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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江黑道 012許舒出事 文 / 風起天闌

    012許舒出事

    陳楚快如旋風,青松道長吃了一驚,那裡肯讓陳楚在他眼皮底下去殺洪太君。當下展開梯雲縱的身法,他乃是丹勁高手,氣血成團,腳下發力,竟然後發先至,瞬間如鬼魅一般搶到陳楚前面,拂塵一翻,千萬根拂塵如利箭攢射向陳楚的面門。勁風撲面,速度奇快。

    不過,陳楚眼中殺氣大放,厲吼一聲,如個地獄狂魔,面對拂塵的攢射,他不退反進,身子斜斜避開,卻欺進青松道長的中線。手掌成鷹爪,根根黑色大筋在手背上綻放,如蚯蚓盤根錯節,手掌也成了漆黑,帶著凌厲的劍鋒狠抓向青松道長咽喉。

    青松道長大驚失色,實在沒想到自己這樣一擊,陳楚竟然不避不退,反倒主動進攻。心慌意亂下,疾退如電。陳楚早有所料,他一退,陳楚立刻雷霆跟進,身子狂烈猛撞,如怒龍出海,雙手卻是鷹爪加兩指鉤,鷹爪抓咽喉,兩指鉤他的雙眼。腳下凌厲連踏,地面辟啪聲響,碎石飛濺。

    青松道長一秒之內,退到了牆壁邊緣,退無可退。便在這時,梅伯出手,少林梅花針疾射而出,鬼魅又悄無聲息。陳楚攻擊青松時,就已一直注意梅伯。梅花針疾射而來時,青松道長被逼到絕境,勇氣爆發,厲吼一聲,雙拳格擋,如鐵門硬擋。

    陳楚將他這一招已經預料在心中,青松道長雙臂通紅如鐵,硬靠而出時。陳楚的鷹爪化作拳頭,往下一壓,在他手臂上掂了一掂,整個人好像燕子一樣輕盈躍起,同時三腳連環蹬去。一腳比一腳快,一腳比一腳重。

    身如燕子輕,腳如馬蹄重。

    飛馬踏燕!

    青松道長擋住陳楚第一腳,第二腳立刻搶來,踢爆他的拳勢。第三腳便踢在了這位仙風道骨,自詡陸地真仙的道長咽喉上。與此同時,梅伯的少林梅花針,五根全部攢射在了青松道長的胸膛上,針的穿透力強猛至極,全部齊根沒入進去。

    青松道長雙眼圓睜,頭一歪,便失去了生機。洪太君看得目眥欲裂,怎麼想的到,牛皮哄哄,仙風道骨的青松道長竟然就這樣,短短十秒的時間,就被陳楚殺了。洪太君鬱悶至極,這道長不是自吹陸地真仙麼?怎地如此不濟呢?

    實際上,青松道長是丹勁高手不假。但他是位雅人,修煉功夫,以養生為主。會練不會打,就是讓他再厲害兩倍,同樣不是陳楚這個刀口舔血的打法天才的對手。

    大象力氣大不大,一頭兇猛的狼卻就可要了大象的命。青松道長的打法比大象還溫順,而陳楚卻是兇猛的狼王。

    陳楚的飛馬踏燕用盡,落地時,毫不停頓,香象渡河的身法展開,一閃之間就是十米的距離。梅伯梅花針準備再度發出時,陳楚已至,一記包含了狂猛力道,混元錘勁的炮拳猛砸猛壓向梅伯的腦門,勁風淒厲刺骨,梅伯眼中綻放出精光,老態不再,腳步一錯,一瞬間退出三米之遠,便到了牆邊。陳楚知道他梅花針的厲害,搶步跟上。腳步飛踩之間,地面碎石如爆炸一般的飛濺來,這等威勢,看得洪太君眼角抽搐,目露懼色。

