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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得我命皆由我,方能火裡種金蓮 234無法無天 文 / 風起天闌

    234無法無天

    靜夜裡,火車的匡當聲帶著某種節奏,也是一種奇異的旋律。

    東方靜睡在陳楚的上鋪。軟臥裡還留著她身上的香味兒。

    她在夜裡,呼吸均勻輕緩。

    陳楚卻是睡不著,思緒百轉。最多的還是對未來的一種不可掌握的擔憂。

    只有八個月的時間。那麼多的責任都在自己的身上,不能推卸,不能失去。

    手中的沙子,越握的緊,越流失的多。但這些沙子,是他永遠不能捨棄的至愛。

    這一種煩悶,不灑脫始終讓他的心緒不能愜意快樂。

    火車進入隧道,那種絕對的靜謐黑暗倒讓人心底有一絲的安心。

    這一夜,陳楚一直沒有睡。也與東方靜未有交談。

    天色破曉的時候,火車從一片鄉村農田經過。晨霧中,有小孩牽著水牛從田埂上經過。那晨霧中,水牛,小孩,像是仙境裡走出來的一般,令人嚮往。

    所以,陳楚會嚮往有一天。帶著自己的愛人,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不必時刻去警惕敵人,不必去害怕不能突破。痛痛快快的,想怎樣就怎樣,那才是他想要的人生啊!

    在上午八點的時候,陽光艷麗起來。東方靜翻身下床,出了軟臥車廂,前去洗臉。她和陳楚這種高手是不用刷牙的,即使不刷牙。他們的牙齒都潔白如玉,而且絕不會有任何口氣。身體沒有渣滓,自然不存在這些。

    東方靜的白衣如雪,在進車廂時,臉蛋上還有晶瑩的水珠。這樣讓她的臉蛋格外的嬌嫩。

    她與陳楚之間自然沒有什麼話好說。陳楚則去買了兩份小米粥和一些醬菜進來。這便是兩人的早餐了。

    相對而坐,安靜的吃著早餐。陽光從窗戶照射進來,外面的風景依然在飛快的倒退。陽光下,白色襯衫的清秀青年陳楚,在這掩映下,有如畫卷一樣的淒美。

    他眉宇間有一絲只可意會的憂愁,這樣更添加他的魅力。小女生們見了,會不由自主的心疼。這絲憂愁不是故作悲傷,而是一種骨子裡的。

    「虔誠!」東方靜吃完米粥後,用紙巾擦拭嘴巴。忽然說。

    陳楚微微一怔,看了東方靜一眼。又繼續喝粥。

    東方靜輕聲道:「陳楚,我記得一本國術志裡描述過一位劍術高手。這個高手每天和他的劍睡在一起,他對他的劍的愛,超越了一切。所以他足夠虔誠,也因此他成為了絕頂的劍術高手。那麼你覺得你對你所追求的大道夠虔誠嗎?是真的愛它,還是想利用它,來達到你的目的?」

    陳楚怔住,東方靜的話讓他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他捫心自問,沒錯,他喜歡武術。武術是他的靈魂所在。只不過現在,心雜了,因為現實中,他有太多束縛。這些束縛已經淹沒了他對武術那種發自靈魂的愛。

    陳楚沉默的思考了一會後,不再糾結這個問題。現在的心足夠繁雜了,必須好好的去理。只不過,他對東方靜的這個提醒感到意外。「為什麼要告訴我這個道理?」

    東方靜淡聲道:「沒想過為什麼,突然就說了。」

    這是她的大實話,她的心性,也是個不屑說謊的人。

    隨後,東方靜又道:「你是一個謎。初一看你,會覺得很好理解你。但越接觸的久,就越難以看透。我也很好奇,你將來究竟會走到一個什麼程度。」

    陳楚沉默下去。

    「將來,西崑崙和大楚門有否有合作的一天?」半晌後,陳楚的腦海裡突然蹦出這個念頭。但隨即,他便否定了。西崑崙全部是一群傲上天的人,也不屑和大楚門合作。他們現在也頂多看得起造神基地。而大楚門,顯然是不入法眼的。

