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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滿樓亭君王策 第一百零七章 文 / 七艷少

    突然只聽那轅門外面傳來一陣馬嘶聲,但見長亭冷著一張臉走進來。

    上官玉先跑上前去,只道:「長亭叔叔,你怎麼才來?」

    長亭摸摸上官玉的腦門,走上前去,「公主二夫人,你們這是求的哪門子平安?」

    怎麼說來,也是她們把長亭晾在了那山上,陸爾雅覺得當下還是不要去討論這個問題,咳嗽了一下,只道:「呃,長亭你來了,我們正要去找你呢,聽說那長生寺不對外開放,不接香客,所以我們便不去了,你既然來了,我們便回城裡吧。」而且好餓啊!

    延平公主見此,更是連忙吩咐道:「對了,把玉大人跟他的孫女先帶上馬車去。」

    長亭聞言,看向院子裡的那一老一少,這是哪門子的玉大人,只是延平公主既然已經說了,所以她便沒有問。

    延平公主這方才到月大人的身邊去,「既然是這樣說定了的話,那玉大人你便先與我們回去,至於這件案子的事情,本宮會轉托他人。」

    玉大人祖孫倆謝了又謝,方上了馬車,但見庭花又去收拾了些東西,大家也準備好,便上了馬車。

    然那地保大人則在那邊抹著汗水,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但見這玉老頭祖孫倆跟這長公主上了馬車,卻又不敢太靠前,自己方纔的所作所為,希望她一到城裡就給忘記了才好呢。

    等見著他們的馬車走遠,這才站起來,發現褲襠裡早已經濕透了。

    孤莊頑人鬧,遠村逢舊交!

    當日回到府裡,延平公主便把庭花祖孫倆人安排在了一個比較偏僻的竹桃園,宣稱是上官家以前的舊交,現在沒落了,所以來投靠上官家的。又不知道她去找了誰,過了幾天便聽城裡的人提起了當年玉大人家的案子。

    而在過兩日便是科舉會考之日,陸爾雅帶著雙胞胎去看了陸長文一回,又給他準備了些東西,到了科舉考試的那一天,又送了他們進場,當時還遇見了水依然來送夜子軒,不過看那水依然的模樣,怎麼樣不想是新婚快樂的模樣。

    七月十六開考,整整考了三日,七月十九出場,但見有垂頭喪氣的,也有興高采烈的。然後該去喝花酒的就去喝花酒,該去托人找關係的便去找關係,一直到那八月十二日放榜,其這段時間裡,隨處可見來金城會考的秀才相公們。

    今日是放榜的之日,陸長文一早便邀著夜子軒,還有那韓奕去看榜,陸爾雅其實是沒有什麼感覺的,只是見二哥這麼興奮,所以便也湊湊熱鬧,打發薔薇去看榜。

    現在鉉哥兒跟意兒已經在學著反身了,而且平日裡都是跟著溯哥兒一起玩耍,只是那溯哥兒從延平公主那裡得了什麼好玩的,只要被鉉哥兒跟意兒盯上,就沒了。

    而且想必是那血肉相連,還是不知道是個什麼原因,意兒跟鉉哥兒從來都不互相搶東西,也不鬧,就是專欺負比他們大一個月的溯哥兒,每一次上官玉都在邊上看得哈哈大笑,卻不去幫自己的弟弟。

    不過最叫陸爾雅意外的是,這庭花不知道什麼時候跟這個上官南飛見過,或許說她們倆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看得延平公主眼睛笑得像是兩彎月牙兒。

    「聽說今兒你大哥在教庭花習字!」延平公主笑嘻嘻的說道。

    陸爾雅非常認真的抬頭看了他一眼,只道:「母親,這個二十天前你就已經說過了。」

    「哦,是麼,我是想跟你商量,要不要給他們把事情辦了。」延平公主對這個事情很是活絡。

    「那感情好,免得母親你沒有都擔心庭花被人先拐走。」陸爾雅回答。那庭花果然是個大美人,雖然說是不及水依然,但是自有她獨有的韻味,一句話說來,反正不是那夜瑤能比的起的。

    延平公主又道:「那你去問問庭花的意思,我到底是長輩,跟她說話她難免是有些忌諱,而你就不同了,你們年紀相差不多,而且又談得來。」

    說了這麼一會兒,原來這才是主題,不過看他們郎有情,妾有意的,也不是個什麼大事情,便應道:「好,我知道了,明兒找她說去。」反正庭花對兩個孩子也好著,自然是不必去擔心個什麼了。

    「小姐,小姐,中了,公子中了!」薔薇氣吁喘喘的跑進來,也不給延平公主行禮,便一臉高興的說道。

    陸爾雅已經把這個事情給忘記了,延平公主也不大關心這些事情,聽見薔薇這無頭無腦的話,不禁問道:「什麼撞了?撞了什麼?」

    薔薇深深的呼吸了兩口氣,只道:「二公子中狀元了,而且軒三爺中了探花,韓奕公子也在前二等的第三名,他們現在正去進宮面聖呢!」

    「居然中了,那感情好,我父親也應該放心了,他一輩子就是希望二哥能中個狀元,恭宗耀祖,這下可好了,你趕緊去寫封信遞往東洲去,也叫父親高興高興。」陸爾雅聞言,不禁也是欣喜得很,一面交代著薔薇道。

    薔薇應了聲,給延平公主行了禮退下去,便去準備。

    「恭喜了,想不到你們陸家代代出個狀元郎,看來都是帶著文曲星轉世下凡的。」延平公主也高興道。

    陸爾雅卻不以為然道:「您兒子不也是狀元郎麼?而且還是文武雙全的。」也不知道這上官北捷是怎麼坐到的,她實在是除了覺得他長得真的好看之外,沒看出哪裡有什麼特別之處。

    詩詞沒見過作過一曲,字也不曾見他寫過幾個,怎麼這樣的人就能當狀元呢?難道是那一年跟他一起同考的都是些白癡?還是他們家給放了水。

    正在揣摩著,便見雲管家給遞上來兩個帖子,道:「二王妃請二夫人今晚去王府賞桂花宴。」

    延平公主見此,都是年輕人的玩意兒,不過看見雲管家手裡的兩個帖子,不禁問道:「還有一個呢?」

    只聽雲管家道:「這個是二王爺請二公子去王府賞月的帖子。」

    延平公主聞言,不禁忍不住笑起來,「他們這是做什麼,不都是一樣的麼?桂花與月同賞,為何還要下兩個帖子呢?難道送帖子的小廝也是兩個?」

    果然,那雲管家點點頭:「正是這樣的。」

    陸爾雅連著把上官北捷的那道帖子也收了下來,帶著孩子玩了一會兒,便去哄他們午睡,不想這孩子沒有睡著,她就先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竟然天已經夜幕降臨了。

    恰巧上官北捷早回來,看她那慵懶的模樣,笑道:「你瞧你,說是叫嬤嬤們跟著帶孩子,你非不,要跟著培養什麼感情,看你現在給累得。」雙手挽著陸爾雅的肩膀,在她的臉上吻了一下。

