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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江黑道 025勞斯萊斯中的少年 文 / 風起天闌

    025勞斯萊斯中的少年

    陳楚全身肌膚被刺得生疼,雞皮疙瘩陡起。面對這樣排山倒海的殺機籠罩,就好像全身上下將要被萬箭攢射。

    千鈞一髮時,他的眼神卻越發的清明,一抹精光在眼中閃過,他神色依然鎮靜如山。陡然,如靈光一閃,伸出雙指,雙指並如劍,劍鋒森寒中截向李順的手腕,就像是天賜的神來之筆,渾然天成。

    李順微微失色,陳楚這一下截得太過渾然天成,就像早已料到一般。如果自己再戳下去,自己的手便先廢了。當下倏然收手,全身力量貫注於膝蓋上,大錘重頂向陳楚胸腹。

    這等連環殺招,若是一般好手,一個照面都擋不住。

    依然凶險到了極點,陳楚截手破解李順的手上攻擊,同時腳下並沒停頓,前踏一步,踏進李順的中線。李順膝頂揚的瞬間,陳楚身子閃電長虹臥水。膝頂攻擊一下子落空,李順頓時大驚失色,在這個揚,未落的瞬間。陳楚身子奇異一扭,如蟒蛇一翻,到了他的胯下,接著,霸王舉鼎,如龍升天。

    轟隆聲中,江雲,周平一行人只看見剛剛殺機猛烈,如魔神一般,狂風暴雨籠罩了清秀的陳楚。但是只一剎那,這位魔神便被摔飛出來。李順沒想到陳楚打法這樣的精湛變態,面對自己的殺招,竟然一步不退,而且就那麼精準的截住自己的脈。這份入微的功夫比自己強了太多,也明白自己絕不是陳楚的對手。他人在空中,借力打力,便想趁機殺了江雲周平,以此逃走。

    便在這時,陳楚來得更快,在他正欲落地的瞬間,陳楚猶如一匹暴烈的馬撲了過來。雙腳如馬蹄,轟然聲中,踩在他一隻手上,啪嗒一下,地面被踩碎,他的手立刻成了粉碎。李順痛極,悲怒下,腿如刀鋒斬出,便是想死也要拉陳楚墊背。陳楚冷笑一聲,身子往前一滾,滾的瞬間,雙手扭住李順的脖子,勁力綻放。

    喀嚓聲起,陳楚站起時,李順嘴角溢血,腦袋歪了下去。

    江雲,周平幾人此刻看陳楚的眼神又多了一層敬畏,太強大了。只有真實見證了剛才的一幕,才會徹底的明白,溫潤清秀的陳楚,爆發起來到底有多麼可怕。

    陳楚穿上雪白的西服和鞋子,所有殺氣斂去,又恢復到了那種掌控一切,淡淡然然的模樣,對還有些懵的江雲與周平道:「你們趕快把這些屍體收拾了,盡快把俱樂部恢復到原樣。」

    「是,楚哥!」幾人轟然應是。

    一個小時後,兩輛麵包車在前面開著,陳楚悄然坐進了一輛低調的夏利車裡。三輛車行駛在開往郊區的公路上,大雨依然如注。

    給陳楚開車的是從幫眾裡找出的車技高手,彪子。彪子二十二歲,很年輕,光頭,總是一臉的痞氣。讓良家婦女看了就會害怕。但此刻的彪子,面對後面閉目養神的陳楚,他的臉上只有敬畏。

    這位新任幫主的厲害,他已經略知一二。不動聲色間,誅殺劉家幫的八大虎將,連最厲害的李順也死了。從此以後,劉家幫就是沒有牙齒的老虎。

    陳楚閉上眼睛,呼吸契合日月,他發現自己這段時間雖然沒有練功。但身體的氣血好像格外的強大,面對李順那樣快猛的攻擊。若是以前,自己肯定要先退,肯定沒有那麼大的把握截他的脈。但今天,他卻覺得心神格外的清明,那一瞬間,他就是想出手。