    梅伯退無可退,卻不慌亂,身子往上一躍,便要掛於牆壁上,借此來給殺來的陳楚,一個虎形劈掛。只是他剛準備如壁虎一般掛上時,陳楚一聲厲吼,吼聲震得梅伯耳膜生疼,氣血微微的散亂了一下,竟然手上一滑,直直掉了下來。這樣致命的破綻,陳楚那裡會放過,殺氣暴漲,飛身一腳踢中梅伯的咽喉。然後借這一腳之力,一蹬,回身飛撲向最上方的洪太君。

    怒龍出海,陳楚兩步之間,一竄下就已到了洪太君面前。掄拳,攜帶者電流一般的混元錘勁,怒砸向平江省的這位慈禧太后。

    洪太君畢竟是久經陣仗,經歷過大風大雨的人物。這一刻,危機萬分,卻並不自亂陣腳。許雪琴在她手邊,她勁力吞吐,一掌打在許雪琴的背後,將許雪琴推了出去,迎向陳楚的拳頭。

    虎毒不食子。但這位老太君,此刻為了活命,就是重孫女也可以犧牲。許雪琴萬萬沒想到,老太君會來這麼一出,雙眼全是恐懼的光芒,陳楚的拳頭攜帶粉碎一切的狂猛之力,在她瞳孔裡越放越大。陳楚前衝之勢不減,雷霆電光一般,身子一側,避開許雪琴,炮拳擂砸向洪太君這個老不死的太后。洪太君眼中厲光綻放,龍頭枴杖在許雪琴推出去一瞬間,已經牢牢抓在手裡,養住的一口氣全部貫於枴杖上,狠狠的戳向陳楚的心窩。氣流這個樣子,就像是陳楚主動送上來找死一般。

    戳!眼看就要戳中陳楚,這一下戳中,他非死不可,洪太君眼中放出興奮的光芒。這一下,確實讓陳楚猝不及防,危及時,腳在地上旋轉著一頓,強行將身形止了下來。龍頭枴杖戳來時,他身子一偏,手成護心錘,護住心窩。混元錘勁震盪著握住拐頭尖。

    強猛的勁道震盪過去,猶如萬伏電流。洪太君只覺手上麻痺,差點被震飛,生死存亡關頭,洪太君厲喝一聲,將枴杖往上一挑,便想將陳楚挑飛。只不過,這位老太太的想法太理想化了。陳楚護心錘化為掌,反握住枴杖,跟老太婆一起一壓,結果,洪太君只覺一股巨力挑了過來,她身子如騰雲駕霧一般飛了上去。

    陳楚眼中精光一閃,勁力鼓蕩,將手中的枴杖朝洪太君猛一擲。枴杖疾射而出,攜帶著千軍之力,狂猛下,撲哧貫穿了洪太君的腹部,接著將她釘在了牆上,猶如受難的耶穌,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血液和生機一點一點流失。

    洪太君不可置信的看著腹部處,劇痛入骨,血液一點一點流失,卻不會立刻死去。她眼中充滿了恐懼,如果再來一次,她想,她一定不會去招惹陳楚這個魔神。

    無論是梅伯,還是洪太君,他們一個搞暗殺還行。不過也是長期不出手,武功之道,可沒有越老功力越厲害的說法。拳怕少壯,亂拳都能打死老師傅。梅伯和青松道長的打法都還只是個理論,他們看起來強大,實際上,遇到高手便不堪一擊。反倒是洪太君的打法厲害,不過可惜,她實在是太老了。

    氣力早都已退化。

    宅子裡的丫鬟嚇得不敢出來,私下裡已經偷偷報了警。只不過警察的速度永遠比陳楚慢了一拍。許雪琴看著老太君的死狀,害怕之餘倒沒如何傷心。本來就對這位祖奶奶感情很淺,多的是懼怕。剛才還被她當做了炮灰,許雪琴可謂一時恨極了太君。

    「許舒在哪裡?」陳楚不殺許雪琴,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到了此時此刻,他不會再存跟許舒一起的心思。那樣的亡命天涯,四處躲閃的日子,太委屈了許舒。他只是想見見她。

