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開審 文 / 愛麗絲十九
第四十六章開審
袁子忠扶著李月蘭一起坐到雪柔的對面,「只聽說是岳父出去遛彎兒的時候被人搶了,又將岳父打了一頓,岳父身子骨本就剛剛才有了好轉,這才」
袁子忠看到李月蘭已經紅了眼睛,將事情的始末長話短說的一一道了出來。
袁子忠的話音剛落,李月蘭便急急地衝著雪柔問道:「雪柔姐,你為什麼這麼問?」
雪柔皺了皺眉,遲疑了一會兒,最終在李月蘭急切的目光中緩緩道:「最近,我在查繡帕消息走漏的事情,加上白家昨兒我的活計逮到一個白府的手下,神色很是慌張,像是要急著去白府通報什麼,我們一問之下,才得知大叔已經我順著這條線派人查了下去,發現」
「發現什麼?」李月蘭徑直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著雪柔的方向沖了一步,還好袁子忠在一旁趕忙攔了下來。
「大掌櫃,此事可是與白府有關?」袁子忠環住李月蘭,皺著眉頭問向雪柔。
雪柔看了一眼神色激動的李月蘭,微微點了點頭,「我派的人尋線問到了幾個那日在附近種田的村人,據他們描述,在那天下午的時候,看見過幾個神色很是囂張的男人從那邊走過,而他們去的方向是白府的方向」
「什麼?可是白家為什麼這麼做?他和咱們家不是要定親了嗎?怎麼會」袁子忠的臉上一臉的震驚。
「呵呵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不是自古以來眾人皆知的道理嗎?白家會那麼做也不足為奇,尤其是在他們知道繡線的價值以後。」雪柔微瞇著眼睛,長出了一口氣說道。
「啊」李月蘭卻在此刻抱著頭哭喊起來,驚得袁子忠將她摟入了懷中。
「是我,是我是我害死我爹的是我害死我爹的」李月蘭在袁子忠的懷中激烈的掙扎著,不斷用手敲打著腦袋。
「月蘭,你冷靜一點兒,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啊」袁子忠不停的安撫道。
雪柔也趕忙起身幫著袁子忠勸撫道:「月蘭,這是源自白家的貪心,是我的疏忽,你別把錯都往自個兒身上攬啊,現在我們要做的不是自責,而是讓那些混蛋受到懲罰,讓大叔走的安心啊」
可是無論雪柔和袁子忠如何勸說李月蘭依舊哭的不能自已,沉浸在自責中,直到暈厥過去。
「她的情緒很不穩定。」雪柔望著此刻昏睡過去的李月蘭對著袁子忠說道。
袁子忠點了點頭,「前幾日她根本就吃不下東西,昨兒剛剛好了一點兒,今天又」
「哎,你好好照顧她吧,我先走了。」雪柔又在李月蘭的床邊站了一會兒,才起身對著袁子忠告辭。
「大掌櫃」袁子忠將雪柔送出了門外,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向她行了一禮,「大掌櫃,岳父的事情多有拜託了,有用的著我的地方請儘管讓人帶信兒給我。」
雪柔趕緊將袁子忠扶了起來,「哎,快別這麼說,你這麼說我就更慚愧了。這件事兒說到底,是我們榮隆莊河花田繡莊之爭連累了大叔,還害得李伯母和月蘭她們哎是我對你們不住,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一查到底,不會讓大叔這麼冤枉的走的。」
說完,雪柔對著袁子忠福了福,便上了馬車走了。望著遠去絕塵的馬車,袁子忠又回頭向李家的院內望去,心中暗自祈望,這件事情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糟糕,至少他的那位母親大人千萬不要牽扯進來,否則
