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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570章 白水岸邊血飄飛 文 / 諱巖

    「匈奴人!」就在所有人都向四周觀望時,運糧隊伍中,突然傳出了一聲驚恐的喊叫。(最穩定)

    發出喊聲的,是一個約莫四旬左右的漢子。

    這漢子生的很是矮小,或許是常年在田里做活,他的皮膚被太陽曬的黝黑。發出這聲喊時,他是瞪圓了滿是恐慌的眼睛,抬手指著遠處的白水河,出於恐懼,他的聲音都多少帶有些哆嗦。

    那漢子身旁的許多人,循著他手指的方向朝前望去,只見白水河對岸,成片的匈奴人正蹚水過河,意圖朝他們這邊衝來。

    如果韓暹率領的,只是一隊單純的騎兵,匈奴人從河岸對面衝來,他完全不必多加理會,只須引領將士們策馬離去便是。

    可他偏偏承擔著押送糧草的職責,除了數千名民夫的性命掌握在他的手中,還有那一車車關乎大軍存亡的糧草。

    從河對岸湧過來的匈奴人,黑壓壓一片,只是一扎眼望去,便可看出至少不下五千人。

    望見遠處正蜂擁著衝進河裡,向對岸南面衝來的匈奴人,韓暹將手中大刀高高舉起,向在場的五百名洛陽軍重騎兵喊道:「迎敵!」

    隨著韓暹一聲令下,五六百名負責押送糧草洛陽軍連忙將強弩端起,瞄向了白水河方向。

    率領這支匈奴軍渡河的,是一名身上披著虎皮的匈奴將軍。

    那匈奴將軍面龐微黑,身軀魁梧的就好似一座小山般,敦敦實實的往河岸邊駐馬一站,就連他胯下的高大匈奴良馬,都好似快要被他壓彎了脊樑。

    奉命襲擊洛陽軍糧草的匈奴將軍,乃是去卑麾下第一猛將古阿比。此人在匈奴時,便有勇士之名,早先匈奴大軍被趙雲攻破,正是此人護著去卑,才未使得去卑被洛陽軍擒獲。

    駐馬立於白水河北岸,古阿比一邊看著匈奴騎兵渡河,一邊還不時的回頭張望,生怕他身後突然殺出一隊洛陽軍來。

    一個個匈奴人騎著戰馬跳下白水河,戰馬的身軀砸在河**上,激起了一團團雪白的浪花。

    此處距離當日趙雲攻破匈奴大軍的地方,不過只有一兩里之遙,想到當日被洛陽軍擊潰的場面,渡河的匈奴人心內就會隱隱的生起一陣不安。(最穩定)

    河水緩緩的流淌著,涼涼的河水從跳入河**的匈奴人身旁流過,幾乎每個已經跳進河中的匈奴人,在前進時都會扭頭四下張望,生怕還沒到達河岸對面,便有洛陽軍從側旁殺了出來。

    「來兩百人,隨同本將軍上前阻止匈奴人!」眼看著遠處河岸對面更多的匈奴人跳進河流中,韓暹曉得,若是坐等匈奴人上岸,到時想要攔阻,恐怕便多了許多困難,憑著眼下的兵力,他只能暫且阻擋匈奴人進攻,讓糧草盡快過河,於是連忙向隨他護送糧草的洛陽軍喊道:「剩下的人,護送糧草,繞道渡河!」

    喊聲剛落,韓暹就提著大刀,縱馬朝百步開外的白水河衝了過去。

    他的戰馬剛剛衝出,兩百名就近的洛陽軍便紛紛雙腿夾著馬腹,平端著強弩,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協助韓暹護送糧草的,是個洛陽軍的裨將,在韓暹喊出要帶兩百人去攔阻匈奴時,那裨將本想勸阻韓暹,由他前去。

    可還沒等他說話,韓暹已經率先殺出。

    無奈之下,裨將只得望著韓暹與那兩百名洛陽軍的背影,向剩下的洛陽軍高聲喊道:「護送糧草,迂迴下游過河!」

    留下護送糧草的洛陽軍,雖說有很多人都希望能與韓暹一同衝出去殺敵,可他們心內卻是曉得,糧草對於大軍來說是至關重要,韓暹之所以寧願拼了性命衝鋒,也要讓他們先走,便是為了盡快轉移糧草,待到裨將下令之後,數百名洛陽軍齊齊應了一聲,在裨將的指揮下,護送著運糧的隊伍,調轉方向,沿河朝下遊行進。