    身體裡的力量猶如日月一般循環,生生不息,陳楚能感覺到,自己一拳之力,恐怕化勁修為的高手,沒有人能抵擋得住。

    丹勁,他思索起丹勁來。要如何的將所有氣血歸入血竅,成團呢?他能想像,一旦自己抱丹成功,將所有氣血歸於一團,那麼,自己的力量恐怕會到達一個逆天的地步。那時,即使面對白衣殺手,他也有強烈要戰的**。

    沒有一點頭緒,胡亂抱丹,那是找死的行為。陳楚片刻後,放棄了抱丹的衝動。

    現在的自己,必須珍惜的活著,為了陳思琦,必須好好的活著。

    車開的很慢,這條郊區的公路早已坑坑窪窪。陳楚看了眼外面的風雨交加,心思卻有些麻木。今天殺了這麼多人,他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雲南那片叢林裡,每天就是殺戮,再殺戮,為了生存,殺下去。

    半個小時後,夏利車停在了廠房外。廠房裡出來十名東盛成員,他們和麵包車裡的成員一起熟練的將車上的屍體往裡面搬。包括死在李順手上的保安。

    為了不留下痕跡,這些人全部都要絞碎了,餵給狼狗吃。

    陳楚沒有下車,他在車上默默等待。一直到兩個小時後,江雲出來,恭敬的道:「楚哥,已經處理完了。就剩下趙俊和他家人,等待您的命令,看如何處罰。」

    「好!」陳楚推開車門,江雲與周平馬上為他撐傘。陳楚施施然的朝廠房裡面走了進去。

    廠房裡燈火通明,籠子裡餵了二十頭狼狗,這些狼狗正在大口的吃著碎屍。陳楚瞥了眼,覺得這些狼狗身上,似乎戾氣特別的重,眼神也很嚇人。大概是人吃的多了。

    廠房中間,趙俊跪在地上,他的母親和弟弟也都在。趙母五十來歲,頭髮已經花白,此刻正抱著十八歲的小兒子趙亮瑟瑟發抖。

    陳楚一出現,趙俊立刻上前抱住陳楚的腿,痛哭流涕的道:「楚哥,我錯了,我一時糊塗,求你給我一次機會。給我一次,一次機會就好。我以後一定當牛當馬的報答你。」陳楚白衣如雪,他冷漠的一腳將趙俊踢開。

    十六名幫眾,分兩排站好。陳楚走到最上首,那兒有為他準備好的一張沙發。他坐下後打量這十六人,個個站得筆直如標桿,臉色凝重,大氣也不敢出,全部靜待他的吩咐。恍惚間,陳楚覺得這種絕對的權威還真有一種無上的魔力。

    趙俊連跪帶爬的朝陳楚這邊而來,鼻涕齊流的求饒。

    「江雲,你覺得應該怎麼處置他?」陳楚淡淡的問。

    「背叛兄弟者,殺無赦!」江雲森然應道。

    「背叛兄弟者,殺無赦!」眾人也齊聲道,這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威勢十足,更讓趙母與趙亮兩個無辜的人嚇得臉色慘白。

    到了此時此刻,趙俊也意識到自己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了。他忽然不知從哪來的勇氣,跪直了身體,面對陳楚,道:「楚哥,我知道我罪無可恕。今天你要殺我,我認了,但是,我媽和我弟弟是無辜的。我求你給他們一條活路。」

    這時,外面車子剎停的聲音傳來。片刻後,雷暴與一個雪白西服的人走了進來。那人赫然就是陳楚····

    這一幕真夠詭異的。

    眾人也都是看得目瞪口呆。雷暴一進來,便豪爽的喊道:「楚哥,任務完成,現在特來向你覆命!」那個進來的陳楚也沖陳楚喊道:「楚哥!」聲音溫潤,趙俊立刻聽出,是陳軍的聲音。

    陳軍撕下了臉上的一張高分子面膜,顯現出他本來的面幕。這張面膜其實做工並不是很精緻,仔細看的話,也能看出陳軍是假的陳楚。可惜,劉燕是通過望遠鏡看的,陳楚也交代陳軍,只需要走出他一貫的步伐和氣質就行。

