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江黑道 010唯有殺戮(上) 文 / 風起天闌
010唯有殺戮(上)
「說啊,那媳婦兒浪不,水多不?」梁強想想都覺得興奮。{免費小說}陳楚不回答,梁強啪的一個耳光甩了過來,厲聲道:「你爹問你話呢。」
陳楚抬頭凝視著梁強,他需要好好的記下這張臉,接著轉過頭看焦春平,他也需要好好記下他。他眼中的目光,沒有殺氣,沒有寒意,只有一種咬死獵物的感覺。這讓梁強和焦春平有些發毛。
頓時便沒了再折磨陳楚的興致,便將陳楚又丟回了拘留室裡。
地面冰冷,陳楚躺在地上,眼神虛無的望著房頂,那兒的天花板似乎破了皮。身上酸軟的感覺一直消失不了,怎麼都沒有力氣。
不是不想報仇,不是不想堅強執著,只是,他找不到一點辦法來突破眼前的困境。組織呢?國安的人難道就不管自己了嗎?還有楚鎮南老首長呢?發生這麼大的事情,他真的不知道嗎?小傾呢,去了那裡?還有喬老,這一刻,陳楚對最敬重的喬老怨恨起來。他心中只有無限的恨意,恨小傾關鍵時候消失,恨喬老的現實,恨這個國家的黑暗。
拘留室裡,兩個陰森年輕人抽起煙來,抽得拘留室裡烏煙瘴氣。他們居然能有煙抽,本身就值得玩味了。陳楚保持了警惕,他覺得他們會對自己下手。
只不過,這次他想錯了。凌晨三點的時分,陳楚突然看到這兩個年輕人站了起來,陳楚拚命想動,但是沒有力氣。眼中閃過恐懼之色,他怕死,更怕就這樣屈辱的死去。
但是,兩個年輕人卻是突然去掐住了那個關心過陳楚的斯文少年。兩人突然發難,將熟睡的少年掐住脖子,摀住嘴。只那麼三分鐘,劇烈掙扎的少年,眼中瞳孔放大,那裡面是無限的恐懼與痛苦,而最後,所有神采渙散,被死氣取而代之。脖子一歪,再無生息。
接著兩個陰森年輕人自己拿出鑰匙,打開了拘留室被反鎖的門。門打開後,兩人立刻離開。門接著被關上,拘留室裡陷入黑暗,只有陳楚和那具少年的屍體。
他們是要將這殺人的罪名嫁禍給自己。陳楚一眼就看出了這其中的關鍵,好狠毒的計策,真是不整死自己決不罷休啊!許書記啊,許書記,你好狠!
拘留室的上方有一個小窗戶,很小的窗戶,只能容納一隻貓的出入,而且很高。不過此刻,有清輝的月光照射進來,給這黑暗的拘留室留有一絲絲的光明。
等到天亮,他們就會發現自己殺了少年,然後坐實自己的罪名。法官一定會領悟許書記的意思,來判自己一個死刑,這樣,許書記所做的一切,都是合乎法律,沒有任何讓人指責的地方。
陳楚急了,他想通過釣蟾勁的洗髓方法來驅除身上的酸軟。絕對不要就這樣的含冤而死,屈辱而死。努力嘗試,釣蟾勁的運氣法門需要一定的氣血力氣,來吞吐吸納。偏偏現在,他連這個力氣都沒有。不管怎麼努力,都是不行。反倒是被梁強他們打過的胸腹,疼痛起來。
寂靜的夜裡,突然拘留室的門詭異的開了。開的一瞬間,陳楚感受到了那是被高手用暗勁吞吐打開的。是小傾來了麼?陳楚狂喜。
他少有這樣激動,一直以來都能冷靜,實在是這兩天內來,所受的屈辱破壞了他的心境。滿腦子都是恨意,都是仇恨,如何還能冷靜?門打開,是一個戴了藍色妖姬面具的人出現,一身黑衣,身材苗條,胸部起伏,不算很壯觀,但也不錯了。是個女的,但絕不是小傾。
「是誰?」陳楚只看清楚了她的眼睛,那雙眼睛在黑暗之中散發出奇異的色彩,整個人給陳楚一種浩瀚大氣的感覺。這個女人·····好強!等等,她的眼神好像在那裡見過,似曾熟悉,卻又想不起來。
黑衣女人看了眼陳楚,手一揚,丟出一樣物事,隨後便關門,消失,跟從未出現過一般。
陳楚覺得莫名其妙,恨不得大聲吶喊,讓她把自己救出去。直到她走後五分鐘內,陳楚都覺得她還會回來。事實是,她真的一去不復返了。陳楚只有將唯一的生機寄希望於她丟下的東西上。那是一個小紙團,興許裡面包瞭解自己麻醉散的藥丸。陳楚興奮的爬了過去,撿起紙團,急急展開。裡面竟然什麼都沒有,陳楚頓覺五雷轟頂!這種希望到失望到絕望的滋味真個不好受。
隨後感覺紙團上有字,但黑暗下看不真切。於是努力往前爬,他心中苦澀,覺得自己真的有點像一條狗了。
借助月光,陳楚看清了紙團上的字。那字,力透紙背,娟秀中有種君臨天下的大氣。光看這字,就覺察出其主人骨子裡的陽剛精氣強大到了不可想像的地步。
上面寫著八個字,天道自然,日月精華!
