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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548章 舌戰袁術 文 / 諱巖

    扭頭看著報訊的騎兵,趙雲的眉頭緊緊擰了起來。

    「將軍……」見趙雲臉色有異,楊鳳趕忙在一旁說道:「我軍駐紮於河岸以北,與匈奴人隔岸對峙,若是陣型稍有鬆動……」

    「不必再說!」不等楊鳳把話說完,趙雲就抬起一隻手臂,對那報訊的兵士說道:「去將子義、遠二位將軍請來!」

    「諾!」抱拳應了一聲,兵士一抖韁繩,策馬向軍營內奔去。

    沒過多會,張遼、太史慈二人便騎著戰馬,飛快的奔向趙雲。

    「趙將軍!」到了趙雲近前,二人勒住馬,抱拳向趙雲行了一禮,太史慈開口問道:「敢問將軍何事召喚末將?」

    「匈奴人於白水北岸,大肆屠殺我中原百姓!」一手提著韁繩,趙雲微微擰著眉頭,望著河岸北面一眼看不到盡頭的匈奴戰旗,對張遼和太史慈說道:「本將軍意欲率領五百鐵騎,突襲匈奴,還望二位將軍鎮守中軍,莫要給匈奴人可趁之機!」

    「萬萬不可!」趙雲的話音剛落,張遼就再次抱拳朝他拱著手說道:「匈奴十萬大軍於白水以北駐紮,即便我軍全線出擊,也是敗多勝少,將軍雖是勇猛,可於十萬鐵騎之中,卻也是凶險異常……」

    「遠不必多言!」張遼話還沒有說完,趙雲就如同打斷楊鳳一般打斷了他的話頭,望著河岸北面,對他說道:「若是殿下在此,曉得中原百姓遭受異族屠戮,想必也是會暴怒不已。我等坐視百姓遭受匈奴人屠戮,若按兵不動,將來又有何面目與殿下想見?本將軍心意已決,眾位只管各司其職!」

    「諾!」身為主將,趙雲的命令,眾人自是不敢違拗,見他心意決絕,只得抱拳應了一聲。

    太史慈向來與趙雲相善,見無法勸服趙雲,也只好抱起雙拳,朝趙雲拱著說道:「子龍此去,當萬萬小心!」

    「放心!」抱拳給太史慈回了一禮,趙雲向不遠處的一名兵士喊道:「即刻點起五百將士,待到本將軍令下,隨本將軍殺過河去!」

    那兵士應了一聲,調轉戰馬,跑回軍營點齊人馬去了。

    而此時的揚州城內,賈詡已經到了袁術的府上。

    跪坐於前廳上首,袁術雙手按著膝蓋,眼睛一眨不眨的凝視著立於廳內的賈詡。(最穩定)

    在袁術兩側,左右兩邊都排列著兩列矮桌,每張矮桌後面,都跪坐著一位袁術的幕僚。

    所有在坐的袁術幕僚,都如同袁術一樣,扭頭望著立於前廳門內的賈詡。

    筆直的挺立著身子,面對如此多雙眼睛,賈詡並沒有抱拳向袁術行禮,而是很坦然的和袁術相互對視。

    「中郎請坐!」相互對視了許久,袁術才朝賈詡做了個請的手勢。

    待到袁術請賈詡坐下,立刻便有兩名侍從搬來了一張矮桌,在靠右手邊最下首的地方,將矮桌安置妥當,隨後便躬身退了下去。

    扭頭看了一眼侍從剛安置好的矮桌,賈詡並沒上前坐下,而是保持著筆直挺立的姿勢,再次凝望著袁術。

    「中郎因何不坐?」見賈詡不坐,袁術再次向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對他說道:「中郎有事,且請坐下說話。」

    「久聞淮南人傑如雲,今日某來到此處,所見所聞,不過一斑!」雙手負於身後,賈詡微微仰起臉,語氣很是淡然的說道:「淮南地傑人靈,自先秦之時,便是富庶之地、昌盛之所!可如今看來,景象絕非樂觀,不知袁公以為如何?」

    「大膽賈詡,你竟敢譏笑我淮南無人!」賈詡的話音剛落,立刻便有一人站了起來,指著賈詡的鼻子喝問道:「一路上,你莫非沒見往來客商如雲,整個淮南均是一派欣欣向榮,你卻在此信口雌黃,究竟意圖何為?」

    「敢問閣下,尊姓大名!」賈詡並沒有回答那人的喝問,而是抱起雙拳,朝那人拱了拱,問起了那人名姓。()

    「某乃楊弘!」賈詡不僅沒有辯駁,反倒問起了他的名姓,喝問賈詡的人愣了一下,隨後應了一句。

    「楊將軍!」得了楊弘名姓,賈詡再次朝他抱拳拱手一禮,待到放下雙手,這才凝視著楊弘,語氣中透著幾許輕蔑的說道:「某與將軍並不相熟,將軍起身質問於某,理當先通名姓。名姓不通、尊卑不敘,便開口詰問。敢問將軍,這可是知禮之人所為之事?」

