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戰八荒 091春夢女神 文 / 風起天闌
091春夢女神
殺心一起,孽一做,便要自己受孽果。()
信色與信恆這兩位高僧出手就動殺人心思,轉瞬間便也命歸黃泉。
信釋重傷,五臟六腑被沈出塵震得移位,終生都已不能用勁。他萎靡在地,嘴角溢出血絲。唯一完好的信天呆呆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從心底裡感受到了恐懼。
「帶著你的同伴,滾!」沈出塵冷淡的向信天道。信天接觸到沈出塵的眼神,打了個寒戰。沈出塵的強大,讓他連一絲要為師兄弟報仇的心思都不敢有。當下快步上前,背起信釋,幾個呼吸間便已出了客廳,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
吉列斯還捂著流血的手,痛嘶著。陳楚快步來到臥室門前歐曼麗身旁,歐曼麗心神還沒有回復,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令她驚魂未定。陳楚扶她進臥室,坐到沙發上後。這才拿出衛星手機,給林嵐打電話。讓他們速度過來。
照顧歐曼麗,還是林嵐這個朋友比較貼心。
伊麥在一旁呆呆的看著歐曼麗,想說話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吉列斯坐了下去,靠著牆壁,他看向沈出塵,忍痛而凌厲的道:「沈出塵,你不敢殺我,我知道的,你殺了我,你們組織就得不到那三成股份。你們也活不了。」
「你說得太對了。」沈出塵眼泛寒光,道:「我不殺你,你同樣不會交出那三成股份。既然如此,反正是要死,你覺得我會讓你好過?」
吉列斯瞳孔中終於呈現出一絲恐懼之色。沈出塵繼續道:「吉列斯,我用六年的時間創下天縱,我都數不清我手上到底殺了多少人。對於你,我已經給了足夠的誠意,但你竟然還不知足。看來你是非要迫我將那一百零八道酷刑在你身上一一試上一番。」
「我不懂你的意思。」吉列斯微微顫抖,道:「沈出塵,你們莫名其妙闖進來,我從未說過反悔的話。」
「明人不說暗話,我們曾經找歐曼麗打探過一些消息。你現在來向她興師問罪,不就是想追究陳楚的罪責。」沈出塵真有些怒其不爭,道:「你也算是一方人物,這麼明顯的陰謀你偏是看不透。任由真正的兇手逍遙,卻把莫須有的罪名扣在我們頭上。」
吉列斯一聽沈出塵提到這茬,臉色頓時寒了下去,卻也不再爭辯。
事後想一想,沈出塵與林嵐等人都知道了吉列斯這個人心腸歹毒得無以復加。當初刻意說裡面沒有怪獸,就是怕他們帶武器。而執意要林嵐進去,在得知巨蟒醒後,也不慌亂。那是因為,他早就打算把林嵐送給巨蟒,巨蟒吃了林嵐後就會平息怒火。
為什麼會選擇林嵐,吉列斯怕是也盤算好了。沈出塵和陳楚身手變態,自然不會給巨蟒吞食。而吉列斯是僱主,他們自然要拚死保護。吉列斯是想陳述利害關係,便可以躲過一劫。
後來發生的事情一切都偏離軌道,自不必再說。
林嵐與朱浩天以及貝仔及時趕了過來,林嵐看到歐曼麗的情況,頓時心疼萬分。這丫頭雖然潑辣,但是心卻很真。扶著歐曼麗到床上躺下,便找了毛巾到冰箱裡沾些冰屑,然後給歐曼麗敷臉。
歐曼麗對林嵐這一行人已經充滿了感動,此時更擔心後續如何發展,更懇切的請求陳楚,不要傷害吉列斯。善良的泰國美女····
陳楚應了歐曼麗,隨後出了臥室。
吉列斯的手還在流血,陳楚便道:「吉列斯,你莊園裡還有其他人,如果這時候報警,導致事情一發不可收拾,你可要想好了。給你三十分鐘時間,處理傷口,安撫好莊園的人。然後我們再談,是大家一塊兒玩完,還是找出殺害小少爺的真兇,你自己選擇。」
吉列斯縱使不想妥協,但見識了這屋中信恆和信色慘死的樣子,以及門外守衛的屍體,便也知道眼前這幫人,真不是說著玩的。這也是陳楚和沈出塵要的效果,殺人震懾比什麼都有用。
吉列斯沉默一瞬,立刻吩咐伊麥,將明隆喊過來。