    今後的路,陳楚想的很清楚,等再去殺了許懷明,便想辦法偷渡出國。到印尼,找毒牙。毒牙是一隊僱傭兵的隊長,曾經因緣際會,跟陳楚聯手殺過越南毒梟。毒牙對陳楚很佩服,留下了聯繫方式。說假如有一天,陳楚在國內混不下去,就可以去找他。

    當時陳楚一笑置之,他想自己是國家精英部隊,前途無限,怎麼也不可能走到這一步。卻沒想到現在,真的被逼到了這一步,想想都覺得蕭瑟,蒼涼,無奈。

    許雪琴這時哪敢再騙陳楚,道:「她被太君送到了美國。」

    陳楚吃了一驚,仔細看許雪琴,覺得她這時也不會說謊。當下道:「有沒有什麼聯繫方式?」

    「我有她住處的電話號碼。我這就給你,你別殺我,求你····」

    陳楚掃了一眼她,滿臉的淒惶,又是這套伎倆。不置可否的道:「先把號碼拿來。」許雪琴拿出手機,翻出電話號碼,報給了陳楚。陳楚默默記在心裡,許雪琴抱著希望,小心翼翼的道:「你可以放我走嗎?」

    「你走吧!」陳楚淡淡的道。許雪琴面上閃過不可置信的欣喜,轉身就準備快步離開。陳楚暗無聲息的彈出一指,彈在她的後腦上,暗勁隨著指力滲透。許雪琴身子一歪,哼都沒哼一聲,便離開了這個世界。

    她的臉蛋頗為安詳。

    陳楚慢條斯理的到宅子後面,那兒的庭院裡有一口古井。陽光滿地,照的庭院裡種的花兒奼紫嫣紅。那些躲閃的丫鬟看到陳楚來了,立刻遠遠的避開。

    陳楚毫不在乎,來到古井前,用水瓢舀了水,喝了幾口後。然後洗了一把臉,對著古井裡的水面照了照。水面中的自己似乎臉色太嚴肅了一些,殺氣太重了一些。這樣的自己,一定是妹妹和許舒都不喜歡的。他平心靜氣,努力的露出一個微笑。一笑之下,倒真和以前的陳楚一模一樣了。

    隨後,他來到那奼紫嫣紅的花兒前,採了一朵鮮紅,卻不知名的花,放在鼻端,用力嗅了一下。好香,微風吹拂著花兒,花海如波浪的起伏。

    這樣的天氣,這樣的美景,陳楚心想,要是那宅子裡此刻正是妹妹在和許舒做著午飯,而他帶著許彤在此處玩耍,那該是多麼美妙。

    只可惜,現實卻是,外面腳步整齊劃一,軍隊正在湧進來,而他,卻不得不····逃亡!

    那暗地裡的丫鬟遠遠的,不解的看著陳楚。覺得這樣一個男子,似乎是矛盾的極端。剛才兇猛如地獄修羅,這一刻卻可低頭嗅花香,表情溫柔。

    軍隊衝進來的那一瞬,陳楚一個箭步,一蹬,一衝,便躍到了院牆上。回頭看了眼衝進來的武警部隊,那些熱血的戰士們一眼,他跳下了院牆。

    曾經,我是一名優秀的警衛局戰士。我曾經為了這個國家拋頭顱,灑熱血,對著國旗誓死效忠黨和國家。但今天,人民的軍隊將槍指向了我。這是我的悲哀,還是國家的悲哀?

    「他逃出去了,快追!」武警戰士們配合有序,迅速到了院牆前,兩個做墩子,其餘人迅速越牆。只可惜,翻過院牆後,卻已經失去了陳楚的蹤跡。

    下午四點的時候,葉傾城陪著等的焦急不堪的陳思琦,開車來到了平江省。先是與在賓館打探消息的陳軍匯合。

    「我哥到底怎麼樣?」陳思琦短短兩天,消瘦了許多。一進賓館房間,便急急問陳軍。

    也幸好她來了平江省,否則又怎躲得過春蘭秋菊四個丫鬟的追捕。

    陳軍臉色凝重,葉傾城關上門後,陳軍給她們兩人各倒了一杯水後。沉沉一歎,道:「陳楚逃出去了!」

    陳思琦驚喜莫名,一向淡漠的葉傾城,此刻面上也露出了喜悅。陳軍一歎,道:「你們別太高興了,事情很棘手。陳楚不止逃出去那麼簡單,道上的消息打探出來,陳楚殺了人。公安局兩個警察,一個局長,被他殺了。南京軍區的少將李陽,被他在鬧市裡殺了,許書記家裡,就是那位平江背後的慈禧太后,洪太君,在武當山很有名氣的活神仙,青松道長,也全被他殺了。還有許書記的女兒,也被他殺了。」