    至於這張面膜的由來,則是陳楚要國安的水靈幫忙。水靈搞易容是把好手,對陳楚又崇拜,所以這麼點小忙,義不容辭的答應了。

    趙俊見狀頓時什麼都明白了,原來是一個局。(。純文字)陳楚果然早知道自己是內奸了,所以將計就計設的這個局。

    雷暴來到趙俊身邊,蓬的一腳踢在趙俊臉門上,趙俊摔倒在地,口中鮮血合著牙齒噴了出來。雷暴冷聲罵道:「反骨仔!」罵完後,站到陳楚的身邊。陳軍也站在了陳楚的右邊。這兩人,就像是陳楚的左右護法。

    趙母見趙俊的慘況,淚水湧出,鼓足勇氣奔了過來,在陳楚面前跪了下去,哽咽祈求道:「大老爺,求求你給俊兒一條活路,他做錯了事,如果大老爺你要罰,就罰我。我給你當牛做馬都行,求你放過我的俊兒啊!」說著就要上來抱陳楚的腿來祈求。

    「拉開!」陳楚冷聲道。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的動容。兩個手下立刻抓住趙母,將她拉開。趙母絕望的看著趙俊,嘴裡哭道:「兒啊,當初我就勸你不要混這條道,你現在這樣,你要媽媽怎麼辦啊!」哭的淒厲悲傷,讓人聞之動容。

    不過在場的人,都不是什麼良善,卻是感動不了他們。

    趙亮這個少年,他與哥哥感情甚篤,他仇恨的看著決定他們生死的陳楚。他只看見這時的陳楚,冷淡的說出兩個字「殺了!」趙亮感到全身發冷,絕望,無邊的絕望。

    兩名手下拉了趙俊,前往一邊,槍聲響起。接著,機器轟鳴聲響起,這代表著趙俊已經淪為肉泥。

    恐懼終於佔據了仇恨,趙亮目睹這一切,全身劇烈的顫抖起來。

    「楚哥,這對母子怎麼處置?」江雲請示。

    陳軍見狀,心生憐憫道:「楚哥,他們是無辜的,不如?」

    「雷暴,你覺得呢?」陳楚不搭理陳軍,問起雷暴。他的眼神冷漠,看不出他的心思。

    雷暴猶豫一瞬,道:「道上有規矩,禍不及家人。趙俊已經得到了應有懲罰,楚哥,我覺得不如放了他們?」

    陳楚冷哼一聲,道:「道上的規矩我不懂,但是我懂生存的規矩。既然已經斬了草,就必須要除根!」他手中銀色手槍滑出,蓬蓬兩槍,全中趙母與趙亮的眉心。他的臉色,依然冷漠如冰,隨即,站起,離開。

    慈不掌兵!陳楚的狠辣,同時也在幫眾心中根深蒂固。

    陳軍複雜的看著陳楚的背影,他覺得他已經很不瞭解陳楚。原本他以為,陳楚是一個熱血的好漢,對妹妹疼愛有加,有做人的底線。可如今看來,他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梟雄。

    佳悅俱樂部裡,依然平靜如水,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暗影情報科,由陳軍接管。陳楚要陳軍向東江黑道下達命令,明天晚上,在郊區的老廠房集合,重新劃分地盤。膽敢不來者,殺無赦!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

    李順與八大金剛的死讓劉老四幾乎要崩潰,經過一夜的深思熟慮,他決定了妥協,讓出地盤來。眼下這也是他唯一活命的機會,只要留得青山在,那怕沒柴燒。

    只要活著,就還有機會。

    只可惜,陳楚沒有他想像中的仁慈。第二日晚上,劉老四在參加陳楚發佈的集會途中,遭遇到了雷暴的伏擊。劉老四當場被殺。隨後,江雲,周平對劉老四的別墅進行了血洗。劉老四的一家老小,包括三歲幼兒,全部被殺。劉燕的更是遭到了**,奸後再被殘酷的割喉殺害。