明隆很快過來,明隆五十來歲,身子健朗精瘦。一進來後,目睹屋內的情況,駭然失色。但看到沈出塵這一行人後,也不敢輕舉妄動。
「找個信得過的醫生過來給我包紮。」吉列斯向明隆道:「趕快找人把這些屍體拉去餵鱷魚,不要驚動警方。」
「是,主人!」明隆恭敬答道。
泰國醫生很快過來,當場給吉列斯做了取彈手術,包紮。全場痛得吉列斯慘嘶連連,這是沈出塵的要求,不許去別處。
做好手術後,這屋子裡的屍體也被明隆的人全部搬走。莊園裡有秘密的鱷魚池,就是為了消化這些死亡人員。
明隆被沈出塵要求,留在了屋子裡。
天色漸漸曉了,由貝仔守在門外注意動向。屋子裡,沈出塵淡淡的坐在沙發上。吉列斯也坐在對面沙發上,明隆恭敬立在一旁。
朱浩天開始向吉列斯發問,道:「吉列先生,我有個疑問。昨晚我們回到莊園時,我看到你還有些猶豫,為什麼幾個小時後,你這麼堅定的要跟我們決裂?」
吉列斯眼神閃爍,猶疑不定。
陳楚見狀,沉聲道:「吉列斯,我知道你信奉安谷娜女神。但是你把罪責歸在我帶了手雷進去,這是荒唐的無稽之談。就算是一個小孩子,也都知道你這是被鬼迷了心竅。」頓了頓,又繼續道:「我知道,說什麼你都未必會信。現在我們問什麼,你只要如實的告訴我們,如果到時還證明不了安谷娜女神是虛幻的,你再把罪過算到我的頭上也不遲。」
吉列斯依然不為所動,悶聲不語。陳楚眼神寒了下去,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了。」快步走向吉列斯。吉列斯身後的明隆立刻拔槍,擋身到吉列斯面前,一句喝問還沒出口。明隆只覺眼前一花,手中一空。槍已經被陳楚奪了過去,陳楚奪了槍,手臂一掄,將明隆掄趴在地上。明隆慘呼不已,陳楚一步跨到吉列斯身前,槍瞄準吉列斯的下體,冷道:「你活得不耐煩,願意一輩子做個傻逼,但是你不要拉著我們陪你一起。你再不老實合作,我會慢慢折磨你。想死,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你們不能逼迫我,這是你們組織的規定。」吉列斯額頭冒出冷汗,感覺自己的下體處,小兄弟上癢癢的,驚駭之極。
「組織是規定我們不能逼迫你交出三成股份,現在我並不要你的三成股份。」陳楚頓了頓,道:「我們任務完不成,命都沒了,還需要顧及這些東西嗎?說不說····」最後三個字用上真言術,殺意森森的吼了出來,如暴雷一般。
吉列斯在這一瞬,有種已經死了的錯覺。所有的信仰,最終都在生死存亡之際,被死亡的恐懼取代。他臉色煞白,駭聲道:「我說,我說!」
陳楚鬆了口氣,收槍道:「為什麼你會突然這麼堅定的要跟我們決裂,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吉列斯深吸一口氣,道:「我做夢了,夢見安谷娜在質問我,安谷娜說她最反感這些現代化的武器,是對文明的破壞。你帶手榴彈進去,就是對她的大不敬,所以她才會發出雷霆怒火。她還說我和她的兒子沒死,在天堂裡。《》」
無稽之談!這是陳楚一行人的想法。陳楚沉聲道:「你繼續說。」
「安谷娜還說,你們是造神基地的人,一旦任務失敗,就會死。所以只要我拒絕支付三成股份,你們就死定了。只要你陳楚一死,我的祥兒就能回來,安谷娜也會原諒我。」
「難道你不怕我們先殺了你?」陳楚問道。
吉列斯搖搖頭,道:「不會,安谷娜說你們不敢,她說她會保護我。」
「那她現在怎麼沒來保護你?」陳楚道:「你這個蠢材,分明是被人設計了。這個耍陰謀的人在安谷娜洞裡沒讓你死掉,現在是借我們的手來殺你。可憐你被人賣了,還在替他人數錢。」
吉列斯怒道:「休要詆毀安谷娜,她不會騙我。」
陳楚冷笑一聲,他倒是有些明白了。於是轉問朱浩天,道:「浩天,你怎麼看?」
朱浩天沉吟道:「吉列先生竟然說是做夢,這個夢還是專門來針對我們。恐怕這個夢不是夢那麼簡單。」
這裡面,沈出塵是最見多識廣的一個。她思忖一瞬,隨後走向吉列斯,伸出素白的手,道:「吉列斯,讓我看看你的眼皮。」吉列斯本來有些畏懼,聞言便任由沈出塵來翻動他的眼皮。