    陸爾雅懶懶的看著床上沒了蹤影的孩子,便問道:「意兒跟鉉哥兒呢?」

    「青嬤嬤跟玉嬤嬤早就把他們抱走了,這會兒恐怕他們都已經吃了晚飯呢。」上官北捷回道,目光深澈的看著她。

    「對了,今晚二王爺請你去他王府裡賞月呢!你要去麼?」陸爾雅這才記起,便問道。

    「你呢,據我所知,那二王妃也請了你。」上官北捷不答反問道。

    「呃,我是要去的,看看有什麼好玩的沒有?」陸爾雅說著,便喚了慶春進來伺候洗簌,便又換了衣服。

    上官北捷但凡有時間,她要做什麼,他都任由著她的,此刻見她興致勃勃的,他自然也是要跟她一起去的。只是他們各見各的罷了。

    陸爾雅還是第一次來二王府,也是第一次見到青黛家的夙璟,但見這娃兒長得俊,給了他一個早些準備好的平安玉跟一隻絨毛的狗兒。

    那夙璟小嘴也甜,收了她的禮物,便是一口一個二嬸嬸的叫喚著。

    滿庭桂花香馥,明月又懸空,桌上擺放著幾樣時下受皇家貴族們追捧的點心。又泡了一壺新鮮的桂花茶,便是她們兩人同望月。

    陸爾雅直覺,她跟青黛都不是那種詩情畫意的人,青黛這一次約她來,定然是有什麼事情要說。

    果然,只見青黛將手裡的茶放下,示意身邊的丫頭都給退下去,便道:「爾雅,我懷孕了。」

    「恭喜啊!」陸爾雅一面恭喜她道,心中想來,只道真快。

    卻又聽青黛道:「爾雅,我已經決定了,忘記過去,而且也只有把以前忘記了,雲離才會安心,我也才可以對得起趙澈,這三年來,他對我的好,我不能視若無睹,可是卻又始終是忘不了雲離,如今我也認清了,和他終究是不可能的,所以我也該是將以前的事情,放開他,也是放開我自己。現在或許是還不能徹底的忘記。」

    「你能這樣想便好,而且二王爺待你也極好,你出生皇家,想是也見過這皇家有幾個癡情的,可是恰巧你運氣好,你看看這麼多年來,二王爺連個側妃都沒有,更無其她的妾室,所以啊,你當是好好的把握住,這樣既是對你自己好,也是對自己的孩子好。」陸爾雅聞言,也覺得她與其去糾結跟雲離這輩子不可能有的結果的前塵舊愛,倒不如好好的珍惜眼前人。

    「不過,爾雅,這其中也是要謝謝你,我先前只是顧著想自己,卻沒有好好的關注一下夙璟,這些日子試著與趙澈好好的相處,發現他似乎也開朗了些。」青黛說著,心裡卻有些愧對去夙璟。

    陸爾雅笑笑,並為回復,怎麼也覺得這青黛只為跟她說著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

    青黛站起身來,折上一枝桂花,問道:「爾雅,我知道不該在跟你提起你以前的事情,可是我今日卻是有一件事情想問問你。」

    「青黛姐姐何必如此跟我客氣呢,有什麼事情便說罷。」陸爾雅道。

    只聽青黛說道:「你在永平公府裡,怎麼也住過了半年,府裡的人,你應該也很是熟悉,那你知道瀾四爺是個怎麼樣的人麼?」

    陸爾雅一愣,不解她為何突然跟自己提起永平公府的事情,而且還向自己問夜狂瀾是個怎麼樣的人?當下卻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她,還是隨便敷衍她一下。

    見她不說話,青黛便又道:「妹妹若是不想提起便罷了,當我沒有問過。」

    「不,我不是不想說,這是在說之前,想問問青黛姐姐當自己是那一個國的人,你的心又是向著誰。」陸爾雅說著,又一臉認真的看著青黛道:「青黛姐姐千萬別覺得我還問得有些傻,那是因為我現在對青黛姐姐是百分百的相信,所以,請不要敷衍我。」

    「我是大明國的人,趙澈的王妃!這不管怎麼樣,這是都不會更改的。」青黛回道。

    陸爾雅聞言,便真的相信她了。「青黛姐姐這樣問我,定然是二王爺托你來問的吧?」她還是那樣,要信便信,不信便不信。所以信了青黛,便會告訴他自己所知道的。

    青黛並未隱瞞,而是坦白的點點頭,「是!只是現在王爺現在受你婆婆之托,將十幾年前玉忠玉大人家的案子翻出來從神,而且按照玉大人說的這些事情,便在西州發現一處山脈裡,發現了一座普通的山莊,可是其實裡面卻是私造鍛造兵器,而且那莊主,竟然似乎就是瀾四爺,只是去打探的人,還沒有來得金城稟報,便在半路上全被人劫殺了。王爺也是在他們留些的密信裡推算出來的。」

    陸爾雅一定也不意外,當下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那王爺想必是沒有判斷錯,或許九王爺也知道這件事!」

    「這如何說來?」青黛聞言,不由有些擔心,但並不是擔心他先得到這個消息而去稟報皇上那裡,先爭得皇上的寵信,而是那小九的心術不正,然他有意爭這個皇位,但是皇上那裡的意思十分的清楚,以後定然是要把這王位傳給老十的,難免他會用些手段,到時候受罪的,難保不是其他的這些王爺。

    「這我也只是在偶然聽到他說的一些話裡判斷出來的,不過,我倒是知道有一個人,對他的事情十分的清楚,只是怕不好叫她說出來。」陸爾雅說道。

    「誰?」青黛聞言,喜出望外的問道。

    「金城名角,花滿樓。」

    卻見青黛一臉的難以置信,「這怎麼會扯到她一個戲子的身上去呢?何況即便是小九是怎麼的喜歡她,也不會把自己的事情都告訴她吧。」

    「不,有些事情不單只是看表面那麼簡單,也許你看去一點信服力的表面不過是那精心的偽裝呢。」若是沒有聽到那次他們說的話,陸爾雅也任是怎麼也想不到,那花滿樓竟然是趙清的棋子。

    青黛秀眉輕輕的一揚,隨之道:「謝謝你爾雅,謝謝你這麼相信我。」

    陸爾雅微微一笑,抬起茶杯喝了一口,「這新鮮的桂花所泡出來的茶,果然是香馥甘甜,完全的溶入了茶裡。」

    「是啊,其實這裡面還加了些蜂蜜,在傾國這是一種很尋常的泡茶方式,只是在大明的話,還是有許多人不大喝得慣。」青黛說著,也坐了下來,

    陸爾雅喝著覺得也沒有是什麼怪異的,想必是自己平日裡喝慣了自己做的那些冰紅茶吧!便道:「我知道還有幾種花茶,不過咱們大明國的人都不怎麼喜歡喝,大家都是愛原味的。」

    兩人的話題逐漸的聊轉到家常上面來,青黛道:「今日放榜,那狀元郎似乎是你二哥?」

    「是啊,幸得祖上庇佑,我二哥才能耀門爭輝!不過我都還不知道那榜眼是哪裡的人。」陸爾雅回道,一面才想起這獨佔鰲頭的是二哥,那探花又是夜子軒,這榜眼是何人自己竟然還不知道。

    「是白雲侯家的小公子啊!」青黛說道,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陸爾雅,難道她現在過得是隱居的生活麼,此刻那白雲侯家還因小公子中了榜眼,而在北城那邊的搭棚施粥呢。

    「呃!」不認識,不過大概知道應該是白婉兒家的誰吧。兩人又聊了些話題,直道那月上中天,陸爾雅這才準備打發丫頭去看上官北捷何時過來一起回府。

    不想這丫頭還沒去,便見上官北捷跟二王爺一起並排著走進院子來。陸爾雅這還是第一次見到二王爺,但見他是個長得及其清冷的人,當然這只是他給陸爾雅的感覺罷了,不過這皇家的人,有哪一個是醜的呢,只是各人自身的氣質不一樣罷了。

    見此便福了身子一下,算是給他請了禮,趙澈點點頭,一面笑道:「想你嫁到將軍府數月,這還是第一次見面,以後便不必如此拘禮了。」

    青黛也說道:「是啊,何況王爺跟二公子還是表兄弟呢,爾雅你以後見著就不用這麼麻煩,還行什麼禮,都是自己家的人。」

    陸爾雅點點頭,抿著唇回笑。上官北捷見她如此小心翼翼的,定然是不知道這個二王爺是個什麼樣的為人,所以不敢表現得太隨性,所以當下便走到她的身邊,沒有絲毫忌諱是在二王府裡,就一把握著她的手,問道:「累了麼?若是累的話,我們就回去吧。」

