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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390章 身邊有眼線 文 / 諱巖

    「貂蟬,你看這嵩山!」一手按著劍柄,呂布轉過身,伸出另一隻手,將立於身後的貂蟬攬進懷中,指著前方連綿的大山,對她說道:「大山綿延,如此恢宏,若是洛陽王收留我等,本將軍定當與你一同登臨絕頂……」

    呂布的話尚未說完,貂蟬就很是淒苦的微微一笑,並未說話,而是將臉扭向了一旁。

    「怎了?」發覺貂蟬情緒不高,呂布將她又摟的緊了一些,很是關切的低頭望著她問道:「只要洛陽王肯收留我等,我等日後便不用再流離顛沛,你如何卻是這般模樣?莫非你不願前往洛陽?」

    依偎在呂布寬厚的胸膛前,貂蟬將臻首靠著他的胸脯,雙臂慢慢的繞過呂布的虎腰,將他緊緊摟住,過了許久,才幽幽的歎了一聲。

    「究竟怎了?」貂蟬不說話,只是一味的長吁短歎,呂布微微蹙起眉頭,雙手扶著她的香肩,將她拉到身前,虎目凝視著她那嬌艷如花的俏臉,向她問道:「何人惹你不快?告知本將軍,本將軍這便將他砍了去!」

    「不!」香肩被呂布扶著,貂蟬先是緊緊的抿著嘴唇,待到呂布說要為她殺人,她才趕忙仰起臉,美目凝望著呂布那張剛毅中帶著些許憤怒的臉,輕聲對他說道:「有將軍在,何人敢激怒妾身。妾身只是頗感人世悲涼,因此才會這般,將軍莫要介意便是……」

    「好端端的,如何便悲涼起來!」把貂蟬摟進懷裡,呂布的下巴擱在她的額頭上,無限柔情的對她說道:「本將軍倥傯半生,從未想到今生竟會遇見你。你長吁短歎,本將軍的心兒就好似被人狠狠的捅上了一劍似得……」

    「貂蟬只是感歎,將軍如此英雄,竟也會寄人籬下……」依偎在呂布懷中,貂蟬雙臂緊緊環抱著他的虎腰,將臉頰貼在他的胸口,語氣中透著無盡的哀怨,話只說了一半,便不再接著說下去。

    「我當是甚!」摟著貂蟬,呂布仰臉望著遠處的嵩山,對貂蟬說道:「洛陽王乃是大漢宗室,我等投效於他,便是扶助大漢正統,日後本將軍定會於沙場之上建功立業,為你博取一番功業!」

    「嗯……」與呂布緊緊相擁著,貂蟬紅潤的唇兒輕輕蠕動了兩下,好似有話想說,最終卻是什麼也沒說出口,只是如同一隻小鳥般依偎在他的懷中。

    洛陽城內,劉辯剛返回王府,才從馬背上跳下,一名羽林衛就跑了過來,抱拳躬身對他說道:「啟稟殿下,方才洛陽官府前來呈報,凌雲閣主人已然查明身份!」

    「他是何人?」聽得那羽林衛稟報,剛把韁繩遞給一名龍騎衛的劉辯趕忙向他問道:「凌雲閣主人姓甚名誰?從何方而來?來到洛陽,所為何事?」

    「回稟陛下!」羽林衛抱拳躬身,對劉辯說道:「凌雲閣主人名叫國淵,字子尼,乃是樂安君蓋縣人。早先與管寧、邴原等人避亂遼東,聽聞殿下得了洛陽,本欲前來投效殿下,不想尚未前來求見殿下,便身受戕害……」

    「哦!」聽說國淵本是有心前來投效,劉辯心內不免生起一絲惋惜。

    他雖說從未聽過國淵這個名字,卻是聽說過管寧、邴原。與此二人一同避亂遼東,想來也是一位名士。

    「他死前與何人接觸過,可曾打探清楚?」心內暗暗嗟歎了一番,劉辯又向那羽林衛問了一句。

    「今日一早,城內小巷中有人發現兩具屍體!」讓劉辯驚愕不已的,是羽林衛並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抱拳對他說道:「經當日發現國淵屍首的婢女辨認,其中一具屍體,便是隨國淵一同進入屋內的青衣人。」

    「嗯?」聽了羽林衛的稟報,劉辯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朝一旁剛剛下了馬背的鄧展看了過去,像是在對鄧展說話也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殺人滅口!好迅捷的速度!」

    「末將領人前去調查!」見劉辯眉頭漸漸的鎖了起來,鄧展趕忙說道:「末將這些年於外遊歷,也是見過一些世面,想來可從其中尋到一些蛛絲馬跡。」

    「談何容易!」劉辯擺了擺手,嘴角牽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對鄧展說道:「刺殺國淵之兇手突然橫屍街頭,對方便是要殺人滅口。如此乾淨利落的手法,即便你查到了端倪,恐怕幕後主謀已然離開洛陽,又去擒拿誰來?縱使擒獲了一些小魚小蝦,他們又曉得多少深層的事體?」

    「殿下!」劉辯否決了鄧展前去調查的要求,那名報訊的羽林衛又接著說道:「洛陽官府在調查案情之時,得到一條訊息。當日殿下與鄧將軍離開凌雲閣,一名白衣少年,曾邀國淵前去敘話。彼此,國淵正與冀州小將軍博弈!」