沈出塵凝神看了一會,肅然對明隆道:「找人封鎖整個莊園,不許一個人出去。」明隆為難的看向吉列斯。吉列斯從沈出塵語氣中聽出不妥,再則眼下也只有配合的份,道:「照沈小姐的話做。」
「是,主人!」
明隆出去後,沈出塵道:「從吉列斯你做夢專門針對我們來看,要麼是真有安谷娜女神顯靈。要麼就是人為搞鬼。」
「做夢還能搞鬼?」吉列斯不可置信。
沈出塵道:「我記得美國有一部盜夢空間的電影,不知道你看過沒有。」
吉列斯嘲弄道:「那不過是誇張的電影。」
沈出塵道:「沒錯,但是任何誇張都是從實際上藝術加工。雖然進入夢中之類是虛幻,但是有高明的催眠師確實是能通過語言描述,加上肢體配合,把你的夢改變過來。據我所知,真正達到這種大師級別的催眠師,世界上不超過兩個。這兩個人都是成名大師,其中一個我知道他現在還在非洲的監獄裡。另外一個則根本不可能來做這種事情。」
根本不可能來做這種事情的催眠大師是····沈默然。
吉列斯目光閃爍不定,道:「你到底想要說什麼?」
沈出塵道:「也幸好不是那兩個大師級別的催眠師來,因為他們的功力無需借助任何藥物,也不會留下證據。你眼皮裡泛出褐色的血絲,如果我猜得沒錯,這是因為這個給你催眠的人,功力不夠,借助了某種迷幻劑。你現在告訴我,你昨天晚上喝過什麼?」
「我····」吉列斯回想一瞬,道:「喝過一碗湯。」
「是你自己要求喝湯,還是?」沈出塵連問道。
吉列斯的臉色陰沉下去,非常的難看。道:「是墨奴給我端來的,很香的湯。」頓了頓,用沒受傷的手打電話給明隆,電話一通後,嚴厲的道:「把墨奴抓起來。」
「是,主人!」那邊回應道。
做完這件事後,吉列斯看向沈出塵,道:「你是說我喝的湯裡有問題?」
沈出塵道:「沒錯,這種迷幻劑看來是好產品,一夜後就沒什麼副作用,但當時效果很好。不過現在你立刻去做一個全身檢查,身體裡絕對還有殘留的藥物。」頓了頓,道:「但你需要注意,找一個不熟悉的醫院去檢查。設計你的人對你瞭如指掌,不要讓醫院的人被收買了。」
「嗯!」吉列斯肅然點頭。
但是片刻後,明隆前來,他還帶了一副擔架。擔架上有一具屍體。屍體是一名看起來不起眼的三十多歲的婦女。面貌還是有些風韻,死因是胸口中彈。
死的地點是在莊園的噴水池前。
「怎麼死的?」吉列斯臉色難看至極,厲聲向明隆問。
陳楚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道:「如果沒記錯的話,人應該是我殺的。」
朱浩天分析力和洞察力都很強,道:「陳楚,你不是一個濫殺的人,為什麼會突然殺了這名婦女?」
陳楚凝神回想,道:「當時我和塵姐情急追過來,這個人混在守衛裡一起衝來,我沒有細想,把他們全殺了。」
朱浩天轉向吉列斯,道:「吉列先生,你看出來沒有?」
吉列斯不悅的道:「看出什麼?」
朱浩天心中暗罵一聲蠢材,道:「我問您,墨奴在莊園裡是什麼職位?」
「她從十五歲便進了我的莊園,一直服侍我,也很盡心。」
「那就是家奴了,對嗎?」朱浩天道。
「是!那又如何?」
「莊園裡應該有監控錄像,是不是?」朱浩天問道。
吉列斯點頭,朱浩天道:「我們現在去看看監控錄像,看完後,一切都自會分曉。」
吉列斯不明所以,但也沒有拒絕。現在他們這一幫人虎視眈眈的,他也沒拒絕的權力。更重要的是,他心裡也起了一絲絲的疑竇。這疑竇就像種子一樣,在慢慢生根發芽,亦會逐漸壯大起來。
歐曼麗休息了一會兒便也好了,她也是好奇心大起。硬是讓林嵐扶她起來,隨著眾人一起向莊園的監控室走去。
在她心裡,突然是有些羨慕林嵐的,可以隨著夥伴一起,經歷無數的險峻,見識無數的風景。而她自己,這麼多年都只是被故步自封在這片莊園裡。
像林嵐他們這一群,可以擁有生死患難的情誼,又是多美好的事情。
吉列斯手上的傷,痛得他不輕,他咬牙忍住,隨著明隆的引路,來到了監控室。
監控室裡的保全本來要報警。後來被明隆阻止,現在那幾名保全人員看到殺人惡魔陳楚竟然跟著進來,不禁都嚇得臉色煞白。
但又看陳楚和老闆和諧的站一起,一時間讓他們搞不清楚,這尼瑪到底是什麼狀況啊!
