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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案 026 傳說 文 / 藍色褶皺

    9月14日

    他醒來在一個安靜的早晨,但是從睜開眼的那一分鐘,他就知道今天將是個不同尋常的力量。凌音醒來的時候,帶著他從未有過的自信,感覺全身都湧滿了力量。

    他起來去洗了個澡,然後從自己不大的衣櫃裡拿出一套他早已準備好的西裝。聞見這個老舊的衣櫃的味道,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到自己是這個地方的主宰,那感覺如那味道一樣醇正,激烈,那是充滿了力量的味道。

    他緩緩地穿上了自己的衣服,看著這老房間裡的一切,這一切他原來不能掌控,原來他只是這個房間裡的一個過客,而今天,他是這個屋子的主人了。

    對了,新聞。

    他想起來,立刻去拿床頭的遙控器,打開了貼在牆上的電視。

    秦海市的早間新聞剛剛播完了市政新聞,正是經濟新聞的時候,而這個新聞主角就是他。

    「今天,我市著名家族企業凌氏下的兩家公司,將統一時間進行董事長與ceo的換位,不知此舉,是否意味這兩家相互競爭的家族企業終於團結合一了。對於凌氏名下的兩家企業,前幾日發生了重大的股市變動,其原因…….」

    凌音穿好了自己的衣服,站在電視的面前,冷冷地笑了。

    原因,原因自然很簡單,他的大伯和二伯在窩裡鬥了,他們將自己搞死了。而我,自然坐收漁翁之利。

    「據內部人士透露,這次cso的人選最有可能將是凌氏家族下的繼承人凌音……」

    聽到這裡,他就夠了。

    門口傳來了輕微地敲門聲,他關上了電視:「請進。」

    「少爺,」家裡的小女僕曉玲開心地走了進來,「少爺,您的車來了。」

    「我知道了。」凌音點點頭,準備去拿自己的表。

    「還有,」曉玲接著說,「那個偵探來了。」

    凌音帶好自己的表,疑惑地回頭:「誰?」

    「就是那個本來說要幫少爺您找回老太爺手錶的那個偵探。」

    凌音放才想起來,輕快地笑了笑:「我知道了,讓她在大廳等我就可以了。」

    「可是她已經自己去了廚房了,說是找早餐。」曉玲說。

    凌音失笑,點點頭:「知道了,我馬上下去了。」

    曉玲小心地關上了門,凌音回頭看了看自己的床頭,冷哼一聲,開門走了出去。

    他走下了自己的大廳,所有的窗子都打開了,這個大廳格外明亮,一掃這幾十年來的陰沉還恐懼。凌音很滿意,他一步步走下樓梯,陽光全部打到了他的臉上,自己像是個主人的走來。這二十多年在這個房子裡的行走,終有一天,他感覺到了這個房子的真正意義,雖然還如同夢幻,但是他一步步走來,卻是真實的,那真實的實現,就在今天。

    「原來你的房子是這麼亮的。」孟沖的聲音從他面前傳來,有些結巴,好像正在吃東西。

    凌音笑了笑,快步走了下來,看見她坐在正對陽光的位置上,正拿著一個三文治吃著,看見他,一愣,然後笑開了:「果然就不同了。」

    凌音得意地笑了笑,坐到了她對面的位置上,問:「今天怎麼有空?」

    「這不是來恭喜你榮升董事長麼?」孟沖咬了一口三文治,「我還翹了課呢。」

    凌音微微一笑:「這還要多謝你了。」

    「不用客氣。」孟沖說,「我就是幫了一個小忙而已。」

    「只是來看看我?」凌音說。

    孟沖搖搖頭,吹了吹自己的頭髮:「還有一個理由,我還有一個犯人要抓呢。」

    凌音不解地看著她。

    「偷你盒子的人。」

    凌音一愣,又是無奈:「你不會想說是我吧。」

    孟沖搖搖頭,放下了自己的盤子:「如果是你,那就太天真了,而且你早就布好局了,這只是一個插曲而已,我順勢幫了你一個忙推進了而已,也不是什麼很大的忙。不過,真沒想到你的兩位伯伯是那麼迷信輕信的人啊,我這樣瞎說他們都信了。」

