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38 其實醫院也各有操守 文 / 秋呆
凡是女兒把男朋友領到家裡，當爹的總要惡毒地挑挑揀揀說男方這裡不好那裡不好。其主要原因就是自己含辛茹苦把女兒養這麼大，就這麼不明不白地被別的男人牽走實在很憋屈。尤其聽不得自家孩子已經給人家禍害了。
鍾家齊也是這麼想的，他現在就很憋屈。你熊衛群是長了八個腿啊還是六個爪，能隨便把鍾平撈走了？而且沒發生什麼吧？看這麼青澀的氣氛應該沒發生過什麼吧！？
但看鍾平又跟他說要他弄套衣服來，一會兒就要出一趟門。看樣子已經不管他跟不跟著，總要腦袋削個尖就出門了。
鍾平硬要出門，他怎麼可能不從又怎麼可能不跟著呢！一想到鍾平自己在外頭生活，受了那麼多年的苦，這下終於回到家裡來，他就無法不寵著慣著鍾平。那關愛勁比上十年前只能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所以他在等底下的人消息之餘，一直坐在自己屋裡等著鍾平洗了個飯後澡，在他眼皮子底下穿好衣服，然後一臉小學生要去郊遊地說：「我現在就去醫院了，要不然你就在這裡等消息？」僅僅想到鍾家齊會擔心他一溜煙跑掉而沒想到鍾家齊會強制扣人，他又補了句，「你放心，我肯定會回來的！」
鍾家齊的確有過強制扣人的想法。但一想到扣下來，又要面對鍾平「還當不當我是你哥」的質疑，雖然他本來就沒把鍾平當哥看，但也不想看到鍾平露出那種期期艾艾的神色。
所以他硬著頭皮回答：「你等等，我叫個車跟你一起去。」
為了給全子一些休息腦子的時間，他這次選擇了大軒出來替他們開車。大軒雖然不像全子那樣會把抱怨說出口來，但內心中腹誹還是有一點的，尤其是在開車的時候聽到後座上的雙胞胎日常說話提到「全子現在金貴著呢，腦子得好好休息」，他就忽然內傷了。()
好吧，誰讓他是個沒派上什麼用場的，專業技術也只是經過了警局專職法醫帶過的剛剛過了實習階段還沒有真的單獨上場剖過屍體那種類型。全子被搾出了別的用處以後，他注定要頂替上全子的司機一職……
雖然很怕麻煩，給他事他就來做吧，至少跟那些殺手不一樣，他是還是每個月拿錢的工薪階層來著，就算光是做司機，每個月開那些薪水也很可觀了。有錢拿誒，就不能再抱怨麻煩了，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嘛。
他們一路上就慢悠悠地開去了熊丹所住的醫院。到醫院之前，鍾平還想聯繫一下熊衛群到時候匯合一下，但他一拿出手機就意識到他手裡這個手機正是熊衛群留在他這裡的，現在想見面就只能期待偶遇了……
不過偶遇機率應該是很大的，因為目的地一樣。
大軒說可以在這裡等著他們，有不對的話就直接給他電話。他們一下了車，鍾平就按著自己的記憶帶著鍾家齊擠上了電梯，按了對應的樓層。不過他又想起前兩天護士還說只能再過一周才能來探視，於是他又有些擔心熊衛群沒見到妹妹會不會自己直接走掉了……
他有點想多了，就算熊衛群沒見到妹妹他又能到哪裡去。當然除了組織上頭的人給他下了命令再威脅他去哪裡……想到這裡，他又抱著一些敵意看了眼鍾家齊。鍾家齊被這莫名其妙一瞅感覺後背一涼，心想這又逆到哪裡的毛不對了。
顯然今天的防護比那天他們來要嚴厲一些，他們一到病房的樓層，就有一個大媽級的護士過來攔住他們：「你們有探視預約嗎？」
弄得鍾平也是一愣，因為他們上次也沒人問這種問題，也沒看到探視還需要預約，於是他有些緊張地對著護士搖搖頭，生怕一旦沒有預約就會趕他們出去。
護士沒有趕他們，而是問了第二個問題：「你們是誰的家屬？」
這下鍾平又大起大落地鬆了一口氣：「我們來看熊丹，她現在……？」
沒等他問完，護士就又說話了，聽起來像自言自語的抱怨，又帶著些蠻橫：「你們熊丹家的能不能一起來？而且怎麼好像每個人都不知道病情都要重問一遍……這個病人現在不能探視，想知道病情的去樓下醫生辦公室。」
護士說完就一手抓住了走廊門，示意他們快點走開。
鍾平趕忙也把手搭上了門把手，急忙問道：「他哥哥！你知不知道他哥哥在哪？」
護士表情很困惑：「你找哥哥跟我說什麼？我又不是失蹤人口調查局的？」
「不是，熊丹的哥哥，他是今天早上來的吧？或者昨天也來了？」