「把剛才的監控調出來!」明隆吩咐一名保全。說的是泰語,陳楚等人表示聽不懂。
那段監控緩緩調出來時,發生在莊園的血案中,陳楚與沈出塵就像是在演一部快進的驚險動作片,那些守衛跟被隔稻草似的倒地。尤其是陳楚的槍法,太驚才絕艷了。
連吉列斯都看得一臉後怕,他原本以為貝仔的槍法是最厲害的。沒想到這個陳楚不止身手厲害,槍法竟然也這般出神入化。
監控調到陳楚殺墨奴那一行人時,朱浩天道:「停,放大她!」
畫面放大,墨奴神情恐懼的一幕被定格。
「再放一遍!」朱浩天又道。
監控再次放了一遍,朱浩天對吉列斯道:「吉列先生,你應該看到了。墨奴的眼神很恐懼,這是正常反應。但是你看到她的方向沒有,她是從屋子裡跑出來的,特意送上陳楚的槍口。這說明什麼?這說明她受到了某種威脅,不得不前來送死。但是人的本性存在,她還是會怕死。正常的情況,比如····」說著看向歐曼麗,繼續用英文道:「曼麗小姐,我問你,如果是你,你看到前面發生槍戰,你會怎麼樣?」
「我會躲起來。」歐曼麗如實回答。
朱浩天道:「沒錯,墨奴是一個女人。女人的天性就是膽小,這種情況,她應該做的是報警,而不是衝上來,我相信這種情況。別說是一個女人不會衝上來,大多男人也不會選擇這樣漫無目的衝來送死。」
莊園死的人,在吉列斯的壓制下,並未鬧出什麼風波。吉列斯在沈出塵的陪同下,去了一趟醫院。用最快的速度,在一天之內檢查全身。化驗結果出來,他身上確實有殘留迷幻劑的成分。
事實擺在眼前,吉列斯只能相信,他是被人設計了。
吉列斯震怒之下,讓明隆徹查全莊園,一定要找出一些蛛絲馬跡。而沈出塵一行人,以及歐曼麗,在吉列斯住的宅院裡開始新一輪的推理。
陳楚這幾人都是當代人傑,見多識廣。他們總是能找出多一點的思路來。
眾人坐定後,歐曼麗為大家奉上泰國椰子汁。新鮮的椰子汁,味道很甜美。
吉列斯道:「墨奴十五歲就在我這兒,我待她一向也不薄。」
「她有家人沒有?」朱浩天問。
吉列斯搖頭,道:「是個孤兒。」
陳楚適時開口,道:「吉列斯,這個設計的人心思非常縝密,線索到這兒已經斷了。要通過證據來找出兇手,很困難。但我們不是法官,也不需要證據。到底是誰做的,仔細的判斷,未必就找不出。任何壞事做的時候,都會有一個動機。這件事,很明顯,是要小少爺死,要你死。你們死了,誰會有最大的好處?」
吉列斯目光複雜,道:「這些年,我對祥兒確實偏愛了許多。為此還把他安排到了劍橋留學。想來他也是恨我的。」頓了頓,道:「但是我實在不明白,這些年我給他的錢並不多,他也遠在劍橋。我在那邊安排了人監視他,匯報也說,他一直很本分的在求學。從抓走祥兒,到安谷娜洞府設計致命機關,這些如果真是他做的,他從那兒來的經費,他又是怎麼做到的?」
沈出塵揣摩人心是厲害的,道:「與其我們揣測,不如把大少爺召回來問個明白。吉列斯,你可以這樣跟他說,先譴責他,說他所做所為你已經全部知曉。我想他一定會抵賴,你就說,你已經請了國際大師級別的催眠師,是與不是,回來一試就知道。」