陳楚一下子懵了,什麼意思?難道是暗語?需要什麼暗語啊,她這麼厲害,要救自己,隨隨便便就把自己救了,需要暗語這麼麻煩。
天道自然,日月精華。這八字,陳楚越看越覺得玄乎,又不是玄幻小說,有金丹期,難道還能吸取日月精華不成。到底是什麼意思?陳楚知道這個黑衣女人絕對不是來耍自己,她一定有用意的。
這是唯一的生機,陳楚想不明白,又反覆拿出紙條,在月光下仔細看著。看著看著,忽然覺得被月光照耀的手上,有種寒意清冷,是來自月光的。
陳楚強行讓自己靜下心來,忘掉所有的屈辱,忘掉所有的仇恨,閉上眼睛,去體會。漸漸的,陳楚的呼吸心境隨著明月移動,這一刻,他雖然看不見外面的月亮,卻能感受到月亮在什麼地方。
將呼吸的節奏與明月契合,陳楚心中一動,是了。所謂的天道自然,吸取日月精華。並不是真正的吸取日月精華,而是日昇月落,乃是天道自然。當太陽升起時,心境隨著初升的太陽,朝氣蓬勃,神采奕奕,意氣飛揚。等到中午,太陽懸掛在中天,一動不動,但光華卻是最為剛猛爆裂,這個時候,人便融合太陽,心和意緊守在心臟中心部位,按住不動,不動則以,一動便如雷霆一擊,靜中求剛。到了傍晚,太陽落山,餘輝灑漫天際,便將心血散遍全身,慢慢下沉。歸於寂靜。等到晚上,月亮升起,悠遠寧靜,心和意便跟月亮一樣,幽靜清冷。最後一動不動,心意歸於黑暗空虛之中,等待第二天太陽升騰,心意又自然勃發,隨日月循環。
心和意,融合日月運行的規律。這才是採集日月之精華。日月的精華,不是它的光,而是它其中蘊含的養生規律和道理。從其中明白到了這個規律,並且照著去做,就是採到了它的精華。
早晨朝氣蓬勃,中午意氣緊守,隨時撲擊。傍晚心意由蓬勃轉為下降沉寂。晚上則清幽寧靜,最後忘我而眠。
陳楚意識到,若自己按照這個日月呼吸法來練功,身體的敏感將會極大的增強,而氣血功夫將會更加精進。這一發現,並沒有讓他狂喜。他現在心境融合月光的清幽靜冷,將氣血散遍全身,頓時感覺到血液在身體裡流淌,如汩汩的山泉之水,涓流不息。
漸漸的,陳楚進入忘我的境界,不知過了多久。他不睜開眼睛,便已感受到朝陽的升起。心意立刻蓬**來,他動了一動,身子竟然沒那麼酸軟了。而且身上有一層黑乎乎的汗液,自己的身體,早已被洗髓法洗伐得沒有一絲雜質。這些黑色的汗液,是麻醉散!
