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40 無法跨越的老一輩觀念 文 / 秋呆

    甭管是誰的消息，兄弟倆人跟蹲一起玩泥巴一樣一左一右圍在桌旁，鍾家齊緩緩扭開子彈，把裡邊的內容物抽了出來。

    他把那張紙條用拇紙碾碾平，倆人一起在心裡讀出紙條的內容：

    我被楊海傑所俘。

    這太短了點吧？鍾平莫名其妙地問：「這是什麼？這是那個李叔發來的求救信號嗎？」

    「這是李叔的求救信號！」鍾家齊這邊直接斷定了這件事，「楊海傑……這不就是以前那個跟咱爹鬧掰的兄弟嗎！」

    「等等……這就不可能是偽造的嗎？是第一人稱誒！」鍾平帶著他的陰謀論趕緊阻止。

    「正因為是第一人稱我才能確定啊！我手底下的人怎麼可能用第一人稱寫這樣的報告給我，用腳趾頭想都是他們把李叔的求救帶出來了！你再仔細看看這顆子彈，這根本不是我們常用的那一款，你仔細想想這個口徑……」

    聽鍾家齊這麼一說，鍾平本來就沒怎麼重視這個子彈，這回也仔細地看了看。他在熊衛群那裡看到不少任務用的子彈殼，但鍾家齊手裡這枚的確短小些，跟之前看到的那些不一樣。

    「剛才拿子彈來的人也是熟人，如果這不是枚特殊的子彈，他怎麼可能把一枚型號不一樣的子彈拿過來給我瞧？」鍾家齊繼續作全子狀推斷道。

    這麼一聽還真有那麼點道理。然後鍾平問：「這回有李叔的消息了，去哪找咱爸？」

    鍾家齊面色有些凝重地回答：「如果李叔被俘是真的，看來咱們要去分家跑一趟了。」

    鍾平傻眼：「這什麼事啊！他們剛來鬧完事，你們又要去對方那裡！再說分家是哪裡啊，怎麼說跑一趟就跑一趟……」

    「分家的地點我們當然知道，當然他們也知道我們的地點，你都見識過了。之前兩家都只是明裡井水不犯河水，暗裡搶生意什麼的還是挺嚴重的。現在他們都大張旗鼓來我們這裡鬧過了，我們還能輕饒了他們？」

    「他們那不是來交換人質的嗎……要不是人質……」

    鍾家齊猛地拍了拍鍾平的肩膀，打斷了鍾平為分家找理由。鍾平也知道啊！是分家先來他們作為庫的幼兒園挑事的。但他們當時都打算處理掉人質了，分家如果不潛入來換人質，那那個外國小青年早都性命不保了！

    「你想不想再見到咱爸了？」鍾家齊拋出了這麼一句話，鍾平就安分了。

    接著鍾家齊收起了筆記本，帶著鍾平回到主屋去。鍾家齊考慮了一路，應不應該把這事跟雷叔知會一聲。考慮到自己已經跟雷叔說想要自立，又考慮到自己爸爸好歹對雷叔恩福不淺，最終決定好歹跟雷叔說一聲。雷叔支招與不支招，那都是後話。

    再說立刻遣人去分家地界這個決定說小還真不小，是對是錯能讓雷叔幫著決斷一下也是好的，畢竟這關係著兩個或者是多個很重要人物的生死存亡。

    一回到主屋，鍾家齊就放下電腦，跟鍾平說他要下樓去找雷叔，很快會回來，讓他自己在屋子裡坐一會兒適當休息一下。鍾平難順從地點點頭，鍾家齊就拿著那枚特殊的子彈自己下樓去了。

    雷叔的房間在一樓，除了每天裡的固定時段會在院子裡溜溜腳，雷叔一般時候不出房間。所以他去敲門是帶著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的。當然他這個把握也不是毫無根據，因為站在門口的時候已經隱約聽到屋裡邊飄出雷叔正在放的音樂，大概是正在看書。

    雷叔很快就來開門了，看到門外站的鍾家齊的時候仍是點了點頭習慣性問道：「鍾少爺，你這是？」

    鍾家齊把那枚子彈亮出來回答：「之前聯繫不上的李叔剛剛有消息了，我想著來告訴你一下。」

    雷叔的表情在看到那枚子彈的時候就已經勃然變色，再這之後聽到鍾家齊這麼說，趕忙把他拉到了屋裡去，看了看走廊左右，再把門關上。

    鍾家齊也注意到雷叔表情不對，就算再激動也不應該露出嚴肅得可怕的表情吧。便先開口問：「這子彈有什麼不對嗎？」

    「你說這是你李叔的消息？」雷叔也不管什麼主僕什麼管家了，劈手奪過那枚子彈邊拆邊問。

    鍾家齊點點頭說是，雷叔已經把那枚子彈擰成了兩截，把裡邊的紙條抽了出來迅速地展開掃了一眼：「快點差人去分家，快點，今天晚上就啟程……」

    鍾家齊看看外邊，心說這馬上就是晚上了，如果把傍晚也算到晚上裡，現在已經是了。他回過頭，想慎重地跟雷叔取一下經，雷叔已經把頭腦裡迅速生成的計劃倒了出來：「你留在這裡，我來帶隊，我要一隊和二隊的人跟我走，還有c他帶來的人此行也會跟著我……」

