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 三 黑幕之秘 第六十二章 當斷則斷(2) 文 / 七重紗
陶夭一覺睡醒,剛睜開眼,便看到五毒托著腮坐在她床邊打著瞌睡,身上的鎧甲都沒來得及換掉。見狀,她只覺得一股暖流竄上心頭,短短的一瞬間,她居然生出了「就這樣留在他身邊也不錯」的念頭。
陶夭被自己的心思嚇了一跳,不由自主露出迷茫的表情:她這是怎麼了?
她起身的動作帶動了被褥。五毒立刻睜開眼,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向她微微一笑:「夭夭,你醒了?手還疼麼?」
陶夭轉了轉自己的手,甜甜地咧開嘴,搖搖頭道:「早就沒事了。」
她看著五毒滿臉的疲憊,滿心的罪惡感幾乎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陶夭知道這幾天前鋒軍似乎碰上了些麻煩事。但她滿腦子想的都只是寒木仙君什麼時候會來找自己,除了例行公事似的救治傷兵以外,她故意對身邊的一切不聞不問。
甚至於,她分明知道傷兵的數量在以快得異常的速度增長,卻絲毫沒有關心營中的情況,任性地將所有的事情都丟給五毒這個臨時赴任的將軍負責。
陶夭歎了口氣,下巴頂在膝蓋上,雙手隔著被子抱住雙腿,問道:「是不是出什麼事了?凌寒的功夫不差,豹族人又最擅長做斥候打探消息,他沒理由會被人一擊重傷。」
五毒笑了笑,搖著頭道:「夭夭,這些事情是男人管的。你就別操心了。」
「切,憑什麼呀。」陶夭翻了翻眼睛,卻抑制不住心底的甜蜜。她的眼中閃過一抹疑惑:如果我深愛的是仙君大人,那為何五毒的寵溺會讓我感到幸福?
難道我真的是個貪心的人嗎?只要別人對我好,我自己對對方有無感情根本都不重要?陶夭怔怔地盯著被子出神,直到五毒喊了她第三遍她才回過神來。
五毒擔心地皺著眉頭,伸手摸了摸她的前額,眼底的關切幾乎讓陶夭沉溺進去:「夭夭,你還是再睡一會兒吧。我看你的樣子仍舊很累。」
「不用了!」陶夭掀開被子站了起來,隨手束起頭髮,精神百倍地蹦躂了幾下。她取出一堆瓶瓶罐罐在桌子上逐一排開,又在房間中央架起丹爐。
她俏皮地朝五毒眨了眨眼,道:「你不肯告訴我是什麼事,那我只能多煉些保命的丹藥分給下面的士兵們了。不然,總覺得我只是在接受你們的保護而已。」
「怎麼會?」五毒挑起眉頭,道,「若不是你,這軍中傷亡恐怕還得翻個一番。」
陶夭熟練地暖好丹爐,手中綠色的木靈火焰翻騰著灼燒藥材。基礎的止血丹和回血丹她已經不知道煉製了多少次,早已可以閉著眼睛完成,分心二用和五毒說話自然不成問題:「到底怎麼了?我記得剛來的時候,這附近還很安全的。」
五毒無奈地看了她一眼,攤開一張地圖,指著硃砂標注的軍營所在的地方。他的手指一路往上移,進入一片山脈,道:「這片山脈,是妖界最不穩定的地方,日日夜夜都有無數鴻蒙通道開放閉合。所以,這裡成為了仙界攻打妖界的第一道關口。」
陶夭手一抖,差點搭上了一爐丹藥。她連忙收束心神,心裡卻迴盪著泉清的留言:仙界已破,先帝陰謀。
如果仙界真的已經破滅,那……仙界軍怎麼會有閒心進攻妖界?陶夭越發覺得事情蹊蹺,若是寒木仙君在,她只需要聽從他的命令。可現在,她什麼都得靠自己去推斷。
不知出於怎樣的心態,陶夭始終覺得不應該讓五毒知道泉清的留言。她皺了皺眉頭,追問:「所以,你們碰上仙界的軍隊了?」
「不過一些散兵游勇而已。」五毒皺起眉頭,低聲道,「但這麼下去,恐怕很快我們便要面臨仙軍的前鋒部隊。」
「怎麼都是短兵相接,還不如先……」陶夭抬起頭來,眼底閃過一抹狠戾。離開了寒木仙君身邊,再沒有人能壓制陶夭本性裡的好戰嗜殺。
「夭夭你真是懂我的心思。」五毒一把將她抱進懷裡,揉亂她的一頭長髮,滿臉幸福的微笑,有些霸道地說,「不過,打打殺殺的事情可不能讓你一個女孩子做。」
陶夭掙開他的懷抱,手指在空中劃出複雜的軌跡。綠光編織成符文落在丹爐上。很快,幾枚血紅的丹藥便飛進了她手中。
陶夭取出瓶子將藥裝好,哭笑不得地翻了翻眼睛道:「五毒,你未免太霸道了。這世上出了仙君,別人若想約束我,也該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資格呢。」
五毒也不惱,張狂地一挑眉,道:「這軍營歸我管轄。我想,我是絕對有資格不讓你參與戰鬥的。」
「不戰鬥,人怎麼會變強大?」陶夭將滿滿一瓶丹藥塞進他手裡,道,「這補血丹是救命用的,每個斥候身上帶兩顆便足矣。還有,我是軍醫。軍隊去哪裡,我自然去哪裡。不然,萬一你們在山脈裡出了什麼事,卻因為我不在身邊而無法得到救治,這會成為我的魔障的。」
五毒見她心意已決,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彷彿是拗不過她才只好答應讓她隨軍行動。陶夭心滿意足地嘿嘿一笑,轉過身去繼續煉丹,卻忽略了五毒臉上一閃而過的狡猾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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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毒走出天幕,回頭透過帳篷窗口看著忙碌的陶夭,眼中深情滿滿。但他回過頭的瞬間,一對紫眸便已經化作了千年寒冰。
他走到軍營外的空地,對著空氣冷冷道:「冉翁,去妖皇宮盯著。」
空氣一陣扭曲,浮現出一名形容枯槁的老人的身影。若是陶夭在這兒,她一定會認出眼前的人是誰這赫然就是當日在黑石堡時,以五百信用點的價格將空地給她安置桃館的老人。
那一天她曾覺得這老人所在的破木屋中傳出過龐大的氣勢,但只是一瞬間便消失不見。
冉翁仍然拄著枴杖,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他沙啞著嗓子答道:「遵命,陛下。」
五毒一挑眉,冷笑:「現在叫我陛下,還太早了。」
「終有一日,這個稱呼會用在您身上。」冉翁歎息一聲,顫巍巍地在空中邁了一步,就這麼消失不見。
五毒看著眼前空蕩蕩的地面,若有所思:若不是知道冉翁絕對不會背叛自己,他絕對不會放任這麼一個深不可測的人呆在自己身邊。
或者說,有資格以完全自由的姿態與我平起平坐的,除了夭夭別無他人。五毒的眼中閃過一道溫柔,但很快就被陰謀的深沉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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