    聽見他這話,其實陸爾雅是想問,如果回答不累回怎麼樣?不過如今是在別人的家裡,自己斷然是不可能這麼的問的,只看著上官北捷問道:「那你呢?」

    「我陪你!」上官北捷原本就長得極為俊美的臉在銀色的月光下,顯得更是迷人,性感的唇角淡淡的勾著一個好看的弧度。

    陸爾雅討厭他喜歡把決定權放在自己的手裡,當下只得朝青黛跟趙澈滿是歉意道:「家中還有孩子,我們便不多耽擱了。」

    青黛見她這十分不自在的模樣,不禁輕盈盈的笑道:「行了,這麼晚了,你便回去吧,少把孩子來做幌子。」

    這番辭了二王爺跟二王妃,出了這二王府,剛剛走了不過一段路,出了內城,馬車便突然停了下來。陸爾雅原本剛有的睡意,頓時給驚得散了去。「怎麼了?」

    上官北捷正掀起簾子,只聽長亭充滿警戒的聲音回道:「公子,咱們被人盯上了,或許說,他們是專門在這裡等我們的。」

    陸爾雅聞言,當下給嚇得吃了一驚,竟然還有人干攔截將軍府的馬車,看來對方也不是個普通的人物。不禁擔心道:「北捷,沒事吧!」

    摟著她的肩膀,「你好好的呆在馬車裡,不要擔心,有我在。」眼裡的冷靜很是叫陸爾雅安心。

    上官北捷隨之掀開馬車的簾子,跳下馬車來,但見那前面鋪滿了大理石板的大街上,站著二十幾個黑衣蒙面人,只見他們一直排開,正好將那大街攔住。正是此時,只見那街道兩旁竟然不知怎麼會突然間的冒出一排排黑衣人,而且手中都拿滿了弓箭。

    是誰,竟然敢用這麼大的手筆來殺自己呢?上官北捷的臉色似乎在頃刻間便冷了下來,全身上下散發著那一種足可以將人懾得魂飛魄散的氣勢。

    只是對方竟然都沒有給他們一絲打算的機會,這一見著他跳下馬車來,便放箭。

    剎那間,猶如雨一般密無間隙的箭羽便從兩個方向與他們飛射而來。上官北捷見這個陣勢,似乎是要將他們滅於此地,那馬匹一聲慘鳴嘶叫,便倒在了地上,上官北捷見著那歪倒的馬車,一個反身飛回馬車裡,將陸爾雅抱著懷裡,「你沒事吧?」

    「沒事,你小心,後面的劍。」陸爾雅一面很是冷靜的回道,一面忍不住有些害怕的看著這兩邊射過來的密密麻麻的箭羽。

    上官北捷嘴角揚起一絲冷譏,「他們太幼稚了,竟然玩起了這樣弱智的陣法。」上官北捷說話間,足下驀地彈起,身子從地面上彈起,突然像是飛鵬一般的張開雙手向後退去,然陸爾雅只是緊緊的保住他的腰,只感覺到風在自己的耳邊溫柔的逆行著。

    此刻見長亭也退回來,反倒是一臉的緊張道:「公子,他們只是要攔著我們,難道前面出了什麼事情麼?」其實長亭最怕出事的是將軍府裡,雖然公主和大公子,還有雲管家都在,可是他還是擔心有個萬一什麼的。

    上官北捷也看出來了,當下只道:「分開走!」若是這對方有心攔住自己的話,那麼是在每一道回將軍府的路上都做了埋伏的。所以當下便吩咐長亭分開走,這樣先回到將軍府的機會大些,而且也可以分散這些用來對付他們的力量。

    長亭聞言,「公子小心!」說罷,便翻身到那一條條小巷子裡,一下便不見了身影。

    上官北捷看著那追上來為數不少的人,只朝陸爾雅道:「抱緊我。」

    這個不用他說,陸爾雅也會抱緊的,此刻看著自己跟著上官北捷站在這高高的房頂上,只聽那耳邊傳過的一陣陣的箭聲,似乎每一支箭都是從自己的耳朵邊擦過的一般,整個人也被上官北捷帶著來回的旋轉,躲避著那些箭羽,不過是片刻,便有些七暈八素的,這是卻又不敢出生來。

    不想她開始紊亂的氣息一下就叫上官北捷聽出來了,上官北捷不禁滿是擔心的聲音,細細的問道:「爾雅,你沒事吧?」

    陸爾雅搖搖頭,這個時候,自己是萬萬不能拖他後腿的,即便是真的腸子都要給他搖得吐出來,那也要挨著,於是咬緊牙關,回道:「我沒事,你顧好你自己便好了,不必管我。」

    即便是她在怎麼的在上官北捷的面前做出自己是怎麼樣的堅強的模樣,可是上官北捷還是能看出來她那是裝模作樣的。心裡不禁更是擔心,只想著速戰速決。手摸出腰間那幾乎不怎麼用的飛刀,一次五柄,無一虛發,陸爾雅見此,這目光也給他的飛刀給吸引了過去,一下便忘記了方纔的不適。

    想必那些黑衣人一連著給他的飛刀射中了許多,所以都不敢貿然上前來,只是遠遠的將他們圍成一個圈子,然後慢慢的將圈子縮小。

    看出了他們的用意,上官北捷只朝陸爾雅道:「你把眼睛閉上。」

    陸爾雅依命行事,將眼睛閉著,這只是聽見幾聲慘叫,忍不住睜開眼來看,卻見那將近二十個的黑衣人都橫七八豎的倒了下來,而且看來模樣,即便是沒有斷氣,估計也活不久了。

    「你這是怎麼辦到的?」便是槍也不能在真短的時間裡將他們全部解決乾淨。

    上官北捷溫柔的衝她一笑,眼裡儘是那如墨池春水一般的漣漪,蕩漾在陸爾雅的心裡,只聽上官北捷回道:「還是不要說的好,太暴力了。」一面說著竟然吻上了陸爾雅的唇。

    此刻二人正高高的站在那一座樓頂之上,月光微醺,醉了人的心懷。

    陸爾雅有些震驚,但是更喜歡他的這個吻,不同於平時那麼的平淡,溫柔裡多了幾分狂野,舌頭侵略性的撬開她的唇齒,充滿了霸道。一面腦子裡疑惑,上官北捷向來不是這麼沒有分寸的人,現在也算是大敵當前,可是他竟然有如此的閒心來吻自己,想必是料定對方是不會動手的吧。

    想到此處,陸爾雅也不在擔心了,原本摟著他腰的手臂像是蔓籐一般,溫柔的纏上了他的頸,一手輕輕的撫摩著他的胸膛。「玩夠了吧!」便是做戲,也不能這麼忘情吧。

    卻聽上官北捷有些喘著粗氣,聲音特意的壓低了許多,裡面卻還是充滿了那種誘人的沙啞,「可是,我收不回來了。」

    「收不回來也得收,你是要風流死,還是要命?」陸爾雅正正經經的摟著他的脖子,說道。

    「自然是想好好留著這條命,跟你慢渡這一生。」上官北捷回道。

    對面的街角突然出來一個人影,隨著他慢慢的靠近,陸爾雅忍不住喚出聲來,「月鳴?」怎麼會是他,他這不是在逼自己恨他麼?一次兩次,她可以忘記,當作沒有發生過,可是現在,他的這陣勢,分明是想要他們二人的命。

    此刻,也算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陸爾雅突然反應過來,「你方才是做個他看的?」

    「不是!」上官北捷很果斷堅決的回道。他是做給那個一直跟在他們後面的人看到,當然這其中也不只是坐坐樣子,他還是真的投入了的,而且這個吻與平日裡規規矩矩的多了幾分刺激,現在也叫人回味無窮。