    這一連串的名單說出來,越往後面,越讓人心驚膽戰。

    葉傾城與陳思琦卻覺得熱血激盪,葉傾城腦海中浮現出一首詩來。那是她以前看到的,當時看了就會想起,在風雪夜裡,丘處機提著狗官的人頭,以人頭下酒。那首詩是「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手持刀一口,性喜割人頭!」

    葉傾城熱血激盪是因為,她非常的瞭解陳楚,陳楚骨子裡是很善良的,能把他逼到這個地步,那些人絕對都有其該死的理由。

    這一刻,葉傾城竟然有種想大口喝酒的衝動。

    陳軍看到她們兩的表情,頓時有些無語。道:「這代表以後,陳楚都是頭號通緝犯,他沒有回頭路走了。他必須過著逃亡,躲閃的日子。」

    想到這一點,陳思琦與葉傾城俱都黯然。葉傾城不以為然,道:「他不這樣做,又能平安的過日子麼?怕是連命都沒有了。」頓了頓,道:「軍哥,你想個辦法,看能不能聯繫上他。另外,你讓你姐姐匯一些錢過來,你在銀行裡兌換成現金。想辦法給他送過去。」她喊陳軍軍哥,但是他姐姐又是老爸的女人,不得不喊姨,整一個鬱悶的輩分,所以對陳軍時,只能說你姐姐。

    「好!」陳軍說完又道:「不過恐怕要聯繫上他很

    困難,我只能說,我盡力!」

    陳軍出去打探消息後,陳思琦站在窗戶前,抬頭看午後的陽光暖暖的,外面的古樹遮擋了少許的陽光,陽光透過樹枝,照射在街道的地面上,顯得斑駁而流離。

    那處有兩個孩童,一男一女,小女孩騎著玩具自行車,小男孩跟在後面轉,快樂無垠。

    「就算哥以後變成了逃犯,他永遠都是我最大的驕傲。陳楚,他是我哥哥!」陳思琦兩行清淚留了下來。

    葉傾城雙手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心中疼惜她,輕啟檀口,道:「他在我心中,同樣也是驕傲!」

    陳楚現在還真有些狼狽,手上的錢,手機,早在被抓時沒收了。手上只有路建軍的手機,除此外,他沒有一分錢,還要擔心追來的警察。要他去幹搶劫的事情,那是無論如何也幹不出來的。

    如今這個樣子,他不想去面對陳思琦和葉傾城。至少現在不想,他獨自坐在江邊的堤上,看著夕陽的餘暉,如彩霞一般灑在江面上。風兒吹來,他感覺自己就像是無根的浮萍。

    一整天都沒有吃東西,肚子還真有些餓了。要殺許懷明已經很難。連殺了這麼多人,許懷明不可能不防備,怕是層層護衛,只等自己上鉤了。

    之前經常做好了逃亡的打算,真到這一天時,才發現,滋味是如此的難受。

    這一切,都是許懷明所賜,所以,不管再難,許懷明非死不可!

