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92章 礙事的人都死了 文 / 諱巖
百餘隻火把跳躥著,從遠處朝劉辯站立的街道奔來。(最穩定)
成片的火光將附近的街道映照的一片通亮,站在街道正中的劉辯,能清楚的聽到上百人奔跑時,腳板踏在青石路面上發出的雜亂腳步聲。
舉著火把的人群越來越近,漸漸的,劉辯看清朝他跑過來的,是一群全副武裝的龍騎衛官兵。
蒼茫的夜色之中,龍騎衛官兵頭盔上的金色羽毛,在火光的映照下,浮現著一片橘色的光暈。隨著他們的奔跑,那一根根羽毛也在風中急劇的發著顫,就猶如一朵朵在夜色中閃耀著星芒的火團。
「殿下!」跑在這群龍騎衛前面的,正是鄧展和張遼、高順,到了劉辯近前,仨人齊齊抱拳,向劉辯躬身行了一禮,鄧展更是滿臉惶恐的對劉辯說道:「末將保護不力,致使殿下為賊人所趁,懇請殿下賜罪!」
「鄧將軍也是有傷在身,才為賊人所趁,且不提此事!」劉辯並沒有責怪鄧展,而是朝他和張遼、高順擺了擺手,對他們說道:「此番本王得貴人相助,僥倖逃得性命,你等隨本王返回官府,有要事商議!」
「諾!」劉辯說話的語氣很是急促,從他的語氣中,鄧展等人聽出了事出緊急,不敢再多做耽擱,趕忙應了一聲,領著百餘名龍騎衛,簇擁著劉辯朝官府方向走去。
劉辯在鄧展等人的簇擁下返回官府的同時,城內一座民宅內,十多個黑衣人正環坐在一處,他們的眼睛全都齊刷刷的望著站在他們面前的另一個黑衣人。
小小的房間內,一隻燭台上點燃著四根只剩下半截的白燭。白燭的火光搖曳,將房間照的一片通亮。
所有人的臉龐,在火光的映照下,都泛著薄薄的紅暈。
被眾人看著的黑衣人不是別個,正是先前讓王赲前去誅殺柳兒的那個。
此時的他,冷著臉,環顧著屋內坐著的眾人,過了許久,才以極其壓抑的語氣對眾人說道:「淮南袁術派人前來刺殺洛陽王,行事之人幾乎為洛陽王一網打盡,除少數人僥倖逃生,大多身死殞命!」
聽著領頭黑衣人所說的話,環坐在屋內的眾人一個個神色肅穆,從他們的臉上,絲毫看不出此時他們心內在想著什麼。
「洛陽城內前來的刺客,行蹤詭秘,雖說我等曾試圖與之聯繫,可他們卻始終迴避我等,無法與之相見!」說話時,領頭的黑衣人語氣中透出幾許蕭瑟,輕歎了一聲,接著對眾人說道:「至於北方來的那些人,眼下早是不可依靠,我等此番行刺,已是注定功敗垂成!」
當領頭黑衣人說出「功敗垂成」四個字時,屋內的所有人,臉上的神色中又多了幾分不甘和屈辱。(最穩定)
不過這些黑衣人都沒有說話,他們一個個只是微微抬起頭,望著領頭的黑衣人,等待著他把話給說下去。
「我等奉命前來,臨行時曾立下誓言,若是事敗,即便身死,也絕不給洛陽王留下半個活口!」稍稍低垂下頭,領頭的黑衣人眼瞼向下搭瞇了一些,語氣中透出無盡淒涼的說道:「眼下看來,是我等該上路之時了!」
「某絕不活著被洛陽王擒住!」領頭漢子的話音才落,一個黑衣漢子便站了起來,壓低嗓音,甩下這麼一句話,一把從腰間抽出長劍,雙手握著劍柄,劍尖抵住小腹,手腕猛然用力。
鋒利的長劍在那漢子的猛力推動下,一下刺穿了他的小腹,從他的後脊樑穿了出來。
扭頭看了一眼自殺的漢子,領頭漢子冷漠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強烈的不忍。可他卻並沒有上前施救,而是又將腦袋側向了一旁,不再去看小腹上插著長劍倒地抽搐的漢子。
自殺的漢子倒在地上,一時尚未斷氣,渾身還在不住的抽搐著。他的鮮血順著貫穿身軀的長劍流出,屋內瀰漫起一股濃烈的血腥氣。
其餘的漢子全都低垂著頭,沒有一個人說話,也沒有一個人去看那個倒在地上抽搐的漢子。
沉默了好一會,領頭的漢子長長的歎了一聲,一手按著腰間劍柄,另一隻手朝環坐在屋內的眾黑衣人擺了擺手說道:「兄弟們,都上路!」
待到那黑衣漢子擺手,所有的黑衣人全都默不吭聲的站了起來,齊刷刷的從腰間抽出長劍,倆人一組,面對面的戰立著。
當這些黑衣人站起的時候,領頭的黑衣漢子扭過身,雙手背在身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在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剎,他的眼縫中,閃過了一抹晶瑩的淚光。
數名黑衣人手持長劍,慢慢的將長劍提起,用劍尖抵著立於對面同伴的心窩,待到同伴臉上閃過一抹決然,再猛然用力,將長劍刺入同伴的心房。
黑衣人倆人一組,隨著一陣劍尖刺穿人體時發出的「噗嗤」聲,一個個黑一人胸口插著長劍,倒在了地上。
