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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92章 裂痕(一) 文 / 洗白

    安頓好了兩位科技人才,把手頭的事情都安排了出去,李天一發現自己又可以過豬一樣的幸福生活了。想想以前最大的夢想,就是如前世那些公子紈褲一般,帶上一票手下橫行無忌、欺壓良善,遇到花容月貌胸脯鼓鼓的良家少女、小家碧玉,便掏出大把的鈔票買房買車買皮包,然後便抱得美人歸了。

    如今手下近萬城管,家裡美女都快湊成兩桌麻將,住著前世夢想中都不曾出現的豪宅,身家算不上豪富可現在也是花錢不過腦袋的主,李天一突然發現自己似乎沒什麼好追求的了。莫非自己已經老了?搖搖頭趕緊把這可怕的年頭從腦子裡趕出去,叫齊府裡的大小美人,帶上一幫護衛,直接殺奔自己在清涼山的莊園休假去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時間,李天一的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舒坦,白天或是騎馬遊獵,或是在家挑逗一下小霜兒與春紅秋月等人玩玩曖昧,晚上便死皮賴臉拽著如雲同床共枕。天天醇酒美人,果然是此廂安樂,不思金陵了。

    好景不長,李天一正享受著自己提前退休的生活,留在金陵的管家李福差人來送信,說是鄭王世子病了,半月間過府找了自己好幾次。李煜這兩口子現在對李天一有一種近乎盲目的信任,似乎這李候爺就是無所不能,找到這位李候那就是弼馬瘟在此諸神退位了。

    既然找了自己這麼多次,李天一也不好再躲清閒,忙隨來人快馬返回金陵,至於如雲等人,帶著剩下的護衛侍女,坐著馬車在後面緩緩而行。

    回到金陵,李天一直接造訪鄭王府,門房自然認識這位王爺面前的紅人,忙朝內宅通稟,出來的卻不是鄭王李煜,王府的老管家迎了出來,讓到裡面奉茶,說是王爺與王妃出府還願去了。

    李天一問及世子仲寓,老管家自然言無不盡。

    半月前世子仲寓突然日夜哭鬧不停,從宮中請來太醫診治,說是毒蟲叮咬所致。李煜心疼兒子,將伺候世子的丫環婆子一頓板子統統打了半死。

    可用了太醫開的藥方,卻不見效,依舊哭鬧不停,再請將太醫請來,這幾位老太醫鬍鬚捻斷了不知多少,可診斷出來依舊是毒蟲所致,搞得宮裡的李璟和鍾皇后也跟著著急上火。太子李弘冀至今無後,這世子李仲寓可是老兩口的大孫子,自然是心疼得不行。

    無奈之際,新進府的舞伎窅娘提議說是大覺寺的法玄禪師佛法高深,祛病驅邪十分的靈驗,不妨請來一試。李煜自幼便喜好佛法,又是萬般無奈之際,自然是言聽計從。

    這法玄禪師也果然有些門道,入得府來便說世子是凶煞入體,必有殺伐過重之人與世子接觸過多所致,在世子跟前念了三日的往生咒,又做了一場法事超度,這世子的病竟然好了。李煜自然深信不疑,便是王妃周娥皇也是半信半疑,今日便是去大覺寺還願。

    李天一沉著臉聽老管家說完,便拱手告辭。出了王府,問清楚大覺寺的如何行走,便策馬奔了過去。

    有陰謀啊!作為穿越眾,儘管李天一自己就是靈魂附體的例子,可還是不相信這世上會有神鬼之類的東西存在。宮裡的太醫已經是最為高明的醫生了,幾位太醫的會診自然不會出錯,可這法玄和尚念了幾遍經便醫好了世子,比幾位太醫都高明,說出龍叫來李天一也不相信,說不得過去見見這位法力高強的大和尚吧。

    大覺寺位於城北的聚寶山下,策馬來到山腳已然是午後時分了,只見滿山的蒼翠之間,一徑石板小路蜿蜒而上,掩沒在不遠出的山坳中,隱隱傳來鐘鼓梵唱之聲,倒是讓人精神一振,不覺心內平和,頓生向佛之心。

    「這賊禿到尋得好去處!」李天一可沒有這份慧根,又是打定了主意過來找麻煩的。李煜平素交往的不過是些風花雪月的文人雅士,那法玄所說的凶煞和殺伐過重之人,怕暗指的就是自己了,今天倒要尋個究竟,平白這賊禿暗地裡對自己下絆子是什麼道理?

