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三百六十七章 求娶 文 / 繁朵
更新時間:2012-03-09
「社稷為重!」
這張不過二指來寬的紙條上,潦草的塗抹了這四字,蘇如繪飛快的思索了一下,顫聲道:「是……太師給的主意?」
甘然點了點頭,黯然道:「霍長青……舅父似乎不大好了……」
「是沉痾散。」蘇如繪搖頭道,「我家……曾想用霍長青引小霍氏再回霍府,藉著太子失位之事,解決後患,所以逼著姜太醫送了一包過去,可以讓人顯得病勢沉重,不過余太奇是能診出的,但這段時間余太奇都在宮裡,好像後來貴妃娘娘誤會,叫余太奇回去看了看。」
「哪裡是母妃。」甘然歎了口氣,「是太后不想小霍氏回去,所以叫人把消息告訴了母妃,母妃自然要開這個口,即使她知道舅父的心思,也不能叫人說她不念親兄安危。」
「這手書是如何傳進來的?」蘇如繪詫異問。
甘然微微一笑:「自然是光明正大,讓余太奇帶回來的!」
蘇如繪正疑惑著,仔細看了看那字跡,頓時明白了:「這是霍小公子的手書?」
「嗯,霍輝是霍家嫡長孫,將新練的字寫幾個給宮裡的姑姑看,誰也不能說什麼。」甘然淡淡的笑著,蘇如繪不解道:「可是這四個字傳到了太后那裡……」
甘然見她還是忌憚著太后,伸手一捏她臉頰,微笑:「我看你怕皇祖母是怕糊塗了。」
「怎麼?」蘇如繪可不是肯吃虧的人,撥開他手,還在他腕上用力掐了一下,留了幾個彎彎的月牙印兒。
甘然低頭看了眼,正色道:「本來我就要說的,可你這般凶悍,若不獻上一吻安撫,那便自己去想吧!」
「從我回宮你就繞著圈子到現在,我如今還沒和你翻臉就不錯了,還想我獻吻安撫你?」蘇如繪被他攬在身側,瞟了一眼過來,似笑非笑,「我瞧定然是方才掐輕了,你還沒醒!」
甘然噫了一聲:「這麼說是我對不住你?」
「當然!」蘇如繪得寸進尺,「你若還不速速說清緣由,休怪我……唔!」
半晌,甘然笑著放開了她,氣息微微有些凌亂,啞著嗓子低聲附耳道:「嗯,我對不住你,這般安撫可夠了?若是不夠……」
蘇如繪看著他嘴角得意的笑意,什麼也沒說,非常果斷的一腳踩到了他腳背上,再不移開。甘然低呼一聲:「看來我的對不住還不夠誠意?唉,看來為了賠罪,我清白難保……哎喲!」
蘇如繪面目猙獰,低叫道:「你再胡說!」
「我幾時胡說過?」甘然一本正經的道,「尤其是對你!」
蘇如繪眼珠轉了轉,伸手摟住他脖子,嗔道:「快說……」
她每次主動親近,絕對不會有好事,甘然被她一摟,頓時全身上下,無一處不警惕,再不敢調笑,只得繼續一本正經道:「此乃陽謀,又非陰謀,何需隱瞞?」
蘇如繪怔了半晌,才道:「陽謀?」
「太后素以社稷為重,只要於社稷有利,太后又怎會為難我?」甘然微微一笑,笑容之中,卻滿是狡詐。
「可太后若非要為小霍氏破這個例呢?」蘇如繪還是不放心,嘉懿太后……也許是因為這些年來始終養在她膝下的緣故,也許是聽多了太后的手腕看多了後宮一切總歸歸她做主的緣故……總之,在蘇如繪的印象中,太后嘉懿,似乎從來都是高高在上、彷彿無法超越的存在。
甘然舒心的笑了,柔聲道:「太后之所以得群臣支持,正因為她始終堅持這點……若太后意氣用事,豈不是叫一生英名付水?太后何等胸襟氣魄,怎麼會做這樣的事?」
「……你打算把小霍氏怎麼樣?」蘇如繪聽出他柔聲之下的凜冽,禁不住微微一僵,問道。