不過酸軟還沒有完全驅除,但這時已經有了氣力來運轉釣蟾勁。當下起身,運氣吐納。心境配合朝氣的蓬勃,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歡快起來。他身子蹲下,如一隻千年蛙精。
長吸氣時,臉龐鼓起。這口氣進入身體內,接著猛地吐出一口濁氣。反反覆覆,他的精神越來越好,力氣越來越大,氣血越來越澎湃。
八點的時分,梁強與焦春平一覺醒來。他們從值班室走出,便看見幾個同事圍在拘留室前。梁強以為是他們發現了陳楚殺人,這個計劃局長是知道的。所以他不怕有什麼破綻,有破綻,大家也得裝著不知道。
梁強與焦春平是副科級別,也是局長眼前的紅人,大家都很尊敬他兩。若不是要處理陳楚,他們也絕不會來值班。梁強先大咧咧的走上前來,道:「都湊什麼熱鬧啊,看什麼呢?」
一名剛入行的年輕菜鳥馬上獻媚著對梁強道:「強哥,你聽裡面,好奇怪,就像裡面有頭蟾蜍精。」
腹部鼓鳴的聲音有種雷聲轟隆的感覺,還真是像蟾蜍發出的聲音。不過如果真是蟾蜍,那得有多巨大啊!梁強臉色發白,靠,昨夜難道裡面午夜屍變了?
梁強連忙掏出槍,對這名菜鳥道:「開門!」又道:「大家警戒!」
一個威嚴的聲音忽然從外面傳來。「都聚著做什麼,像什麼話!」梁強回頭,便看見腦帶油光,腆著將軍肚的局長路建軍和一個美麗的警花走了進來。這警花一身警服,身材苗條,臉蛋精緻,身上有種說不出的動人氣質。
這警花自然就是伊墨遙,伊墨遙來到省城後,才發現陳楚不在省公安廳,當下四處打聽。誰知就連叔叔也說不知道,問其他的平江官員,眾人也都諱莫如深,連說不知道。甚至伊墨遙的父親都打來了電話,要她別多管閒事。
伊墨遙氣憤的道:「爸,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一向都很支持我的。」伊父語重心長,道:「墨遙,這件事情現在弄得風風雨雨,說到底,是許書記的家事。別說你管不了,我都管不了。」
「什麼叫家事,憑著自己手上的權利,胡亂抓人,甚至要致人死地,這還算是什麼家事。」
「墨遙!」伊父嚴厲起來,道:「我警告你,有些話你不能隨便說。」他到底是寵溺女兒,語音一軟,道:「以前你愛伸張正義,爸爸支持你,是因為,爸爸能擺平。但這次,明顯是許書記的意思。雖然他從沒在這件事情上發表過任何言論,但大家心裡都一清二楚。爸爸將來如果再進一步,就會到省裡。難道你要爸爸還沒來,就先跟許書記心生芥蒂?」
「這樣的官,我看不當也罷!」伊墨遙氣呼呼的掛了電話。她以前所要懲辦的人,所要抓的人,都能成功。但今天,這是她第一次充分體驗到了官場裡的黑暗。根本沒有所謂的公平。伊墨遙不能容忍的是,她所謂的秉公執法,竟然真的如葉東所說,只能對平民百姓。
那這樣,自己跟那些欺負平民的紈褲又有什麼區別。伊墨遙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這個黑幕揭發出來。現在她已經不再是為了陳楚,而是她心中的原則。
幾番打聽,伊墨遙終於打聽到了陳楚被關在長湖路的公安局。恰巧這個局長路建軍,她認識。說起來,當初還是路建軍主動來跟伊墨遙認識的。伊墨遙背景雄厚,對她示好反正是沒有壞處。