    將馬匹栓在山腳,李天一拾階而上,轉過一道山梁便到了山門。四梁三頂的朱紅大門上,懸著黑底金漆的大匾,上面三個大字:大覺寺。

    李天一微微一笑,便要進得山門,一旁的知客僧忙攔住去路雙掌合十道:「阿彌陀佛,這位施主,本寺今日有貴人到訪,不便讓施主隨喜,還請該日再來。」

    李天一笑道:「本候爺也是貴人,與鄭王爺相熟,便是特地前來尋王爺有要事,耽誤了國家大事,你這小和尚有幾個腦袋夠砍?」

    知客僧上下打量了一番,見李天一一襲長衫穿著甚是簡單,又年紀輕輕,那衣服料子雖說不俗,若說是世家公子倒是七八分像,若說是朝中的大員,只怕是冒充的或是打著父輩的旗號出來招搖。

    想到這裡,知客僧沉下臉來低聲喝道:「這位施主,今日到訪的貴人,實在是貴不可言,若是施主有所衝撞,只怕吃罪不起,施主還是下山去吧。」

    李天一一肚子火氣過來,那裡有心思與那小僧囉唆,平素又與城管那些綠林大豪江湖悍匪混在一處,這脾氣也漸火爆。見僧人攔路,李天一喝道:「滾到一旁,再要囉唆便抄了你這賊禿窩。」說罷伸手將小僧推到一旁邁步便進了山門。

    那僧人見李天一硬闖,便伸手來抓李天一的臂膀。李天一習武多年,又在死人堆裡走了幾個來回,有人來襲自然有感。不等那僧人抓住自己的胳膊,隨手一拳揮出,正中那知客僧的鼻樑,頓時鮮血橫流癱倒在地,那鼻樑怕是已經折了。

    挨打的僧人摀住臉面,悶聲叫道:「快快稟告主持方丈!」另一個小僧惡狠狠地看了李天一幾眼,忙跑了進去。

    李天一信步走進寺內,只見飛簷斗拱、殿宇巍峨,一重重的院落一直向內延伸開去,頓時有些頭疼。正躊躇之際,見一個僧人端著茶盤從後面轉了出來,忙過去攔住問道:「可知鄭王爺在何處?」

    那僧人打量了一下李天一,神色甚是倨傲地問道:「你是何人?怎敢打聽王爺的行蹤?」

    感情這大覺寺的和尚都是一個師父教出來的,李天一氣得都想發笑,上前一把抓住這僧人的脖子道:「我乃當塗候,尋鄭王有要事,速速帶我前去,誤了本候的大事少不得先拿你這禿頭開刀!」

    僧人掙開李天一的大手,咳了幾聲忙道:「王爺與方丈在內室禮佛,方丈還要與世子於佛前祈福,卻是不便打擾。」

    「讓你帶路你便帶路!」李天一又將僧人的脖子抓在手裡道:「可是這邊?」

    一路行到內室,李天一推門而入,不覺怒極而笑。

    室內兩個蒲團上,一邊是一個胖大的和尚,滿是油光的禿頭上幾行香疤甚是醒目,身著大紅的袈裟跌坐在蒲團之上,手持念珠嘴裡還在不停地嘟囔,見李天一進來撇了一眼便放下眼簾不再理會。

    另一邊的蒲團上卻是鄭王李從嘉,一手持著竹片,一手拿著一把小刀,正在削廁籌,還不時將削好的廁籌在臉上來回刮過,試那廁籌是否光滑!

    這個時代紙張還屬於奢侈品,自然不會有手紙,更不會自動沖洗烘乾屁屁的馬桶出現,那上完大號之後如何處理呢?普通百姓直接用樹棍什麼的就解決了,大戶人家比較講究的便是用這削好的廁籌。

    堂堂王爺竟然在做此等低賤之事,還以面相試!李天一隻覺得一股怒氣直衝頂門,自己費盡心力輔佐這位李後主,為得是能擺脫日後肉袒出降國破家亡的命運,結果這位簡直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中主李璟之所以要立李弘冀為太子而不是這個疼愛有加並且天生異相的次子,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這李從嘉長於婦人之手,性格文弱且酷信釋氏!

    李煜見李天一進來,驚愕道:「李候如何尋到了此處?」

    李天一冷笑道:「我正要請問王爺,不再江寧府處理政務,如何到了此處?」

    李煜見李天一盯著自己手裡的廁籌,也覺得有些尷尬,喃喃說道:「前幾日仲寓病重,幸有法玄禪師佛法高深,為小兒祛病驅邪,今日便來大覺寺還願.」

    李煜尚未說完,一旁的法玄一聲長歎道:「阿彌陀佛,王爺,貧僧為世子所作祈福法事,幾近功成,卻又被一股凶煞之氣所阻,功敗垂成,貧僧法力淺薄,有負王爺重托!」

    李煜一聽關係到自己的寶貝兒子,頓時沒了主意,大驚道:「這便如何是好?敢問禪師,可有補救之法?」

    法玄歎道:「世子命格艱辛,雖是極貴卻最不能沾染殺伐血腥,若是及冠之前不能遠離凶煞之氣,只怕貧僧也無能為力了。不單單是世子,便是王爺與王妃,也不可沾染凶煞,否則世子實難保全!」

    「孤王平日一心向佛,府中往來也儘是雅致高量的謙謙君子,何來的凶煞啊.」

    李煜正在冥思苦想之際,門外幾個和尚架著滿面是血的知客僧趕過來站在門外道:「啟稟方丈,剛剛不知哪裡來的凶人,在山門打傷了師弟闖進寺內,我等唯恐衝撞了貴人,特來稟告!」

    法玄瞪大了眼睛,一絲精光朝李天一望了過來,大聲喝道:「這凶煞之氣來自何處王爺還不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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