    陸爾雅聽見他這般否定的聲音,便真的相信了,何況一想,那月鳴又不會武功根本就看不見他們方纔的所作所為,便當真以為上官北捷方才是情難自禁了,心裡不禁是多長了幾分得意。

    足下突然一空,只見自己與月鳴越來越近,只見原來是上官北捷把自己帶著飛落了下來。

    「永平公府的大公子?」上官北捷似笑非笑,看著那一臉冷漠的月鳴。似乎一點也沒有將他給放在眼裡。

    月鳴聽到他的這話,嘴角兩邊突然慢慢的翹起來,淡然的看了上官北捷一眼,又轉向陸爾雅道:「你已經沒有什麼資格在佔有她了。」

    上官北捷轉頭看著陸爾雅,眼裡充滿了綿綿的情思,「我從來沒有將她佔有過,一直我們都是相互的依賴的。」

    聞言,陸爾雅不禁有些感動,一個堂堂的大將軍,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他與自己是相互依賴的!可是這句話也沒有錯。

    的確,他們一直以來,都是相互依賴著的。

    卻聽月鳴不以為然的冷哼了一聲,「不管你是怎麼樣的認為,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可是終究有一日,爾雅都會是我的女人。」月鳴的聲音像是鐵一般的堅定,有些敲打到了上官北捷的心裡,他是該注意些了。而這話聽起來似乎有些不可理喻,可越是這樣的人,便會不擇手段的達到自己的目的,所以上官北捷也不排除自己不在陸爾雅身邊的時候,他會用出什麼低劣的手段來完成他自己的誓言。

    陸爾雅討厭這樣的月鳴,眼前的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溫言細語,對自己說著那些平平淡淡的事情的月鳴了,現在的他似乎因為永平公府給予的這個身份,所以變得獨斷專行,而且狂妄自大。陸爾雅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麼值得這般狂妄的,何況他哪裡又有這個資本了。

    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這整個永平公府,大權都是由夜狂瀾來握,月鳴即便現在每一次見到,這排場都不小,可是這也許不過只是一個夜狂瀾做出來的一個故意吸引人的排場而已,一切都是表面的功夫而已,裡面實則是空空的。也許這就是為了轉移眾人落在夜狂瀾身上的目光。

    當下不禁不去看他一眼,因為已經開始覺得厭惡了,反倒極具溫柔的靠近上官北捷的懷裡去。上官北捷似乎很是滿意他她的這個動作,打手還住她的細腰,得意的朝月鳴道:「月鳴公子,天涯何處無芳草,你何必對我的妻子念念不忘呢?」

    月鳴見他那副得意的模樣,心裡更是氣憤,不由道:「哼!你不過是那後來居上者罷了,若是當初本公子一開始就有今天的一切,那麼爾雅是斷然不會跟著你走的。」

    陸爾雅聞言,很是不悅,覺得這月鳴太侮辱了自己,她是跟上官北捷,一開始貪圖的就是他的容貌,根本就沒有去考慮他的身份與地位,權勢與金錢。便回斥了月鳴一聲,「月鳴,便是一開始你就有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可我今日很明確的告訴你,我也不可能會跟你走,因為我對你最新開始的是朋友之情,到最後都一把你當作是我的兄長了,可是你不配,我現在非常的後悔,因為我討厭你這種把權勢當作自身的人格魅力,你若是這樣的話,那麼你一輩子都沒有人格,沒有魅力。我若是喜歡上你這樣的人,除非是瞎了眼睛。」

    自從認祖歸宗之後,月鳴沒有少給陸爾雅罵,所以現在他已習慣了,此刻聞言,不但不惱,反倒是笑了,只道:「凡事不到最後,就不能記著下定論,你忘記了你說過的麼?你說這人生其實很漫長,誰也不知明天將要發生的事情,所以不管是對什麼事情,都不要提前下了定論,因為說不定明天你所做的事情就與你前一天所打算的事情背道而馳。」

    很詫異,自己隨便說過的一句話,他都能這般記得清楚,可是陸爾雅卻一定也不感動,所以當下冰未去理會他。

    然上官北捷聽見月鳴的這話,心裡不禁有幾絲醋意,自己原來不在陸爾雅身邊的時候,竟然讓陸爾雅與他親的聯繫著,也許一開始知道皎月在給陸爾雅找掌櫃的時候,自己就應該很果斷的給將宮少穹介紹給陸爾雅,那樣月鳴便不會有這個機會跟陸爾雅接近了。

    不過說到底,都是當時自己太自信了,竟然都沒有好好的考慮,既然是自己都能看上的女人,別人怎麼就不會偷窺呢?好在如今他跟陸爾雅已經是堂堂正正的夫妻了,而且又有了那麼一對可愛的兒女,自己當是要好好的把握才是。

    只是這防得了一處,又得顧及另一處,他就不明白了,自己沒有遇見陸爾雅之時,這些人都是死的麼?為何非要等自己跟陸爾雅成了親,這才一個個猶如雨後春筍一般的冒了出來。

    抱好了陸爾雅,「那你今日如此大費周章的把我們夫妻攔在這大街上,不會就是為了來說這麼幾句無關痛癢的話吧?」上官北捷說著,將那「夫妻」二字咬得特別的清楚。

    月鳴聽見他如此刻意的強調那夫妻兒子,不禁是心生恨意,「哼,今日本公子來,就是為了說這些話的,那又怎麼樣?」

    這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而且還白白的死了好幾個人。上官北捷冷視了他一眼,「如此的話,月鳴公子你話也說完了,我們夫妻兩人也該回府了!」他可不想在動手,叫那一直還沒有出現的人白白的撿了便宜,趁著自己與月鳴動手之時,把陸爾雅帶走。

    卻見月鳴的那些屬下突然將他們圍過來,「不,本公子突然又改變了注意,若是這麼叫你們就這麼白白的走了,我豈不是白受那相思之苦。」說著,一脈脈柔情,獨望陸爾雅,「我實在是不能忍受你不在我的身邊了。」

    陸爾雅聞言,只覺得全身上下起來一片片的雞皮疙瘩,偎依在上官北捷的懷裡,低聲問道:「你有什麼法子離開麼?我見著他,越發的討厭了。」

    上官北捷點頭,只要她想走,即便那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也要帶著他走,飛身回到那片片屋頂上,腳步也未及停一刻,似乎只是輕輕的點了一下,便又彈起來,飛向了另外的一幢樓頂上。一連重複同樣的穿過了幾片屋頂,已經遠遠的把月鳴的人甩在了身後。

    陸爾雅也回頭看了看,「幸虧他沒有追上來。」心裡多少是有些慶幸的。

    可是上官北捷卻十分的不安心,他不知道身後的這個人,到底是要跟他們跟到什麼時候。不過卻未告訴陸爾雅,以免她擔心了。

    可是陸爾雅到底是他的女人,如果他身上這麼明顯的變化都看不出來的話,那孩子就白生了,回首仰著頭看著他道:「你怎麼了?你竟然在擔心月鳴追上來?」

    被她發現,上官北捷倒是沒有什麼隱瞞,只是微微有些不悅道:「你救過羽冰夜?」

    「哦!」陸爾雅應了一聲,原則是這樣的,自己與他是朋友,當初他被夜狂瀾暗害,自己能見死不救麼?不過當時上官北捷在邊關,怎麼可能知道呢,估計都是月鳴那廝給稟報的。

    只聽上官北捷那聽著有些怪異的聲音道:「善良不是壞事,可是你也不要見著什麼人都救。」

    「那依你看來,什麼樣的人才能救?難道要我問他是好人還是壞人麼?」陸爾雅說道,一面突然反映過來,有些震驚的看著上官北捷,「你的意思是,那後面的人是羽冰夜?」

    「錯不了,他我曾經見過兩三次,能從他的腳步裡聽出來的。」上官北捷道。

    「那好啊,我也是許久沒有見到他了,正好叫他看看我的一雙兒女呢,想當初他在別莊裡養傷的時候,我才懷著意兒跟鉉哥兒幾個月大呢,這一轉眼,她們又是幾個月大,不過這回兒已經知道吵架了。」陸爾雅聞言,似乎十分的高興,想要跟羽冰夜見面,向他炫耀自己家的孩子。