    便在這時,手機突兀的響了。號碼很熟悉,竟然是海藍的。經歷了這半天的逃亡,陳楚現在看到海藍,忘記了對組織的怨恨,心裡火熱起來。

    「陳楚,你在哪裡?」海藍開口就問,聲音還是那樣好聽的北京腔兒。並不凌厲,比較平和。

    陳楚心生警惕,道:「嗯?」

    海藍鄭重的道:「組織一直都在關注你,你不要擔心,你背後,是我們。你也不要有怨恨,你得罪的是許懷明,在平江,我們都沒辦法插上手。」陳楚心中一動,道:「給我送紙條,也是你們安排的?」

    海藍道:「沒錯。」「我怎麼不知道我們組織裡,還有這樣的高人。」

    海藍道:「她也不算我們組織裡的。」頓了頓,一笑,道:「你其實跟她交過手,你可以仔細想一想。」

    「殺手王!」陳楚霍然一驚。「她怎麼會幫我?」這一切,都讓陳楚有些懵,太不可思議了。只不過,這一刻,不再那麼彷徨。知道上面有組織在安排,倒像是有了根的浮萍。要他逃亡,從此遠離妹妹,那是最不願意的一步。

    「這個解釋起來有點複雜,她也是屬於國家的秘密部隊。她幫你的目的,是想你進入她的組織。這一點,我是捨不得你過去的。」海藍頓了頓,繼續道:「許家在平江太根深蒂固了,政治上很難剷除。我們如果出手殺他,會遭來他的盟友的指責,甚至發難。但是這次他主動惹上你,所以喬老決定將計就計。」

    陳楚有種被利用的感覺,心中很是不爽,口氣便不太好,道:「所以,我如果逃出來,殺了他,他的盟友們也沒有發難的理由。」

    「沒錯!」

    陳楚心思轉的很快,現在需要抱組織的大腿,不適合發脾氣。喬老真是太精了,不動聲色間將許家與自己玩弄於鼓掌。不過陳楚覺得也怨不上他們。他們不幫自己是本分,並沒有對不起自己的地方。

    「現在我該做什麼?」陳楚將所有的後路推給了海藍,就是要讓她來善後的意思。

    海藍道:「你先聽我說一件事情,三年前,喬老安排了間諜打入許家內部,經過三年的時間,這名間諜終於取得了許家的信任,並無意中發現了許家的一個大秘密。許家在海外有一個巨大的洗錢網。將國內貪污的錢送到國外,洗乾淨後,又以投資的名義送進來,變成一些官員的合法財產。這也是許家控制這些官員的一個手段。我們的諜報人員秘密的將所有的人員名單,犯罪證據都拷進了一個u盤,可惜的是,最後關頭,他不幸被發現了。當場被洪太君殺了,u盤也沒有送出來。那個u盤也沒有被洪太君發現,據我們估計,很大的可能還藏在許懷明現在住的別墅裡。」

    「現在給你安排了兩條路,第一,殺了許懷明後,進入殺手王的組織,成為國家秘密編製。第二,找到u盤,上交給我們。我們趁此扳倒許懷明,而你,將成為國家的功臣,以後還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東江生活。也就是說,今晚你先去他的別墅找u盤,找到了,就立刻回來。如果找不到,你就去洪太君死的那棟宅子,今天晚上,平江的官員以及許懷明家族都在祭奠老太君和許雪琴。嗯,武警部隊也開了過去,不過人越多,你其實越好下手和撤離,這一點應該不用我多說。」

    隨後,陳楚按著海藍給的地址,到了一家美容院。這家美容院實際是國安的在這邊的基地。國安為了對付許懷明一家,確實費了很多功夫。如今已經被逼到了要陳楚以武力破之的地步。

    美容院的地方很偏僻,如果真要營生,人早餓死了。陳楚一進入,便有一個二十二歲左右的美麗女子將他迎了進去,很快關門,閃入裡面的暗室。

    暗室裡燈光雪白,這名女子頭髮是金色,打扮洋氣,穿了一身的小皮衣,露出雪白纖細的腰肢。胸前飽滿在小皮衣裡呼之欲出。身上有股淡淡茉莉花香味兒,她的臉蛋美麗可愛。看起來那裡像是什麼國安成員,倒像是個時尚摩登的小姑娘。