小小的房間裡,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待到最後一個黑衣人倒地,領頭的黑衣漢子緩緩睜開眼睛,一雙眸子眨也不眨的凝望著窗口,語氣淡然的說道:「該你了!」
他的話音才落,房門就被人輕輕推開,手持長劍的王赲緩緩從屋外走了進來。燭光照射著王赲手中的長劍,長劍的劍身在燭火下泛著淡淡的橘色光暈,使得原本應該森寒的劍氣,竟多了幾分暖意。
進了屋內,王赲嘴角掛著一抹怪怪的笑容,看著那黑衣漢子,半晌也沒言語。他那張俊俏的臉龐,在白燭的火光下,半邊明亮半邊陰暗,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顯得異常詭異。
「你也曾立過誓!」一手按著劍柄,黑衣漢子眉頭微微蹙起,語氣冰冷的對進入屋內的王赲說道:「一旦事情敗露,你將……」
不等黑衣漢子把話說完,王赲就抬起一隻手臂,滿帶著譏誚的冷笑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頭,對他說道:「某只是與人談了場買賣,卻並未得到太多好處,好處尚未拿到,便是死了,恐怕某不會心甘!」
「你待怎樣?」王赲的話讓黑衣漢子心頭陡然生起一絲警覺,他兩眼猛然一睜,瞪著王赲,按著劍柄的手不由的攥緊了些,冷聲向王赲問了一句。
「提著你的人頭去見洛陽王,恐怕某便不用死了!」立於距黑衣漢子三步開外,王赲手提長劍,劍尖斜斜指向地面,嘴角牽起淡淡的笑意,眼角閃過一抹冷厲的光芒,對那黑衣漢子說道:「若是某再說出欲殺洛陽王之人,在洛陽王麾下封官進爵,恐怕也是不無不可……」
「噌!」王赲的話尚未說完,手按長劍劍柄的黑衣漢子就猛然拔劍,長劍劃出一道銀亮的光弧,朝著王赲的咽喉切了過去。
這一劍出的是毫無徵兆,卻絲毫沒有出乎王赲的預料,在長劍即將削到他咽喉的那一剎,他手腕向上一翻,長劍筆直豎起,隨著「堂」的一聲脆響,輕描淡寫的化解了黑衣漢子攻來的一劍。
突然發難沒有奏效,黑衣漢子曉得他想擊殺劍術比他高出許多的王赲已是沒有可能,提起最後的力量,怒吼的一聲,揮起長劍,縱身朝王赲衝了過去,意圖拼著一死,也要搏個與王赲兩敗俱傷。
房間很是狹小,地上又躺著數具屍體,閃轉騰挪非常不便。扎眼間,黑衣漢子已是攻出了十多劍,可王赲卻只是左躲右閃的閃避著,除偶爾會抬起長劍格擋,根本不做任何反擊。
又連續攻出了數十劍,黑衣漢子的劍招漸漸遲緩,就在他攻出一劍,另一劍還沒續上的時候,王赲終於動手了。
隨著一道弧光劃過,黑衣漢子慘嚎一聲,手腕上飆射出一股鮮血,手中長劍「堂啷」一聲掉落在地上,隨後便捂著手腕蹲了下去。
黑衣漢子蹲下的同時,一柄長劍直直的指向了他的頭頂,王赲筆直的站在他的面前,目光森冷的逼視著他。
「為何不殺我?」被王赲用長劍指著,黑衣漢子仰起臉,滿臉忿恨的瞪著他,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只要我還活著,終有一天,你會死在我的手中。」
「某突然改主意了!」黑衣漢子的話音剛落,王赲嘴角就牽起一抹怪怪的笑容,對他說道:「把你活著送給洛陽王,恐怕能換回的更多!」
「王赲!」當王赲說出要把他活著送給洛陽王時,黑衣漢子咬著牙,恨聲說道:「某斷然不會讓你得逞?」
「那可難說!」將手中長劍稍稍偏了一偏,劍鋒搭在黑衣漢子的肩頭上,輕輕的抽了抽劍,用黑衣漢子肩頭的衣衫將劍身上的血漬抹去,王赲撅著嘴,眼睛微微瞇成了一條縫,語氣裡帶著幾分譏誚的說道:「原本以為你也是個成大事的人,不想卻是這般不堪。一次行刺失敗,便讓手下全都自戕,如你這般,某怎肯同你相謀?」
王赲的一番話,把那黑衣漢子說的愣了愣,抬起頭,一臉愕然的望著王赲,嘴巴張了張,像是想說什麼,最後卻還是什麼也沒說出口。
看出黑衣漢子臉上帶著疑惑,王赲將長劍收起,插回劍鞘,轉過身背對著黑衣漢子,聲音壓的很低,對他說道:「此番入城,你等人數太多。人數太多,往往反倒會壞了大事,而今閒雜人等已然掃清,你我二人正是有機可圖!」
「你……?」聽了王赲這番話,黑衣漢子臉上的愕然越發濃重,他捧著那只受傷的手腕,緩緩站起,望著王赲的後背,話剛問出口,又止住了話頭。
「柳兒留在洛陽王身邊,看似對我等不利,實則卻大大有利於刺殺洛陽王!」背對著黑衣漢子,王赲眼睛微微瞇了瞇,冷冷的說道:「只是這件事,某一人恐怕無力做到,還須你來協助!此事成與不成,全在柳兒身上!」站在王赲身後,黑衣漢子臉上的疑雲越來越重,對王赲他始終不是十分信任,可轉念一想,憑著眼下的形式,王赲要是想將他擒住獻給劉辯,他也是只能束手待縛,於是便抱著賭上一場的心態對王赲說道:「一切但憑先生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