    凌音挑挑眉:「那你說是誰呢?」

    「那要看你想不想知道了,」孟沖故意賣起了關子,「其實,你已經不怎麼在乎了吧,你不是你那些伯伯們,在乎那做什麼呢。」

    「我自然在乎,」凌音的表情認真很多,「那可是我爺爺留給我唯一的東西。」

    「你爺爺留給你的東西多了,最重要的你已經學到手了,也成功的運用了,要不也不會有今天。不過,你想知道,很簡單。」孟沖笑笑,「其實這種盜竊案件,說白了,其實都是內賊,不管多少次,不管其背景是什麼,最終,還是內賊。」

    「內賊?」凌音疑惑。

    孟沖點點頭,看著他的眼神彎起來:「主人和僕人的直覺,大部分都是對的。」

    凌音想了想,眼神沉了下來。這時,聽見有人從樓上下來,他抬起頭,看見的正是曉玲,正匆匆從樓上走下來。她開心的眸子對上了凌音驚訝地眼神,一時愣在了原地。

    「沒什麼大不了的,」孟沖無所謂地說,「這只是個插曲而已,她也是想幫你。」

    凌音將眼神收回來,看著孟沖有些玩味地眼神。

    這時,外面傳來了車子的鳴笛聲。

    「哦,你該走了。」孟沖站了起來。

    凌音跟著她站了起來。

    孟沖走了兩步,突然回頭來說:「我能去你的書房裡看看那副圖麼?」

    「什麼圖?」

    「就是仿吳道子的那副觀音。」

    凌音很是驚訝,但是還是點點頭,指了指曉玲:「帶孟小姐去書房。」

    曉玲沒有早上的喜悅,她僵硬地點了點頭,帶著孟衝往書房走去。

    看著孟沖和曉玲走進房間裡的背影,凌音停了停,直到司機的催促又響起來,他從快步往外跑去。

    孟沖一個人站在那幅慈祥的觀音面前,看著她的樣子,目不轉睛,沉默良久。

    暗光照著她的眼神,畫面暗淡,但是觀音的雙眼眉目低垂,內省而靜謐的神態,好像正在聆聽著孟沖的罪孽,感受著她的虔誠。

    她不知站了多久,沒預兆的,突然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揉皺的紙,打開來看了一眼。上面是張老報紙,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了,上面頭版寫著:唐代王爺墓被盜丟失國寶級文物數件。

    孟沖輕笑一聲,將報紙又揉起來放進了口袋裡。

    她又看了一眼那觀音,誠心地拜了拜,走了出去。

    曉玲一直將她送到了門口,一言不發地關上了大門,孟沖覺得她有些恨自己了。

    無所謂,她轉身往蔣潔的車走去,剛坐進去就聽見蔣潔問:「確認了麼?」

    孟沖搖頭:「我猜他也不能知道他們叔叔是做什麼的吧。」

    「那王映怎麼會知道?」蔣潔帶著墨鏡,省視著這棟從外看著沉默陰沉的別墅。

    「他不需要知道,他只要猜對了就好了。我告訴了他盒子的事情,他自然也能聯想到了,什麼神秘的富翁,什麼家族,都是有秘密的,小事情總是透露著大秘密。」

    「凌音應該知道有人在他背後作祟的,」蔣潔肯定地說,「只不知道,他有多大本事震住這個被人架空的位置了。」

    「他那麼處心積慮,幾年來用他父親的錢收購他伯伯的股票來架空,現今也不會是什麼軟柿子的。」孟沖說,「唯一要擔心的是他會不會因為其他事情被王映玩了。」

    「那你還要幫他麼?」蔣潔問。

    「當然了,」孟沖笑笑,「他可是個戰鬥力呢。」

    蔣潔沒說什麼,只是開車離開了。孟沖慵懶地靠在車座上留戀地看了一眼那座陰沉的復古別墅,它矗立在那裡,遙望著遠山,地處陰,陽光找來,也是一片陰霾。

    「你知道小白家怎麼走麼?」

    蔣潔皺起眉毛:「幹嘛去?」

    「她被停職調查了,我要去安慰安慰她。不過我希望你去看看。」

    「我?」

    孟沖沒有看她,只是微微點頭:「她認識一個女孩,那個女孩嘴裡的故事,你一定會很感興趣的。」

    兩年前的那個夜晚,冰冷的停車場

    「西爾維婭,我有個關於你父親的推理和分析呢。」孟沖溫和地笑著,「請我吃一頓飯吧。」

    蔣潔臉都白了,愣在原地。

    孟沖緩緩走近兩步:「我不覺得他的死,是個意外,你的逃亡,是因為你父親欠黑手黨錢了。」

    蔣潔看見她溫柔的眼神,眼睛突然暗下了殺機,她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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