    「我叫水靈,很高興認識你!」美女笑容真誠,看陳楚的目光帶著一絲崇拜。陳楚對這樣的笑容很舒適,伸出手與她相握。她的手倒是很有觸感,柔滑之至。

    「你好!」陳楚咧嘴一笑。

    「洪太君這個老太婆,我們早就想殺了。但是她手上春蘭秋菊,梅伯,都是厲害的角色,我們的成員一直沒有機會下手。想不到今天被你殺了,陳楚大哥,你真厲害。從警衛局出來的人,就是不同凡響。」水靈笑意盈盈的道。

    陳楚苦笑,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道:「你這有東西吃嗎,我餓了一整天。」

    「有,你等著!」水靈當即轉身出了暗室,片刻後給陳楚泡了一碗熱氣騰騰的方便面過來。上面還有火腿腸。陳楚平時討厭吃這東西,但今天卻覺得格外有食慾,一番狼吞虎嚥。

    吃完後,水靈連問他還要不要。陳楚擺手說飽了,又道:「我們還是辦正事吧!」

    他找水靈的目的,就是讓水靈幫他化妝,改變模樣。不然這樣出去,終是太招眼了。

    水靈根據他的臉型,給他配了一張高分子仿真面膜。隨之針對變化後的人,也準備了身份證,和其身份,職業等等。即便是被公安局查到,也絕對查不出破綻來。水靈在這方面還是相當專業的。

    鏡子裡的陳楚變成了一個沒有銳氣,很普通大眾的臉蛋。身份則是一家外企的普通打工仔。

    月上中天的時候,陳楚潛入進了許懷明所住的別墅裡。由於許懷明的重心全在老宅子的靈堂那兒,這棟別墅並沒有任何的防範。陳楚悄無聲息的潛入,從下水管道往上攀爬,神不知鬼不覺的到了二樓。

    這棟別墅是花園別墅,洋氣十足,白玉一般的護欄,陽台上還有吊籃以供享受。陳楚頭上套了**,從陽台進入到一間臥室。這間臥室豪華奢侈,寬闊不已。

    令陳楚沒有想到的是,這間臥室似乎就是許舒與她丈夫的婚房。潔白的牆壁上掛了大框的婚紗照。

    月光幽靜的灑在臥室裡,清冷清冷。

    陳楚的視力能夠電目生芒,即使是在暗夜裡,卻也能看的一清二楚。相框裡,許舒一身潔白的婚紗,雪白的雙肩裸露在外,她美麗的臉蛋上洋溢出淡淡的笑容,婚紗的潔白與她的氣質混合襯托,讓她猶如姑射仙子一般出塵脫俗。她的丈夫則顯得過於的肥胖,臉蛋也胖,穿著白色西服,有種不倫不類的味道。跟許舒在一起,實在是很不搭配。

    看到許舒,陳楚心中火熱,那是一種強烈到要蹦出胸懷的想念,他此刻想起她,沒有任何**,只想將她就這樣靜靜的擁在懷裡,那怕什麼都不做,都是滿足的。想起那天,許舒為了保護自己,慘烈的在手上劃下的傷痕,她的淒楚絕望,她的鮮血淋漓,陳楚心中就生疼起來。是自己沒用,終是沒有保護好她啊!

    如果,能夠找到u盤。光明正大的將許家扳倒,那以後,自己再跟她在一起,那就任何人都不會反對。想到這一點,陳楚心中燃燒起強烈的希望火焰來。前方的生命,還是明亮的。

    陳楚在許舒的房間裡開始細心探查,海藍給他提供了幾個重要的隱匿地點。以前,海藍也派人來悄悄找過,俱都沒有找到。讓陳楚來,也只是碰碰運氣,終是不甘心罷了。

    陳楚順手拿了一張許舒的婚紗獨照的小照片,揣入懷中,心想,總有一天,要讓她為自己穿這一身婚紗。

    別墅裡還住有傭人,養有藏獒。陳楚動作輕微,沒有驚動傭人,倒是樓下大廳的藏獒警覺,陳楚剛一下樓,這藏獒便欲狂吠。不過陳楚更快,手中滑出一把消音槍,蓬的一聲悶響,射在藏獒的腦門上,那藏獒立刻倒地而亡。

    消音槍自然是水靈給的,性能很不錯,十六連發的子彈。陳楚非常喜歡。

    陳楚到處搜尋,各種可能藏u盤的地方都已找遍,卻依然是毫無音訊。他怎麼也不甘心,就在他準備重新再找時,手機振動了一下,他拿出一看,是一條短信。海藍發過來的,速回美容屋,急事!