    威名赫赫的劉家幫,從此在東江黑道上消失,成為了一個曾經的傳說。

    廠房的集會上,所有大佬都已得知東盛幫的手段。看著斯文,清秀,白衣如雪的陳楚,說不出的敬畏。劉老四還講懷柔手段,眼前這位東盛幫的新幫主,則就是真正的殺人狂魔了。

    劉老四的地盤,由東盛幫全盤接手。

    所有大佬沒一個人敢說一個不字。

    如今這個年代,也絕不會講什麼統一黑道。你統一了黑道,那就等著政府來滅掉你吧。雖然不講統一,但東盛幫無疑已經成為了東江黑道的龍頭老大。

    東盛幫的發指手段,也足夠震懾所有道上的人,不敢對東盛幫有什麼想法。

    接手了劉家幫的地盤,順便連劉家幫的一些人手也接收了過來。千頭萬緒,太多的事情需要陳楚來決斷,處理。他搞殺人是厲害,但搞建設則就不行。將白道所有事宜交由黃子強總經理。黃子強誠惶誠恐的見了陳楚一面,陳楚倒沒有敲打他,只是跟他吃了一頓飯,並誠意十足的拜託他處理好白道上的業務。

    看著親和,清秀斯文的陳楚,黃子強卻是想起了道上流傳的,關於陳楚的手段。他內心流汗,卻是連一點的小心思都不敢有。

    黑道上的事情,交給了江雲與周平。這兩個人見機很快,已經徹底的成了陳楚的心腹。而雷暴,陳楚給他的任務就是鍛煉出一支精兵來。

    什麼都可以外放,唯獨兵權要抓在手上。

    將兵權,和情報科抓在手上。陳楚絕對就可以高枕無憂。

    掌控好了東盛,陳楚與葉東的相處並未發生變化。面對葉東,陳楚隨意中透著尊敬。葉東明白,如果自己想收回東盛,只需一句話,陳楚一定會拱手讓出。

    陳楚所做一切,不過是要把他交代的任務去做到最好。

    劉家幫的滅門慘案讓刑警隊的伊墨遙大為光火,但是她找不到一絲的證據。找不到證據,並不代表她不能來罵陳楚。她打通了陳楚的電話,怒斥道:「你他媽算什麼軍人。」

    陳楚淡淡道:「你如果沒有其他事,我掛電話了。」

    「你如果敢掛,我立刻把你抓回來。」伊墨遙痛心疾首,道:「我本以為你即使進了東盛,也一定會讓東盛走向一個漂白的過程。陳楚,算我看錯了你,你比那些黑幫頭子更加的殘忍,更加的冷酷。你在軍隊裡學了一身本事,國家是要你保衛人民,但是你現在竟然用學的一身本事,來殘害人民,你算什麼軍人?」

    陳楚默默的聽著她的怒罵,半晌後,道:「你如果罵完了,我該掛電話了,我還有事要忙。」話一落音,電話已先掛。

    葉東終於正式和陳靜領取了結婚證。結婚當天,沒有通知任何人,兩人包下了皇家西式餐廳,享受只屬於他們兩人的浪漫。

    這個夜晚,葉傾城與陳軍都為之高興。

    在俱樂部的咖啡廳裡,葉傾城與陳軍相對而坐。葉傾城穿著一襲的紅色晚禮服,優雅高貴,長髮打了小小的卷,看起來猶如歐洲宮廷的公主一般。

    葉傾城突然微微一笑,朝對面的陳軍道:「我是不是要學著改口,喊你叔叔了?」陳軍苦笑,道:「只是個稱呼而已。」

    葉傾城哈哈笑了下,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

    「傾城,你現在好像笑的多了一些。」陳軍說道。

    「那是好,還是不好?」葉傾城淡笑著看向他。

    「你笑起來很好看。」陳軍頓了一頓,道:「是因為楚哥麼?」

    葉傾城臉蛋微微一紅,不過提起陳楚,眼裡卻有一抹小小的滿足和甜蜜。

    「東哥要我替你和陳楚安排一下,去試訂婚的婚紗。」陳軍說完,正色道:「傾城,你真的確定,你的良人就是陳楚?你確定你真的瞭解他嗎?」

    葉傾城微微詫異的看向陳軍,道:「為什麼突然這麼問?」頓了一頓,神色認真,凝聲道:「我確定,我很瞭解他,而且,我認定了他。」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再下結論也不遲。陳楚,我承認他這個人手腕厲害,智謀無雙。東盛在他手上,只會越來越輝煌。但是,我並不認為他是你的良人。傾城,在我眼裡,你是最美麗,最純淨的幽蓮花。而陳楚,你是沒有見識過他懲罰趙俊一家時的狠辣。還有在謀劃誅殺劉老四一家時的殘暴。」

