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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057章 畫皮無悔之歷史遺留 文 / 明九九

    轉頭看著這位和前身老情人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我漾出一抹笑容,看著他瞬間怔忪的表情心中便有了盤算。

    既然小唯曾經為了你的祖輩散盡了妖靈,那麼我現在來討債也是合理的。作為王生後人,你做點事情回報也是可以的吧。

    我盯著面前一臉倔強地與王英對峙,似乎不肯輕易放棄的少年,抬眼間便默默給他下了暗示,讓他帶著隨從乖乖地離開小巷。

    這少年雖然嘴巴上一直在佔便宜,舉動卻絲毫沒有逾矩,眼神尤為乾淨,大概只是個被哪家寵壞了的小公子吧。

    王英見那少年帶著下人走遠,立刻回頭語氣擔憂地問道:「姑娘,你沒事吧?」我笑著搖了搖頭,開口回答:「我沒有事,多謝公子相救。」

    我一邊說這話,一邊審視了王英與王生如出一轍的面容幾番,最終假裝忍不住開口問道:「這位公子,你與我家中曾有的一幅畫像長得極像。容小女子冒昧地問一句,公子是否姓王?祖上又是否有名諱為生的長輩?」

    王英見我欲止又言、神情複雜的盯著他看了良久,不由得滿腦袋的問號,看我的眼神越發奇怪,見我突然問了這麼一句,才突然恍然大悟道:「是的,我姓王,單名一個字英,不過關於祖上是不是有叫王生的長輩,我就不清楚了。」

    我笑得三分確定,容不下他反駁就逕自下了結論:「我有七八分把握,公子祖上與我祖上應是舊識。我家中的那幅畫像與公子簡直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見他看著這張臉的時候,面上毫無□與,眉宇間儘是堅毅與一絲幾不可見的羞澀。我俯□緩緩地行了個禮,向他道謝:「如今我又得了公子相救,這番恩德真不知道如何報答。」

    王英聞言朗笑了一聲,拱了拱手說道:「姑娘,你這話就言重了。退一萬步說,在□為守邊將士,保護百姓是我的職責,況且若姑娘祖上真的與我有舊,那麼我做的都是應該的。」

    正在我不著痕跡地以故友後人的身份套著王英最近消息的時候,彩雀卻突然出現了,見我坐在橋邊身邊卻有一個陌生的人類男子,頓時發飆了。

    在我還沒來得及喝止住她的時候,彩雀便一臉怒意地衝了上來一把推開站在我面前的王英,散逸的妖力將王英震退三步的距離。

    她伸手將我護在身後,對著神情疼得稍稍扭曲了面容的王英滿臉警惕地問道:「你是誰!你想對姐姐做什麼?」

    我伸手輕輕拉了拉彩雀的衣袖,無奈地解釋道:「彩雀你誤會了。剛才我被登徒子糾纏,正是這位公子救了我。」

    誰知聽了我的話,彩雀的確是對王英放下了警惕,但是卻轉頭立刻前前後後、上上下下地檢查了我的身體一遍,語氣略帶哭音,滿是後怕地說道:「都是我不好,沒想到姐姐的妖……」

    我連忙用隔音結界將彩雀罩了起來,同時帶著警告意味地示意彩雀還在一旁的王英,彩雀立刻會意,便改了口說道:「姐姐的身體還沒好,我怎麼能把你一個人丟下呢?我怎麼對得起青夫人……我……」

    說著說著,她的聲音中竟真的帶上了一絲顫抖,我連忙帶著安撫意味地漾出了笑容,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袖,聲音略帶虛弱地轉移了話題:「彩雀,我餓了。」

    彩雀一聽立即一掃之前的自責,轉了轉眼珠便立馬提議道:「姐姐,我們去找個客棧住下來吧,你可以吃些東西,然後好好休息一下。」

    原本站在一邊的王英終於從彩雀的猛力一推中恢復了過來,聽到我們在討論客棧的問題立即熱心腸地說道:「這位姑娘,我現在住在鎮南的同江客棧,雖說並沒有多麼豪華,但是也算乾淨舒適,重要的是房錢不貴。」彩雀看了看我,等待我表達意見。

    我卻注意到王英盯著彩雀的眼中出現了一絲好奇與疑惑,想來剛才彩雀情急之下的無心攻擊的確引起了他的注意。畢竟一個普通弱女子的力氣不可能有那麼大,他是心生懷疑了嗎?

