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案 第二十七章 第二號 文 / 藍色褶皺

    電梯裡路程拿出了蔣潔交給他的槍，銀白色的槍管上映著華麗的暗紋，紅木握把的舒服貼著他的手，一把漂亮的沙漠之鷹，保險全關。打開彈夾，路程倒吸了一口氣，裡面全部是.44的馬格南子彈，這樣由沙漠之鷹造成的後座力可以直接報廢一個手腕。路程深吸一口氣，將它緊緊握在手裡，想著怎麼才能讓自己能毫髮無傷的使用這把手槍。

    這是把他可能一生都在期盼好槍，只不過不太適合現在自己用。他將槍塞回了褲腰帶裡，然後將放在自己口袋裡的槍拿了出來。自衛型的cf07，9毫米口徑，他一直留著的槍，裡面應該還有三顆子彈，正好用在這裡了。

    電梯在中途停了三次，不知是誰按著，最後停在了最高可以達到的9樓，他俯身走出了電梯，先舉起手槍警惕地查看著，沒有發現人，9樓的貨運電梯正好停在安全通道的口上，樓層上沒有一點亮燈，灰暗的一片。

    路程深吸一口氣，抬腳往樓梯上走去，小心翼翼地移動著，靠著牆壁往上走。

    通往十樓的是一扇被人打開的鐵門，有一塊石頭正放在鐵門處堵著，露出一縷陽光。

    路程穩住口氣，伸出手把住了鐵門的一側，然後狠狠往後一拉，立刻縮回了手。只聽見「彭」一聲，石頭往樓梯上跳了下去，連續發出的聲音在樓道裡迴響著。

    路程差一點伸腳將它留下了，他還是不小心，只得看著石頭掉下去，自己緊靠在牆，舉起槍等待著腳步聲。漫長的近十秒過去了，除了寒風外，沒有任何的聲音再響起。

    難道他沒有發現？路程疑惑著，卻還是決定留著等待。

    路程的身子都要僵了，差不多過去了幾分鐘，卻還是沒有任何聲音。路程一咬牙，他站直了身子，輕輕抬腳決定往前走一步，他的動作很是安靜，抬腳幾乎沒有任何動靜。突然，他聽見了打開小刀的聲音。那清脆的聲音在他的大腦裡放大了十倍響了起來。

    他止住了自己的腳步，等待著之後的動靜。在心裡默默的數著，大概再過了十秒左右，有人邁著緩慢小心的步子從左邊走來，一步兩步，聲音越來越近。

    路程將身子往後緊緊地靠著，將剛才想要伸出的腳往後退後了一步，保證沒有陽光可以照到他形成影子。就這此時，影子蓋了下來，一個瘦長的影子，放大了幾倍蓋住了鐵門放進來的所有陽光，他的背後有個細長的管子，大概就是他的阻擊槍背在了身後。他扶著一邊的鐵框，一邊屏住呼吸想要拿著匕首走下來。

    路程沒有敢鬥，他在等待機會。他們之間只差那麼近一米的距離，甚至可以互相感知到。這時，衝動是唯一的錯誤。

    終於，經過了再漫長的幾秒等待，那人終於往下邁出了一步！

    路程伸出手用力將鐵門往前關上，只聽見一聲劇烈的叫喊，那個傢伙的腳被狠狠夾住，人撞到了鐵門。沒有思考，路程立刻拉開了門，兩步跨了上去，操起自己的槍站在他面前，低頭就指著那個傢伙腦門。

    那是個黑色中發的年輕男人，瘦到皮包骨一，眼窩深陷，眼珠濃黑的好像死去的樣子，手指詭異的奇長，握著一把軍用短匕首，他疼痛的臉全蒼白了，看起來好像一個住在下水道裡的吸血鬼。他驚恐地盯著路程，連叫喊都沒有了。

    路程正想說話，突然發現他身後沒有背著什麼槍，空空如也。

    等等，持槍的那個人了？

    猛然，他回過頭去，正見者一個端著阻擊的傢伙往正瞄準地往這裡緊著扳機，他的頭髮還飄在瞄準鏡上。路程一咬牙，立刻往一邊臥倒，然後滾到了那一邊，躲開了阻擊的範圍。然後毫不猶豫地向那個躺在地上的傢伙射出了兩槍，打在了他的左手和左腿上，他又是一聲尖叫疼苦，手上的匕首完全掉在了地上，他握不穩了匕首，乾脆地幹掉了一個戰鬥力。

    「你****！你完了！」有人立刻怒地大叫起來，狠狠地上了膛。

    路程爬起了身子，往這樓梯口的另一邊牆壁上躲著！緊緊握著手槍。

    我叉，居然是雙胞胎兄弟！

    他在心裡怒罵道。

    路程聽見他走動的腳步正在大步往這裡走著，在近距離的地方，狙擊槍的速度是手槍的幾倍不止。這裡又是開闊的樓頂。路程四處觀看，發現應該還用擔心阻擊亂開槍的導致的誤傷，這百貨大廈的周圍都是比它要高幾層的樓，而且離的還不遠，這樣亂開阻擊槍能隔著玻璃誤殺絕對不是什麼傳說。這大概就是這個位置為什麼選用來阻擊的原因了，順著風，側過光，是在可射擊範圍內最好的躲避位置。說不定因為這個原因他會換成手槍，當然，這都只是猜想了，說不定他不在乎多一條人命，更何況有錢拿，現在只恨這個樓頂不夠小了！