「若真是這個畜牲做的,我饒不了他!」吉列斯咬牙切齒起來。他也是急性子,當下當著眾人的面開始打起電話來。
電話通後,吉列斯疾言厲色,歇斯底里。說的是泰文,陳楚一眾人聽不懂。後來陳楚問歐曼麗,歐曼麗說吉列斯罵大少爺是豬狗不如的畜牲,要他立刻滾回來,他已經請了國際催眠師。
看來這兩父子的關係,還真不是一般的惡劣。電話掛斷後,陳楚道:「吉列斯,你是不是一直有一個秘密在心裡,你以為小少爺是你和安谷娜女神的兒子。」
吉列斯陷入默然。
半晌後,吉列斯開始緩緩的述說起來,道:「我幼年的時候,得過一場大病,差一點死了。是我母親去拜祭了安谷娜女神後,我才死裡逃生。所以從那以後,我和母親都信奉安谷娜女神。有一次,我做夢夢見安谷娜女神,她很聖潔,很高貴。後來我發現,我看見任何女人都沒有興趣,我心裡只有一個人,就是安谷娜。她是我的夢中情人,及至後來,按父親大人的意思,成婚娶妻,我對那個所謂的妻子都沒有任何感覺。」
「我十年如一日的信奉安谷娜,每天飯前飯後祭拜,早上起來,晚上睡覺,心中都是念的安谷娜女神。也許是我的誠心,終於打動了安谷娜女神。」
說到這兒的時候,吉列斯道:「這也是我最奇怪的,當初我夢見安谷娜女神時,每天也是墨奴給我送了一碗湯來喝。然後我做夢,夢見了安谷娜,我以為是誠心所至,在夢裡,我與安谷娜恩愛至極,她還懷了一個孩子。」頓了頓,道:「後來有一天,在夢裡,安谷娜跟我說,孩子已經生了。她說天上一天,地下一年,孩子與凡人不同,生下來就有一歲大小。要我去安谷娜洞府,將孩子領回來好生撫養,這是她唯一能給我留的骨血。」
「我當時將信將疑,按照安谷娜所說的地址,讓探險隊先去探,最後發現,果然有安谷娜所說的洞府存在。」
「於是,我準備好裝備,帶著人去了安谷娜洞府。那頭巨蟒,我按照安谷娜所說的,供奉了一個活人,那巨蟒吃了人後,便陷入沉睡。我在安谷娜的神像前,便找到了祥兒。祥兒····他長得可真是像極了我。」
沈出塵咳嗽一聲,道:「一歲的小孩兒,那能看出什麼像不像的,吉列斯,你這個說法不科學。」
陳楚也道:「吉列斯,恕我直言。如果說真有神靈存在,神靈都是至高無上,渺視蒼生的。這就跟我們人看螞蟻一樣,人怎麼會跟螞蟻生孩子?哪怕這螞蟻做出再多讓人感動的事情。」
吉列斯顯得憤怒而激動起來,道:「就算你們把我做夢和安谷娜一起,理解成為是墨奴的設計,那又怎麼解釋,解釋祥兒是我的親生兒子。我不是沒有懷疑過,畢竟我吉列家族,家大業大,會有人陰謀奪取。所以我秘密的帶祥兒去做過dna驗證,事實就是,祥兒確實是我的骨肉。」
這····陳楚一眾人都呆了。這還真有些詭異。
朱浩天沉吟道:「吉列先生,如果我理解的沒錯,當初做夢和安谷娜女神一起,也是墨奴在身邊,對嗎?」
「是!」吉列斯道。
「當時你也喝了湯嗎?」朱浩天問。
吉列斯道:「沒錯!」
「我可不可以這樣理解,當初墨奴設計你,是想讓小少爺得到你的寵幸。但現在又設計摧毀小少爺,是受了另外的人的指使。」朱浩天一字字推敲道。
「祥兒是我親生兒子,這一點怎麼解釋?」吉列斯質問向朱浩天。
