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新宅舊人，怎生淡然？ 文 / 洛紫清潯

    飯後，水千兒便帶著綠和墨趕往城東。~~~~

    「墨、綠，你們幫我看看可有人跟著，若是有，我們便甩掉他們。」水千兒唇畔勾出了一彎詭譎的弧度。

    水千兒回到城主府，亦是每天早晨很早便起來練武了，並未荒廢武藝，每天晚上依舊會做真氣運行的夢，蕭絕城自從發現水千兒練武後，便經常指導她，因此，她的功力倒是又高了不止一倍，不日便練到了《九陽劍法》的第八重。

    墨和綠聽了水千兒的話後，便注意了觀察了會兒，隨即異口同聲地說道：「有兩人跟蹤，應該是蕭城主派來的。」

    水千兒點了點頭，一絲狡黠從眼底一閃而過，瞅了瞅四周的商舖，咧嘴笑道：「有沒有興趣玩躲貓貓？我們現在要甩掉他們，都跟我來！」

    水千兒一手拉著綠，一手抓著墨，東竄西竄，不一會兒就和人群混在了一起，到了一個轉角處，水千兒便拉著他們鑽進了一家小客棧。

    「小二，你們店裡可有後門？」水千兒這才鬆開了綠和墨的手，一邊喘氣一邊問道。

    「啊？！後門？！」小二驚訝的看著他們，滿臉的茫然。

    「對啊，對啊，就是後門！這個給你喝茶去，趕快帶我們去後門。」水千兒對水落城的大街小巷都很熟悉，隱約記得這家客棧是有一扇後門的，因此才來到這裡。

    「呵呵好咧，客官這邊請！」小二見了銀子，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線，雖然還是疑惑，但是卻還是熱情的將他們領到了後門。

    「謝謝你，小二哥！」水千兒笑靨如花，道完謝之後，立即拉著綠和墨一溜煙的跑了。

    「天哪……我是不是在做夢？怎麼看到仙女兒了？」小二愣在原地。呆呆地望著水千兒離去地地方。兀自嘀咕著。

    出了客棧後門。便是向陽東街。讓墨去租了輛馬車。三人便朝著城東去了。

    「姐姐。你怎麼知道那個客棧有後門啊？」綠見水千兒一副篤定地樣子。忍不住問道。

    「這個呀秘密」水千兒故作神秘地說道。這可是以前做小乞丐地收穫。不足為外人道也。

    不到半個時辰。馬車便在一個宅院前停了下來。

    「姑娘。您說地地方已經到了。」車伕掀開了簾子。請他們下了馬車。

    「這位可是李姑娘？」一位管家打扮的中年男子見水千兒幾人下了馬車，立即迎了出來。

    「正是，可是張管家？」水千兒亦上前，禮貌地問道。

    「正是。小的已經在此恭候多時了。」張管家拱了拱手，隨即替水千兒開了門，將他們迎了進去。

    這是一個四合院，雖不算大，但是卻清雅得緊，處處透露著小家碧玉的舒適。

    穿過廊簷，便來到了廳堂，一個一襲玄色錦衣。身材挺拔頎長的男子正背對著他們。

    「主人。李姑娘已經帶到了。」張管家福了福身，便立於一旁。聽候男子的差遣。

    男子並未說話，只是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

    不知為何，水千兒總覺得眼前這個人的身影很是熟悉。心中隱隱升起了一絲不安。

    「想必這位便是陳老闆吧？」水千兒皺了皺眉，卻依舊不動聲色，轉而禮貌的問道。

    玄衣男子並未開口，然而身子卻震了震。

    「陳老闆？」水千兒聲音中隱隱透出了些許不悅，暗忖道：這人怎麼回事？不是說要賣宅子的麼？為何此等態度？

    「李姑娘，可否請這兩位小公子先出去？」玄衣男子淡淡地開了口，仍未轉身。

    「姐姐？」綠和墨同時將水千兒護在身後，眼神犀利的盯著眼前地男子。

    「姑娘放心，在下斷不會傷害你，只是在下不習慣談生意的時候有他人在場，兩位公子盡可以在門邊候著。」玄衣男子的聲音聽起來很是耳熟，讓水千兒不自覺的放鬆了警惕，憑直覺，她覺得他不會傷害他。

    水千兒衝著綠和墨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只是直勾勾地盯著眼前的男子，心下的疑惑卻更甚，恨不能直接衝到他的面前，看看他到底是誰。

    綠和墨對視了一眼，瞇著眼睛看了看那個男子，並未發現他有什麼可疑之處，便迅速退出了廳堂，守在了門邊。

    「陳老闆，有什麼話，現在可以說了。」水千兒也不客氣，逕自坐到了椅子上，開門見山的說道。

    玄衣男子攥緊了拳頭，手開始顫抖，緩緩地轉過了身子，抖著聲音說道：「好。」

    「是你？！！！」水千兒驚呼了一聲，早就覺得他的背影很是眼熟，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他，他不是應該在域雪城的麼？