伊墨遙打電話過去,說要到他管轄的公安分局去坐一坐。路建軍正在處理陳楚這個敏感的事情,他可不敢讓伊墨遙過去。伊墨遙的牛脾氣在平江省裡是小有名氣的。對於成熟的老油條們來說,伊墨遙的行為在他們眼裡是極其幼稚。她抱著極大的熱情和童話般的夢想走進官場,不懂上下逢迎,竟然妄談正義,公正,本身就是可笑。官場是什麼地方,那是比戰場更加凶險,一個不注意,連怎麼落馬都不知道。伊墨遙能一直屹立著,大家也只能羨慕她有一個好背景,可以這樣的肆無忌憚。
路建軍搪塞了伊墨遙,卻被伊墨遙堵在了局子的門口。
這下路建軍沒轍了,表面的熱情和客氣是必須的,路建軍打定注意先送走伊墨遙,再處理陳楚。誰知這一進來,便看到了這些手下全部沒有體統的圍著拘留室。
梁強與焦春平是唯路建軍馬首是瞻的,副局長他們都沒放在眼裡。梁強看了眼驚艷的伊墨遙,隨即沖路建軍道:「路局,您聽?」
雷聲一般的轟鳴,彷彿是發自腹部,正有規律的從拘留室裡傳出來。路建軍與伊墨遙頓時色變,他們的腦海裡彷彿看見一隻巨大的蟾蜍,頓在那裡,正在吸取日月精華,呼吸吐納。
「怎麼回事?」路建軍問道。焦春平附耳對路建軍喁喁私語。路建軍聽後臉色凝重。
「你開門,其餘人警戒!」路建軍下達命令,仍然是要那名新入的菜鳥去開門。
氣氛陡然凝重起來,路建軍站的很遠,領導的安全是第一的,他也沒有槍,會不會開槍還是另一說。
「等等!」伊墨遙臉色凝重,對路建軍問道:「裡面是陳楚?」路建軍見已隱瞞不住,便道:「是!」
「你們不要輕舉妄動。」伊墨遙生怕裡面的陳楚發起難來,到時殺了這外面的人,陳楚就會真正進入萬劫不復的地步,這是伊墨遙所不願看到的。她是個熱愛生命,也討厭別人殺戮的人。「陳楚是從中央警衛局出來的人,你們都奈何不了他。」
路建軍下意識的道:「不可能啊,他明明已經被馮醫生打了麻醉散,馮醫生說了,那劑量就是一頭大象,在半個月裡也別想恢復。」
「什麼?」伊墨遙大怒,按他的說法,這劑量打給普通人,能讓人當場死亡。他們竟然這樣對待陳楚,還真是沒把陳楚當人來對待。
怒歸怒,半晌後,伊墨遙冷靜下來,還是想阻止事態惡化。當下揚聲喊道:「陳楚,我是伊墨遙,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嗎?」
裡面沒有任何回應。這樣僵持下去也是不行,路建軍這邊有十隻槍的警戒,他還是有底氣的。如果陳楚胡來,直接斃了,倒更簡單明瞭。於是沉聲對那菜鳥道:「開門!」
菜鳥的臉還有稚氣,顯然是剛參加工作。他也知道,這裡的人都是前輩,這活兒只有自己幹。當下懷著一種悲壯的心情前去開門。心中祈禱起來,千萬不要有事,我還一件壞事都沒幹過。
梁強與焦春平也是緊張到額頭滿是冷汗,心中祈禱,千萬不要有意外,那聲音是幻聽。他兩有自知之明,昨晚那樣對待陳楚,如果真的讓陳楚恢復正常,他兩恐怕下場淒慘。
菜鳥拿出鑰匙,緩緩**鑰匙孔裡。
氣氛空前的緊張,凝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這扇門上。一個個連呼吸都不敢大口呼氣。
就在菜鳥準備推開門時,裡面的雷鼓轟鳴之聲突然消失。所有人心裡都咯登了一下,門前的空氣氣流像是扭曲了一下,接著蓬的一聲巨響。門被裡面重力踹飛,那力道用千鈞之力來形容,一點也不過分。猶如射出的炸彈,爆砸向祈禱的菜鳥。