    「我留在這裡？」鍾家齊問道。對方可是把老骨頭留在後方把年輕力壯的派過來了啊！再說雷叔年事已高，長途跋涉真的沒問題嗎。

    「你留在這裡，這裡不能少了人運籌帷幄。」雷叔很堅定地回答。

    「可是……雷叔啊，開車到分家少說要一整天，您現在身體行嗎？不然就讓我去上前線，您留在這裡吧！」鍾家齊勸阻道。

    「不，還是你留在這裡。」雷叔仍然很堅決，點了頭以後在屋子裡邁開大步，把自己平日裡收拾得很規整的衣服和平日裡吃的那些保健的藥丸都搬到了桌上，任鍾家齊怎麼拉都拉不住。

    雷叔對這個家這個組織也算是盡心盡力了，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雷叔去冒這個險，鍾家齊不得已，就又搬出了自己一把手這個事實：「雷叔，我命令你現在不要去。」

    果然雷叔收拾衣服的動作就頓住了，臉上的老褶子有些動容地顫抖起來：「老爺有難啊，你怎麼能讓我袖手旁觀？你這是故意讓我不忠嗎？」

    鍾家齊對他這一番話也覺得很無語，尊敬雷叔是他從小養成的日常習慣，現在怎麼也不能頂嘴耍賴說不管怎麼樣就是不讓你去。對了，既然雷叔提了「老爺」，那他也拿這個「老爺」來說說事吧。

    「那如果萬一……萬一你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怎麼向你的老爺我的父親交待！你平安就是你忠，也就是我孝，這兩全齊美的事……」

    雷叔聽到他這個說法也是一時語塞，但雷叔是什麼人，怎麼說也在黑社會頂層的家庭裡生活了幾十年，很快就想出了一個「萬全之策」：「這樣吧，你還是在這裡坐鎮，我還是去我的分家。讓你哥哥來一路照顧我，就是我真怎麼樣也算你們盡心，這樣也是忠孝兩全了吧？」

    鍾家齊忽然就感覺自己一開始來通知雷叔就是個錯誤。鍾平沒錯啊，怎麼就總是能把鍾平捲進去。而現在這種情況如果他硬把鍾平留下來，雷叔也是要往那邊走的，他們這裡就落了個「不孝」。如果他跟著去照顧雷叔讓鍾平坐鎮……還不如先解散了組織他們再了無牽掛地去救人。

    雷叔在一刻不停地收拾東西的過程裡抽出了個空當，給他想帶去的一隊和二隊去了個電話，說馬上就要啟程出遠門，讓他們一起都收拾了。當然雷叔說話就相當於當個家主，一隊和二隊的隊員們馬上就開始行動起來收拾東西。鍾家齊這裡是怎麼也阻止不了的。

    他又開始極度厭惡自己的無能。忠孝能兩全這種美事現在還有發生呢？全是全了，那鍾平怎麼辦……雖然看起來不算忠也不算孝，但好歹還有父親不在長兄為父這麼一說，雖然鍾平完全沒盡他長兄的職責……

    他很快拿著那枚子彈回到了樓上，看到鍾平半躺在床上玩手機，心裡又是一陣糾結。

    鍾平拿著手機看到鍾家齊回來，便隨意問了句：「事辦完了啊？」沒聽到鍾家齊說話，便又看他在忙什麼，結果就看到鍾家齊臉色很差地直盯著他，嚇了他一跳。

    「我想拜託你一件事……」鍾家齊呼吸有些紊亂地說。

    「什麼、什麼事啊？」鍾平看這情況也跟著緊張起來。

    「想拜託你……去照顧雷叔……」他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把這話說出口的。

    而鍾平很不明意義：「照顧雷叔？家裡不是還有女僕什麼的嗎……」

    但任憑鍾平不明意義，鍾家齊也帶著些痛苦的表情似乎在給自己緩和著什麼，直到鍾平再問了一句：「雷叔怎麼啦？病了嗎？」

    鍾家齊才艱難地把雷叔要馬上出發去分家，點名讓鍾平陪著的事說了出來。

    鍾平一聽是這種事，立刻臉也跟鍾家齊一起變糾結了：「這……這、這為什麼是我啊？我能不能不去……」

    「我也不想讓你去，可是你不得不去……事關李叔，事關咱爸……」

    「為了咱爸去完全可以啊……但是能不能不跟著雷叔……」鍾平就跟雷叔打怵。

    「為了咱爸你完全可以不去，但你不能不跟著雷叔去……」鍾家齊繞口令一樣摔了鍾平的破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