    有人歡,自有人氣,上官北捷突然停下步伐,兩手抓住陸爾雅的肩膀道:「你是不是很想見他?」

    見他越是生氣,陸爾雅心裡就越是歡喜得痛快,實在是太難得見到上官北捷這個樣子,一直以來似乎都在自己在為他身邊的那些鶯鶯燕燕而煩憂,今兒也叫他自己吃吃醋才是。不禁是樂道:「那是自然,怎麼說來也都是朋友一場嘛!」

    說完這話,陸爾雅明顯的感覺到了上官北捷握住自己肩膀的手又用了幾分力,這大概也是吃醋的表現吧,但看他的臉上,此刻除了那抹若無其事的笑容之外,那眼睛裡燃滿是怒火,陸爾雅見此,心裡看得叫那個舒服啊,卻是伸手捧起他的臉,笑問道:「你是不是多想了?」

    上官北捷聽到她的這話,突然有些不自在的轉過頭去,聲音顯得很僵硬的說道:「開什麼玩笑,我怎麼可能去多想呢?」

    陸爾雅看著他越是想要強調的模樣,就是越顯得他是在心虛,心裡像是有一朵蜜糖迅速的化開來,笑若清風,只是那眉眼間的嫵媚卻是足以叫眼前的男人為她動容。纖細玉白般的指溫柔的描繪著上官北捷的輪廓,「北捷,今晚我要在上面。」

    「啊?」上官北捷一愣,顯然是沒有明白她的話。

    看著這自己平時極少看見的表情,陸爾雅更是得意了,附到他的耳邊,聲音像是蠱一樣的種進了上官北捷的腦子裡,「我要在上面,你在下面。」這樣解釋得清楚,他應該明白自己的意思了吧!

    上官北捷只覺得身上騰的一下,似乎被什麼東西點燃,劇烈的燃燒起來,眼裡的怒火隨之轉變為慾火,「隨便!」甩出兩個字來,一把橫抱著陸爾雅,朝將軍府的方向而去。

    原本帶著他們中間那中細膩情意的風慢慢的的因為他們從此地的離開而消散開來,不過那屋頂上卻重新站著一個黑袍男人。

    羽冰夜反背著手,對於夜狂瀾,他算是棋逢對手,開始對於上官北捷,他卻是棋差百招,而且最叫他擔憂的不是差上官北捷,而是他發現,陸爾雅恐怕是真的愛上了上官北捷。這樣,他便是在怎麼爭取也是假的,所以此刻先要打算的,是要想什麼法子,才叫她不在愛上官北捷。

    若不是當初受夜狂瀾所逼,又身受重傷,若不然哪時後他就該把她帶走的,也許那個時候她還未真的喜歡上官北捷,只是因為方離開夜狂瀾,急需的找一個可以依靠的男人而已,那個時候自己就應該站出來,不要想著那養兵蓄銳。

    如今待他有能力可以對抗夜狂瀾,卻發現她卻在也不是他可以靠近的人了。

    方才不過是才忍不住的多近了分,便被上官北捷發現,想來,心裡儘是悔意,原先去見她的時候,她還在永平公府裡,所以每一次都是偷偷摸摸的,如今這將軍府卻就不如那永平公府那般的好進了。

    站在屋頂上沉思了半響,這才跳下屋頂,回了定南王在金城的別館,其實不必擔心,想必這一兩日之內,自己是可以見到她的。

    風高月夜敵逢手,前狼後虎望路人!

    今日是宮中特意為三甲所特意舉辦的宮宴,但凡是有些正三品以上的駐金城官員,都必須攜著女眷進宮,陸爾雅還是第一次去參見這種宴會,本來是不願意去的,因為那宮中是雪蓮的老窩,而且又要講究那麼多的繁文縟節,而自己這樣做事情大手大腳的人去那裡,不是自己找死麼?

    可是想來這三甲裡不禁是有大哥,而且若是叫上官北捷一個人去的話,恐怕是不大好,人家會怎麼說,而且最重要的是給了那雪蓮公主一個機會,當然除了雪蓮公主,還不知道這金城裡頭,各家的鶯鶯燕燕們,雖然說現在是秋天了,可是她們仍舊在發情期間。

    因要進宮,所以不敢有一絲的馬虎,延平公主還親自來監督她梳妝打扮。

    想必是這日子過得很是溫潤,陸爾雅覺得自己的身材總算是回來了,雖然小腹上的那些妊娠斑還是叫她不滿意,不過罷了,這正好是自己生孩子的正劇,而且每逢上官北捷見到那些淺淺的妊娠斑的時候,就難免說上一句類似的話,「生孩子的時候,你一定很疼吧!都是我的錯,當初不管怎麼樣,也要回來看著你。」

    然沒到這個時候,陸爾雅就覺得上官北捷很是矯情,所以必回一句,「難道你在就不疼了?」

    此刻延平公主看著陸爾雅算是端莊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勉強的點點頭,「還行吧,記得進了宮裡,不跟著北捷就要挨著我,免得落了單。」

    落了單,難道就該叫人欺負麼?陸爾雅覺得自己這個婆婆是不是在把自己當小孩子看了,把自己的腰帶遞給她道:「給!」

    延平公主莫名其妙的從她的手裡接過腰帶,問道:「給我幹嘛?」

    「把我拴在你的腰上啊,這樣就可以避免我落單了。」陸爾雅一本正經的說道。

    把她的腰帶一丟,「哼,竟然還敢嫌棄我囉嗦了?好,那我就不管你了,叫北捷也別管你,讓你給雪蓮揪住,好好的折磨你一通。」延平公主一臉盈盈的笑意,可是口裡卻說出這樣狠毒的話來。

    陸爾雅自然也不甘示弱,冷哼了一聲,「要是正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去觸犯龍顏,惹得龍顏大怒,把將軍府端了。」

    「好個居心不良的女人,你····」延平公主說著,拖起了戲文調子,開始擺著架勢在陸爾雅的身邊轉起圈子來。

    上官北捷見此,已經習以為常,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的家裡有兩個瘋子呢,「你們行了,差不多該走。」說著,見沒動,而且延平公主還越長越帶勁兒,上官北捷不禁又朝她道:「母親,你在不去的話,父親要先走了。」

    此話果然甚是管用,那延平公主的身子一收,朝陸爾雅問道:「這才怎麼樣啊?」

    陸爾雅咳了兩聲,「聲調不行,身段還可以。」

    不過延平公主是相當的滿意這個答案,又在那不怎麼清晰的銅鏡裡照了一下,「嗯,本宮的身段跟沒有嫁到將軍府裡之前,大也都是一樣的,沒什麼變化哦。」

    「嗯!」陸爾雅應聲道,她發誓這絕對不是恭維,而直接就是謊話。

    上官北捷抹了一下額頭,看著自己的母親從自己的身邊出去,這才進到屋子裡來,「爾雅,你便是想怎麼叫母親開心,那也不能說這樣的謊話啊!」

    陸爾雅呵呵的敷衍著笑過,在他面前規矩的站著,「你看我好看麼?」

    每一次換了一個新的髮型,陸爾雅也會問上官北捷,而上官北捷也每一次都認真的回答她,此刻但見她一身淡紫色的蝶戲水仙裙衫,外衫之上,還另外加了一層紗羅,看去只覺得整個人都是朦朦朧朧的美麗。