*****
秋天的早上伴隨著夏日太陽的餘韻,和一陣獨有的秋風,降臨在元和鎮熱鬧的街市上。榮隆莊內絡繹不絕的人群讓店活計忙得腳不沾地。端茶的,送水的,撤布料的,結賬的,包紮的,忙得是不易熱乎。
直到一名一身素白微隆這腹部的婦人走進了店裡,她頭上戴著斗笠,讓人看不清楚表情,只是直直的站在店堂裡。
「呵呵這位夫人,想買什麼料子,咱們榮隆上到冰絲玉蠶的貢緞,下到燒火洗灶用的青布應有盡有,要不咱們進內堂看看」店裡的活計見她一身的素白,趕忙迎了上去,招呼著就要往內堂走去。
不想那名婦人並沒有順著活計的意思向裡走去,還是直直的站在那兒。活計看著周圍顯然已經停下挑選布料的人們,不禁皺了皺眉頭,向著裡面使了個眼色。
「我要見你們大掌櫃。」就在活計以為這是哪裡來的搗亂的人的時候,那名婦人突然出聲了。
「呃這位婦人,真不好意思,我們大掌櫃一早就出去了,現在不在您看」活計拿不定主意,不知道這名婦人究竟是何來意,不由推脫道。
只見那名婦人轉過身,衝著那名活計揭開了斗笠。
「李大姐?」那名活計驚呼,「哦,是你啊,快跟我來。」說著活計便引著婦人向樓上走去,店內其餘的活計也趕忙將客人招呼了回去。
「我說李大姐,你怎麼今兒從大門進來了,嚇了我一跳,讓我愣是沒認出來,我還當是哪家來鬧場的呢!」那名活計在前面引著路,邊同著李月蘭開玩笑的說道。
「」李月蘭沉默著沒有說話,活計也沒有為意,將她引到了雪柔的門前,便躬身退了下去。
一進門,雪柔顯然剛剛才從床上起來,半披著衣服,剛想出聲開罵誰那麼不知好歹,昨日從李家回來又召集了手下的活計安排事情,一直到天快亮她才睡下去,她明明記得吩咐過下面的活計沒事兒別來打擾她的。
「呵!」雪柔一回頭,就見李月蘭一身素白的站在門口,將她嚇了一大跳。
「月蘭?」雪柔驚呼,「你怎麼來了?」雪柔趕緊將外袍穿好,上前將門關了起來,一把將月蘭拉到了面前。
只見李月蘭低垂著頭,衝著雪柔深深拜了下去,「月蘭,你這是幹什麼?」雪柔趕忙攔到。
「雪柔姐,月蘭想讓你幫一個忙。」李月蘭深拜不起,執拗的說道。
「什麼忙?有什麼話好說,你先起來,什麼忙我都幫還不成嗎?」雪柔急急的說道。
李月蘭這才緩緩的站起了身,雪柔詢問的看向她。
只見李月蘭的眼眸中閃過一股驚人心魄的決然與寒意,令雪柔的後背不禁豎起一陣汗毛,接著她聽到一陣冰冷決絕的聲音從李月蘭的口中緩緩流淌而出
*****
接下來的日子,似乎過得非常的快,事情的發展一件接著一件。首先是那幾個將李父打傷的人相繼被衙門拘鎖了回去,接著引出白大少爺買兇的事實。白大少爺當然一口否認,說自己是花了點兒錢,但也只是想讓人教訓一下李家的人,沒有想要殺人。可能是打手下手重了,還匆忙讓白家送來一百兩銀子的喪葬費,說是雖不是他的錯,卻是因他而起,想做一些補償。激得李氏跑到衙門口,指著他破口大罵,要不是衙役的阻攔,李氏當場就要將那個白大少爺撕扯下一隻耳朵。
接著,榮隆莊向縣衙遞了狀子,狀告花田以不法手段強奪榮隆莊手下繡娘的技藝,而這個技藝更是關乎到榮隆未來五年的發展計劃,並且因而而鬧出了人命。頓時,白家上下一片愁雲慘霧,白老爺更是當場就氣暈了過去。
原本如果只是李家的案子,白家花些錢也就過去了,可是這事情竟然牽扯到了全國第一布繡莊--榮隆莊,縣太老爺也不敢輕忽了。趕忙招來了師爺,詳細商量了對策,更是召集了全部的人手,全力調查整個案子的始末。
後來,隨著深入的調查,一件件事實擺在了眾人的面前,直到李父死後的第七日,縣太爺終於向外宣佈了公審。
公審當天,衙門被圍了個水洩不通,袁家村的,鎮上的,這四里八鄉的百姓都擠到了衙門門口,熙熙嚷嚷的等著這樁大案的開審。
(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