    「哦,怎麼個殘暴法?」葉傾城淡淡的問,並沒有多少的驚訝。

    「趙俊該殺,但是他的母親與弟弟····禍不及家人,這是道上混的規矩。還有劉老四,他本來已經準備來談判,來退讓。但是陳楚依然毫不留情,劉老四的妹妹被**,再遭割喉,這件殘忍的事情,難道與陳楚沒有關係嗎?」陳軍說到這兒,激憤中深吸一口氣,話鋒一轉,道:「傾城,我說這些,不是我有什麼想法。我會一心一意的為他辦事。我只是覺得,你在要與他訂婚時,應該多瞭解,多考慮一下。我希望你能永遠幸福!」

    「軍哥,謝謝你。」葉傾城的話突然變的冷淡,沒有感情。她喝了一口咖啡,隨後道:「雖然你是為我好,但是你這種心態,我還是不得不說,你跟陳楚相比,你差遠了。」

    陳軍一怔,臉上出現一絲的尷尬,隨即訥訥道:「我自然比不上他。」

    葉傾城道:「在其位,謀其事。站在一個東盛掌門人的位置上,他就不在是他自己一個人。他要為東盛所有人負責,趙俊的家人如果依你的放了?是,你顯示了你的仁慈。但是你能確保,滿懷仇恨的趙俊家人,不會伺機報復麼?他們弱兒弱母,報復不了你,那你的家人呢?你能永遠守著你的家人。」說到後來,她的語音越發凌厲。陳軍心中一個咯登,額頭上滲出細細的汗珠。

    葉傾城繼續道:「說到劉老四,我倒要跟你說說。歷史上,大英雄是項羽,但最後江山是劉邦的。項羽是自刎在烏江前的,劉老四若心狠一點,早點殺了我爸,今天也許東盛就是他的。這樣的前車之鑒,難道還不應該汲取教訓嗎?」

    「你····傾城····」陳軍萬萬沒想到,葉傾城會有這樣的見識,眼神顯現出一絲的慌亂。

    辦公室裡,黑暗靜謐。陳楚坐在老闆椅上,正對著電腦,握著鼠標飛速操作。他著白色襯衫,雪白的西服搭在後面椅子上,即使是玩遊戲,他的神情也是專注異常。葉傾城手中拿了一瓶紅酒,兩個酒杯,悄然進了辦公室。她依然是那身紅色晚禮服,卷髮披在後面,美麗而高貴。

    陳楚沒有抬頭,通過腳步聲,他也知道是葉傾城來了。

    葉傾城將水晶高腳杯放到辦公桌上,然後啟開紅酒,給兩個酒杯分別倒了個六分滿。隨後,葉傾城看向陳楚的電腦屏幕。他玩的是cf,在遊戲中,蓬的一下,血色中,葉傾城看見陳楚被爆了頭。

    葉傾城撲哧一笑,道:「你在現實裡槍法厲害,但在遊戲裡還真是····菜啊!來,我教你。」

    「你會?」陳楚吸了口她身上的香味兒,只覺已沁入心脾。不過對於她一個女孩子會玩cf還是持懷疑態度。「廢話!」葉傾城口氣篤定。陳楚便站了起來,讓葉傾城坐下。

    葉傾城接手後,陳楚只見她切換,裝彈,移動,速度快得眼花繚亂。出去之後,至少秒五人才會被殺。

    陳楚張了張嘴,覺得她還真是厲害啊,

    玩完一局後,葉傾城便關了電腦。陳楚已經拿了一杯紅酒搖曳,酒香四溢。葉傾城拿起另一杯,輕輕搖曳,忽然道:「我一直挺好奇的,你怎麼就知道趙俊是內奸?」

    陳楚品了一口紅酒,坐在辦公桌上,他淡淡一笑,道:「猜的。我接手東盛後,就先把自己放在了劉老四的位置上,如果我是劉老四,當初在搶了東盛的地盤後,會做什麼樣的部署?」

