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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31章 女刺客 文 / 諱巖

    廂房所在的木質閣樓,建在小院東北角,從後堂前往閣樓,要走過一條青石鋪設的小路。(最穩定)小路的兩側,並無樹木與花草,可以說這條路是整個後院最為空曠的地帶。

    閣樓下面的房間大多是黢黑一片且緊閉著房門,只有兩間屋的窗口透出了昏濛濛的燭光。

    在婢女的引領下,劉辯與管青從這排房間門外經過,其中一間房內還傳出了女子似痛苦又似歡樂的**。聽到這陣時而短促、時而冗長、時而高亢、時而又咽咽如泣的**,管青霎時俏臉羞的通紅,不由將頭低了下去,緊緊抿著嘴,腳下的步幅也加快了一些,好似想要快些遠離那間傳出旖旎**的房屋。

    通往閣樓二層的,是一張在房舍最左邊高高架起的木質梯子,到了梯子近前,婢女側身立於一旁,對劉辯與管青說道:「二位先生請上樓,左手第二間便是二位的客房。」

    「多謝姑娘!」朝婢女點了下頭,劉辯率先爬上梯子,雙手扶著梯子邊緣,腳踩著踏板,慢慢的朝著閣樓上爬去。

    當管青也上了梯子的時候,立於一旁的婢女向那舞孃使了個眼色。舞孃會意的點了下頭,先前神情中表現出的拘謹霎時消散殆盡,取而代之的則是滿臉的森寒。

    與此同時,在劉辯與管青方才欣賞歌舞的後堂門口,引領二人進入後堂的女子正與身穿麻布深衣的公孫續並肩站在門外。

    「將軍所托之事,奴家已是悉數完成。」望著劉辯與管青前往的閣樓,那女子低聲對公孫續說道:「閣樓四面皆是空地,少有樹木,一旦有人離開,定然會被發現。」

    「有勞了!」扭頭看著那女子,公孫續嘴角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對她說道:「前將軍定然不會忘記你的功勞。」

    「只是有一事奴家很是不安!」先是向公孫續微微躬身福了一福,隨後女子對他說道:「弘農王在去閣樓之前,只讓冬娘一人伴同。那管青身手也很是了得,二人合力,恐怕冬娘……」

    「養著你等,便是要在危急之時起到作用!」瞪了那女子一眼,公孫續沒好氣的說道:「若是連個管青都處置不了,留你等何用?」

    說完話,他將衣袖一甩,轉身朝前廳走去。被他訓斥了一句,女子深深躬著身子,雖是面朝公孫續離去的方向,卻連頭也沒敢抬上一下。

    另一邊,劉辯登上閣樓,並未立刻進入屋內。

    他站在房間外的木質走廊上,雙手扶著欄杆,觀察著附近的景致。很快他就發現了一個很嚴峻的問題,這座閣樓的正面與兩側,都是院落中最為開闊的地域,一旦他與管青下了閣樓,行蹤立刻便會被暗中監視他們的薊州軍發現。

    微微擰著眉頭,劉辯默不吭聲的推開左手第二間屋的房門,先是向管青噥了噥嘴,待到管青進了房間,他才跟腳進屋。

    最後一個上樓的,正是女子與公孫續說話時提及的冬娘。登上閣樓,冬娘立於屋外,目送著劉辯與管青進入屋內,一隻粉嫩的拳頭緊緊的攥著,美麗的雙眸中瞬間閃過一抹殺機。

    若是此時劉辯留意冬娘緊握的拳頭,會發現她的拳面平整,並不像尋常人握起拳頭,指關節會呈個斜面。

    人有著這種拳頭,多是習武之時,拳頭捶打木樁所致。

    憑著劉辯以往做特種兵的經驗,只要他看了冬娘的拳頭,立刻便會發覺到她與尋常舞孃的不同。

    可劉辯此時滿腦子都在想著如何離開這座閣樓,成功逃離漁陽,以此擺脫公孫瓚的掌控,並沒有太多閒暇去考慮跟進屋內的嬌弱舞孃。

    進了房間,劉辯徑直走到對面的窗口,站在窗邊向外望了一望。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窗口所對的方向,也是一片很開闊的區域,此時他已完全確定,上了閣樓,無論他與管青從哪個方向離開,都會被暗中負責監視的人發現。