甘然撫著她髮絲,漫不經心道:「一會晚膳你就知道了。」
德泰殿的晚宴,雖然遠不及紫光殿的排場,卻也絲毫不失天家體面,因是家宴,皇家這邊,太后、長泰、淑妃,除了太子以外的諸皇子,榮壽公主,以及兩位郡主,蘇如繪都到了,被招待與餞別的,述平、長公主並孤忽,全部到齊後,長泰請示過太后准許,吩咐開宴,珍饈流水價的送上來,蘇如繪正留意到孤忽目光不時飄向柔淑,忽聽太后皺眉:「瀣兒呢?」
這是家宴,霍清瀣雖然一直養在了太后膝下,但總歸不是皇家人,太后卻公然如此詢問,可見小霍氏地位非同一般。
齊雲正要說話,卻聽下面秋狄王子孤忽道:「外祖母所說的,是不是上次孤忽進宮請安時撞見的那位小姐?」
「正是。」太后有點驚訝,卻見孤忽看著柔淑,口中卻道:「孤忽正有一事要求外祖母。」說話間,站起身來,以手撫胸,深深行禮。
太后注意到他視線,頓時皺眉,柔淑郡主是打算嫁去北戎挑唆可汗諸子爭位的,為了這件事情,已經讓大雍閥閱起了疑心,可以說天家的代價都付了,而秋狄已經娶了兩位長公主,如今的周青燃看起來過的還成,再嫁個郡主過去便是浪費了,再說這幾年偏巧宗室女子稀少,柔淑可是難得養在帝都的皇家血脈。
「你既叫哀家外祖母,還說什麼求不求?」太后淡淡的笑了,「說罷,看中哀家身邊什麼愛件兒了?那個翡翠西瓜,還是寶石盆景?」
太后話裡破財消災的暗示已經極為明顯,偏偏孤忽就是不識趣:「回外祖母,孤忽不要翡翠寶石,孤忽想跟外祖母討個人!」
「討人?」太后見他執意要和自己為難,頓時沉下臉來,淡淡道,「你想要誰?大雍富饒,幾個嬌媚宮女,哀家還是能做主的。」
這意思就是說,孤忽最好接了幾個宮女下台,長公主微微皺眉:「孤忽,你中午喝多了,這會還糊塗著,快與太后賠罪!」
「太后,孤忽覺得那位霍七小姐姿容絕色,乃孤忽見所未見,不知太后可否將其賜孤忽為妻,孤忽願以正妻之位待之!」孤忽未理會養母,正色說道。
這番話他說得鏗然誠摯,卻是連蘇如繪到柔淑全部愣在了當場,其中柔淑更是差點把布菜的銀箸都掉了。
尤其是,孤忽這麼說時,目光依舊盯著柔淑!
「……歌舞呢?」太后默了片刻,才按捺住怒火,問齊雲。
齊雲忙吩咐叫準備好的歌舞進來,顯然是要就這麼把事情敷衍過去。
蘇如繪姿態端莊,卻悄悄看了眼甘然……後者坐在長泰最近的位置,神態平靜之中略帶驚訝,卻是毫無破綻。
「太后……」孤忽似有些不甘心,再次出聲呼喚,這回述平都崩不住了,咳嗽一聲:「坐下!」
殿下絲竹聲聲,衣香袖翻,竭力要衝散尷尬。
蘇如繪侍奉在太后身旁,聽見太后按了按怒意,回頭輕聲對齊雲道:「叫人去彩明軒說聲……讓瀣兒先不要過來了!」
齊雲方應了一聲,外面傳來喧嚷,不及有人出去呵斥,一個尖利的聲音,穿透絲竹並宴樂,突兀的傳入太后耳中:「太后娘娘,不好了——霍七小姐墜井身亡了——」
「噹!」
太后的臉色,瞬間慘白!銀箸墜地的剎那,齊雲驚呼一聲,與離得最近的丹朱郡主一起上前搶步扶住:「太后——!」
「叫外面快快住嘴!」長泰刷的站起,衣襟帶翻了面前的瓷器,厲聲道,「再叫出一聲!直接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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