事情顯得撲朔迷離起來,朱浩天無奈的道:「不好意思,我們並不是神仙,所以也不可能給出你答案。但是有一點不可否認,並沒有所謂的安谷娜女神與你夢中相會,你被設計了。墨奴給你喝湯是最好的證明。」
林嵐尋思著道:「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小少爺是吉列斯你的私生子,你敢保證你當初沒有四處留情過嗎?」她對吉列斯沒有好感,因為這老傢伙太歹毒了,竟然想將她去餵食巨蟒。
吉列斯眼神清澈,旋即搖頭,道:「沒有,我說過,我那時心中只有安谷娜女神,我對任何女人都沒有興趣。」
「吉列斯,你最好還是仔細想一想,真的沒有過?也許這是很關鍵的一點。」沈出塵道。
吉列斯仔細回想,半晌後,肯定的道:「我生活一向很自律,絕對沒有。」
「會不會有人取了你的精子,人工受孕?」沈出塵坦然的問。這一問,倒讓林嵐和歐曼麗有些臉紅。吉列斯鄭重的道:「絕對沒有,我身邊保全一向森嚴,我沒有幹過這之類的事情。更沒有捐過精。」
陳楚眼睛一亮,道:「會不會是這樣,你在夢裡與安谷娜女神一起,實際上是墨奴。你們發生了關係,但你以為是與安谷娜一起。」
沈出塵一眾也頓時大為興奮,覺得這是唯一的解釋。
吉列斯道:「這就很矛盾了,如果是墨奴。那就代表安谷娜女神的事情是虛假。既然是虛假的,我在一個月後去找到一歲大的祥兒,時間怎麼解釋?況且墨奴那段時間也沒有離開過莊園。她一直在我身邊,懷孕難道我會不知道嗎?」
唯一的希望,頓時宣告破滅。
一切的線索都在墨奴上,但是墨奴卻被人指使著,故意死在了陳楚手上。
「等等!」想到關鍵處,陳楚道:「墨奴真的是孤兒?吉列斯,你確定?」
吉列斯呆了一呆,隨後肯定的道:「我確定,她的父母就她一個女兒,她的父親是一爛賭鬼,是他的父親把她賣到我這兒來。後來她母親忍受不了她父親的折磨,趁她父親熟睡時,把她父親給殺了。然後她母親也自殺了,她父母的屍體還是我出錢幫她給葬了。我這些年來,一直相信她,信任她,就因為我對她有恩,她絕不會背叛我。」說到這,眼神血紅,充滿憤怒,道:「沒想到她竟然是條忘恩負義的母狗,偏偏就是她在算計我。」
陳楚沉吟起來,道:「她是孤兒,她也怕死,但她偏偏選擇主動送死,以此毀滅證據。這個背後的人是靠什麼來威脅她的?會不會她有心愛的人?難道這麼多年,墨奴從未談過戀愛?」
吉列斯怔了一怔,道:「她不過是我的一個家奴,老實說來,我對她的私生活並不是很清楚。」
歐曼麗開口了,道:「主人。」雖然心裡對主人已經死心,但她還是會盡職工作。以前對待主人有感激之情,有親情,而現在,只有工作的關係存在。她站起來,認真的道:「我曾經看見過墨奴大姐跟一個男人在一起。很巧合的一次,我去逛街時,看見墨奴大姐從一輛凱迪車上下來。凱迪車上的男人跟她很親密,還親了她一口。」
「那個男人有什麼特徵?知不知道他的名字?住在哪裡?」陳楚急聲問。這個男人很可能成為整個案子的關鍵,隨後他也覺得荒唐。尼瑪,哥們快成福爾摩斯了。有這麼坑爹的任務麼?還帶破案的啊?