    再則,陳楚也想起了之前西崑崙的咄咄逼人。這樣一想,對東方靜剛剛生出的一絲好感便又消滅殆盡了。

    下午四點,火車停靠深圳羅湖火車站。

    驕陽如火。

    陳楚和東方靜出了火車站。站外是東廣場,廣場上人流穿梭。從西藏到深圳,從西崑崙的世外仙山,隔絕一切。再到這繁華之都,如果心境不夠,一定會有所迷失。

    李紅淚親自開車來迎接陳楚,陳楚和東方靜一出火車站,美麗冷艷,一身火紅衣裳的李紅淚便上前來。對陳楚恭聲道:「門主!」聲音很小,主要是不讓過往的人聽到。

    陳楚嗯了一聲,便隨李紅淚上車。

    李紅淚看了東方靜一眼,將仇恨掩飾下去。她也知道,東方靜與門主達成了協議。門主為了這件事九死一生,她如何還忍心去讓門主為難。

    李紅淚開來的車是一輛黑色大奔。陳楚與東方靜坐在後面,李紅淚平穩啟動車子,打轉方向盤,朝前方街道上開去。

    兩邊街道各種商舖,大型賣場,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這是一幅繁華的浮世繪。

    雖然天氣依然很熱,但街上還是有不少養眼的美女。大多都穿著性感的短裙,或是緊身牛仔包臀裙。

    若是以往,也許陳楚會邪惡的想下。要是東方靜穿這麼火辣會是什麼樣的情景。不過現在他卻沒這個心思。

    車子穿行出一條繁華街道,轉十字路口,來到一條稍微安靜的街道。這條街道上卻多是賣電器產品的。兩旁的梧桐樹格外的高大茂密。

    也是在這時,陳楚看到了街道旁一副場景。

    三名城管圍住了一對中年夫婦。中年夫婦在開著小三輪賣西瓜。而陳楚注意到時是因為那一聲啪嗒的清脆響聲。陳楚看過去時,只見兩名城管跳上三輪車,將西瓜不要命一般的往下砸,踢。那中年丈夫是個瘦小的男子,見了這情狀,發了瘋的去扑打沒上車的城管。他的妻子是個黝黑的婦女,也跟著一起去打那名城管。

    這城管是個壯碩的青年,大概覺得比較冤,老子沒去砸,你們打老子幹嘛。而且猝不及防下,被中年婦女抓中了臉。這一下便惱羞成怒了,一腳蹬向婦女的腹部。中年婦女立刻痛成了蝦米,再也無力進攻。那中年男子見妻子被打,更是暴怒。一把咬住壯碩城管的手,死也不鬆開。

    壯碩城管不由痛地罵娘,對上面砸西瓜的兩個城管怒罵道:「操你麻痺的,還不快來幫忙。」他同時一個肘擊,砰的一下擊在中年男子背上。

    中年男子一下沒咬穩,便撲通撲在了地上。

    壯碩男子看見被咬的胳膊血淋淋的,而且痛的鑽心。不禁勃然大怒,罵捏捏的道:「操尼瑪,咬你爹。」一腳踢上去,將中年男子踢成了蝦米。他還是不解恨,又踢了兩腳,踢一腳,罵一句。

    那兩城管也跳下車來,另一個更直接,道:「看哥的。」說著一下跳起,跳起他那一百六十斤重的身子,狠狠碾踩在中年男子身上。

    啊·····中年男子發出淒厲的慘叫。這慘叫,帶著絕望無奈的氣息。

    旁的路人見狀,全都遠遠避開。其中一名城管對想拍照的行人指手罵道:「拍什麼,看不到我們在執法嗎?再拍把你手機砸了,說你呢,你還拍,戴眼鏡的小傻逼。」

    中年男子吐出一口鮮血,哀聲慘叫。踩他的城管哈哈大笑,那壯碩城管又上去補了一腳。剛好這時,那中年婦女見狀目眥欲裂,爬起來狠狠的抓向壯碩城管。壯碩城管見狀怒罵道:「操,老子好欺負是吧。」說完不顧胳膊疼痛,一把抓住中年婦女的頭髮,往下一按,一膝蓋頂了上去。頓時,中年婦女滿臉都是血,鼻子也破了。

    壯碩城管對旁邊的城管笑起來,道:「哥這招帥吧,以前玩雙截龍時沒少用這招。」

    「停車!」陳楚不顧這兒正是車流來往,一旦停下,就違反交通規則,也會造成堵車。對李紅淚冷聲道。李紅淚也注意到了,當即停車。「門主,我去處理。」李紅淚道。她認為,這種事,自然不勞門主萬金之軀親自動手。但是····陳楚已經血紅著雙眼,砰的一聲一腳踢開了奔馳的車門。然後朝那三名城管走去。