    把楊弘問的一愣,還沒等楊弘應聲,賈詡就接著說道:「某於路上著實看見商賈雲集,往來貨值不絕,一派欣欣向榮。可縱觀淮南,水陸航運四通八達,坐落淮水、長江之間,山川俊秀卻絕非山嶺連綿之地;土地平坦,卻並非貧瘠開闊之處。坐擁如此富庶之境,若是還將此處治理成貧乏之所,敢問智慮與豕犬何異?」

    賈詡這句話,有著明顯人生攻擊的意味,可他說的是沒有將此處治理好,便是智慮如同豕犬,卻沒有說袁術與在座眾人就是豕犬。

    廳內眾人雖說心內憤懣,卻也曉得,只要辯駁賈詡,便是承認了袁術沒有治理好淮南,因此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一個個看著賈詡的時候,目光中都流露出了濃重的忿恨。

    「賈中郎!」賈詡的話剛落音,跪坐於左手靠前的一人又站了起來,先是抱拳躬身向賈詡行了一禮,對賈詡說道:「某乃袁渙,方才中郎一席話,雖是頗不中聽,卻也中肯。只是中郎提及淮南景象不容樂觀,某不敢苟同!」

    先是表示了一句對賈詡所言的反對,袁渙放下雙手,接著說道:「中郎莫非不見,此中所坐之人,多有人傑。如此眾多人傑,治理區區淮南,莫非不是手到擒來?中郎莫不是輕視了淮南人傑?」

    「袁將軍言重了!」袁渙的話才說完,賈詡就抱拳向他回了一禮,微微一笑,對他說道:「某何敢輕視淮南人傑?只因某來到此處,頗是遇見一些煩堵之事。先前某於道路之上,遭人攔截,要某下馬步行。某思量著,下馬步行,乃是下方官員入皇城覲見陛下之禮儀,袁公何人?洛陽王何人?袁公四世三公,如何會僭越如此?想來定是有那無知之人,冒袁公之名為之!」

    「對!對!」被賈詡一番話說的怔在那裡的袁術,見賈詡言語中給他台階下,連忙應和著,向廳外喊道:「來人,好生查查,究竟何人敢於攔截中郎。一旦查出,嚴懲不貸!」

    袁術的話音才落,門外便有一名兵士抱拳應了。

    聽得袁術如此一說,賈詡曉得他是要推脫,也不戳穿,抬手指著一旁的矮桌,接著說道:「某雖不才,卻是洛陽王帳前幕僚。洛陽王乃是漢室血脈,皇家貴胄,雖是不比當今陛下,在群臣之中,卻也是身份高貴。袁公……」

    說著話,賈詡抬手朝一旁侍從們剛擺放的那張矮桌指了下,向袁術問道:「不知此是何意?」

    被賈詡問的一愣,袁術眼珠飛快的轉了轉,隨後臉上漾滿了笑意,站起身朝賈詡走了過來,對賈詡說道:「中郎誤會了!」

    到了賈詡面前,袁術很是親暱的拉起賈詡的手,輕輕撫著他的手背,對他說道:「中郎乃是洛陽王帳前紅人,某即便再大膽子,也不會讓中郎坐於此處。」

    說著話,袁術扭過頭,朝立於門外的兵士喊道:「去請王赲,中郎來此,王赲劍術高絕,當於席間舞劍助興!」

    待到得了吩咐的兵士應聲離去,袁術才向賈詡做了個請的手勢,對賈詡說道:「中郎請與某同坐!此處新添座位,乃是為那王赲備辦。此人投效於某時日不多,眼下只可偏座,還望中郎莫要見疑!」

    對於袁術的邀請,賈詡也不推辭,只是抱拳朝袁術拱了拱,對他說道:「在下以小人之心猜度袁公,袁公莫怪!」

    「哪裡,哪裡!」被賈詡搶白了一頓,已是曉得他的厲害,袁術早放棄了當場羞辱賈詡的念頭,伸手攬著賈詡的肩膀,另一隻手向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對他說道:「中郎請!」

    再次抱拳朝袁術拱了拱,賈詡這才隨同袁術,一起向著上首的矮桌走去。

    南北兩面風雲際會,趙雲與賈詡,一武一,都在極力排解著眼下洛陽可能遭遇的困境,洛陽城內的劉辯,也沒有閒著。

    自打入春,洛陽一帶便風調雨順。可風調雨順也有著風調雨順的壞處,田間地頭,不知何時多了許多蟲子。

    這些蟲子不住的啃噬著剛剛抽芽的莊稼,以種田維持生計的百姓,見莊稼被蟲子糟踐,心就如同被揪著一般疼痛,卻又無計可施。

    王府之中,劉辯得了消息,也是心內大急。

    如今連年戰亂,大軍行軍作戰,斷然不可缺了糧草。一旦蟲害氾濫,到了秋季,糧食恐怕會是顆粒無收。屆時別說大軍缺少軍糧,就連百姓餬口,都會成了問題。心知事態嚴重,劉辯也不敢等在王府,坐等下面官員治理蟲害。在得到蟲害氾濫的消息後,他立刻便決定帶著一隊龍騎衛,前往田間地頭,親眼看看蟲害究竟嚴重到了什麼程度。王氏姐妹和鄧展都不在洛陽,劉辯出城,管青自是要跟他一同前去。就連已是在城內玩厭了的柳奴,也吵嚷著要跟劉辯一同出外,就好像劉辯是要去一個極好的去處玩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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