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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044章 大漢天子之歲月如梭 文 / 明九九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飛快地過去了,我看著小小的劉據從一個蹣跚學步的小糰子一點一點地成長為如今風姿俊秀的少年。

    他雖身為金尊玉貴的皇子,但是由於有我這個不太靠譜的師傅的存在,不得不每年跑出來風餐露宿整整三個月。

    在我意識到的時候,小小的少年就已經一副小大人的樣子一把包攬了我身邊所有的事物。

    我有時候也覺得自己有些太沒師傅的威嚴,也太為難他了,但是每次想反駁的時候卻總是在他黑沉的眼眸之下默默地噤了聲。

    雖然知道身為師傅,居然會屈服在弟子的眼光下很可笑,但是劉據這孩子從小就不能以常理推斷。

    劉徹的其他皇子都很正常,沒有身帶靈力的。有的被母妃寵得不知天高地厚,任性驕縱,有的雖聰慧伶俐,卻也改不掉自矜驕傲的性子,總的來說,其他的皇子在年幼的時候都很孩子氣。

    唯有劉據不同。

    除了還是在軟軟趴趴的嬰兒時期,他表現得像個正常的孩子一樣,該哭就哭,該笑就笑。胖嘟嘟的小臉時常笑顏如花,讓我忍不住想逗他。

    但是從他記事起就開始表現得聰慧異常。都說皇家的孩子開慧早,明明還是個小包子,他卻整天一副冷然穩重、苦大仇深的表情。除了對劉徹有著些許慕孺之情,還有面對我的時候表情豐富之外,簡直像個木頭人一樣。

    後來我看著他黑眸中滿滿的陰沉實在覺得放心不下,就派式神搜尋了一下原因,才得知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衛子夫。

    在小劉據年幼的時候,他因為不常見到母親衛子夫而心生寂寞,於是偷偷跑去未央宮找她,卻只看見另外一個孩子窩在衛子夫的懷中肆意笑鬧。

    在他顯露痕跡被衛子夫發現了之後,身為母親的衛子夫不但沒有溫柔地笑顏以對,反而滿臉厭惡地罵他是妖怪趕他走。

    小小的劉據自此以後再也沒有去找過她。可恨的是,雖然衛子夫仍然在心中畏懼厭惡他,但是表面功夫做得極好,在劉徹面前全然是另一種姿態,雖說沒有噓寒問暖、疼若至寶,至少也是一副慈母心腸。

    劉徹本來對衛子夫就很放心,再加上劉據從沒有告狀,就真的以為後宮和諧,天下太平。

    我在得知了這件事情的時候,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就潛進宮又送了衛子夫幾張天眼符。

    我小心翼翼撫養長大的孩子竟然被衛子夫這般嫌棄、厭惡,古話不是說母不嫌子丑嗎?身為一個母親為什麼會對自己的孩子這樣口出惡言呢?

    我實在無法理解,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劉據。只能在宮外的時候,盡可能地縱容著他。

    這十多年的遊歷,讓劉據以極快的速度成長起來,也讓天山門徒的名聲傳遍天下。

    由於我並沒有特意在劉徹面前隱瞞,他也很快就猜到了這救死扶傷、幾乎走遍天下的天山門徒真身就是我。

    反正只要我這個身份越是招搖顯眼,那麼他就越無法聯想到我跟還守在皇陵的廢後陳嬌之間的聯繫。

    其實常人也根本不可能聯繫到,但是劉徹心思縝密,又觀察入微,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同時為了避免麻煩,我幾乎每過一陣子就要改換相貌繼續旅行,連帶著劉據都已經習慣了每次透過銅鏡看見自己又是另一番相貌。