    東方靜清清冷冷的看著,她理解不了陳楚的憤怒。天道無情,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且說陳楚快步邁了過去。壯碩城管和另外兩名城管看向怒氣值滿滿的陳楚,不禁意外。

    陳楚上前,二話不說。先將跳起踩人的城管抓住,手一旋轉,便將他甩在了地上。那一甩的力量,頗為沉重。踩人城管摔倒時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壯碩城管與另一名城管見狀罵一聲操,便揮警棍鏟向陳楚的腦門。

    陳楚反手一揮,將兩人的警棍奪了過去。接著上前,一腳踩碎那踩人城管的手。是連骨頭踩碎的那種,那聲音發出,讓人聽了都覺得痛得鑽心。踩人城管立刻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那一旁的路人看了,大覺解氣。有的連忙用手機悄悄拍攝。這且不說,殺氣騰騰的陳楚並不停止,連續三腳,卡擦卡擦卡擦將這踩人城管的另一隻手踩碎,兩條腿也踩碎。這踩人城管發出悲天蹌地,極度哀嚎的慘叫,叫得慘絕人寰。

    但現場,卻沒一人同情。反而不少人暗中叫好。

    陳楚真正怒到極點,不會殺人。而是讓他活著比死了還難受。刷的一下,雙指探出,又將這踩人城管的雙眼戳瞎。這一幕就有些嚇人了。

    那壯碩城管和另一名城管不由嚇傻了。陳楚轉身,閃電抓住壯碩城管的頭髮,蓬的個膝頂頂過去,頓時鮮血飛濺。這壯碩城管當場斃命。最後一名城管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沒命價的逃跑。陳楚手一揚,警棍飛出,狠狠貫穿這城管的後腦勺,鮮血彪飛,這城管當場死亡。

    場面太血腥了。

    圍觀的人開始覺得解氣,後來就是害怕了。

    陳楚不理這些人,做完這一切,才發覺心裡的意氣痛快到了極點。他手一彈,甩掉手上的血,來到了車上。本來那些被堵車的車主還想咒罵呢,等看到這一幕,那還不嚇得屁滾尿流。

    見我不平事,衝冠一怒,血濺五步!這就是陳楚的道,是他的靈魂真諦!

    東方靜沒有被城管打人觸動,但當她看到陳楚狠狠的將那踩人城管殘忍對待時,她感受到了陳楚內心的熱血。

    赤子心腸!東方靜心中喃喃的念。素來大道之上,講究合天道,無情,無義。以萬物為芻狗,像陳楚這種心態,能夠有現在的修為,本身已經是異數了。

    陳楚回到了車上,對李紅淚冷聲道:「紅淚,你去善後。另外將這對夫妻送入醫院,妥善安排。事情不要鬧大,不要曝光。」

    「是,門主!」李紅淚說完便開門下車。陳楚便開了車,繼續回香港。

    「你為什麼會這麼憤怒?」車子開出老遠後,在過羅湖橋時。東方靜淡聲問陳楚。

    陳楚詫異的看了眼東方靜,繼續認真開車。他道:「難道你不覺得應該憤怒嗎?執法也罷,暴力執法也罷?但起碼要對天地有敬畏,要有起碼的人性。就算這對中年夫婦不對,但是何至於此要如此踐踏?」

    這世間,越是無知的人,越肆無忌憚,越是殘忍。

    這是因為他們心中沒有敬畏!

    只有知道因果,敬畏的人,才不會去如此踐踏人性!