    走上前去拉住她的柔荑,輕輕的溫柔的在上面吻了一下,「你美,真的。」

    「你這不是在恭維我麼?」陸爾雅有些疑問,他不會也是在向自己對待延平公主那樣對待自己吧。

    「怎麼會?走了,若不然咱們可就又落在父親母親的後面了。」上官北捷果斷的轉移了話題,牽著她出來漾園。

    果然是第一次進宮,陸爾雅的興奮多於害怕,「宮裡有什麼好玩的麼?」

    「沒有!」上官北捷回道。

    陸爾雅又問道:「這天下的美女都網羅在這皇宮裡,那裡面的貴妃們一定個個都是美人吧,你見過幾個,什麼樣子的美法?」

    「我是官員,不是在後宮裡當差的,沒有見過。」上官北捷道。

    「那裡面有什麼好吃的,能帶回家給孩子吃麼?」陸爾雅又問,這皇宮裡的山珍海味應該很多吧。

    上官北捷聞言,有種鄉巴佬進城的模樣,拉著陸爾雅的手道:「爾雅,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激動?」

    「不能。」陸爾雅回道。

    「為什麼?」好歹得有個理由吧。

    「沒有為什麼,我只是在想,要是雪蓮非要找我的茬,我該怎麼辦啊?」其實她還是擔心這個問題。

    「放心,有我在。」上官北捷撫著她的小臉。

    「就是因為你在,你要是不在,估計她看著我還沒有那麼大的敵意呢。」

    「那你的意思是?」上官北捷問道。

    「你今兒進宮裡去,就好好的巴著她,她這個人在你的面前就是小綿羊,想必怕影響了在你眼裡的形象,定然會安安分分的跟著你,不會找我茬的。」這是她為今想出來的唯一的辦法。

    上官北捷有些懷疑的看著陸爾雅,這就是她的辦法麼?自己可以定義為這是在色誘麼?服了她了,真是的。

    「父皇,我不管,今天那個陸爾雅定然是要一起跟著北捷表哥進宮裡來的,不管怎麼樣,你都要找個罪安插在她的身上!」聽著這麼無理的話,也只有雪蓮公主才能說得出來。

    此刻她跟著當今的萬歲爺趙亦還在御書房裡,這趙亦還有幾章帖子沒批,這正趕在宴會之前弄出來呢,此刻聽見自己的寶貝兒在身邊的祈求,豈會有不答應的道理。

    當下豪言壯語的回道:「雪蓮你放心,今日朕倒是想要親自看看,她到底是長了一個什麼模樣,竟然能將北捷這樣的人迷得暈頭轉向的。」而且他還要看看,她到底是有什麼樣厲害的心計,竟然連絲嬤嬤那樣的人,也會一連幾番的栽在她的手裡,最後連命都弄得沒有了,自己這裡還沒有個追究的理由,反倒還有褒獎她保護了公主。

    雪蓮公主自然是十分的清楚,什麼叫一言九鼎,因為父皇說的話就是這樣,既然是答應了自己的,便沒有一件辦不到的,因為父皇是天子,這大明的第一人。所以聽見趙亦的話,當下不禁高興的朝趙亦撒著嬌道:「謝謝父皇,雪蓮以後定然不會叫父皇總是在操心的。」

    趙亦聽罷,放下手裡的筆,朝她笑道:「你這話,以後難道還是要父皇操心的?」

    「可是即便是雪蓮不想叫父皇操心,可是父皇還是操心的啊。」雪蓮說道,一面給他把筆蘸了墨,又遞給趙亦道:「父皇快批吧,批閱好了我跟父皇一起去御花園。」

    這趙亦想必是把她的話誤解了,覺得雪蓮終於是懂事了,知道心疼自己,雖然不能幫自己的忙,可是卻在這裡陪著自己了。

    可是他不知道,其實這雪蓮素來的性子囂張跋扈的,在這後宮裡頭,別說是皇后嬪妃的,便是那些才人們也都是見著她就退避三尺遠,若是自己這樣一個人去御花園裡,叫陸爾雅看到這個樣子,豈不是要在暗地裡笑死了,所以才想著跟這父皇一起去,那皇宮娘娘們就算是在看自己不順眼,可是也不會與平日裡表現得那麼的明顯,所以這才留下來等皇上一起的。

    「雪蓮啊,你今年也已經十七了,那上官北捷若是一日不跟陸爾雅離合,難道你就真的一輩子不招駙馬了麼?你看看你的六位皇妹,已經有三位當了母親,皇姐們就不必說了。」趙亦一年批閱著奏折,一面說道。而且今天年的狀元郎,他看就不錯,不管是出生還是才品。

    自己昨日還特意細細的看了一下這陸長文的出生,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了一跳,不曾想,他的身後竟然都是有著如此龐大的關係,其父親陸毅是先皇在位時候的最後一位狀元,便是現在陸爾雅的父親,現任東洲刺史。

    而且這陸家雖然不是什麼出名的官宦世家,可是現在看來卻是有些如日中天的氣韻,那陸長文的大姐夫又是永平公府裡的唯一一個狀元,現任已經任正三品的太常寺少卿夜堂春,而且還有就是他的妹妹陸爾雅了。

    這個陸爾雅就不必說了,那上官北捷十五歲時候便是當年的文武狀元,也正因為是這樣,才會一舉成名。

    不看不覺得有個什麼,這一看倒是嚇死人,這陸家這麼一看的話,兒子女婿個個都是狀元,加上在這陸毅本身,便是一門四狀元,這在大明建國以來,似乎還沒有這樣的先例。

    最重要的是這陸長文低調的行事風格他很是喜歡,那參考的名碟上除了寫著東洲人士陸長文大概的簡介好之外,便不像是其他的那些貴族子弟們,便是家中但凡有一個遠親做官的,都一一清楚的寫上。

    「父皇?你又想說什麼了?難道你也不樂意看見我了麼?想要想著法子隨便給我招一個駙馬,就把我趕出宮裡去?」雪蓮聽他這話裡,就有些弦外之音的意思。

    聽見她如此說來,趙亦便解釋道:「雪蓮,父皇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你如今朕看那上官北捷對那陸家的女兒,倒是一片真情實意的,就算是朕下旨強把他們給分開了,要壓著他娶你,你以後也不見得有好日子過。朕看這今年的這位新科狀元便十分的不錯,你又何不考慮一下呢?」

    「父皇,我不管,除了北捷表哥,我誰也不嫁。」雪蓮明白了趙亦的意思,原來他竟然是想招今年的那個駙馬。

    「雪蓮,你要聽父皇的話,父皇難道還會害你麼,如今那上官北捷已經有了一雙兒女,你即便是以後達成了心願,那你還不是要給旁人做後娘麼,你這又是何必呢?」這個問題,他先前竟然都沒有去考慮,即便是有一日上官北捷真的把陸爾雅休了,可是也不可能一併連著那一對兒女給趕出去吧。

    而且聽說皇姐對那龍鳳胎也是十分的喜愛,也是這個樣子,才使得永平公府裡的那個媳婦不滿意,後來才生出這麼多事端來的。

    一公公尖銳的聲音忽然從書房外間響起來,「皇上,計時已到,請皇上移駕御花園。」

    聞言,趙亦有些煩心的把手裡的筆扔掉,看著那還未處理的三本奏折,這才移駕寢宮換了龍袍。

    然這御花園裡頭,其實跟自己家的花園也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而且按照陸爾雅的感覺來看,這裡還比較凌亂,還是這個御花園本身的設計就是這樣的。

    見她東張西望的,上官北捷也不知道她這是在找人還是在看院子,「你做什麼?」

    「我看看我姐姐有沒有來。」陸爾雅回答。

    突然身後便聽見夜堂春跟上官北捷打招呼的聲音,「北捷,你們也來了。」

    連忙回過頭去,但見果然來人是夜堂春,只是他的身邊竟然一個人也沒有,不禁問道:「姐姐的身子不大好麼?怎麼都沒有一起來。」

    夜堂春微笑道:「她的身子一向不算好,我們正打算回東洲去呢。」

    「呃,我也聽二哥提起了,只是姐夫你走得開身麼?」陸爾雅有些懷疑的問道,如今這永平公府還在這用人之計,能讓他走麼?

