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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59章 夜襲(一) 文 / 洗白

    連續不分晝夜攻打了二十幾天,壽州城前扔了近兩萬的屍首,周軍雖然人多,也有些挺不住了,今天柴榮大發慈悲,讓十萬將士好好歇息,明日再繼續攻打壽州,這些兵卒用過了晚飯自然早早就找地方睡覺了,一些精力比較過剩的將校則抱著掠來的不知是大唐還是北周的女子發洩著自己的過於充沛的**。柴榮、李重進等人聚在大營中間的帥帳,商議著下一步的謀略。

    如今的戰局,看上去北周佔據了絕對的優勢。周軍已經佔領了江淮之間的大片土地,趙匡胤率領周軍最為精銳的一部禁軍,已經打到了距離金陵不到兩百里的清流關,可皇甫暉、姚鳳避戰不出,讓趙匡胤的大隊騎兵無處發力。周軍主力又被拖在了壽州,師老於此,萬一等到周軍力疲之時,大唐援軍殺過來,這仗就沒法打了。大張旗鼓,盡發國內精兵良將,連皇帝都御駕親征於此,難道就這麼灰頭土臉地回去?江淮之間佔據的大片土地豈不是要白白地再吐了回去?

    眾人商議了半天,也想不出什麼好的方略能解當前的困局。柴榮、李重進都是精通兵法要訣的統兵大將,深知這戰局的關鍵之處便在眼前的壽州了。攻下壽州,則大唐江北之地盡歸北周,否則,等大唐調集人馬反攻過來,十萬疲憊之師能回去多少就不好說了。

    柴榮看了半晌鋪在帥案上的地圖,一拳砸在了壽州的位置,抬頭對周圍的部將們說道:「明日開始,各部人馬一刻不停地開始攻城,敢言退著殺無赦。壽州不過兩萬清淮軍,劉仁贍不過一老蒼頭而已,朕的十萬王師,幾十員上將,難道就只能對著這座孤城徒喚奈何?」

    李重進等人連忙跪倒叩首道:「臣等無能,不能為陛下分憂,實在罪該萬死,懇請陛下處置!」

    柴榮有些不耐地揮揮手:「都起來吧,今天都先回去歇息吧。想為朕分憂,就早日攻下壽州城,朕與諸卿躍馬金陵,觀一觀江南風物,豈不是人生快事!」

    「臣等告退!」見李重進等人都退了出去,柴榮呆呆地坐在帥案後面,看著地圖上江南的大片山河發愣。戎馬倥傯十餘年,自己終於做到了皇帝的位置,為了這一天,自己的家人和三個兒子都死於干佑之變,自己真成了孤家寡人。為了這一天,自己付出得太多,也應該得到得更多!李璟、劉承鈞、錢弘俶、劉晟,這些人不過是跳樑小丑罷了,只有朕柴榮,大周的天子,才是這個片土地唯一的主宰,以大周的三十萬大軍,一百州的土地,朕遲早會讓你們俯首稱臣,成為我大周的子民!

    想到這裡,柴榮的心裡火熱了起來,彷彿自己已經成為了秦皇漢武一樣的人物,整個神州大地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億兆子民都匍匐在自己的腳下。柴榮瞇著眼站了起來,向著那虛幻之中的大地與子民猛地揮手,喃喃說道:「朕,只有朕,才是你們唯一的皇帝,用你們最虔誠和卑微的姿態來朝拜和供奉朕,只有朕才是你們唯一的主宰!」說罷將面前的地圖緊緊抓在了手裡,彷彿握住了夢想中的大地一般,臉上的肌肉不由自主地抖動了起來,在忽明忽暗的燈光的映襯下,再沒有了往日的和善與敦厚,只剩下了說不出的猙獰!

    軍營外,一行百十號人分成了幾撥在黑暗的掩護下,慢慢地朝軍營的敵樓靠了過去。敵樓上的哨兵,正在百無聊賴地靠著柱子打盹。都圍了兩個月,又連續攻打了十幾天,唐軍就跟縮頭烏龜一樣,躲在壽州不出來,這站崗的活計不過是應付差事而已,要是唐軍真的敢來襲營,這仗倒好打了,十萬周軍難道還擺不平城中的兩萬唐軍?