    東方靜與陳楚是恩怨交雜,她起初要陳楚下跪認錯。也是有要養自己大勢的原因。但東方靜,李易這種人,卻絕不會去以辱人為樂。

    聽了陳楚的話後,東方靜卻道:「他人自有因果,又與你何干!天地更是無情,一旦降災,地震,洪流,所殺之人千千萬萬,與眼前相比又算的了什麼。」

    「天地殺人,並不辱人!」陳楚斷然道。隨後,他道:「如果是街上,有人被殺了,我會認為這是因果使然。但辱人,踐踏人的尊嚴就不行。」

    「你還是小心你自己的因果吧。」東方靜不以為然,道:「他人的因果,他人會自己去承受。但你沒有資格代表因果去懲罰。也許你修為上不去,與這其中就有一定的聯繫。」

    「就算有聯繫,我也顧不得。」陳楚這次倒是無比堅定,道:「若然我不管,我心中會不痛快。我若不痛快,修為便是更無法再有寸進。」

    東方靜微微一怔,隨即道:「你有你的信念,我有我的執著。誰對誰錯,將來時間會給答案。」說完後便也不再多說。

    回到海邊別墅後,東方靜並不進門。而是讓陳楚準備,然後趕緊去墓地了結此事。

    陳楚便也雷厲風行,讓李紅妝,周飛,文濤召集眾門人前往墓地。同行的還有流紗,海青璇。歐陽麗妃則沒有去。大楚門的事情,她不會去介入。

    「無法無天,無法無天!」軍方,吳文忠在知道深圳城管當街被陳楚殺了之後,怒不可遏。

    這件事是在單東陽的介入下,被當局壓制了下去。總不能讓警察去抓陳楚吧?陳楚會束手就擒嗎?鬧起來,大家都不好看。

    也因此,吳文忠在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件事。單東陽是通過電話匯報的。

    「首長,這件事我找當事人詢問過。」單東陽道:「事實上,這三名城管是與城管隊長關係密切,家裡都有一些關係。所以特別的飛揚跋扈,這一年來,他們有很多行為都非常過分。但被下面壓住了。今天的事情,他們三人的行為已經超越了做人的底線。」

    「就算再不對,他陳楚也不該如此無法無天。至少可以給你一個電話,讓你派人去解決,去拘留。如果真是罪無可恕,我們也可以商量出方案來。他如此做,眼裡一點國法的概念都沒有。」吳文忠仍然怒氣難平。

    單東陽深吸一口氣,道:「老首長,西崑崙已經敗了。從此不得首領允許,全部不許出山。我們以後還需要跟陳楚合作,有很多地方需要他的協助。所以····」

    吳文忠道:「所以我才會憤怒,居然要向他妥協。這是我們軍方的恥辱。」頓了頓,道:「就算和他合作又能如何,現在大楚門的實力明顯跟沈門不在一個層次上。」

    「氣運!」單東陽耐心的解釋道:「老首長,大氣運的降臨,而陳楚這幾次的表現,都充分證明了,他有大氣運在身。」

    吳文忠陷入沉默。這一次和大楚門的隔閡很深,不過隔閡不是問題,只要利益相同,大家都不會執著於隔閡。大楚門對比沈門,顯得羸弱。那麼政府,軍方的支持就顯得至關重要。

    話是如此說,軍方要跟大楚門合作,還需要一個中間人來斡旋。吳文忠縱使不願意,現在也必須未雨綢繆。於是在沉默半晌後,他對單東陽道:「你去安排一下,我要與陳楚見個面。」

    單東陽微微一喜,忙道:「是,老首長!」

    傍晚六點!

    香港西環以南,朝一個山坡上走,便能看到一個蔥蔥鬱郁的偌大墓地。有專門的守墓人守護。

    傍晚六點,還是有許多人來祭奠親人。

    在這片樹林掩映下,夕陽在山間那邊,似乎快要落入海水之中。這時候的夕陽紅的淒美而溫柔。

    彩霞印染在夕陽週遭,樹林之間起了風。

    大楚門清一色的女弟子,包括李紅淚也飛快趕了過來。周飛,文濤,海青璇,流紗也全部都站在了李飛鳳和小三兒的墓地前。陳楚臉色肅穆,第一個獻上花。然後緩緩的鞠了一躬。死者為大,這個鞠躬,李飛鳳和小三兒是可以接受的。

    隨後,是李紅淚她們這幫姐妹一一上前獻花。白色的菊花形成了一片花海。她們姐妹情深,這時候獻花過後,各自臉上渲染著悲傷的情緒。

    流紗和海青璇也獻上了花。

    最後,大家的目光都在東方靜身上。

    東方靜衣袂如雪,臉色沉靜。她緩步來到了墓前,對於她跪下認錯,此事便算了結,眾成員也接受了這個結局。畢竟門主已經做的很足夠了,為了這事也付出了太多。她們不能不知足,能夠得到東方靜這樣的人跪下認錯,便也都覺得就如此吧。

    就算殺了東方靜,人死也不能復生!