    只是最近,撞上來的要求長生不老之類無理要求的蒼蠅越來越多,要不是我行蹤不定,無跡可尋,恐怕就會被一群想永生想瘋了的傢伙纏上,怎麼甩都甩不掉吧。

    我跟劉據都非常喜歡這樣的生活,它讓我不由得想起了前幾個經歷的世界,也是這般顛沛流離、居無定所,但是卻始終無拘無束,自由自在。

    我的性子也在這般自由的環境中變得越發肆意起來,每次都惹得劉據冷著臉教訓我不合禮儀。

    劉據雖然口中總是說我不成體統,但是眼裡總會流露出一種近乎溫柔縱容的意味,每每看得我惱羞成怒。

    這小孩真的是越大越不可愛了,雖然我知道自己在日常事務上是有點靠不住。

    畢竟我要麼一直顛沛流離、疲於奔命,沒有那個閒工夫要求生活水平有多高,要麼像上一次一樣身份高貴、僕從成群,用不著理會那些小事。

    這些經歷導致我的自理能力確實不高,但被自己的徒弟當做小鬼一樣縱容照顧又是另一回事啊。

    但是每次看著劉據眼底溫暖而真實的笑意,那般鮮活,和在宮中沉靜冷淡的表情完全不一樣。我都只能在心中歎了口氣,繼續無聲地放任他的行為。

    我每一年到宮裡接他的時候都會發現他比上一次見面的時候變得更加溫和沉穩。

    我一直隱隱地覺得,這個孩子有著超乎同齡人的心理年齡,墨黑色的眼眸中透出的滿滿都是冷靜和睿智。

    甚至有時候,即便是在他父皇劉徹面前也不落下風。

    他的優秀毋庸置疑,即便是在劉徹的眾多兒子之中也是鶴立雞群的存在。

    況且由於這些年,我都帶著他四處奔波、幾乎走遍了天下,比起宮裡那些不知民間疾苦的皇子們,他更能體察民情,心懷天下。

    只是近幾年,他成長的越來越快,有時候與劉徹政見不同,對峙朝堂的時候,竟然能與帝王平分秋色。

    我明顯地越來越感覺到劉徹落在劉據身上混合著忌憚和複雜的眼神。

    劉徹正直青壯年,卻已經有了一個朝堂稱讚、幾近完美的繼承人,難保他不會起了廢太子之心。

    劉據的優秀是優點也是弱點,假如他的存在惹起了劉徹的忌憚之心,那麼之後的日子恐怕就算步步小心也是如履薄冰,難逃悲慘結局吧。

    作為帝王,劉徹的心思最為善變,雖然曾經他是那般疼愛劉據,但那已經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現在他有了許多兒子,劉據雖然是嫡長子,但已經不是唯一的那一個了。

    況且劉徹這幾年由於我的詛咒生效,身體逐漸衰弱,再加上他本身也仗著自己年富力強,任意揮霍著生命。

    現在匈奴已被鉗制在邊境之外,舉國一片祥和,百姓也安居樂業,幾乎已經天下太平。

    而我的勢力在這幾年中也有了實質性的增長,那批在戰亂中收養的孩子們,大多因為收留養育之恩願意入我麾下,少部分不願意的我也沒有強求,放了他們離開。

    現在我已將竇漪房曾經交給我的力量中幾乎大半的頭領都換上了自己的人,也算是掌控了大部分權力。剩下的那些老人們也都因為懼怕我的手段,不得不聽命於我。

    也許,是時候動手了。

    看著坐在對面對著篝火烤肉的俊美少年,我丟下手中被擰成一團的雜草,語帶試探地問道:「據兒,你想當皇帝嗎?」

    劉據眉毛都沒抬,神情依舊冷靜如昔,好像他壓根沒聽到我勁爆的問題一樣。盯著篝火看了一會,抬頭瞟了我一眼,淡淡地說道:「阿零,柴火沒有了,你去找一點。」

    我氣悶地鼓了鼓嘴,伸手畫了個聚火符就扔了過去,看著騰空噌的一下跳高的火焰,嘟噥道:「別叫我阿零!要叫師傅知不知道!」看著他敷衍地點了兩下頭,心中怨氣更甚。

    自從四年前他偶然間聽到湟華叫我阿零之後就再也不肯喚我師傅,只學著湟華跟非律一樣叫我阿零。我曾嚴厲地要求他改回來,他卻固執地死死盯著我怎麼也不肯鬆口。

    最終,我還是妥協了,反正這孩子的態度也沒有多少改變,只是一個稱呼罷了,用不著那麼介意。況且嘴長在他身上,只要他不願意,再加上他吃準了我不忍心對他使用強制手段,所以無論如何到最後輸的那個人一定是我。

    劉據這傢伙從小就固執,簽訂契約的時候死活不肯跟這個世界原生式神立定,非要我給他一隻才行。我不願意,就一臉悲傷失落地躲在角落裡種蘑菇,活像我又在欺負他一樣。

    我只好眼巴巴地放走了找了好久才在一座深山裡尋到的靈體,然後把雲麓送給了他。

    在喚我名字的這件事情上他也執著得不行,無論我怎麼軟的硬的來,都不肯改回來。

    最終我拗不過他,只能任他直呼姓名,只是偶爾還是忍不住反駁一兩句,但是他從不理會。

    「你不要迴避我的問題!你到底想不想做皇帝啊?」我有些氣急敗壞,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

    劉據見我冒火的表情,終於扯了一下嘴角,眼中印著火焰,眸光流轉,一開口卻差點沒把我氣個半死:「阿零,你不是說不要隨意使用陰陽術嗎?」

    我一口氣沒上來,忍不住咳嗽了起來,伸手奪過劉據遞過來的水壺一飲而盡,這才緩過氣來。

    看著他平和的眸光瞬間有些心虛,吶吶地回答道:「我是讓你不要多使用陰陽術,畢竟你身份特別,我就無所謂了嘛。」

    「是嗎……」劉據盯著我的眼神中含著一絲晦暗,隨即他低下頭,沉聲說道:「做不做皇帝,我根本無法選擇不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專欄專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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