    「柔兒，是我……」男子青色的鬍渣已經冒了出來，眼袋發黑，雙頰凹陷，看起來憔悴不堪。

    「簫……怎麼了？」水千兒地心有些脹痛，為何他會突然出現？為何又會如此憔悴？到底發生了何事？

    「柔兒……我們終於又見面了……」程簫地聲音發顫，眼圈紅紅的，佈滿了血絲。

    「簫，到底怎麼回事？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水千兒聲音中有著自己也沒有覺察到地濃濃的關切，眼圈紅了，明亮地黑眸亦有些朦朧。「沒事兒，我很好……柔兒我終於見到你了……」程簫一步步靠近水千兒，眼神定定的望著她，彷彿要將她深深地刻進心中一般，眼中全是眷戀與憂傷。

    「簫……」水千兒站在原地不能動彈，心下一片淒然。

    「柔兒，別動，讓我抱抱……抱抱就好……我怕這只是一個夢……」程簫將水千兒輕柔的攬進懷中，隨即緊緊抱住，全身都忍不住顫抖，「這不是夢……柔兒。你那麼溫暖……你就在我身邊……就在我身邊……」

    水千兒心痛得難以呼吸，她以為時間可以洗盡一切，不管是傷痛抑或是幸福，可是她現在才發現，在程簫抱住她的一剎那，今昔往昔所有的一切都浮現在了腦海中。淚潸然而下，忍不住伸出手，將他緊緊回抱。

    兩人都沒有再開口。只是靜靜的抱著，聆聽著彼此的心跳。感受著彼此的呼吸，冰冷的空氣亦在兩人地擁抱中升了溫度，流淌在指尖，只覺得暖了心

    許久。直到水千兒的手臂開始酸軟，這才啞著聲音道：「簫，我手酸了……」

    程簫不由得笑了起來，放開水千兒，坐了下來，隨即將水千兒攬入懷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笑什麼笑，沒見過抱得手酸的麼？」水千兒假裝著惱。白了他一眼。訥訥的說道。

    「柔兒，你原諒我了麼？」程簫收了笑意。一臉嚴肅。

    「這個問題我不是早已經回答過了麼？何況，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何必再計較？」水千兒垂下了眼眸，淡淡的應道。

    程簫望著水千兒如遠岱般的秀眉。濃密捲翹猶如小扇的睫毛，挺直小巧的鼻子，玫瑰花般粉嫩地紅唇，呼吸一窒，心跳比剛才跳得更快了，然而聽見她的回答後，卻全身一僵，心也跟著抽搐了起來。

    「柔兒，我知你還在生氣，氣我騙了你……你知道麼，我並沒有娶嫣然……這麼幾個月以來，我一直在等你，等你回到我身邊，儘管我知道不可能，可是我還是在等……我不敢睡覺，因為我怕我睡著了就看不到你回來……沒有你在我身邊，我也總是睡不好，總會夢見你離開我地情景，夢見你躺在蕭絕城的懷裡……柔兒……我的柔兒……沒有你，我活得好痛苦……我不知道我這麼幾個月都在做些什麼，完全是渾渾噩噩，行屍走肉……可是，我又好害怕見你，我怕見到你冷漠的臉，見到你無情地轉身……終於，我還是鼓起勇氣來了水落城，原本想著能夠遠遠的見見你就好，卻沒想到買宅子的人是你……是不是老天知道我太想你，所以才將你送回我身邊？柔兒……你說我是不是太幸運了？」程簫邊說邊吻著水千兒的柔亮清香的髮絲，淚水撲簌著往下落。

    「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我真的沒有怪你，只是我自己解不開心結罷了……對不起……」除了不斷的說著「對不起」，水千兒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還能說什麼，心情忐忑不安，心緒煩亂如麻，頭腦轟鳴，大腦亦打了結。

    「我不要聽對不起……每次你說完這句話，總會離我而去……不要說這句話了……求求你……」程簫情緒徹底失控了，雙手抱住了水千兒的臉龐，瘋狂地吻向了她地紅唇，霸道卻不失溫柔。

    「唔……」水千兒想反抗，但是卻突然感受到了他吻中傾注的愛戀、憂傷、淒苦、無奈……愣了一會兒，便開始回應他地熱情。

    她是不是真的錯了？

    一個吻彷彿有一個世紀那麼長，一切都恍如隔世，顯得那麼不真實。

    程簫放開了水千兒地唇，吻向了她的雙頰，耳畔，那麼輕柔，彷彿水千兒是易碎地娃娃。聽著水千兒漸濃的喘息，程簫的意志更加模糊了，只是聽從著自己身體的意願，雙手撫上了水千兒胸前的柔軟。

    水千兒這才渾身一怔，神志瞬間清明了起來，推開了程簫，痛心的說道：「我已經是蕭絕城的妻子了，而且我也有了自己愛的人。」

    「不，我不在乎，只要讓我在你身邊，能夠看到你，我就知足了……柔兒，不要讓我走……我只想看著你……」程簫的俊臉，痛苦的扭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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