一瞬的勁風慘烈,將菜鳥砸飛出三米開外,門板撕裂,有碎屑如利劍插在菜鳥的前胸上,頓時鮮血汩汩。而菜鳥,年輕的臉蛋,在前一刻還朝氣蓬勃。這一刻卻已經被砸的血肉模糊,眼中變型。菜鳥千軍萬馬獨木橋,好不容易進了公安局,還沒來得及做一件作威作福的事情,便結束了年輕的生命。
他哼都沒哼出聲來,便轟然倒下,死狀慘不忍睹。
眾警察驚駭欲絕,尤其是以梁強和焦春平為最。
十隻槍嚴陣以待,他們的手都在微微發抖。路建軍胖胖的臉蛋上,在這寒意的上午,開始滲出冷汗。
伊墨遙看著菜鳥的死,剛剛還鮮活的人,轉眼淪為死屍。她心中湧起強烈,不可抑制的憤怒。毫不猶豫的拔槍,厲聲沖裡面喊道:「姓陳的,你簡直不是人,再恨也不是濫殺無辜的理由。你給我滾出來。」她是崇尚熱愛生命的人,陳楚的兩次濫殺,徹底激怒了她,一時間膽氣壯到無以復加。便持槍往裡面欲衝進去。路建軍連忙伸手拉住她,急道:「裡面的人已經瘋了,別去,危險!」要是再讓這位姑奶奶出事,路建軍的政治生涯想不結束都難了。伊墨遙反手一推,她是跆拳道黑帶四段,力氣甚大,一推之下,便將路建軍推倒在地。人在瞬間衝進了拘留室。那拘留室裡,猶如一個巨大恐怖的黑洞,看不真切,但卻能粉碎吞噬一切。
眾警察幾乎已經看見伊墨遙進去的一瞬間,被一拳砸飛出來,香消玉殞。那樣美麗的人兒,多麼的可惜啊!
十隻槍,一起瞄準門口,這樣交叉強猛的熱武器。即使是達摩在世,也是個死字。
然而,卻沒有預想的伊墨遙被砸飛出來。伊墨遙進去的一瞬間,門旁邊的牆壁前面氣流劇烈撕扯,隨著一身轟隆巨響,磚石飛濺,一個人自裡面閃飛出來。
眾人猝不及防,等反應過來時。那人已經竄了上來,他腳在地上一跺,又是轟隆一下,地面猶如地震一般,劇烈的震動。接著,梁強與焦春平只覺手上的槍突然一空。一瞬間,槍聲猝然響起。兩秒的功夫,雙槍各射出八顆子彈。八聲槍響若不仔細聽,會以為只是一槍。八槍後,餘下的八名警察痛苦呻吟,手中鮮血淋漓,而槍掉落了一地。
眾警察中間,出現一個年輕的男子,帶著一身的地獄修羅氣息,矗立在中間。他著白色襯衫,肩膀上有一個血洞,臉蛋上還有被掌過耳光的十道指印。
這個人,正是陳楚。此刻的陳楚,猶如從地獄出來的大魔神,全身上下散發出狂暴的殺氣,但見他肩膀聳動,啪嗒一聲,一顆子彈從肩膀上彈射而出,這一手看得在場的人驚駭莫名,這那裡還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本事。
陳楚雙眼血紅,帶著猙獰的氣息,緩緩看向梁強與焦春平。被他這樣的眼神掃視,梁強與焦春平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的屈膝跪了下去。沒有人敢妄動,陳楚將兩把槍別進腰間。踏步上前一把拽住了梁強的衣領,梁強臉色煞白,啊啊著想求饒,卻發不出聲音,瞬間,一股尿騷味和臭味傳了出來,卻是梁強屎尿失禁了。
陳楚目光中是無盡的殺意,提拳蓬的一下砸在梁強腦門上,血花,腦漿四濺,慘,慘不忍睹。腦袋開花,有膽子小的警察見狀尖叫起來,有的強烈的嘔吐起來。陳楚接著又抓住了焦春平的衣領,這兩張臉,他記得很清楚。焦春平在這一瞬間,對上陳楚的地獄眼神,啊的一下尖叫起來,屎尿失禁。
