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82 不知吉凶的合作 文 / 秋呆
這時候光生氣已經挽回不了什麼了，只有在面對v社會這樣藏頭不露尾又盤根錯節的奇怪組織的時候，熊衛群才會深刻地感覺到原來地球沒了自己還會照樣轉。
看煙女的表現，他知道這時候被就地正法的概率現在已經小了很多。
一定要冷靜！雖然條件已經不對等了，這時候冷靜才是最大的武器！快想一想這時候應該怎樣保證妹妹的手術，然後自己再平安脫離！
但他還沒想出個所以然，煙女就從辦公桌上拿起了一卷膠帶，一手持槍忍耐著腳步慢慢地走近他，另一手抓住膠帶，藉著牙口的力量扯出了一長條透明膠。接著命令他把手交握著伸到前面來，然後用透明膠把熊衛群兩手纏到了一起。
熊衛群思考得瞳孔都縮小了。煙女露了很多破綻，在被纏住之前他只需要左手打對方右手，然後右手來個關節技就能把她制服。
可她是一個人嗎？有沒有同夥？如果她被擒了，同夥會不會對丹丹不利？到時候拿丹丹要挾他放了煙女，他絕對是先繳械的一個。
在他猶豫的時候，雙手已經被包得跟被狂砍三十刀的木乃伊一樣了。即便如此，他的專業素養還是讓他沒亂陣腳，繼續思考事情的各種可能性。
不過事情的可能性再次縮小，煙女把他纏得血都流不進了的雙手放在他後脖子上，然後把他的胳膊和脖子纏了起來。他只能有些呼吸困難地卡著嗓子說：「喘不過來……」
煙女不耐煩地白了他一眼：「勒死你還省了我不少事。」
這時候他想到了哀求的辦法。具體操作就是跟她說把自己宰了也沒關係，只要保證丹丹的手術順利進行，然後還有丹丹的術後復健，還有她的學業……
這太不現實了！把妹妹托給這種人？還不如他剛才直接反抗一下魚死網破好！
那個失敗的念頭剛剛過去，他腦子裡就自動浮現了鍾平的臉，有些不切實際地想如果他早早聽鍾平的放棄這份危險的工作，他現在是不是就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可惜鍾平被抓去，很可能已經安放到哪裡做替身。就算圓了他的吃喝夢，那也只不過是一層利用和被利用的關係。很可能比他的麻煩還要大啊……熊衛群一皺眉，想到利用……一直以來他不也是被組織所利用嗎。
看看眼前，他靈光一閃。他有沒有什麼地方可以被這煙女利用的？讓煙女打消一有時間就殺一殺他的想法的？
接著他就回憶著他被發現之前煙女跟別人不算愉快的爭吵內容。裡面既提到鍾平又提到他，提到鍾平說的是鍾平不足為懼不成氣候，提到他的時候說的是煙女的人做事沒做好，沒把他一擊斃命。
這麼說本來他就是該死的。那他為什麼會該死？因為那個黃毛的「分家人」要取「本家人」的名為青田幼兒園的庫，還找了煙女裡應外合，而他正巧剛剛被派去接應？
想來想去，這不也是替身術嗎！死人不會說話，那只要活人說這個k裡應外合意圖不軌，被當場擊斃，可惜消息已經漏了出去，這邊又沒有人立刻接應這個守門人的位置，所以庫才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被盜？
這樣煙女也就可以繼續在v社會裡扮演正義的角色，拿著所謂分家給她的不知什麼好處。所謂分家也可以在不驚擾本家的情況下拿走本家的生意……
也許他可以這麼理解事情：分家想要的根本就不是區區一個庫，而是妄想取代本家，但對本家還有三分忌憚，所以才給了煙女一些好處，讓本家人的煙女替他們裡應外合。
那麼最後那個29號約到底是什麼？黃毛的分家到底讓煙女在29號幹什麼？把什麼帶到老地方去煙女才會拿到她想要的獎勵？難道是鍾平？
不，她自己都說了鍾平不足為懼，想帶的話之前的機會有的是，怎麼就沒帶。再說分家要鍾平幹什麼，鍾平是最近才出現的一個意外人物……
所以不是鍾平，是……
一切的想像和偽推理都在眨了兩下眼睛的瞬間就過去了，熊衛群也被推到地上，雙腳也給纏住，又用膠帶固定到了桌腿上。他有些困難地開口為自己和妹妹脫身努力道：「殺了我你會後悔的。」
「不殺你我會後悔的！」煙女瞪過去。
「我可以幫你。」熊衛群抬起頭，目光灼灼地對上煙女的眼睛。