歐曼麗搖了搖頭,看向陳楚充滿殷切的目光,道:「對不起,我當時覺得墨奴大姐有男人,我很替她高興。她從來不跟人說,想必是不願意讓人知道,所以我也從來沒跟人說起過。」
「多久前的事情?」
「三年前!」歐曼麗答道。
「也許明隆知道一些。」吉列斯眉頭皺得很緊,這些年,安谷娜女神的夢讓他無限的快樂。而現在,他不得不面臨殘酷的現實。他其實是多麼希望這樣查下去,結果證實自己與安谷娜女神的那幾夜是真實的。
然而,吉列斯也不能容忍,這一切一切,都是自己在被有心人愚弄。
「只要你們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查得清清楚楚,我會履行我對貴組織的承諾。」吉列斯向沈出塵鄭重的說道。
沈出塵聞言微微鬆了口氣,道:「那就好,吉列斯,事情發展成如今這個樣子。我們都是身不由己,但是對於我們來說,任務失敗就是死亡。所以,我們願意竭盡全力配合你,為的是你履行諾言。如果不履行,那就是玉石俱焚。到時候,我們也不介意讓整個吉列家族從曼谷除名。」這番話說的是恩威並施,也展現了足夠的誠意。
吉列斯臉色凝重的點點頭,道:「我明白!」
明隆十分鐘後,匆匆趕到。
「主人!」明隆站立在大廳中央,恭謹的喊。
沈出塵一行人都是坐著,大家的目光全部注視向他,這些目光讓他感覺很有壓力。
他也變的越發謹慎起來。
「我讓你查墨奴的事情查得怎麼樣了?」吉列斯冷聲問。
明隆垂手道:「主人,墨奴的通話記錄,銀行賬號,私生活物品全部徹查過。電話上的通話記錄並沒有異常,她幾乎沒怎麼聯繫過別人。」
這一點很正常,相比墨奴與背後的人聯繫,一定會用隱秘的電話卡,查不出很正常。至於銀行卡,恐怕收錢也會是以別人的名義存的賬戶。私生活物品,能設計出這麼精妙的局,也絕對不會留下破綻。明隆沒查出個所以然來,是在吉列斯,以及沈出塵一眾人的意料之中。
吉列斯隨後鄭重而嚴厲的問道:「墨奴交過什麼男朋友沒有?」
明隆臉色微微變化了一下,隨後道:「不知道,我沒有查過她這方面的事情。墨奴是主人您的心腹,我們對她只有尊敬。」兩人都是用泰語交流,這時候歐曼麗便充當起翻譯來。
吉列斯眼中閃過失望之色。
沈出塵與陳楚都是察言觀色的厲害之輩,他兩都感覺出了明隆在吉列斯問墨奴有沒有男朋友時,他的心跳不正常了一下。如果不是他兩功夫入微,外人是斷然感覺不到的。
「你撒謊!」沈出塵站了起來,緩步來到明隆面前,道:「你看著我。」她的話有無上的威嚴,明隆竟然生不出一絲抵抗的心思。抬起頭,看向沈出塵,那美麗的容顏卻只帶給他無上的敬畏。
「我只給你一次機會,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否則,你再也沒有機會說話。」
她一說完,歐曼麗便原話翻譯給明隆。
沈出塵的威嚴,猶如主宰人生死的元始天尊。這一瞬間,明隆冷汗涔涔而下。他有種感覺,如果再不說,就會命喪九泉。一下子嚇得跪倒在地,道:「我說,我全部都說。墨奴有一個男朋友,交了很多年,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墨奴很怕別人知道。我也是無意中知曉的,後來····後來墨奴悄悄的爬上了我的床。我一時把持不住,就跟墨奴發生了關係。事後,她要我保密,不能跟任何人說起。我問她為什麼,她說她這輩子都不嫁人,男人都靠不住。她要在我們這兒待一輩子,一輩子伺候主人您。她說怕主人您知曉她有男朋友了,會把她趕走。」(這裡不再述說翻譯,免得累贅。)
「荒謬!」吉列斯道:「這麼荒謬的理由,你竟然也相信?」
明隆忙道:「主人,我也懷疑過。所以私下裡讓人去查了那個男人。那個男人叫做彌德坤,是做走私皮革生意的,有些小錢,住在逸湖路的玫瑰公寓裡。後來····後來我想這事也沒什麼古怪,墨奴自那以後,也經常會主動來陪我,我便···我便一時鬼迷心竅,一直沒向主人您說。我想這也不算什麼罪過,主人,您相信我,我真不知道墨奴原來是對您心懷不軌,我若早知道,一定不敢隱瞞您。」
吉列斯眼神發寒,道:「過後再跟你算賬。」
陳楚站了起來,道:「我親自去一趟玫瑰公寓,如果一切源頭在這個彌德坤身上,他一定有些古怪,旁人怕是會著了道。」
沈出塵點頭,道:「也好!」
陳楚又面向歐曼麗,道:「我需要一個翻譯,你陪我一起?」
歐曼麗看向吉列斯,等待吉列斯的意思,吉列斯點頭。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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