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 心安 文 / 愛麗絲十九
第四十一章心安
聽到李月蘭的但書,袁老太和李大娘的臉上都閃過一絲緊張。
李月蘭笑了笑,「呵呵,說起來也不算什麼條件啦。只不過月蘭心想這事兒說到底牽扯著咱們袁李白三家,又事關小弟的終身大事,所以,不可不慎重。」
李月蘭看了一眼李大娘繼續道:「咱麼袁家雖不是那高門大戶,可也是清白人家,這兒女的終身大事總不能就憑著您李大娘的一句話就給定下來不是。所以,我的意思是,今兒咱們就請李大娘幫個忙,回去回了白老爺,將咱們的意思帶到。如果真是誠意結親,那咱們就先相個親,讓咱們雙方家人也都好好瞅瞅,也免得往後別人說白老爺為了一份繡帕的繡法就把女兒給賣了吧。還有就是,我娘在半年前已經和榮隆莊簽了契約,現在既然要將繡法賣給白家,那自然咱們也要上門去說一聲,所以,還要勞煩李大娘一趟,讓白老爺抽空與我去一趟榮隆莊,把事情交接一下。呵呵當然,白老爺貴人事忙,我也能體諒,倘若白老爺真抽不出空來,也煩請寫張條子,將整件事兒交代一下,也省的月蘭嘴笨,到時候和大掌櫃說差了。」說完,李月蘭便轉身對著袁老頭和袁老太行了一禮,「公公婆婆,剛剛月蘭僭越了,事關小弟的終身,您看月蘭剛剛說的可否妥當?」
「啊?哦!妥當妥當呵呵,哎呦,快起來媳婦兒,我就說月蘭是個懂事賢惠的,一定會幫忙,可他們一個個都攔著我,小瞧了你。你看看,現在知道我說的對了吧,月蘭可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咱們可是一家人,一家人!」袁老太不等袁老頭發話,就趕忙上前扶起了李月蘭,笑不見眼的衝著袁老頭他們誇道。
「婆婆,您可不能再誇月蘭了,就像您和公公說的那樣,咱們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兒!」李月蘭順著袁老太的手起了身,笑著說道。
袁老頭複雜地看了一眼李月蘭,又轉頭看了看袁子忠他們,歎了一口氣,「那就依兒媳婦兒的吧。」
「李大娘,您看今兒就這樣,成不?咱們就在家等你的信兒了。」李月蘭見袁老頭終於鬆了口,便轉頭笑著對著一直呆愣在一旁的李大娘道。
「呃這」不想李大娘卻支支吾吾起來。
「大娘可有什麼難處?」李月蘭依舊笑看著李大娘,只是說話的語調微微向上揚了揚。
李大娘的額頭漸漸滲出一層薄汗,看著李月蘭迎面而來的直視目光,她抖了抖聲音,「沒沒難處那那我就先回去了等等白家來消息我我就來來傳信兒呃天晚了我該回去了」說完,李大娘就急匆匆的轉身走了。
李月蘭笑盈盈的跟著李大娘,將她送出了門,屋內,袁老太一臉的喜色,袁老頭和袁子忠望著李大娘似落荒而逃的背影,眼中同時閃過一絲疑惑。只有袁大姐和袁二兩人依舊是一臉茫然的站在原地。
就這樣,似乎袁家一天的鬧劇,袁老頭和袁老太之間的爭執,一瞬間就被李月蘭的三言兩語消失於無形了,而袁二的親事就在這樣詭異的一天裡塵埃落定。
*****
是夜,袁家新房內。
望著坐在燈下繡著花樣的李月蘭,袁子忠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過了許久,直到燭台的光漸漸弱了下去,袁子忠才上前將已經燃到底的蠟燭換了下去。
陡然亮堂起來的燭光,讓李月蘭抬起了一直低垂著的頭。看著袁子忠一臉我有話想說的樣子,李月蘭笑了笑,將手中的繡樣放到了一旁的籃子裡,「袁大哥?」
「啊?什麼?」袁子忠愣愣的看著李月蘭,沒有反應過來。
李月蘭微出了一口氣,「袁大哥,你有話想對我說?」
「啊?沒有啊,沒有,我我哦我口渴喝茶倒茶喝的。」袁子忠手忙攪亂的拿起桌上的茶壺,就要倒茶,可不知為什麼,茶壺裡的水怎麼也倒不出來,急的他腦門兒上竟隱隱的冒出了汗。
『撲哧』李月蘭看著袁子忠手忙腳亂的樣子,突然就笑了出來,「袁大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從咱們進屋以後,就一直在喝茶吧?呵呵嗯我想水壺裡大概是沒水了,你才倒不出來的。」
袁子忠聽到李月蘭的話,拎了拎手中明顯輕了許多的水壺,一臉尷尬地將它放回了桌上。望著李月蘭清澈的眼睛,他煩躁地在屋中踱了兩步,過了一會兒才走到李月蘭的面前,問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回來?為什麼要答應這件事?為什麼」最後一個為什麼,袁子忠明顯掙扎一會兒,最終還是嚥了回去。