    葉傾城眼睛一亮,道:「東盛的戰鬥力,劉老四肯定看不上。唯一能入他眼的就是我們的情報科,掌握了情報科,便等於洞悉了東盛的一切。」頓了頓,道:「但是就這樣認定趙俊,你不覺得有些草率嗎?」

    「如果李順他們不來,就代表趙俊是清白的。可惜····」陳楚一口喝光了杯中的紅酒。隨後,他看向葉傾城,道:「陳軍應該跟你說了我的所作所為,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我永遠不會後悔。」葉傾城看向陳楚,眼神堅定,忽然紅唇輕啟,一字字道:「如果你將來要下地獄,我陪你一起。」

    凝視著葉傾城,陳楚心中生出無限的感動來。他將自己的內心練得堅如磐石,一個人享受這種不被理解的孤寂。所有人都懼他,畏他,當他是手段殘暴的殺人狂魔。可就在這個夜裡,有個叫葉傾城的女子,她恬靜如幽蓮,卻說願意陪他下地獄。他忍不住伸手握住葉傾城的柔夷,葉傾城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陳楚輕柔的摟住她的腰肢,那兒真是柔弱無骨,沒有一絲多餘的贅肉。葉傾城放下紅酒,手搭在陳楚的雙肩之上。她的眼睛閉上,臉蛋上染了一層紅暈。

    這樣的她,臉蛋猶如熟透的紅蘋果,那酒窩都是那樣的可愛,讓陳楚迷醉。這一刻,陳楚想要小心的呵護,永遠的來守候她。

    緩緩的俯上前,輕輕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隨即小心翼翼的轉戰,吻上葉傾城紅潤的唇。陳楚能感受到她的身體繃的很緊,微微一笑,鬆開了她,捏了捏她的臉蛋,道:「我會耐心的等著你長大。」

    葉傾城臉蛋紅透,但卻難掩眼眸中的一絲幸福色彩。她道:「我去找陳思琦,不跟你說了。」便逃也似的離開了。

    陳楚殺人,手段殘忍,他願意被所有人誤解為惡魔。讓所有人害怕,不再起變動的心思,這樣的殺伐,相反的會減少將來很多不必要的殺戮。

    第二天,陳楚與葉傾城去拍婚紗照。陳思琦自然也跟了去,葉傾城一襲白色婚紗,陳楚雪白的西服,兩人就如現代版的王子與公主。尤其是在攝影師頂級手法下,那照片拍攝出來,有種震撼人心的美麗。影樓特意求得陳楚的首肯,要掛一張他們的大照片掛在外面做宣傳。陳楚不太願意,但葉傾城卻很樂意,最後陳楚也只得依了葉傾城。

    葉東在白道上,是東盛運輸公司的董事長,他發出陳楚與葉傾城的喜帖。六月六日,就是舉行訂婚儀式的日子。屆時,能有幸來參加這個儀式的,都是東江的名流,商人,和一些很有地位的大佬。政府中,也有一些官員會前來道賀。

    陳思琦與葉傾城外出還是很受限制,不是說有人會對她們不利,純粹是陳楚不放心。兩個小丫頭每天只能困在佳悅俱樂部裡,除了陳楚陪她們出去,她們才有片刻的自由空間。

    拍攝婚紗照後的第二天,陳軍向陳楚匯報,陳楚他要找的人,已經在平海省找到了。

    當下,陳楚坐上葉東的賓利車,由彪子開著,迅速的前往平海省。

    平海省,一間破落的院子裡,到處堆滿了垃圾,空氣中泛著股腐臭味兒。院子中間,一名二十多歲的女子,穿著古董般的丫鬟服,臉色冷漠,正在煎熬著一副中藥。

    她叫做春雨,是洪太君養的四大殺手,春蘭秋菊中的春雨。洪太君一家倒台後,她們四人便失去了歸宿,她們除了殺人,別的求生技能都沒有,也不通人情世故。最後無奈下,拿著僅有的一點點錢,租了這院子。