    東方靜站在墓地前,但是,她沒有下跪。她凝立了大約五分鐘,一動不動。周圍的人也都沒催她,陳楚也瞭解這事對她來說有多難。但陳楚不可能繼續寬容。

    這是給死者的告慰,給大楚門的眾成員一個交代。

    「陳楚!」東方靜忽然回身面對陳楚,她的面色淡然,道:「不好意思,我不能下跪。我做事,全憑喜好。全是我認為我應該做的,所以殺她們,我不認為我有錯。」頓了頓,道:「就比如你今天殺三個城管,他們的家人一樣也會痛。但你絕不會因此認錯,更不會因此低頭。」

    陳楚眼中寒芒綻射,道:「你的意思是·····?」

    東方靜緩緩的盤膝坐了下去,她閉上眼,道:「我說過會給你一個交代。現在,我的命在這兒,你來取吧。」說完這句話,她便緘口不言,也沒有打算繼續開口的意思。

    陳楚的眼神變的複雜起來,不止是陳楚,流紗和海青璇看東方靜的眼神也變的複雜。眾大楚門成員同樣莫不如是。不管她所做的行為是否對錯,但是她這份執著,這份寧死不認錯的執著還是讓人動容。

    「你可以殺我,但是你無法令我的靈魂屈服!」這就是東方靜給陳楚的一種信號。

    非常強大的靈魂和執著,她無牽無掛,所以可以坦然受死。

    很多大修為的高手,比如古魯斯,田野農。他們都害怕死亡,為了活著可以做出許多妥協。

    但是真正偉大如東方靜這種,寧願死也不認錯的,卻是極少數。心內的執著,無所畏懼,可以死,不可以受辱。這樣的心境注定她能夠走的更遠。

    東方靜的修為在陳楚之上,敗給陳楚是閱歷不夠,而非能力不夠。

    在某些方面,無論是東方靜,還是陳楚,沈默然,首領,都有共同點。那就是,寧死也絕不受辱。

    陳楚會去妥協,不是因為他怕死,而是對親人的在乎。就如東方靜為了李易向陳楚下跪。但他們絕不可能為了自己的活著,而去屈服,而卻改變自己內心的執著。

    東方靜閉上美麗的眼眸,她的臉蛋在殘陽餘暉照耀下,美麗得有些不真實。晚風吹拂,她的髮絲也飄揚起來。這是一個絕對的冰雪仙子,美麗的不沾染塵世任何俗物。

    「你當真寧願死,也不肯認錯?」陳楚緩緩問,語音深沉。

    東方靜緩緩吐出三個字,道:「動手吧!」

    眾大楚門成員全部默然,雖然佩服東方靜的寧死不屈。她們也絕不會因此去寬容,任由姐妹無辜而亡。陳楚也不可能因此而憐香惜玉,他不再廢話,來到東方靜面前。默然一瞬,深吸一口氣,運指如風,一指勁力點在她的太陽穴上。

    隨後,東方靜應聲而倒!

    陳楚轉身,對海青璇道:「將她的屍體送回西崑崙。」

    「是,門主!」海青璇應道。

    朝聞道,夕可死!

    並不是東方靜的矯情,而是她內心的驕傲與執著。沒有人會拿生命來矯情。

    在陳楚點出那一指的剎那間,東方靜的眼角流出了一滴晶瑩的淚水。沒有人知道,這個女人臨死之前是為何而哭?

    陳楚隨後離開了公墓。

    李紅淚與海青璇一起安排東方靜的後事,她們看的分明,門主那一指是含了真力,已經斷絕了東方靜的一切生機。

    事實上,東方靜也確實停止了呼吸,六脈俱停。

    海青璇連夜乘坐歐陽家的專機前往西崑崙。

    陳楚在晚上八點回到了海邊別墅,現在的海邊別墅顯得寧靜美好。別墅裡的燈光充滿了溫馨,這兒只有安騰和相川,以及幾名大楚門成員暗中保護。別墅裡則是傭人,歐陽麗妃與許彤。

    陳楚心頭不可避免的有些感觸,東方靜在最後一剎的眼淚讓他聞到了一絲憂傷的氣息。

    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不得不為。

    在這氣運大改革的洪流中,他只能身不由己的去朝上攀爬。

    歐陽麗妃親自做了晚餐,晚餐很清淡,小米粥,銀耳蓮子湯,一些好吃的韓國泡菜。

    燈光很溫馨!陳楚陪著歐陽麗妃和許彤一起吃,場面也透著家的味道。

    許彤乖巧的給陳楚夾菜,小丫頭長的越發漂亮可愛。她乖巧的讓陳楚心疼。

    不可自覺的,陳楚又想起了妙佳和許舒她們。她們還好嗎?八個月之後,我能救出你們嗎?