    領著兩百名洛陽軍,策馬朝百步開外的白水河衝去。

    在衝到離白水河只有四五十步開外的地方,韓暹將手中大刀高高舉起,向跟著他衝鋒的兩百洛陽軍高聲喊道:「放箭!」

    白水河並不寬闊,匈奴人又是早韓暹等人一步下河,在韓暹率領兩百重騎兵衝上前時,已有部分匈奴人上了河岸。

    見韓暹率人殺了上來,河岸邊上的匈奴人,也是絲毫不做耽擱,齊齊吶喊了一聲,策馬迎著韓暹等人衝了過來。

    跟在韓暹身後的兩百名洛陽軍重騎兵,一邊衝鋒,一邊摳動了手中弩箭的機簧。

    隨著機簧彈動的聲響,一支支箭矢朝著匈奴人飛了過去。

    箭矢夾著勁風,呼嘯著飛向將圓盾擋在身前、正策馬疾衝的匈奴人。

    一支支箭矢撞在了匈奴人的圓盾上,隨著「辟里啪啦」的響聲,撞上圓盾的箭矢應聲折斷,掉落在地上。

    也有少數箭矢,沒有撞上匈奴人的圓盾,而是直接命中了匈奴人或他們的戰馬。

    衝鋒的匈奴人之中,一個粗壯的漢子正拚命的夾著馬腹,催促著戰馬衝鋒,一支箭矢從側旁朝他飛了過來。

    感覺到側面飛了來什麼,那匈奴人下意識的抬起圓盾想要格擋,可就在他手中圓盾剛剛挪到一旁時,另一支箭矢自正面射向了他的腦門。

    幾乎都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那匈奴人只覺著腦門猛然一疼,接著兩眼便陡然一黑,整個人從馬背上脫離了出去,向後飛出了兩三步的距離,才掉落在塵土飛揚的地面上。

    匈奴人從馬背上掉落下去,原本馱著他的那匹戰馬,只覺著背上猛一輕鬆,四蹄也邁的更開,如同一道閃電般向前衝去。

    在離這個匈奴人不遠的地方,另一個匈奴士兵手中的圓盾剛擋住兩三支朝他射來的箭矢,突然他就感覺到胯下坐騎的兩隻前蹄一軟。

    坐騎前蹄軟了下去,這匈奴人心道不好,正想從馬背上躍下,動作卻已是稍慢了一些。

    被箭矢射穿頭顱的戰馬,前蹄剛軟下去,龐大的身軀便凌空朝前翻騰了幾圈。

    馬背上的那個匈奴人,屁股才離開馬鞍不足一寸,便被翻滾的戰馬如同打棒球般砸了出去。

    身體在半空中凌空翻了幾圈,那匈奴人怪叫著,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好在他摔倒的時候很是巧合,並沒有頭部先行著地,而是屁股先落在了地面上。

    臀部狠狠的撞在堅硬的地面上,那匈奴人只覺著坐骨都快要被摔碎了一般的疼痛。

    他下意識的朝後仰了下身體,借助身體的後仰,緩解了一些跌落到地面的衝擊力。

    就在他剛穩住身子,強忍著臀部傳來的劇痛,想要翻身爬起的時候,他的耳邊傳來了一聲戰馬的嘶鳴。

    伴隨著那戰馬的嘶鳴,兩隻巨大的馬蹄,正在那匈奴人的視線中越變越大。

    瞪圓了滿是驚懼的雙眼,匈奴人眼睜睜的看著馬蹄朝他的腦門踏了過來。

    他甚至連一聲慘嚎都沒來及發出,馬蹄就踏碎了他的腦袋,將他那顆大好的頭顱,如同魚泡般踩的粉碎。

    「殺!」上了河岸的匈奴人越來越多,但凡渡過白水河,匈奴人便會立刻策馬朝著韓暹等人撲來,眼見與最前面的匈奴人越來越近,已是近到不足十步,韓暹將大刀朝前一指,發出了一聲怒吼。

    「殺!」韓暹的喊聲尚未落下,跟著他一同發起衝鋒的兩百洛陽軍,就紛紛將強弩背在身上,抽出了馬背旁的朴刀,提起近戰廝殺必備的圓盾,咆哮著向匈奴人衝去。

    雙方衝在最前面的戰馬重重相撞,強大的衝擊力,就連健碩的戰馬,也是承受不起。

    隨著戰馬、盾牌相撞時發出的巨大轟響,許多戰馬在與對方的馬匹撞上之後,哀鳴著倒了下去。

    前面的人馬剛剛倒下,後面的人便緊接著衝了上來,那些在相撞後沒有倒下的雙方騎兵,則勒住韁繩,揮舞著手中兵刃,朝對方的腦袋上死命的劈砍。

    雙手握著刀柄,韓暹將兩隻眼睛瞪的如同銅鈴一般,一邊不停的發出怒吼,一邊將手中大刀舞的如同風葉般劈向附近的匈奴人。

    一蓬蓬鮮血飆射而起,不過眨眼間,五六個匈奴人就被韓暹劈的肚破腸流,從馬背上跌落下去。

    與匈奴人撞在一處的洛陽軍,人數雖少,可他們發起衝鋒時相對集中,而且戰馬又配備著馬鞍,第一波的相撞,洛陽軍損傷竟是寥寥,而匈奴人卻是有許多被撞下了馬背。

    揮舞著手中朴刀,兩百名洛陽軍個個如同地獄中衝出的修羅,不斷的用他們手中那寒光閃閃的兵刃,收割著匈奴人的生命。

    佔據人數優勢的匈奴人,此時的戰意也絕不是先前兩次潰敗時可比。曉得人數佔優,而且又是突然發起襲擊,匈奴人對洛陽軍的懼怕,早已克服,也是發出一陣陣吶喊,猛揮著兵器,拼盡全力同洛陽軍廝殺。一個個匈奴人被洛陽軍的朴刀劈中,翻身掉落馬下;一個個洛陽軍,在人數佔優的匈奴人圍攻下,被匈奴人的兵刃扎穿身軀,永久的長眠在這白水岸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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