    春蘭秋菊四人從小就受著非人的訓練,雖是殺人利器,但殺戾之氣淤積心中,身體也因為訓練超額而被摧殘。如今,她們四姐妹的身體都出現反彈,一個個衰老得比常人還快。尤其是身子最弱的菊香,已經躺在床上,天天咳血,眼看是沒幾天好活了。

    白衣如雪的陳楚,清清秀秀的出現在院子的大門前時。春雨眼中厲光一閃,殺機畢露,瞪了過去,道:「什麼人?」

    彪子跟在陳楚後面,被春雨眼光一掃,竟然覺得全身一寒,雞皮疙瘩陡起,就像自己已經死過了一會。

    「陳楚!」陳楚走了進來,淡淡答道。他的目光也看向了春雨。

    陳楚,這個名字,春雨時刻不敢忘記。她倒不是對洪太君感情深厚,只是簡單的覺得,陳楚是敵人。當下眼中殺機一閃,手中梅花針一揚,悄無聲息的疾射向陳楚的咽喉。與此同時,人暴起,如一道閃電般的竄向陳楚,她手中滑出匕首,寒光一閃,斬。

    陳楚頭一偏,便即躲過了梅花針。這玩意的厲害,在於猝不及防,陳楚早有防備,如何會讓她射中。春雨匕首斬來時,陳楚倏然出手,只一閃,便精準的扣住了春雨的手腕,只一用力,春雨手中的匕首掉落。春雨只覺手上如被燒得滾燙的鐵鉗握住,痛入骨髓。她忍痛能力變態,一聲不吭,膝頂,狠狠的頂向陳楚的下陰處。只是還未頂出,陳楚後發先制,伸腿,一勾一拉,春雨便失去平衡摔在了地上。

    對付暗勁都不是的春雨,陳楚如果想要殺她,只需要一拳。屋子裡,聞聽到動靜的蘭心,秋華兩位少女立刻竄了出來,殺機畢露的圍住了陳楚。

    一邊的彪子看的心驚膽戰,覺得跟著新老闆陳楚,天天都是驚險無比,天天都有動作大戲可看。

    蘭心和秋華互視一眼,梅花針揚手射出,兩人同時攻擊,配合默契,雷霆閃電。

    陳楚腳尖在地上一點,竄出三米遠,梅花針全數落空。蘭心和秋華微微變色,立即閃電攻上,手中的匕首泛著藍色的光芒,顯然是淬了毒。

    「吒!」便在這時,陳楚陡然張嘴,胸腔運氣開聲,運足全身氣血,依照真言術吼出一聲來。

    嗡嗡嗡········就像是寺廟的大鐘在蘭心和秋華耳邊敲響,空氣震動,震得她們的牙齒發麻,全身氣血翻騰,手中的匕首都要拿捏不穩。

    但意外的是,這一下,蘭心和秋華卻覺得身子似乎舒暢了很多。春雨隨即站起,三人警惕,不解的看著陳楚。

    陳楚這才開口,環視三人,道:「我對你們沒有惡意,相反,我可以治好你們身上的暗傷。你們應該對自己的身體瞭解,如果再不治療,你們活不過三十歲。」

    對於陳楚說能治好她們,她們是相信的,剛才這一聲巨吼,讓她們現在身體一直的疼痛似乎減輕了不少。三人不解的看著陳楚,春雨作為大姐大,警惕的道:「為什麼要幫我們?」

    「幫你們是有條件的,我治好你們,從此以後,我做你們的主人。你們的命就屬於我,我要你們做什麼,你們都必須聽從。」陳楚開出他的條件。

    春雨三人相視一眼,隨即春雨道:「只要你能治好我們,還有菊香,以後我們就認你做主人。」她們四人的成長過程是扭曲的,所以陳楚有把握收復她們。而且跟她們交流,講什麼平等,薪資都是沒用,就要講做她們的主子。