    陳楚心中一個咯登,預感到可能發生了很不妙的事情。當下不再多想,迅速離開了別墅。

    回到美容屋時,水靈開了一輛帕薩特在那兒等待。陳楚上前,拉開車門坐了上去。

    水靈臉色嚴肅,道:「頭兒要我帶你立刻回北京。」說著轟動引擎,如離弦之箭開了出去。

    陳楚臉色嚴肅,道:「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頭兒沒說,不過聽她的口氣,事情比較嚴重。」

    陳楚便也不再多問,他想到什麼,拿出電話,給陳思琦打了過去。

    陳思琦的電話號碼,他時爛熟於心的。

    電話一通,陳思琦熟悉的一聲喂傳了過來。陳楚聽到她的聲音,頓時有種心酸的感覺。輕聲道:「陳思琦,是我!」

    「哥!」陳思琦瞬間驚喜著從床上坐了起來。睡在她旁邊的葉傾城,本來還迷迷糊糊,聽到她一聲哥,頓時驚喜著坐了起來。兩個小蘿莉睡覺都只戴了文胸,雪白的肌膚,乳溝裸露在外,若是讓人看到了,一定會血脈噴張,不能自制。

    「哥,你在那裡,你還好不好?」陳思琦急聲問,濃濃的關切都蘊藏在話裡。

    葉傾城附耳聽著。

    陳楚沉默了一下,道:「對不起!」

    「哥!」陳思琦忍不住流出淚水,她卻努力堅強的一笑,道:「哥,你放心吧,我很好呢,我跟傾城姐在一起,你不要擔心我。」

    陳楚倒未覺得意外,有葉傾城照顧陳思琦,他微微的放了下心。「哥,你在那兒呢?我也在平江,我能不能見你?」她頓了頓,淚水洶湧,卻拚命壓抑住,道:「我好想你!」

    陳楚心中更加酸楚,半晌後,道:「我現在在去北京,你也不要替我擔心,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其實我是國安的人,組織上已經替我安排好一切。」

    「真的?」陳思琦聞言欣喜若狂。

    陳楚道:「當然,不然我銀行卡上,每個月多出的五千塊從哪來的。」

    陳思琦破涕為笑,她已經信了,本來陳楚是騙她說,是警衛局給退役的人發的退役費用。當時她就很懷疑,退役都是一次結清的,你欺負妹子我無知啊。聽過退休費,還真沒聽過按月發退役費的。

    「哥,你還回來嗎?」

    「當然,事情一辦完就立刻回來。」

    「危險嗎?」

    「有什麼危險能難到你老哥我?」陳楚自信滿滿的吹牛皮。陳思琦開朗了很多,眉開眼笑,道:「那當然,你是天下第一高手。」

    陳楚頓時汗顏,看到她笑,心裡也就安穩了。天下第一高手,他可不敢當。

    隨後陳楚道:「把電話給傾城!」

    「喂!」葉傾城清清冷冷的喂了一聲。

    陳楚道:「是我!」兩人平時見面就話少,電話裡,話更少,不過卻一點也不尷尬,好像這樣很寧靜,默契。

    「我會照顧好陳思琦,你放心去辦事。」她像是一個懂事溫柔的妻子,在囑咐丈夫。而陳楚,則是謝謝都不用說,因為說了就會破壞那種默契與寧靜。

    「我會盡快回來。」他如是說。

    再沒有過多的話語,他和葉傾城心滿意足的掛了電話。

    水靈將陳楚打電話的神態一一收在眼底,他掛了電話後,水靈笑嘻嘻的道:「陳楚大哥,我以為你是那種冷酷心狠的高手,想不到你也可以這麼溫柔。」

    陳楚頗為無語,道:「我看起來很凶?」「那倒不是,不過你今天的表現,確實很血腥,也很血性。」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陳楚淡淡道。