    路程又是咬牙，早知道殺了那一個算了，就當做個善行，讓他一個人得錢不用分了。

    「鬼子，滾出來單挑吧！」他大聲叫喊道，怒吼的聲音讓這附近的風都要一顫。

    這傢伙還真是大脾氣，這樣的大叫不怕被樓下的警察聽到麼？

    「怎麼？想要錢跟我五五分賬麼？這不可能的，除非你把命交出來。」他憎恨地譏諷著。

    「彭！」

    路程還在想什麼呢，突然一邊的牆壁就裂了，巨大的轟鳴在牆壁裡面震動著，也讓路程的耳朵一陣耳鳴。

    好吧，他還拿著阻擊呢。他會下手的。

    路程將握緊了手槍。

    「他在那裡。」正想要對策，一個虛弱的聲音顯得特別的明顯。

    路程心裡一震，對了，他還沒有殺了那個傢伙呢，他還能指路。

    「我知道！你這個廢物，讓你去看個門都看不住！」另一個傢伙怒吼著。

    路程一聽，心生一計。

    他大叫道：「我們有生意可以談。」

    又是一陣震裂地響動。

    「我可沒有跟你談！命給我就能談了！」他還是大吼著開槍。

    路程冷笑一聲，叫道：「這樣的話很簡單，你們想要路程而已，我能給你看清楚，然後讓你殺了他！」

    沉默，而不是槍聲。有門。

    「你什麼意思？」他沉聲道。

    「不要聽他胡說！說不定他就是這個路程！」另一個人聲音尖銳地叫著。

    「你tm閉嘴！」他吼道。

    路程身子輕輕往另一邊轉著，大吼道：「我可是來競爭的！錢只有一份，與其你跟那個廢物分，不如跟我分，以後我們搭檔！我知道路程在哪裡！」

    「我也知道！他就這樣這裡！你這個犢子！」

    「他根本不在這裡，這是有人甩我們讓我們自相殘殺的局！剛剛一個傢伙就死在了那邊的步行街上！」

    又是沉默。

    突然，路程俯下身子閃了出去，一槍直接射出！一粒子彈在他的頭頂擦頭皮飛過！

    「啊！」

    應聲倒地。路程呼吸都停止了，身子一動不動。

    「媽啊！」那個端槍口的傢伙像是個瘋子一般叫著，抱著自己的腿倒在他兄弟的旁邊打滾。

    路程知道自己的手沒有抖動，但是自己的心卻要停跳了。那麼多年來，頭皮過子彈，從沒有那麼窒息過。冷風襲襲，天知道，他根本沒有看見影子，只是靠著他聲音造成的感覺。對面的人雖然裝的很像，但是躺著沒有動的傢伙倒地時聲音粗啞才是叫嚷的那一個，而另一個聲音細尖卻是拿槍的那一個。路程可不會相信一個人拿著狙擊還在原地不動的，他在移動，而他聲音沒有改變的唯一可能就是他沒有說話。還有，想要瞄準是不能說話的，呼吸和聲音的振動都是問題。

    距離是問題，第一次沉默跨過了人，第二次沉默，就是開槍！

    這次真是靠腦子贏了。他放下手，站了起來，譏笑自己。

    「啊啊！」那個端著槍的娘娘腔想要伸手去夠到自己的槍，卻被路程一腳踢開然後拿了起來。

    「你這個廢物！」倒地流血的那個想要爬起來，卻無奈只能翻身。

    路程拿起了他的槍，放下了彈匣，將裡面還有的一顆子彈給下了。然後扔在了地上，也把自己的槍擦了擦指紋，丟在了地上。

    「現在有兩個選擇了。120或者流血致死。沒有人能救你們了。」路程冷聲道，「順便說一句，我就是路程。你們的錢我就領了。」

    說完，他轉身而去。

    「弄死他！」還沒走開兩步，那個爆粗口的傢伙怒吼道。

    路程一個激靈回頭，一個陰影照了上來，他一閃，「砰」的一聲，路程的臉骨都要被人擊碎了般的劇痛加之巨大的眩暈，他往後狠狠倒了兩步。

    「拿槍殺了他！」

    沒有下一拳，路程勉強站起來狠狠甩了甩頭，抬眼，正是那個舉槍的傢伙拖著被擊傷的腿去撿了那把卸了子彈的狙擊！

    完蛋！那槍裡還有上膛的子彈！

    電光石火之間，「碰」的一聲震響，路程覺得身子往後狠狠倒了過去，重重撞到了牆，一切都變成了虛空，那鮮紅的液體噴發出來，溫熱伴著穿透的子彈如同慢鏡頭在他模糊的眼前散開了！

    之後是長長的寂靜

    「咳！」

    路程扒著牆壁站了起來，手幾乎握不住那把漂亮華麗的沙漠之鷹了，可是它的槍管還是發熱發燙的要冒煙。

    過了那麼多激烈的槍擊和怒罵粗口後，現在這個天台真的安靜的只剩下風在刮臉了。

    路程抬眼，喘著氣，看著自己面前那個被爆了頭的傢伙一個大字型的躺在那裡，槍擋在他的臉上，腦漿和血鋪了一臉，手腳雖然還在輕微抽動，不過是死的不能再死了，樣子估計也是認不出來了。這樣的噁心他也差點吐了。

    不過自己也沒多好，他長歎一聲，換了一隻手拿著槍，用一直手靠著牆，不管那個躺在地上震驚的話都啞在喉嚨裡的傢伙，自己踉蹌著往門走去。

    「現在你能叫120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