    「沒問題!」陳楚應道。

    三人帶陳楚進入破舊的房間裡,菊香躺在了床上,面色蠟黃,這個少女已經如四十歲的婦女一般蒼老。

    陳楚看出,是氣血受阻,暗傷太多。當下先施展真言術,配合暗勁,為菊香疏通血脈。如此十分鐘後,陳楚已經累得不行,這種真言術太費心神了。不過菊香的身體狀況已經神奇的好了很多,眼神也有了神采。

    春蘭秋三女見狀大喜,她們再冷漠無情,但四姐妹之間的感情卻是極好的。

    陳楚舒了口氣,道:「你們先跟我回東江,你們的身體,需要配合藥物慢慢調理。」

    「是,主人!」三人齊聲應道。

    春蘭秋菊這四個丫頭,是陳楚專門請回來保護陳思琦和葉傾城的。葉東則有伊果和幾名保鏢保護,防衛力量十分可觀。除非出現像陳楚這種逆天高手,否則,誰也傷害不到他們。

    將春蘭秋菊四人帶回東江後,陳楚讓江雲提前給她們安排好了住所,是一棟公寓。裡面洗浴配套設施一應俱全,而且還請了保姆為她們做飯。不止如此,陳楚命人給她們量身訂造了衣服,全部清一色的黑色小西服,打扮起來,像是白領麗人一樣。

    陳楚當晚,陪著這四個丫頭一起在公寓裡。先找了琵琶膏,給菊香暗勁按摩,再配合真言術為四人一起疏通氣血。一番治療下來,菊香已經能夠下床。其餘三個丫頭的氣色也好了很多。

    還別說,穿上黑色小西服的,稍微打扮的春蘭秋三個丫頭的姿色都十分不錯。菊香等調養好了,想必也是不差的。陳楚說了要交給她們的任務,隨後陪她們一起外出,吃了一頓豐盛的火鍋。

    洪太君一向把她們當做下人使喚,如今陳楚給了她們足夠的尊重,短短一天的相處,就讓這四個丫頭生出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陳楚與葉傾城的訂婚日期越來越臨近,有了春蘭秋菊四個丫頭的保護,葉傾城與陳思琦也恢復了自由。加上春蘭秋菊都是女生,也不會令她們彆扭。

    兩個小蘿莉在聽陳楚說了春蘭秋菊的遭遇後,當即表現出十分的同情。吃喝玩,都要她們一起,短短的三天,春蘭秋菊的臉上冰冷都融化了一些。

    相比以前的生活,現在的生活讓春蘭秋菊充滿了感恩。

    中午的陽光格外的明媚,天氣已經漸漸的熱了起來。大街上,愛俏的姑娘們穿起了吊帶衫,裙子。

    一輛勞斯萊斯幻影突兀的出現在東江市的街上,平穩的行駛。這車在國內很少,在東江市更是頭一遭出現。有眼力的愛車者駐足觀看這輛幻影,艷羨之餘,對車內的人的身份更是好奇到了極點。能開幻影,裡面的人難道是從京城過來的太子黨?

    幻影裡,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少年,穿著白色的休閒襯衫,襯衫的線條柔和圓潤,一看就是純手工製作,而且市面上都沒有賣的。他的手腕上戴著一塊限量版的勞力士金錶。一切一切都彰顯著少年的尊貴。

    少年的嘴唇塗抹了口紅,他的臉蛋極其的美麗**,如果他穿成女性裝扮,一定是個絕世美人。不過他的身上還是透露出一種脂粉氣。

    駕駛幻影的是一個二十八歲左右的男子。男子一身黑色西服,面向普通,但眼睛卻格外的亮。他身上的氣息猶如嬰兒一般純淨,如果是陳楚看見,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這個黑衣男子的修為顯然已經返璞歸真,達到了丹勁。

    而就是這樣一個丹勁高手,他的身份,只是一個司機。

    幻影經過時尚影樓時,少年的目光突然被影樓外的一張放大的照片所吸引,那照片,正是葉傾城與陳楚的婚紗照。

    「停!」少年淡淡的說,他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像女人。不過他說話有喉結,可以證實,是個男人。

    幻影停下,少年放下車窗,凝視向照片中的葉傾城,隨後,眼神裡出現一絲的狂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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