由此可見,現在的陳楚有多麼恐怖,多麼可怕。陳楚沒有絲毫的心軟,他胸中的戾氣,唯有殺戮才能平息,當下提拳準備了結他時,伊墨遙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凜冽的喝道:「住手!」她手中的槍瞄準了陳楚的腦門,只要陳楚再敢妄動,她將開槍點射。
陳楚身子一僵,放下手中提的焦春平。伊墨遙還沒來得及鬆口氣,陳楚陡然厲吼一聲,這一聲吼猶如春雷綻放在眾人耳邊,轟鳴聲中,耳膜生疼,溢出鮮血來。接著,他腳在地上一跺,地面強烈震動,一瞬間,伊墨遙看見眼前的陳楚消失。轟然一下,一股強猛的勁風襲來,陳楚雙眼血紅,暴虐般的一下竄到她的面前,下一個瞬間,陳楚掐住了她柔嫩白皙的脖子,一下將她舉了起來。伊墨遙脖子被他掐得死死,呼吸不暢,難受至極。漂亮的臉蛋立刻呈現出醬紫色。她雙腿亂蹬,看向陳楚,陳楚臉上的爪痕還清晰可見。
「我是不是要死了?」伊墨遙驚恐欲絕,心中如是想。
一瞬間後,陳楚放下了伊墨遙。這一瞬間,他清醒了一些,用一種極度厭惡的光芒看著伊墨遙,一字字道:「你的槍,除了會對準我,還有什麼用?」
伊墨遙難受的大口吸氣,面對陳楚的質問,她說不出話來。陳楚明顯是受過虐待,甚至被侮辱。她看不慣陳楚,卻也知道,陳楚這個人是傲骨錚錚的。可是他卻被人打了耳光,肩膀上還中了彈,潔白的襯衫上,腳印也清晰可見。
你可以殺掉他,但你不能侮辱他。伊墨遙心中突然湧現出這句話來。
陳楚不再理會伊墨遙,,反身時,殺氣騰騰,大步走向焦春平。焦春平哇的一下哭了出來,鼻涕與淚水混合,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這位作威作福的人民警察,到了此刻比之常人表現得更加不堪,那模樣看了,淒慘至極,若不是鐵石心腸的人,還真下不去手。焦春平反反覆覆就是這麼一句話。「不要殺·····」我字還沒說出來,陳楚蓬的一腳踢在他的腹部上,腳如刀鋒,這一下踢中,竟然將他肚腹踢穿,頓時鮮血混合腸子器官,飆射出來。他人也當場死亡。死時臉形因為痛苦,已經扭曲到一種可怖的狀態。
陳楚殺完這兩人後,冷眼掃視在場警察,眾警察全嚇得面如土色,不敢跟他對視。他嘴角流露出殘酷的笑容,接著走向路建軍。路建軍見狀嚇得臉色煞白,一下子沒站穩,又癱坐地上。「陳楚,你不能再錯下去了,你會無路可走的。」伊墨遙在後面急聲喊道。
陳楚頓住身形,冷笑道:「早就已經無路可走了,你去看裡面死的那個人,那就是他們殺死準備嫁禍給我的。到了如今,你覺得我該怎麼做?你的法律,只能約束我嗎?」說完後,他深吸一口氣一把提起肥胖的路建軍後領,接近九十公斤的大皮球路建軍在他手上,如若無物。
雖然陳楚不認識路建軍,但一看氣場,便猜出這個胖子是這裡最大的官。陳楚帶著路建軍,來到警車面前,將他丟了出去,道:「開車!」「啊····」路建軍從未經歷過這陣仗,已經被嚇得有些懵了,聞言啊了一聲。陳楚一個大耳刮子甩了過去,出手凌厲得很,立刻打得路建軍胖臉血腫,合血吐出一顆牙齒來。
「還要我重複嗎?」陳楚淡淡的問。路建軍忍著劇痛,這下徹底清醒,哆嗦著打開車門,現在他那裡敢有絲毫的反抗。連殺三個人後,陳楚胸中的暴戾平息,這個時候,他已經完全冷靜下來。
路建軍開車出了公安局的大院,「去哪兒?」路建軍牙齒打顫,問。
「去找李陽,找不到,你就死!」陳楚冷淡的說。說話同時,眼中目光閃爍出寒意,如今既然已經被逼到這個地步,那麼,就殺戮到底吧!