    吃過晚飯後,陳楚在海灘上練習浴火金蓮訣。血液的密度在提升,力量,氣血的混合也更加的圓轉如意。

    這個提升的速度是穩步上升,但對於只有八個月時間的陳楚來說,則顯得焦灼。

    可修為這種事情,必須穩步,循序漸進。世間那兒又有一步登天的童話?

    心頭煩悶的陳楚強行練習了三遍浴火金蓮訣,三遍練完後,血液開始不對頭。渾身灼熱,而且頭昏腦脹。過猶不及就是陳楚現在的狀況。無論是無始訣,還是浴火金蓮訣,一旦強度超過了身體承受度,那就會產生反效果。欲速則不達!

    陳楚用了一個小時的調理,方才讓身體舒服起來。但因為剛才的強練,他至少三天之內不能再練習這兩種法訣。

    十分鐘後,海灘邊,聽著海濤拍岸聲音的陳楚給厲若蘭打了電話。

    一個小時後,酒店總統套房的大床上。陳楚將穿著黑色職業裝的厲若蘭壓在床上。她穿的是黑色蕾**。

    厲若蘭本來對陳楚是有些怨言的,不過也沒表現出來。現在在陳楚的熱吻下,馬上也迷失了自己。陳楚的手伸入她的裙子裡面,隔著內褲摸索她的神秘地帶。厲若蘭發出嚶嚀的呻吟。她是三十歲的成熟熟婦,現在對男人正是渴望。陳楚一摸,她那兒卻就已經濕了。很快,兩人脫了個精光。

    狂吻中,陳楚的手揉著她的胸。今天的陳楚,顯得有些瘋狂和粗魯。他對準厲若蘭的那兒,刺入進去。那種緊湊和滾燙讓他刺激不已。厲若蘭也享受這種被盈滿的充實。在陳楚進來一剎,便發出滿足的呻吟。

    片刻後,陳楚馳騁起來。

    厲若蘭最後嬌軀軟在了陳楚的壞裡。她的身子一絲不掛,下面濕得一塌糊塗。

    「你怎麼了?」厲若蘭在歡愛後,輕聲問陳楚。

    陳楚的手在她的那兒玩弄,微微一笑,道:「沒什麼,憋的太久了,想你。」厲若蘭不疑有他,覺得在他的手指玩弄間,居然又有了感覺。

    「去浴室!」陳楚突然說。厲若蘭知道他又有新花樣,卻也樂意奉陪。

    在浴室裡,兩人洗乾淨下身,相互親吻,卻是好不快活。

    最後,在浴池裡。兩人激烈的來了一次。在**的海洋中,陳楚全身的毛孔都舒展開,覺得舒暢到了極點。

    凌晨一點,經過四個小時的飛行。海青璇乘坐的專機降落在西崑崙的降落坪。

    這種響動,立刻驚動了西崑崙的弟子。

    馬上有弟子上前喝問,海青璇跳出飛機,面對西崑崙弟子,沉聲道:「我乃大楚門海青璇,東方靜已死,請你們派人來領屍體。」

    頓時,這個消息讓那西崑崙弟子驚呆了。隨後,這西崑崙弟子立刻回去通報李易。

    五分鐘不到的時間,李易與凌浩宇一行弟子風馳電掣的趕了過來。李易臉色悲慟欲絕,凌浩宇一眾弟子也是憤怒悲傷。

    李易搶先快步來到海青璇面前,夜色中,月光下,李易不像是一代宗主,而是痛失女兒的父親。「靜兒在那裡?」李易忍住痛苦,厲聲質問海青璇。

    海青璇返身上了飛機,將東方靜的屍體橫抱了出來。李易看清楚,頓時身子一晃,差點站立不穩。他接過了東方靜,悲慟的發不出聲音。

    李易不敢相信,他將東方靜置放在地上,伸出手指觸她鼻息····確確實實已經沒有了呼吸。

    「靜兒····」李易閉上了眼睛,那一刻,海青璇看到了他臉上那種極致的痛。那種痛,就跟自己失去妹妹一樣時,痛得沒辦法來形容。

    凌浩宇悲怒交加,上前一步,冷厲的逼問海青璇,道:「為什麼會這樣?今天你若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我將你碎屍萬段。」