「呵呵,我以為是什麼事兒呢?我剛剛在堂屋說的還不夠清楚嗎?因為咱們是一家人啊,既然娘需要,做媳婦兒的怎麼能拒絕呢?」李月蘭看了看袁子忠,嘴角牽起微笑柔著聲答道。
「可是你明明可以否認啊?反正這件事只是李大娘的一面之詞,按照她以往的說話,沒人會相信的。就是爹不也拒絕了嗎?你明明可以待在岳母家等這件事兒過去,等到謠言散了,娘也不會怪你啊?」袁子忠皺著眉頭繼續道。
呵,李月蘭倒抽了一口涼氣,如果不是從李氏那兒知道袁子忠已經知道的繡帕的事兒,她又怎麼會多此一舉。沒想到這一世自己已經是千方百計的避開他,千方百計的隱藏真實的自己,袁子忠還是能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一口道出她原本的打算,此刻的她有點兒不知該恐懼還是該欣喜。
呵,我倒是想這麼做可是我能嗎?李月蘭的眼中閃過一絲晦暗,但她很快地就又衝著袁子忠堆起了笑容,「呵呵我沒想那麼多,我只是想能幫上你的忙就好了。」
就是這樣的一句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速地撞擊著袁子忠的心。在李月蘭還沒反應過來之前,袁子忠就上前一把將他湧入了懷中,在李月蘭看不到的背後,悄悄地紅了雙眼。
其實袁子忠一直也不明白,自己剛剛在忐忑什麼,擔心什麼,甚至於恐懼著什麼。可是李月蘭那一句最簡單的話讓他剛剛所有的焦慮都化成了一種叫做感動的情緒,或者也可以叫做喜悅。
雖然他是戰場上殺敵無數的英勇戰士,他是袁家最重要的頂樑柱。可是,對於這個妻子,他卻總是沒什麼把握。從征戰回家時的決絕疏離,到後來的那封沒有日期的休書,李月蘭給他的感覺總是不安定的,似乎,眼前的幸福是偷來的似的,似乎,轉眼間,自己現在所擁有的就會化為虛無。哪怕是李月蘭懷了孕,這種感覺也從沒有減弱。剛得知的時候他確實有一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可是,不知為什麼,李月蘭的眼中總會不時的閃過一種他說不上來的情緒,似乎糾結,似乎矛盾,似乎悲痛,似乎還有一絲不捨。就是這樣的目光讓袁子忠的心又被提了起來,也讓他對於李月蘭的一切變得更加緊張而敏感。
從李氏那兒知道李月蘭偷偷的在攢私房錢,袁子忠不是不在意的。他一直覺得他可以保護他的妻子,能夠成為她的依靠,可卻沒想到她從沒想要依靠他。可是袁子忠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如果這是讓李月蘭安心的一種方式,那麼就當自己不知道又如何呢?
所以,在今日,他也沒想過讓李月蘭摻和進了,畢竟整件事情是自己老娘的不是。只想著按著父親的吩咐,讓她暫避這個紛爭。雖然李月蘭從沒說過,可是袁子忠可以從她偶爾一閃而過的壓抑中知道,她並不喜歡母親的做事方式。卻不想,她竟然回來了,還一手攔過了事情,將爭吵消弭於無形。
那麼,他是不是可以想說,她已經安心了,之前是自己想多了。她一直到是將自己當成袁家婦的,而讓她停留在這個家中,為這個家付出的理由就是自己呢?
想到這兒,袁子忠將李月蘭摟得更緊了,緊閉的雙眼間,一滴閃爍融入被間,徹底消失不見。
*****
午夜的月光撒向那緊閉地床帳,帳內交疊的人兒睡的很是香甜。
過了好一會兒,可能今天的月亮太過孟浪,床邊的一人悠悠地睜開了雙眼。
李月蘭慵懶地將散落在一旁的外衣披了起來,看了一眼睡在一旁一臉滿足的袁子忠,悄聲走下了床。
乘著今夜過於皎潔的月光,她悄悄地走到衣箱前,從箱底拿出了兩件深色衣袍。
月光下,一個微隆著小腹的娉婷身影,兩件深色的衣袍。手指輕觸間,帶出流水般地思緒,流轉著淡淡的矛盾和哀愁
(不好意思啦~~今天有點卡文~~更得有點兒晚~~明天爭取兩更~~嘿嘿~~看的親別忘記投票哦~~霸王十九,十九可是會躲到廁所偷偷哭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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