    跟著劉辯與管青進入屋內,可能是握著的東西硌著了手心,冬娘緊攥著的那隻手稍稍鬆了松,在她手掌剛剛鬆開的那一刻,一點金屬的光澤在燭光的映照下反射出一小蓬亮光。

    站在窗邊,劉辯觀察了窗外的地形,剛轉過身,恰好看到冬娘手中閃過一蓬金屬光澤。

    看到那一蓬金屬反光,劉辯並沒言語,他的視線十分迅速的在冬娘緊攥的拳頭上掃了一下。

    視線這一掃,劉辯的心頓時一沉。

    他清楚的看到冬娘緊攥的拳頭,拳面呈一個平整的平面。聯想到先前冬娘跳舞時將腿高高搬起,那條修長的**隱隱的顯現出些許肌肉的輪廓。

    眼前的這個女人絕不是尋常舞孃,她練過武,而且武功好似不弱。

    「管青,你過來!」看出冬娘練過武,劉辯心頭生起一絲不祥的預感,他連忙朝管青招了下手,喚了她一聲。

    還有些懵懂的管青尚不曉得跟他們進屋的舞孃竟是個好手,一臉茫然的朝劉辯走了過來。

    可她選擇的路線,卻偏偏不是繞過冬娘,從另一側接近劉辯,而是徑直從冬娘的身前經過。

    「小心!」管青剛到冬娘近前,劉辯突然大喝了一聲,縱身朝冬娘撲了過去,抬腳向著已經揮起手臂、想要用手中那柄鋒銳的小劍扎向管青的冬娘踹了過去。

    這一腳踹的是又猛又狠,劉辯的腳跟是正踹中冬娘的腰窩。剛剛揮起手中小劍,正要扎向管青頸子,冬娘只覺著腰間軟肋如同被重錘狠狠砸了一下似得,踉蹌著向側面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將冬娘踹倒在地,劉辯一把抽出長劍,縱身躥到她身前,劍尖直指著她的咽喉,冷聲問了句:「你是何人?」

    被踹在地上坐著的冬娘仰起臉,滿臉忿恨的瞪著劉辯,咬著牙說道:「我曉得她是個黃巾女賊人,我父母雙親與家中兄弟皆是死於黃巾之手,今日本想除了她,卻被阻攔,已是生無可念,只求速死!」

    冷冷的說了一句話,冬娘把臉向側面一扭,再不去看劉辯。

    長劍指在冬娘的咽喉上,劉辯緊緊的擰著眉頭。潛意識告訴他,事情並不是像冬娘所說的那樣簡單,可眼下他在閣樓之上,下面還有多少這冬娘的幫手尚且不清,即便他能狠下心對冬娘刑訊逼供,此處也絕不是最好的所在。

    就在劉辯用長劍指著冬娘,正尋思該如何處置她的時候,閣樓下面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緊接著一群人順著梯子爬上了閣樓,將樓道踩的「咚咚」作響。

    「殿下!」這群人衝上閣樓,領頭的一人伸手推開房門,一頭扎進屋內,見劉辯正用長劍指著坐在地上的冬娘,趕忙抱拳告罪道:「我等失職,致使刺客冒做舞孃,險些置殿下於危難,實是罪該萬死!」

    跟在這人身後上樓的是一群穿著百姓深衣的薊州軍兵士,那群兵士站在屋外,在進屋的這人說完話之後,全都雙手抱著已然出鞘的長劍,劍尖直指腳面,對屋內的劉辯說道:「我等失職,罪該萬死!」

    「刺客扮作舞孃,防不勝防,你等何罪之有!」見趕來的是一群負責保護他和管青的薊州兵,劉辯收回長劍,對進了屋內的那人說道:「將她帶走,好生拷問,到底是何人指使!」

    「諾!」進了房間立於劉辯身側的那人抱著長劍應了一聲,向門外的一群兵士側了下頭,對他們喊道:「還不快將刺客帶走!」

    兩名兵士應聲走進屋內,一人擰著一隻手臂,將冬娘擰了個背花押著出了房間。

    眼看著冬娘被兩名兵士押出房間,站在屋內的那人抱拳對劉辯和管青說道:「殿下、管姑娘,此處出了刺客,小人定會向前將軍稟報。今晚還請殿下與管姑娘返回府中歇息!以備不測!」

    原本打算藉著出外來到歌舞坊消遣的機會逃離,經此一鬧,劉辯的計劃已是徹底成了泡影,他只得點了點頭,向那人擺了下手,對他說道:「頭前帶路,返回前將軍府!」

    「諾!」那人應了一聲,側身站到門邊,向劉辯與管青做了個請的手勢說道:「殿下、管姑娘,請!」

    劉辯與管青在一群負責保護他們的便裝薊州軍簇擁下,押著被捕獲的冬娘,離開了歌舞坊。

    而閣樓下面的一間小屋內,早先曾與公孫續說話的女子,正面朝窗口站著,望著劉辯與管青離去的背影,對身後的幾個人說道:「前將軍命我等處置弘農王身邊的黃巾女賊,我等不僅未有完成所托,反倒致使冬娘被擒,你們說,此事該當如何處置?」

    說這番話的時候,女子的神情完全沒有先前招待劉辯與管青時的那份恭謹,她那皮膚略顯粗糙的臉上,顯現的是無盡的冷厲,任誰看了她此時的面容,都會不禁渾身打個冷戰。

    站在她身後的是幾個身穿深衣的男女,當女子向他們問出該當如何處置時,幾人相互看了一眼,隨後一名大約二十歲左右的年輕漢子跨步向前,抱拳對面朝窗口站著的女子說道:「啟稟桂姑娘,那弘農王頗有手段,冬娘被擒,若是由他審訊,定然會牽出前將軍,屬下以為……」

    「以為什麼?」聽了年輕漢子的話,被稱作桂姑娘的女子轉過身,冷冷的向他追問了一句。「屬下以為,應聯合薊州軍看守,盡快營救。」年輕漢子雙手抱拳,神情中帶著幾分忐忑的對桂姑娘說道:「若是營救不成,那便只有……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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