    「難怪袁熙說當日國淵曾於對弈途中離開!」得知當日國淵曾與一白衣少年相見,劉辯一手捏著下巴微微擰起眉頭,向那羽林衛兵士說道:「你且下去」

    「諾!」羽林衛兵士應了一聲,抱拳躬身,倒退著走了兩步,才轉身快步離去。

    「殿下……」羽林衛兵士遠去之後,鄧展向一手捏著下巴,正思索什麼的劉辯小聲說道:「那白衣少年或許已然離開洛陽,他在城內定然還留下了人手,若非如此,那倆人也絕不會莫名橫屍街頭……「

    「嗯!」劉辯點了點頭,雖是應了一聲,卻並沒有如同鄧展預料那樣,令他前去調查白衣少年留在洛陽的眼線,而是很淡然的對鄧展說道:「鄧將軍且回去歇息,此事容本王好生想想。」

    向鄧展交代了一句,劉辯在幾名前來迎接的羽林衛護送下進了後園。

    望著劉辯的背影,鄧展滿頭都是霧水,怎麼都想不明白這位洛陽王為何明明曉得城內有人布下了眼線,卻會如此從容,甚至連派人前去調查的舉動都沒有。

    洛陽城事件頻發的同時,與河南尹接壤的兗州郡濮陽城內。

    曹操跪坐於書房矮桌後,微微瞇縫起眼睛,環視著書房內分為兩排跪坐著的數名士。

    「日前洛陽傳來消息!」目光在眾人臉上逡巡了一圈,曹操終於開口打破了書房內的寧靜,對眾人說道:「呂布正率軍前往洛陽,袁紹之子袁熙,也已進入洛陽。山東名士國淵,於洛陽城內開了家凌雲閣,卻不幸殞命。你等以為,這些意味著將會發生何事?」

    跪坐於左側第一位的,正是曹操賴以倚重的戲志才。

    曹操向眾人詢問關於對洛陽的看法,戲志才並沒有言語,他只是微微擰起眉頭,思索著曹操所說的每一個字。

    屋內眾人先是把目光都集中在戲志才的臉上,見他半天沒有表態,荀彧站了起來,抱拳躬身,先向曹操行了一禮,隨後便對曹操說道:「明公,臣下聽聞袁熙前往洛陽,乃是奉袁紹之命,請洛陽王登基。明公手握重兵,佔據兗州、青州一帶,兗州與河南尹毗鄰,明公雖是對大漢朝廷忠心不二,又如何不會遭到洛陽王猜忌?」

    話說到這裡,荀彧直起腰,望著跪坐於矮桌後、面色深沉的曹操,接著說道:「長安城為李傕、郭汜所佔,明公當即刻出兵,援救當今陛下,將陛下接到濮陽,以匡正朝綱……」

    「荀司馬所言不差!」荀彧的話才落音,曹操還沒有給與回復,戲志才就搖了搖頭站起身,抱拳對曹操說道:「明公,李傕、郭汜新近佔據長安,此二人雖是操縱朝堂,卻並無董卓只能。明公若令大軍西進,攻破長安,只是時日而已。只是荀司馬忽略了一事,此二人共事,眼下只是休戚與共,因利害相關才得穩固,假以時日,二人均不滿現狀,意圖隻手遮天,便會生起內鬥。屆時主公發兵,便可一舉攻破長安。豈不比眼下發兵,強令將士於敵軍強悍之時拚死攻城要好上許多?」

    雖說荀彧的話不無道理,可曹操卻一直都在等待著戲志才表態,見戲志才站起說話,他的目光也從荀彧臉上轉到了戲志才的臉上。

    「兗州青州一帶,黃巾方定。」立於荀彧身旁,戲志才面向曹操,接著說道:「民心未穩,明公暫不可大舉出兵。眼下明公當採取秋守春戰之策,多集糧草,待到來春,徐圖南進,將後方穩固,再無後顧之憂,方可進兵長安!」

    「正是!」戲志才提出了秋守春戰,先前曹操佔據兗州時投效他的程昱也站了起來,抱拳對曹操說道:「洛陽王並非庸王,眼下洛陽不過是小有動盪。袁紹極力攛掇洛陽王登基,若是洛陽王於此時登基,明公便可以匡正漢室之名發兵洛陽,扶持大漢朝廷,以壯大明公軍力。若洛陽王不願稱帝,其志向不小,明公當早做防備。明公若是太早出兵長安,恐會遭天下人嫌忌。洛陽王何等聰慧?怎會看不出明公意圖?屆時大軍才抵長安城下,便被洛陽軍截殺,明公是得不償失!眼下時機不合,明公當暫且忍耐,待時機適宜,再出兵不遲!」

    「我等附議!」程昱的一番話說完,書房內眾人全都站了起來,齊齊抱拳躬身,表示贊同戲志才與程昱的看法。跪坐於矮桌後,曹操眉頭緊緊的擰著,過了許久,才點了點頭,對眾人說道:「也罷,暫且觀望,洛陽城內暗線便在洛陽王身畔,彼處稍有異動,我等便會盡知。待到來日,時機適宜,再舉兵前往長安勤王,更為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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