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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門戶步難行 第四十八章 搬家 文 / 七艷少

    話說這又快到了朝水節,天上多少是得灑些天水,這不,陸爾雅剛剛回到院子裡便下起了雨。

    其實這朝水節跟端午節的過發也是差不多的,只是他們紀念的不是屈原,而是跟屈原相近的一個名人而已。

    幾個小丫頭已經去睡覺了,單有一個還在前屋裡等著給她開門,陸爾雅見來人不是小鐲,不禁問道:「小鐲呢?」

    說來正巧,這丫頭剛才也去看了小鐲跟四爺的那滿室的春光,卻想這陸姨娘到底才是自己的正經主子,而且待她們也很是好,小鐲雖然是她的丫頭,如今是搭上了四爺,可是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難免上面會承認了,再者是這四爺的風流大家也都是知道,見一個愛一愛,便是以前最寵愛的游姨娘,也還不是最後落了那樣的下場,他也不曾去管。

    三人進了屋子,皎月將錦盒放下,見那小丫頭還不去候著不下去,便笑道:「流蘇,你也等了這麼久了,下去休息吧,小姐這裡有我呢。」

    只是這叫流蘇的小丫頭也還是站著不動,似乎又什麼話要說,陸爾雅見此,看她又有些為難,好像還在考慮要不要說,便道:「你可是有話要說,想說便說,便是說錯了我也不惱你的。」

    聽了她這話,流蘇只將夜狂瀾來過,而且跟小鐲在屋中翻雲覆雨的事兒也都一一說了,一面滿是擔心的看著陸爾雅,畢竟那小鐲是她娘家裡帶著過來的貼身丫頭,突然有些後悔,生怕陸爾雅會反倒責罵她多嘴了。

    卻聽陸爾雅毫不意外的聲音說道:「遲早的事情,不過沒想到竟然這樣的快,算了,他們睡過的屋子我也不住了,髒!」

    皎月有些震驚,先前才聽到小姐說了小鐲的那點心思,沒想到現在竟然就成了真的,不由罵起來道:「沒想到她竟然真的這般不要臉,太太從小將她當做親生女兒一般的養著,現在她倒是好了,竟然跟背著自己的主子做出這樣下賤的事。」

    其實陸爾雅一點也不生氣,那樣的種馬男人,她才不稀罕呢,只覺得骯髒不堪,可是見皎月為自己這般打抱不平,便道:「別惱了,人個有志,何苦整日裡看見她那妖媚模樣,哪裡像是甘心伺候人的,如今這樣也好,她愛幹嘛幹嘛去,你們倆給我把我平常喜愛的東西都幫到西廂去,他們兩人用過坐過睡過的地方,能燒的燒了,不能燒的給我撒上黑狗血。」

    「呃!」皎月一愣,連忙應道,「那小姐先去我的屋子裡歇著,我與流蘇把西廂打掃一番在將這裡的東西都給搬過去,可能要許多的時間哩。」

    陸爾雅應了一聲,只道:「那罷了,我與你們一起收拾快些。」

    「這哪裡成,您是個主子,怎麼能自己來收拾屋子呢,那還要我們這些丫頭幹什麼?」流蘇連忙擺擺手道。從沒見過這樣的主子。

    皎月素知道她的脾氣,凡事是要親歷親為,所以並未有所拒絕,只道:「那小姐你先把喜愛的東西點出來,那西廂也是經常打掃,我跟流蘇在去整理一般,凡都給你換上新的,在將這裡的東西搬過去也便就可以了。」

    這一分工,加上陸爾雅又把自己還要的東西都給挑了出來,不過是一兩個時辰的時間,便住進了西廂,皎月自然是在外間裡陪著,陸爾雅見這流蘇也機靈,而且雖然不知道長的是給什麼樣子的心,可是眼下身邊就是皎月一個貼身丫頭,那麼多事情,也實在是難為了她,便朝流蘇問道:「以前你都是在院子裡管什麼的?」

    流蘇不知道她為何問這個,卻是一一老實回答道:「回陸姨娘,我在院子裡負責生火燒水煮茶什麼的。」

    呃,難過自己沒怎麼見過她,點了點頭,「以後你就跟著皎月在我身邊,有什麼不懂的,只管去問她便是了。」

    流蘇聞言,連忙跪倒地上感謝道:「多謝陸姨娘的提拔,流蘇一定好好的伺候您的!」

    「起來說話吧!」陸爾雅喚了她起來,想著她明知小鐲是自己的貼身丫頭,卻敢向自己來告密,保不成她還是帶著心思來的,自己可是萬不能在讓小鐲這類的女人出現在自己身邊了。便又問道:「家裡都有什麼人?」

    且說這流蘇,年紀不過是十五歲,方過那及笄之年,雖不如小鐲那般的長得美麗,但生得也算是水靈俊俏,只是這心思卻是不如小鐲的半分,也不敢有什麼妄想,只是想著家裡好不容易托了關係,找了專管廚房的李媽媽,送了不少東西才將自己送了進來,如今一下成了大丫頭,心裡如何不喜,聽陸姨娘問自己家裡,便也恭恭敬敬的回答:「家裡有五六個弟妹,父親病著,奴婢未曾進來這園子的時候,都由母親給人家洗衣服維持生計。」

    陸爾雅聞言,沉默了片刻,喚了皎月,「你去取個六七兩銀子給流蘇先拿回家去使著。」

    流蘇滿臉震驚,連忙搖頭,「小姐這萬萬使不得!」這麼多銀子,那是她家三個月的糧食錢。

    陸爾雅見她拒絕,便道:「這銀子也不是白白給你花的,你先拿回去,把你父親的病給治好,而且我看你也不過是十五歲的模樣,那些個弟弟妹妹想必也還都小,不得本事,卻是頓頓要吃的,你娘又終究是個女人,那般拼著命的給人家做活,到時候累病著了,豈不更慘。」

    流蘇聽她這番話,頓時竟然感動的哭道:「流蘇不知道是生了什麼樣的好命,竟然遇見能這樣體恤下人的主子,不瞞主子說,我母親這陣子也病了,家裡現在由著我二妹照料,三妹妹帶著小些的弟妹們,我好不容易的求了些錢,跟廚房裡的李媽媽打了面,死皮賴臉的央她給我找了這麼一個活兒,前兩個月好不易寄了些回去,卻是連吃都不夠哪裡還來看病抓藥的,如今陸姨娘便是我家的菩薩了。」流蘇說著,又咚的一聲跪在地上,連著給陸爾雅磕著響頭。

    皎月見此,連忙去把她拉起來,「你這是做什麼,小姐這般做又不是要你磕頭,小姐心眼兒好,見不得別人苦著,你如今這般哭哭啼啼的如何是好,且不說小姐心裡難過了,便是我聽著也心酸。你先去睡,明兒一早拿了銀子便趕緊回家去,把你家裡照顧好了在來。」

    皎月這番話,可是說到陸爾雅的心坎了,陸爾雅點點頭,補充道:「皎月說的及是,若是銀子短了,在像皎月哪裡叫著幫點。」

    流蘇感謝了半會兒,方回去睡覺。

    陸爾雅跟皎月說了一會兒的話,方叫她拿來柳太君那裡來的錦盒,又叫她吹了燈,主僕二人便將那玉雕絕代無雙縷空扇子拿出來,只見那夜色之中,扇子上慢慢的開出一朵朵的桃花,好不驚艷,可真是個貨真價實的寶貝。

    主堂被寢沾別露,憤憤東廂搬西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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