    海青璇面色絲毫不變,道:「這是東方小姐自己的選擇,她不願磕頭認錯,選擇了死亡。」

    「諸位節哀!」海青璇說完後,掃了一眼悲傷的眾西崑崙弟子,然後轉身欲上飛機。

    「且慢!」李易站了起來,忽然道。

    海青璇看向李易,淡淡道:「怎麼,難道宗主要殺我洩憤不成?」

    李易眼中閃過一絲悲哀,道:「請姑娘在此歇息一宿,我想知道一些關於靜兒的具體情況。拜託!」他是一宗之主,此刻姿態之低,令人詫異。

    這也說明了他是多麼的在意東方靜。海青璇猶豫了一瞬,不忍拒絕他的要求,便道:「可以!」

    「浩宇,將靜兒帶回去。」李易向海青璇點頭道謝,隨後對凌浩宇道。

    凌浩宇點頭。

    海青璇被安排在石室休息。而在西崑崙的主殿裡。東方靜的屍體安靜的躺在石床上。李易擯退了所有弟子。

    從東方靜上山時,便一直跟隨李易學藝。這麼多年來,兩人之間如師如父。李易終生不娶,他把凌浩宇和東方靜看做了親生子女。這時候的痛是難以想像的。

    東方虹是東方靜的妹妹,現在也被李易拒絕進來。因為李易想起了聖皇的話,舍利子可助靜兒躲過一次死劫。再則李易看東方靜的臉蛋,實在太過安詳,而且還有紅暈存在。就如熟睡一般,實在不像是死了。

    不過李易沒有急於動手,因為他不瞭解清楚,怕會引起大楚門的繼續責難。眼下第一是要確定靜兒是否有救。第二要確認到底是大楚門有意給靜兒一條生路,還是一個疏忽。

    上午七點,雖然落地窗的窗簾拉緊,陽光無法照射進來。但在床上的陳楚已經感覺到了陽光的明媚。今天是一個好天氣,陳楚從床上坐了起來。身邊的厲若蘭還熟睡著,雪白的香肩裸露在外,她的髮絲柔順如瀑布。

    真是好一副海棠春睡圖。莫名的,陳楚的心情好了起來。順其自然,順流而上,若空自糾結反而更加影響修為。要讓手裡的沙子自然在手上。陳楚通過這場激烈的**徹底想通了。

    不開心,糾結改變不了任何事情。

    陳楚想起什麼,覺得對厲若蘭有些愧疚。便穿了衣服,親自下樓去買了早餐。

    厲若蘭醒來後,看見陳楚買回早餐,莫名的還是有一絲感動。所有的不滿便也煙消雲散。「蘭姐,需要我餵你嗎?」陳楚端了一碗粥,微微笑道。他的笑容溫柔,和煦,陽光。厲若蘭昨天還覺得他有心事,這一刻卻是真正放心了。

    「哈,好啊!」厲若蘭臉蛋微微一紅。顯得嬌羞無限。

    陳楚便端粥坐到床前,厲若蘭就戴了黑色文胸坐了起來。這春光真個令人食指大動。

    陳楚給厲若蘭餵了幾口,厲若蘭便不好意思,自己端起來吃了。陳楚跟厲若蘭吃完早餐後,便先獨自離開了酒店。畢竟陳楚和厲若蘭的事情還是個秘密。

    就算李紅淚她們的情報查到,也是保密的。誰敢洩露門主的秘密啊!

    陳楚還有一件事要做,那就是處理羅飛揚。他回到海邊別墅後,換了一身乾淨的黑色襯衫,戴上墨鏡。然後跟歐陽麗妃告別,便由周飛開車,離開了海邊別墅。

    陳楚走後,他換下的衣服,歐陽麗妃在洗衣間裡找出來。她忍不住聞了一下,立刻聞到了女人的香水味兒。

    歐陽麗妃不是傻子,她能想到一些東西出來。這一刻她心裡極其難受,但她卻知道,她沒有責問陳楚的資格。最後,她還是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陳楚和李紅淚一起動身,帶了羅飛揚前往北京。私人專機被海青璇乘坐去了西崑崙。所以陳楚他們只有坐航班客機。也是這個時候,陳楚萌生了要自己買一架專機的想法。想到就做,陳楚立刻拜託流紗幫忙聯繫。流紗自然義無反顧,當下著手去辦這件事情。

    同時,陳楚讓任佳佳到北京。這是對她的一個交代。至於其中,他為此犧牲了多少,他不會跟任佳佳提及隻言片語。

    下午四點!