    水靈一笑,接著念道:「人若犯我,我十倍奉還,是不是這樣,陳楚大哥。」

    平江省的警察,武警戰士還在拚命追緝陳楚。卻想不到陳楚已經大搖大擺的離開了平江。一路上,陳楚跟水靈換著開車,於第三天凌晨時分,到達北京。見面的地點,是在北京大酒店的709頂層總統套房裡。

    海藍還是老樣子,知性成熟,一身淡藍色的花邊襯衫,休閒褲,高跟鞋。茶几兩邊的沙發分別坐了兩個人。一個三十左右的邋遢男子。不是他穿的西服邋遢,而是他無論穿什麼都給人一種不修邊幅,慵懶邋遢的感覺。他一直饒有興致,色迷迷的打量對面的人。對面沙發上的人,絕對是令陳楚意想不到的,看到她時,陳楚一陣激動,那女子渾身冷漠如冰,雪白小西服,酷似劉亦菲,正是小傾。

    小傾在套房裡待著,海藍試圖跟她找話題,沒想到小傾這位姑奶奶一點也不講客套,一點說話的意思都沒有。臉蛋冰冷,活像海藍欠了她很多錢。倒是邋遢男的眼光讓小傾殺氣騰騰,若不是需要他們才能見到陳楚。小傾能殺了邋遢男。

    海藍本以為小傾天生撲克臉,永遠不會笑。卻不想當陳楚撕下仿真面膜時,小傾立刻微微激動起來,看陳楚的目光充滿了熱切,並洋溢出很自然的笑容來。

    陳楚跟海藍打過招呼後,詫異的對小傾道:「你怎麼在這?」小傾語音清脆,如滴落在珠盤上的水滴。道:「我在東江找不到你,就向楚局長打聽。楚局長要我回來,說回來了就能看見你。」

    原來如此,陳楚雖然還有很多話想問小傾,但臉色凝重的海藍先打斷了他。道:「陳楚,有一個消息我要告訴你,你一定要冷靜!」

    陳楚心中一個咯登,一種強烈的不祥感覺衝上腦門。當初爺爺死時,鐵牛就是這種語氣。他深吸一口氣,道:「你說!」

    「許舒在美國出事了,從二樓摔下去,頭部受到重創,成了植物人,醫生說很可能永遠都不會醒過來。」

    陳楚如遭雷擊,臉色瞬間煞白,眼神變得凌厲起來,顫聲道:「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摔下去?」

    「許舒去美國時,在別墅裡收了她的一些衣服。她後來在她大衣的夾層裡發現了u盤。這些是一個美國男人打電話告訴喬老的。美國男人說,是許舒在危機的情況下胡亂打電話打到了他的手機上。告訴了美國男人,u盤藏在了她電腦主機裡,並報出了喬老的私人電話。」頓了頓,海藍道:「之後,我們就收到了駐美國領事館打來的電話,許舒摔下二樓進了醫院。」

    「我要立刻去美國!」陳楚雙眼血紅。

    海藍點頭,道:「都已經給你和小傾安排好了,八點的飛機。」又指了指邋遢男,道:「他叫才子,是美國通,精通計算機和車子,會跟你們一起去。在那邊應該對你們有很大的幫助。現在,先讓水靈給你們重新化妝。u盤的事情,我們沒有對任何人說過,記住,一定要把u盤帶回來。」

    水靈的手法高明,一個小時後,小傾成了一個金髮女郎,成熟妖嬈,配合她的冷漠眼神,真有顛倒眾生的資本。

    而陳楚,則是跨國企業的白領精英。臉型大眾化,並不會特別引人注意。身份都是中國籍,畢竟他兩人一開口,就是中國腔,化裝成美國人,反倒是破綻。

    身份證,護照,等等都一應俱全。至於才子,嗯,不需要化妝,他已經很完美了,只需要本色演出。

    八點時分,飛機轟鳴著飛上天空。陳楚和小傾以及才子正在飛往美國舊金山的天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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