「你要幫我幹什麼？」煙女警覺地問。
熊衛群頓了頓，故意做出成竹在胸的樣子歪曲著話題導向道：「我妹妹在你手上，我又做這行做了好幾年，你把我收做手下，不是又多了一個忠實的屬下嗎？」
然而煙女立刻回：「我做這行也做了好幾年，知道干咱們這行的都挺珍惜咱這條小命。你也知道吧？所以我不會聽你胡言亂語，今晚上你就住多人屍體宿舍去吧。」
看來方向錯了，熊衛群有些懊惱。
李慧慧點起煙，也心事重重地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眉頭不展地叼著煙，又撕了一塊膠帶，要粘住熊衛群的嘴，耐他轉了轉上身也沒逃過這一劫。這時候他腦子已經空了，感覺這一切都沒了救。
安靜半晌，煙女也沒有當場把他放血然後毀屍滅跡行動。而是邊抽煙邊思考著什麼，一會兒再瞟一眼被膠帶綁成粽子的熊衛群，一手把小手槍按到桌面上轉著玩。
就在熊衛群覺得自己不被放血也要被勒死了的時候，煙女像是想通了什麼，站起身來把槍放到貼身的衣服裡，推門出去，再把門鎖上。
這時候就不能坐以待斃了！他這個角度看不到桌面上，但他還記得桌面上的幾樣東西。有紙本，鋼筆，還有剛剛被煙女奪下的用來反射處置室情況的鏡子。
於是他蠕動著調整了一下姿勢，開始用腿不停地晃桌子，才晃了兩下子那根鋼筆就掉在他身上再彈到地上骨碌碌地滾遠了。歹勢……
也不知道那女人會去多久，熊衛群有點焦躁地繼續晃桌子，結果那小鏡子也跟著落下來拍到了他身上。
還沒等他把鏡子砸成碎片，就聽到辦公室門傳來鑰匙插入的聲音，情急之下他調整好角度一起身，鏡子就滑到了外衣兜裡。
煙女正走進來，看到熊衛群正狀似掙扎地不知道在幹什麼，便嫌惡地看過去：「你少折騰一會兒行不行？你知不知道醫用小白鼠向來都是折騰得越歡死得越快？」
熊衛群當沒聽見，放棄了他剛剛做到一半的逃跑大業，順從地再次躺到地上。
沒讓躺太久，就看到煙女面朝著他蹲了下來，擺出談判的姿態來：「咱們商量個事兒？」
熊衛群就睜起眼睛來審度地看著她，沒有說話。倒不是他無話可說，而因為他的嘴被貼起來了……
她沒有讓熊衛群說話的意思，自顧自地說了下去：「你看，你妹妹在我手上，是吧？你現在幫我個小忙，事成之後我親自送你們出省。哎，你想去哪？杭州？三亞？想出國也給你們辦。很簡單，你辦事，我出錢，你以前做的不也都是這種事麼。」
熊衛群皺眉以示疑慮，想問她到底想讓他幫什麼。但煙女並沒有問他什麼想法的意思，繼續獨斷專行道：「同意你就點個頭，咱們好說好商量。你不同意自然也沒關係，咱們樓下負二層大通鋪我幫你騰兩個位置。你看這事怎麼樣？」
熊衛群很想苦笑，但他出不了聲。這整個就是一赤果果的威脅，不答應就是死路一條，答應也不見得她會履行承諾。但到了這種情況向來都是答應下來才是上選，他只得慢慢點點頭。
「好。」煙女豎起拇指點點頭，幫熊衛群把脖子上勒到肉裡的膠帶往外扯了扯，仍然沒有要給他鬆綁的意思。
「不要耍花樣，」女人字正腔圓再次警告道，「我就不信你現在跑出去就能直接上樓把你妹妹從無菌病房拽出來帶走。如果你不知道無菌病房和大街上的區別，我很樂意給你講一課。聽明白了沒？」
熊衛群再次點頭。
接下來女人再次離開了辦公室，留熊衛群姿勢古怪地躺在地上。雖然他已經跟這女人達成了某方面的共識，但這種一不小心就要被勒死的姿勢實在太累了……
為表示自己不會再反抗，他還真就沒反抗，在桌子下面一直躺到了女人再次回來，那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以後了。
女人對熊衛群沒有逃跑也沒有再弄亂房間表示很滿意，終於用小剪刀把纏滿熊衛群脖子和手臂的膠帶剪斷，再一氣兒撕下來，腿上膠帶熊衛群就自己扯了下來。
拍拍身上的土，熊衛群剛張開嘴想問等著他的到底是什麼喪盡天良的事，女人就又舉起手來示意他什麼也別問，招招手讓他跟上來，他便跟著女人走到了醫院走廊上，再撥開人群出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