    我連忙福了福身再次感謝了王英,然後裝作考慮了一會便還是點頭同意了這個打算,彩雀見狀立刻雀躍地向正南方跑去,時不時地揮手讓我跟王英快一點。

    我見王英行路途中始終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滿帶著歉意開口說道:「剛才彩雀情急之下傷了公子,我在這裡代她賠禮了。」

    王英見我一臉愧疚,立刻不好意思地擺了擺手,連聲說著:「不用不用。彩雀姑娘的舉動也是情有可原,我不在意的。」

    一邊與王英控制著合理的距離,我一邊柔聲繼續說著:「我這個做姐姐的從小就身體不好,所以她特別在乎我的安危。這孩子從小就天生神力,動手的時候經常失了分寸。這一次,真的是讓公子受了無妄之災。」

    「沒關係,反正我皮糙肉厚,這點力氣傷不到我。」王英神情始終憨厚可親,又兼之眉目俊朗,眼神清澈如同稚子一般,氣質又不是高高在上的公子哥兒,走在街上吸引了好幾個走過的姑娘的目光,不過他本人似乎毫無所覺。

    若是當年的王生也是這般樣子,我倒是對小唯的審美有了一份贊同。

    回到客棧,我便讓彩雀幫我叫了食物帶到房裡,而我則等著熱水想要痛痛快快地洗個澡。就算知道自己的這個身體十年不洗也不會髒,但是身為人類的記憶卻容不得我這樣做。

    沐浴的時候,我剛接觸到騰著霧氣的熱水,卻發現水面瞬間結出了一層薄冰,壓制了許久的冰湖寒氣立刻有如神助一般衝破了束縛。

    隨著寒氣四溢,我的頭髮也頃刻間就又變得雪白,扔了把火符將已冷的水直接燒成了蒸汽。

    看著浴桶漸漸變空,我有些氣悶的同時卻又帶著一絲慶幸,幸好是獨處的時候才發現了這個問題,若是之後在爭鬥危急之時還暴露了弱點,恐怕就沒這麼簡單就能解決得了。

    看來我體內冰湖寒氣只要接觸到水汽便會立刻如魚得水一般,又在我身體裡肆無忌憚地破壞。

    伸手抹去溢出唇邊的血跡,這次是我大意了,就算有了青夫人的丹藥幫忙,我還不是只是暫時控制住了寒氣。

    如此鼎鼎大名,人人談之色變的寒冰地獄的獨有寒氣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壓制住。

    不過只要等到我凝成靈丹,就能把這些煩人的東西立刻驅趕走。

    正在我趴在桌上艱難地抵抗著寒氣侵蝕,順便燃起聚火符將帶血的帕子燒掉的時候,一個漠然的男聲突然在室內響起,「看看你現在的這個樣子,這般狼狽,恐怕再過不久連命都沒了。這就是你貪戀人間的下場。」

    我抬頭不出所料地看見了神君浮生一身黑衣站在我面前,面色冷然,即便是不在寒冰地獄我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的寒氣。

    我就說憑我跟彩雀的能力怎麼可能這麼順利地逃出了寒冰地獄,直到現在還沒有被追蹤到。

    果然人家壓根早就發現了我的行蹤,但是他為什麼不抓我回去?難道是想玩貓抓老鼠的遊戲嗎?

    我聞言冷笑一聲,反駁道:「這是我來到人間必須要付出的代價,我早就料到了。」浮生一貫冷淡神色中露出一絲疑惑,開口不解地問道:「你為何這般執著於人間,這裡究竟有什麼好的?就算是死也要留在這裡。」

    「我說過,有一個人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在等我。」我忍耐著寒氣噬心的疼痛,艱難地喘了一口氣:「我必須要找到他。」

    「你如果不盡快跟本尊回寒冰地獄,很快就會寒氣侵心而死,就算你能苟延殘喘下來,等到血月之日,也會魂飛魄散。」浮生面色凜然地陳述著事實,語氣中儘是公事公辦毫不留情的意味。

    我不由得心下一驚,若是浮生執意要拘我回寒冰地獄,憑他的法力,現在這個狀態的我可是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只能乖乖束手就擒。

    盯著浮生俊美冷然的容顏,我漾出一抹笑容:「比起回那裡,我寧願死。」見浮生眼中帶著一絲驚訝卻沒有半分怒意的眼神,我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下,果然我沒有猜錯。

    這位神君肯放我逍遙這麼多天都沒有管我,又怎麼會立刻就將我拘回寒冰地獄。

    這高高在上的神明明顯是對我的執著起了一兩分興趣,想看我這命不久矣的妖精還能上演怎樣精彩的戲碼。

    被我毫不留情地拒絕了的浮生似乎也沒有運用武力的打算,沒有在我身上浪費一個眼神,轉身便失去了蹤影。

    我忍著滿身的痛楚,抱膝而坐,一遍又一遍地念著那個能讓我感到一絲暖意的名字。

    阿演……阿演……你究竟在哪裡……我究竟怎麼樣才能找到你……

    作者有話要說:

    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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