    北京國際機場,陳楚和李紅淚帶了羅飛揚出了機場。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單東陽居然來接機了。

    單東陽開了一輛路虎。

    「陳楚兄弟!」單東陽一身白衣襯衫,挺拔不羈的站在陳楚面前,開口喊。

    「東陽兄!」陳楚對單東陽改觀了很多,雖然海青璇與他有仇,但是他們之間的仇恨,陳楚到時不會去阻攔。而現在,他也不會因此去記恨。這聲東陽兄倒是喊的情真意切。單東陽微微意外,陳楚便淡淡一笑,道:「多謝你跟東方靜為我求情。」單東陽一怔,道:「你怎麼知道?」

    陳楚卻不解釋。李紅淚押了羅飛揚上了路虎。羅飛揚老實的很,他以為回北京是一條生路,心裡還是有僥倖的。

    陳楚也上車,坐在單東陽身邊的副駕駛上。單東陽啟動車子,道:「現在去哪兒?」

    陳楚道:「我還要等一個人,你先幫我找個地方住下來。」

    單東陽點頭。

    單東陽安排陳楚住在一個四合院裡,這四合院裡很是僻靜。附近鳥語花香的。

    李紅淚抓了羅飛揚看守起來。單東陽則與陳楚在書房裡坐下。單東陽親自給陳楚泡茶,茶是上好的毛尖,泡好後,茶香四溢。

    單東陽坐到陳楚身邊的籐椅上,道:「羅毅那邊,我們封鎖了消息。他現在還不知道你帶著羅飛揚過來了。」頓了頓,道:「陳楚兄弟,你準備怎麼處理?為什麼會突然來北京?」

    若是之前,陳楚也懶得回答單東陽。現在他相問,陳楚卻如實道:「我打算當著羅毅來看羅飛揚死。」

    單東陽色變,語音不自覺顫抖,道:「陳楚兄弟,你何必要如此····羅毅將軍非常寵愛羅飛揚,你若一定要殺,又何必要當著他的面?」

    陳楚看了單東陽一眼,道:「不是我要殘忍,這是對羅毅的懲罰。我不殺他,是顧忌軍方的面子。實際上,羅毅比羅飛揚更可惡。不是他的驕縱,羅飛揚如何能如此囂張跋扈。我還要讓羅毅知道,他的兒子不是頹廢的不怕死,那不過是羅飛揚的伎倆。說到底,還是他羅毅的溺愛過甚。」頓了頓,道:「我更要羅毅明白,真正害死羅飛揚的,是他自己。」

    單東陽聽了陳楚的這番慷慨激昂,頓時說不出話來反駁。

    「對了,陳楚兄弟!」單東陽半晌後,轉移話題,道:「老首長要見你一面。」

    陳楚聞言,卻並不覺得意外。道:「可以,你安排時間吧。」

    「好!」單東陽鬆了一口氣。

    下午六點,任佳佳與蔡嵐來到了北京。由李紅淚開車前去迎接。

    回程的路上,任佳佳和蔡嵐坐在了路虎上。李紅淚平穩駕駛,她長的美貌冷艷,以前身上有種戾氣。現在卻平和多了。

    任佳佳喊著她姐姐,小丫頭對陌生人非常會套近乎。

    李紅淚也並未拒人於千里之外,她覺得只要是門主的客人。那她就必須尊重。

    「姐姐,陳楚哥哥喊我們來是因為什麼呀?」任佳佳好奇的問道。因為陳楚在電話中並未解釋清楚。李紅淚怔了一下,隨即道:「我們一直在抓的羅飛揚,也就是猥褻那些小女孩幕後太子爺被我們抓過來了。現在是要處決他,也算是給你們一個交代。」

    「啊····」任佳佳不禁激動起來,幾乎要落淚了。善惡若無報,乾坤必有私!如今善惡到頭終有報,怎能不歡喜。這是一種信仰的肯定。

    題外話:謝謝大家的支持,真的。大家放心吧,我不會被影響的。最近有很多朋友打賞,沒有出來感謝。主要是大家也不喜歡我在後面廢話。我會一如既往的好好碼字的,這是我的靈魂熱愛所在,沒有東西能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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