路建軍心中叫苦,一邊開車,一邊小心解釋道:「現在是早上,不知道李陽會去那裡,我給他打個電話,套出他的位置,你看怎麼樣?」「不行!」陳楚拒絕,開什麼玩笑,公安局那些人現在肯定已經上報給省公安廳了,針對自己的通緝令馬上會出來,大範圍的追捕也會展開。李陽這時候說不定已經知道了自己挾持了路建軍。這個電話打過去,不是讓自己去自投羅網麼。「給你十分鐘時間找到李陽,找不到,你也不用活了。」陳楚並不打算跟路建軍蘑菇,這句話說的平淡,卻絕對讓路建軍心中生寒。他直覺覺得,陳楚絕不是嚇唬他的。
路建軍是官場老油子,剛才他的心思就是套出李陽的地方,讓李陽警戒,從而來讓李陽做好準備,殺掉陳楚。可惜,他太低估陳楚的智商了。這個時候,冷靜下來的陳楚,每走一步路,都進入在中央警衛局中時,保護首長,預定路線,排除各種潛在危險。
路建軍被陳楚逼上了梁山,他還真不能確定李陽在那裡。現在也只能碰碰運氣了。
警車一消失在公安局前面的街頭,公安局對面的一家小賓館裡。用望遠鏡觀看這邊情況的麗人兒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這麗人兒自然就是沈出塵。
沈出塵今天破例的穿了一身很休閒的白色運動服,即使這麼休閒的衣服,在她身上穿著,依然有一股雍容高貴的韻味兒,讓人不敢看她,不敢親近。朱浩天跟著沈出塵這麼久了,還是對沈出塵敬畏的不得了,其實一直以來,沈出塵對他都是隨和的很。
朱浩天站在沈出塵旁邊,他也放下了望遠鏡。喟然一歎,道:「塵姐,真是想不到,他可以這麼快就領悟到日月呼吸法。」沈出塵淡淡一笑,道:「喬老這次故意不出手,用意很深,如果陳楚被逼入絕路,就可以順利被我們吸納。如果被他闖出一條生路,那麼,平江這盤棋就算是被喬老下活了,薑還是老的辣啊!一怒之下,用政治手法不行,那就殺戮。許懷明把陳楚當做了一般人,是他犯下最愚蠢最大的錯誤。」
朱浩天不解道:「塵姐,為什麼不乾脆救下他,幫他殺了他要殺的人,帶上他的妹妹,還有那個許舒。這樣以後,他一定會死心塌地的跟著我們干。」
沈出塵淡淡一笑,道:「我越來越相信喬老的話了,陳楚命帶天煞,絕不是能安分的主。現在吸納,他的能力還欠缺,或許在這些磨練中,能將他拉到一個我們想像不到的高度。不急的,一鍋好燙的熬製,需要時間。」頓了頓,道:「小天,我問你,如果你現在是陳楚,你會去做什麼?」
「殺李陽!殺了這個人,便再無忌憚!」朱浩天不假思索的道。
沈出塵道:「沒錯,他正是去殺李陽了。」
「何以見得?」
「若是連這點見識都沒有,他有什麼資格讓我看重。你先前不是問我,為什麼李陽的槍法更好,不吸納李陽,反倒看重陳楚麼?」
「對,我確實很好奇。不過我想塵姐你一定有足夠的理由這麼做。」
沈出塵微微一笑,道:「李陽這個人,槍法雖然厲害,但是身上少了一層感動,一種精神。注定不能成就大事,陳楚不同,他身上的精神和責任,相反是我最看重的。而且,如果他拋棄身上的那層壓抑的良心,區區李陽,焉是他的對手。」
「塵姐,那我們拭目以待。」
「不用了,西伯利亞那邊,那單任務需要去完成了。我們在這邊耽擱的時間太長了。」沈出塵道:「我們現在先趕去上海的機場。」
朱浩天苦笑,道:「塵姐,那不是不知道後續了嗎?這就像故事正到了精彩的地方,你卻不讓我看了。」
「喬老不是讓國安的人配合我們嗎,他們已經在監視了,你過後問他們不就行了。」沈出塵輕描淡寫的說。