    趙重匍匐在地上瞪大了眼睛,藉著微弱的月光仔細辨認著敵樓中哨兵的影子,慢慢從箭壺中抽出幾隻箭插在自己的面前。春寒料峭的風中傳來了幾聲夜梟的叫聲,聽起來無比的陰冷和淒涼。趙重猛地立起身子,跪立在地上,手裡的硬弓立刻張成了滿月,隨著「嗡」的一聲輕響,手裡的羽箭便飛了出去。

    趙重向前一拂,手裡便又多了一隻羽箭,略一瞄準,第二隻羽箭也飛了上去,只一眨眼的功夫兩隻羽箭一前一後便飛上了敵樓。敵樓上的周軍聽到有些輕微的異響,剛剛睜開眼睛,一道冷光便飛了過來,射穿了自己的喉嚨,隨後的另一隻羽箭透胸而過,將自己牢牢釘在了敵樓的柱子上。從下面望去,一切和剛才一樣,只不過敵樓上的人原本靠在柱子上的頭顱垂了下去而已。

    在另外一邊,高壽左右開弓,兩隻鋼弩也發了利市,這東西實在是太強悍了一點。自己原本不擅弓箭,還讓一個精於此道的兄弟跟在後面,萬一自己失手了,好有人替自己補上一箭。不過顯然這擔心是多餘的,幾十步的距離,只要小心瞄準了,簡直是指哪打哪。敵樓上的小兵被兩隻鋼箭射穿了腦袋,像灘爛泥斜倚在護欄上。小心地將兩把鋼弩收了回來,高壽領著幾個兄弟朝原路退了回來。

    李天一正在營門口外百步遠的小山坡下等著,看趙重和高壽都退了回來,知道兩人都得了手,不由低聲笑道:「剛剛是誰學的鳥叫?」

    高壽得意洋洋地翹大拇指:「有氣勢吧?自然是多才多藝的俺老高了。」

    「有氣勢沒聽出來,不過有點像叫春的母貓!」

    眾人低聲哄笑,剛剛大戰之前的緊張和焦灼一掃而空。李天一看了看身後的兄弟說道:「兄弟們,我們馬上就混進去,記住,把身上帶的什麼毒藥、春藥、迷藥、瀉藥等等,都悄悄地放到他們飯鍋、水桶以及當中,任務就完成了,然後不要戀戰,再悄悄撤出來,我們一百多個兄弟進去,兩個時辰之後要一個不少地出來在這集合,聽見了沒有?記住胳膊上紮了毛巾的是自家兄弟!」

    「放心吧大帥,這麼多年了,雖然最近沒幹過摸暗窯的活計了,可這手藝一直沒撂下,您就瞧好吧。」一個滿臉橫肉臉上又抹了幾道鍋底灰的傢伙頗為自豪地說道,李天一向後望去,居然有一小半的兄弟跟著點頭,心裡不禁覺得有些荒謬,自己領了一幫土匪來偷襲正規軍,或許是這個時代最有戰鬥力的正規軍,是我太瘋狂了還是這個世界太瘋狂了一點?

    想到這裡,李天一笑道:「兄弟們,當心著點都活著回來,回金陵我請兄弟們喝酒。現在嘛,咱們去周軍的大營逛逛!」說罷率先走了出去,高壽和李重、王麻子等人也都收拾了一下身上應用之物,邁步跟了上去。一行人大搖大擺直奔大營的營門而來。

    守門的十幾個人見來了一哨人馬,忙喊道:「什麼人?口令!」

    李天一罵罵咧咧地答道:「大軍!深更半夜吵吵什麼?吵醒了大帥有你們好果子吃?我是出去打秋風的前營校尉王又軍,給你令牌!」說罷將從王又軍身上搜來的令牌隨手扔了過去。哨兵接到手裡一看,果然是貨真價實的校尉,口令也回答無誤,便一面推開營門,一面低聲笑道:「征南!王校尉,這次出去沒帶幾個妞兒回來給大家洩洩火?看來是收成不太好啊。」

    「出去這麼多回了,老百姓都跑光了,想洩火自己回去找五姑娘吧!」李天一隨口說著便逕自走了過來。等走到火把下面,另一個哨兵看了看李天一身後的兵卒,疑惑地問道:「校尉,你們出去遇到唐軍了?後面的兄弟身上怎麼有血跡?」

    李天一回頭一看,忙笑著對這個周兵說道:「哦,我這個兄弟這幾天大姨媽來了,不小心弄到了身上。」一邊說著一邊朝這個周兵走了過來。這個眼尖的傢伙還在疑惑這男人和大姨媽的關係,李天一走過來親熱地摟住周兵的肩膀,一拳打到了這個周兵的心口處,痛得這個傢伙如大蝦一般彎了下去,張著嘴說不出話,心口以下痛得都有些麻木了,好像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李天一忙扶住這個傢伙叫道:「怎麼了兄弟?哪裡不舒服?」周圍的幾個周兵也都圍攏了過來。高壽朝後面的人一努嘴,王麻子等幾個人便也圍了上來,在後面隨手擰斷了這些周兵的脖子。分出十幾個兄弟替那些被拖到營牆外面的傢伙繼續站崗,剩下的百十號人便如暗夜中的幽靈一般,消失在周軍的大營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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