    「走不走得了,都是要走的!」夜堂春歎了一口氣,說道。

    他原本就準備要辭去了現在的官職,因為無法去面對,永平公府將要做的那些事情,沒有辦法阻止,也不能去稟告皇上,所以他只有離開,無奈的離開,二來夜瑤的身體在這金城裡,自己也是實在不放心,妯娌間的暗害他雖然不是第一次見過,可是自從知道言姐兒是怎麼樣死了之後,他便無法在把這家人當作是一家人了。

    陸爾雅不知道他何來這麼傷感的語氣,他不是上個月才官升正三品麼?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按理在他的這個年紀,就能坐到這個位置,算是如日中天,可是卻想要在這個時候辭官回東洲,難道他也發現了永平公府的那些事情麼?當下也沒有在說這個話題了。

    上官北捷見此,便轉過話題道:「軒三爺呢?人家的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他倒是有趣,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夜堂春聞言,苦苦一笑,「他若是在這裡,恐怕又要叫苦了,你這也分明是在取笑他,他想不想娶你們還不知道麼?如今那七賢伯家倒是沒有在說個什麼了,只是這弟妹也不好交代,這幾日我聽你姐姐說,他們那邊總是在鬧,也不知道是鬧個什麼!既然都是進來門,就是一家的人了,偏偏各當自己是姑娘,各當自己是少爺的。」

    陸爾雅聞言,大概也是能瞭解他們為何鬧了,誰也不願意見著對方。在說兩個相互都不喜歡的人,又沒有個什麼感情,突然間成了這種關係,誰看誰能順眼了。

    「爾雅!」青黛見他們夫妻倆都在一處,上來自然難免要取笑一番了,只道:「北捷你也真是的,難不成還怕爾雅丟了麼,竟然這麼寸步不離的跟著她,你看看這在場的,誰似你們兩人一樣的粘連在一起了。」

    陸爾雅聞言,轉身看那花園裡,當真是沒有兩夫妻一起的,大家都是男女一撥,各自分開在一邊的。當下反朝青黛笑道:「那又怎麼樣了,你若是看著覺得心裡堵著,去找二王爺去!」

    「皇上駕到·····」突然那邊傳來公公尖細的聲音,托著長長的餘音喊道。

    眾人見此,都擁簇上前去跪拜,「參加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愛卿都免禮,今日是大家都不必拘禮,各自一處閒談恭賀大明得新才。」趙亦說著,又簡單的發言了幾句,便讓眾人都各自去找個地方坐下來賞月聽戲。

    不過今晚的主角到底是三甲,陸長文等人難免是有的忙了。

    上官北捷也被一幫宦官子弟們邀了過去,陸爾雅又沒見著延平公主,所以只好跟著青黛。二人找了一個偏僻的位置坐下,臨水望月,身後忽然來了一個宮女,先給二王妃請了安,這才向陸爾雅道:「將軍夫人,皇后娘娘很喜歡東洲的荷花羹,今日特意找了一個東洲的廚子來,做了些,又聽說將軍夫人是東洲的人士,所以特意請將軍夫人一起去嘗嘗。」

    陸爾雅看了青黛一眼,卻有些猶豫,這個皇后娘娘是十王爺的母后,如今喊她過去,難免少不了從自己這裡拉後門了。

    青黛自然明白皇后娘娘的意思,只是又能怎麼樣呢,只是朝陸爾雅道:「爾雅,既然是皇后的一片心意,你便去吧。」說著握握她的手。

    陸爾雅聞言,似乎真的沒有迴旋的餘地,便只得有些不情願的站起身子來,正要與這宮女去,突然只見一公公過來,似乎沒有看見皇后身邊的這個小宮女一樣,直接向陸爾雅道:「將軍夫人,皇上召見你呢,請跟我來吧!」

    大總管說話,果然是不同凡響,而且他這哪裡是傳話,分明的是命令了,陸爾雅只得向那個小宮女道:「麻煩你去回復了皇后娘娘,恐怕爾雅沒有這個福分去了。給日若是有機會,定然親自來拜見。」

    那宮女點點頭,辭了禮,便先回去了。

    「走吧,將軍夫人。」一公公見她那猶猶豫豫的模樣,臉上不禁揚起一抹冷笑,請道。

    陸爾雅含笑點頭,「麻煩公公引路。」

    他們這一走,青黛便感覺十分的不對,皇上怎麼會無緣無故的召見陸爾雅呢,難道是雪蓮公主,心裡了不禁頓時擔心起來,便連忙去找上官北捷跟延平公主。

    不過才走了幾步,便見雪蓮公主正跟著幾個已經招了駙馬的公主們在吵架,所以便稍微放了些心。

    這便是傳說裡的後宮,一幢幢精緻的碉樓美閣,玉樹金花,無一樣不是精品,只是卻顯得十分的寂寥,沒有絲毫的人氣,而陸爾雅更是擔心,這一公公到底是要去哪裡,走的儘是一條條幽徑得叫她腳心發涼的小徑。

    「不知道皇上為何事召見爾雅,公公可是能相告?」雖然知道這個一公公是不可能告訴自己的,可是陸爾雅還是想碰碰運氣,說不定這一公公此刻心情好願意告訴她呢,這樣的話,她也能先做個打算啊。

    但是,顯然一公公的心情很不好,只聽他憋著他的公鴨嗓子,陰陽怪氣的說道:「咱家怎麼敢去揣摩聖上的意思,怎麼知道皇上為何要召見將軍夫人!」

    陸爾雅咬咬牙,算是沒有問,只是低著頭,跟他一直走。

    趙亦坐在凌波亭裡,但見那亭外的片片荷塘,如今那葉雖已殘,花雖已敗,可是荷香猶在,不在外,在內,在心裡,身的宮女給他倒上了一杯淺酒,但見那前面的柳蔭裡,一公公終於帶著那陸爾雅來了。

    只是待那陸爾雅慢慢的靠近,趙亦就覺得看見了寧雪正慢慢的向著自己走過來。難道是眼花了麼?還是不勝酒意,醉了眼。

    陸爾雅跟著進到亭子裡來,便先跪地叩安,「婦人陸爾雅參見皇上,祝皇上萬歲萬萬歲。」

    趙亦呆住了,這這,分明就是寧雪,只是她似乎又是在說自己是陸爾雅。「你說什麼?」

    一公公見趙亦的神情有些緊張,難道是因為這陸爾雅的關係麼?便一面去扶住皇上,一面去朝陸爾雅吼道:「你先退下去。」

    陸爾雅心裡窩火,奶奶的,叫老娘來的又不是你,你給我吼什麼吼,只是這心裡雖然是這樣的想,可是卻不得不趕緊站起來退下去,因為這皇上的臉色確實是有些怪異,自己還是小心些,躲開先。