路建軍知道的一個秘密,無意間知道的。許書記的小女兒許雪琴與李陽有一腿,他們時常在天湖小築私會。說起來,許雪琴二十二歲就結婚了,當時因為家族需要,嫁給了一家國企老總的兒子。後來國企被拆分,老總也因為貪污事發入獄,所有財產充公。他那兒子,也就是許雪琴的丈夫王博,這位富二代瞬間成了平民。人平民還有些謀生伎倆,但王博卻只會吃喝嫖賭。
許雪琴是怎麼看他都不順眼,王博在老爸沒倒台時就是活在許雪琴淫威之下。論背景,許雪琴家太強勢了。何況是老爸倒了台,那許雪琴就更加肆無忌憚了。雖然許書記說過,許雪琴如果想離婚,他支持。但許雪琴卻覺得,王博這個擺設在也挺好,可以自由自在的玩,不受約束。許雪琴**很強,一般男人都滿足不了她。她連保鏢都讓上,也可見她私生活多麼糜爛了。也只有在這樣的糜爛中,許雪琴才會覺得痛快,覺得她有種武則天的味道,可以面首三千。
天湖小築,故名思議,是在天湖旁邊。所謂的天湖,也就一條人工湖。人工湖邊很是幽靜,這裡也算一個小區,圈地面積極廣,湖邊綠樹成蔭,花團錦簇。面積大,別墅卻只有幾棟。能住在這裡的,身價不是一億美金開頭,那是根本不夠格。
這裡的一棟別墅,已經賣到了天價,千萬豪宅。而這棟千萬豪宅只是許雪琴平時用來私會李陽的一個臨時場所。她很會安排,不同的情人安排在不同的地方,她像皇上一般,今天去這裡,明天去哪裡,臨幸她的後宮三千。
就目前來說,李陽帥氣的面孔,超凡的身手,毫無疑問的打敗許雪琴所有的情人,李陽成了她的寵妃。
對於這一點,李陽自然知曉。不過他不在乎,他接近許雪琴,本來也就是為了仕途。
天湖小築的別墅裡。
大廳裡開了足夠的空調,許雪琴穿著薄紗,裡面的飽滿酥胸頗為壯觀,那點點殷紅葡萄,可以透過薄紗看個隱約。而下身還可以看到那一抹黑。
李陽則穿著四角短褲,露出結實的肌肉,沙發上,他的衣服,槍,丟的到處都是。剛剛他跟許雪琴在陽台上大戰了一場,許雪琴這會正在沙發上躺著,回味**。
李陽則做起俯臥撐來,他的肌膚健壯,呈小麥色。
每一塊肌肉裡,似乎都蘊藏著爆炸的力量。許雪琴喜歡這種充滿力量的感覺,尤其是他強而有力的在她身體裡衝撞時。
一連做了一百個俯臥撐,李陽一點疲累的感覺都沒有。
這個時候,手機響了。
李陽起身,到茶几上拿起手機。接通後,面色微微一變,眼裡放出寒光。打電話給他的是林伯成,林伯成直接道:「陳楚逃走了,他殺了幾名警察,挾持了路建軍,我懷疑他可能會去找許書記的麻煩,許書記正在省政府主持會議,你趕快趕過去。」
「好!」李陽眼裡露出殘酷的笑容來,陳楚啊陳楚,即使你能不死,那又如何,你以後也只會淪為一個逃犯。你不是很驕傲麼?看你以後還有何資本驕傲。
「琴姐,陳楚那雜種已經逃走了,我得立刻去保護許書記。」
「啊?」許雪琴臉色煞白道:「他怎麼可能跑了,不是打了麻醉散麼?」李陽漫不在意,道:「不太清楚,不過不要緊。」他看到許雪琴的害怕,上前摟住許雪琴曼妙的腰肢,在她臉蛋上吻了一口,柔聲道:「琴姐,別怕,有我在,我會保護你。」
許雪琴緊緊摟住李陽的腰部,膩得要出水,李陽總是能帶給她強大的安全感,讓她有種想從良的衝動。感受著李陽的男兒氣息,不覺春心又動了。伸出素白如玉的手,突然握住李陽的下身,湊上唇去吻李陽的唇,媚聲道:「陽,再要我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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