護士就又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你們家屬之間能不能聯繫好了再來，我發現你們這種情況很久了，每個都說是那孩子最近的親屬，這樣醫生也不知道跟誰去講病情。」
「好的好的，我們會改，那你有沒有他的消息？」
「剛不是都說了嗎？我又不是人口調查局的！挨著誰知道也挨不著我呀！」護士說著就把雙胞胎關到了門外，打了個叫他們走的手勢便回頭順著走廊回到自己的值班室去了。
鍾家齊此時心裡想的是此行既沒看到k也沒看到k的妹妹，算是父輩的勝利吧？
但鍾平對這種結果感到很不爽，當下就拉著自己弟弟：「咱們到樓下辦公室找醫生，我也想聽聽丹丹的病情！」
於是鍾家齊還沒高興完畢，就被鍾平從逃生梯拉到了樓下。
這也是在熊丹手術之後鍾平第一次聽到熊丹的情況。她的負責醫生比起在原來那醫院脾氣要好一些，開完會回來看到等著的又是熊丹的家屬，仍舊很禮貌地笑了笑。
於是她簡略地說明了熊丹的情況：手術算是成功了一半，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康復裡沒再出現排異反應就算是成功了百分之九十。如果一個月以後孩子還好，就可以直接回家正常生活了，按一定時段來複查，查那百分之十的失敗可能。如果一個月以後孩子不行，咱們只能讓她繼續住院，等二次移植。
後來他還說明這個情況已經算是好的了，好多孩子都移植當時就排異，況且這個還不是親屬給提供的，到現在這樣子實屬難得。
鍾平聽得倒是挺開心，因為這孩子好了的話熊衛群肯定也很高興的啊，熊衛群高興了就……就怎麼樣呢……唉。一瞬間開心變鬱悶，鍾平也挺佩服自己的腦補能力。
把病人情況跟家屬交待清楚，這醫生也跟護士問了一樣的問題：「你們都說是跟這孩子至親的親人，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們哪個才是掏錢的那個？」
掏錢的那個？鍾平略思考了一下，反正不是自己，也不是熊衛群。但一想醫生話裡那個「你們」，還有護士那種不耐煩的神色，來看丹丹的肯定不止他跟熊衛群啊。其實他心裡已經想到一個人選了，但為保險他還是問了一句：「手術之前不是應該簽個手術單之類的東西嗎？那個單子上簽的是誰？」
醫生也是托著下巴略思考了一下便回答：「應該是姓李吧，李女士。」
果然！最初轉院來的時候就是李慧慧辦過來的，當然手術也是李慧慧簽下來的，熊衛群當時完全沒有插上手。
這醫院也是怪哈，也許是見多了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了，明明熊衛群跟熊丹一個姓，卻還總是問誰是那個拿錢的親屬，誰是那個簽單的親屬……其實的確不是熊衛群簽的。而他在這裡只能算是個局外人……再次消沉。
醫生說最好把那個李女士找過來一下，還有住院經費什麼的需要商討。鍾平就默默腹誹這醫生可是萬萬不知道那個李女士已經變成又硬又冷的屍體了，他又不能直接說李女士讓之來那個姓熊的打死了，便往應該擔心的另一方面問去：「是不是錢不夠了？不夠了儘管來找我！」雖然他沒什麼錢，但他弟弟應該有錢啊，就算是他弟弟也不能見死不救吧，就算見死不救也不能置他當哥的於不顧吧！
醫生一聽這話就笑了：「你跟之前那個說的話還挺像。錢的方面現階段也不是歸我管的，就是挺長時間見不到人，那邊給通知了我才提醒你們一句。再說李女士不也會擔心孩子狀況的嘛……」
這個李女士是不是擔心孩子的狀況，鍾平實在不敢說。但李女士現在連自己的狀況都擔心不了了……他便負責地安撫了醫生一下：「孩子的狀況我會告訴她，錢的問題也聯繫我就行。等等，我留個電話給你吧……」
說完留個電話，剛想張嘴報自己手機號，結果發現他手上的是熊衛群的手機，便厚著臉皮說：「醫生你的手機是多少，我打到你手機上……」
醫生不徐不急，指著自己桌上的電話：「電話下邊寫著號碼，這是這間辦公室公用的，你可以記這個。」
也不知道那電話有沒有來電顯，打到座機上似乎也達不到留電話的效果，他便向鍾家齊求助：「要不……留你的電話吧？我不知道我手機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