    只是這才站起身子來,還沒來得及轉身,只聽皇上似乎算得上是溫柔的聲音道:「別走,別走!」

    這是在求她麼?怎麼不像是在命令了,方才看見這個皇上的時候,看他不是他挺有天子風範的麼?只是這個時候怎麼會是這樣有氣無力的,而且這「別走」二字,好像是在祈求一般。

    這一個公公也愣住了,從未見過皇上這個樣子過,當下便又只得朝陸爾雅道:「你且站著。」

    陸爾雅看著那皇上,怎麼覺得他看自己的眼神這著實是太奇怪了,似乎是在從她的身上看另外一個人一般迷離的眼神。

    此刻趙亦已經清醒得差不多了,或許說,他本來就是清醒的,只是方才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一切,一面吩咐著一公公道:「趕緊給將軍夫人賜座!」

    那一公公愣了愣,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皇上今日特意把這陸爾雅找來,不就是為了想法子治她一個罪的麼?怎麼這會兒又要給她賜座了,一定是自己聽錯了!聽錯了。

    趙亦見一公公站著不動,不禁是龍顏大怒,振聲朝一公公道:「一公公,難道你沒聽見朕的話麼?」

    「奴才這就給將軍夫人上座來。」一公公抹了把汗水,分不清這是個什麼狀況,一面連忙去請陸爾雅坐下來。

    「多謝皇上賜座,不知道皇上召見民婦,所謂何事?」陸爾雅簡單的謝過了恩,便坦然的坐下,一面直接問道。

    趙亦示意一公公將所有的宮女都給帶了下去,卻只是靜靜的看著她,一言不發。

    陸爾雅只覺得坐如針毯一般,叫她即是害怕又是擔心。

    這眼,這眉,這神情,似乎每一樣都跟寧雪一模一樣,看見她此刻那眼裡的擔憂,竟然也是和當年寧雪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是一樣的神情。

    即便是這天下在有怎麼相像的人,也不可能這麼像,連這一顰一笑都是一個模子裡刻印出來一樣。心裡不禁有個大膽的猜測,難道自己尋錯了人麼?現在細細的想來,雪蓮似乎沒有一處跟寧雪想像的地方,而且性子也跟寧雪體貼的溫柔截然相反,差個十萬八千里的,只是這陸爾雅又是有身份的人,她是陸毅家的小姐,怎麼可能與寧雪有關係呢?

    想來想去的,還是忍不住問道:「你的母親是哪裡的人?」

    陸爾雅一愣,這個她好像還不大清楚,更不明白這個皇帝怎麼無原無故的問自己這個問題,所以便只得敷衍回道:「民婦方出生,親母便撒手走了,然父親最心疼的便是母親,所以家中的人都一直不提有關母親的事情,民婦所以也不大清楚。」

    趙亦聞言,便又問道:「那你親母是何姓氏,你總該知道了吧?」一面滿是緊張的看著陸爾雅,等她的回答。

    「親母單姓寧,閨名也是單字一個雪。」陸爾雅回道,但是更是好奇這個皇上問自己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做什麼?

    趙亦倏然站起身子了來,呼吸一下子緊張起來,似乎有些站不穩,陸爾雅見此,便不得已去扶著他,這恰好那一公公帶著幾個侍衛殺出來,大喊著:「大膽陸氏,你竟敢想謀害皇上!」說罷,又像身後的侍衛吩咐道:「給咱家把這賤人抓起來。」一公公吩咐完,便跟著上前去,把陸爾雅推開,去扶著皇上,等著領賞。

    卻不料他自己卻被趙亦一腳給踢開,從那不怎麼高的亭欄上翻下去,只聽「噗通」的一聲,直接落進了湖裡去。

    陸爾雅被那一公公推倒在地上,還沒弄清楚這是怎麼回事,脖子上便被幾把明晃晃的刀劍架著。只要自己稍微一動,腦袋就會立刻搬家。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陷害麼?可是這情節是不是太粗糙了,連一個過渡都沒有!

    趙亦見此,生怕這些侍衛一個手快把陸爾雅真的殺了,當下連忙吩咐道:「都給我撤下去!」

    先前明明是一公公說,只要看見陸爾雅跟皇上靠近就叫他們出來,將這陸爾雅制住的啊,可是現在去又叫他們撤下去,難道是一公公故意給他們假傳聖旨?慌忙將刀劍撤下去,退到一旁。

    恰好這一幕方叫一前一後,剛剛趕過來的延平公主跟上官北捷看見。

    上官北捷更是顧不得這是在皇宮大院裡,一個飛身上前來,一把將陸爾雅心疼的摟在懷疑,驚魂未定的,似乎剛剛脖子上被架著刀劍的不是陸爾雅,而是他自己一般,心此刻還劇烈的跳動著。

    陸爾雅靠在他的懷裡,聽著他那咚咚咚直跳的心,心裡不禁泛起一陣前所未有的幸福,若是方才自己真的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在了這些侍衛的刀劍下,那麼也可以確定,自己沒有白來這個世界,沒有白愛一場,因為她遇見了一個真的愛她的男人。

    此刻輕輕的撫著他的背,反倒安撫著他道:「北捷,你別擔心,我沒有事情,真的!」

    延平公主此刻也進到了亭子裡來,看到這趙亦不但沒有行禮,反而是一臉的質問道:「皇上這是什麼意思?且不說皇上召見爾雅便不合宮廷禮儀,而且還在這麼偏僻的清幽宮,又是為何?」

    面對皇姐的質問,趙亦現在既是無辜,可是又不冤枉他,先前他卻是把陸爾雅召到這清幽宮來,為的就是避開延平公主跟上官北捷,即便是他們發現了自己召見陸爾雅,也不可能這麼快就找過來。

    可他發誓,在見到了陸爾雅之後,他就沒有在動過這殺心了。可是如今因為一公公這個死奴才,竟然害得他有口難辯。當下也只是道:「朕看皇姐是誤會了吧,剛才不過是一場誤會而已。」

    「誤會,若是我等來得晚了些,待爾雅命不保矣,難道皇上也說不過是誤會錯殺的麼?」上官北捷抱著陸爾雅突然站起身子來,怒氣洶洶的問道。

    「朕說了,這只是一個誤會,如果不信的話,你們大可問問爾雅,朕可是有殺她之心。」趙亦說著,把問題推到陸爾雅的身上去。

    陸爾雅心裡滿是怒意,這要殺人的人,會把自己要殺人的意思寫在臉上,或許是提前告訴這個將要被殺的人麼?這皇上先前雖然不過是問了自己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可是若他不突然站起來,還作出一陣顫顫欲倒的模樣,自己會去扶他麼?然自己若是不去扶他,他當真的摔倒了,而這亭子裡就她跟皇上,不必調查,大家就直接會認為是她把皇上給推倒的。

    所以只得去扶他,只是這已經去扶了,還扶出謀殺皇上的罪了,可歎:這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總算明白了那些被冤死的忠臣為何在臨死之前總是要感慨一番了。

    當下聽這皇上被問題拋給她,便也只得道:「皇上確實沒有要殺爾雅的意思,只是·····」陸爾雅說著,目光轉向亭外的淺灘上剛剛從湖水裡爬出半個身子的一公公。

    皇上見此,連忙吩咐剛剛殺出來的那些侍衛道:「將一公公拖下去重責五十大板,若是還活著,便下放到玉河宮去。」

    玉河宮,其實名字聽起來是不錯的,只是其實是刷馬桶的地方。

    想這一公公,若是真的有命留著,也是個刷馬桶的命,可謂也算是從一人下變為萬人之下了,而且這以前他一路爬上來,定然是開罪了許多的人,如今這恐怕就是刷馬桶,也不得安寧日子過吧。

    延平公主對他處理這一公公的事情,還算是滿意的,因為叫他就這麼死了的話,那就太便宜他了。而且這一公公也時常不怎麼把自己這些公主放在眼裡頭,當然除了雪蓮那個得寵的公主之外。

    且說這一公公,這才從湖裡爬出來,就得到這麼一個噩耗,當下兩手冰涼,又滑進了湖裡去。

    ------題外話------

    哇哇哇!雞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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