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三十三章 一步步落棋 文 / 蘇紓
那天的會議最後相當平和地結束，確立了張妍對月華飛天的管理權。而她最初幾天並沒有任何動作，只是如以往一般以跟班的身份跟在秦樹安身邊學習。
這日will的首次單曲簽售會正式結束，回程的車上，疲累的will直接倒在後座上睡著了。而秦樹安透過後視鏡看了看will熟睡的臉龐，又看了看張妍之後，忽然說：「扮助理的遊戲也結束了吧？不知道大小姐你還準備跟著我多久？」
「秦哥是嫌棄我工作做的不好嗎？」張妍眨了眨眼問。
看她一臉無辜的樣子，秦樹安就很想習慣性地朝著她的頭一巴掌拍下去，只是動手之前忽然想到這位現在是自己的老大了，於是又急急剎住車。
「你現在跟著我到處跑，我不自在，有種被監視的錯覺。」斟酌一會後，秦樹安據實以告。
結果卻聽張妍笑瞇瞇地回答：「既然是錯覺，那無視就好了。」
「……」
忍住拿頭去撞車窗的衝動，秦樹安深呼吸，還沒想好接下來從什麼角度切入說服張妍的時候，卻聽見對方先說了。
「其實讓我管理月華飛天不好嗎？展陽大哥雖然作為領導者還不錯，但是作為娛樂公司的頭兒就有些太嚴肅了吧？我跟了你好一段時間了，很清楚你有多少策劃被打回來……以後再有類似事情，就可以找我拍板。事後如果失敗了，也可以推脫到我頭上，就是小孩子不懂事亂來……這樣不是很好嗎？」張妍說。
聞言，秦樹安愕然。
「你有冒險的想法，而我有冒險的勇氣。我覺得未來我們應該可以合作得很好。」
「你還真敢說……」頭疼地歎了口氣。秦樹安覺得無力極了。「老實說，那天我之所以會贊成移權給你，並不是因為有多支持你，只不過是不想你跟汪總之間的紛爭影響我們這個小公司而已。如果因此讓你產生什麼錯覺的話，我會很困擾。」
「放心吧，我明白的，以後你繼續以保住月華飛天的利益為原則工作就好。反正，就算我是干擾，也不會再干擾你多久。」
「什麼意思？」張妍話語中古怪的氣氛讓秦樹安一愣。
張妍卻是神秘地笑了笑。沒有多說。
隨後，她開啟了另外一個話題：「不繼續談掃興的事。關於will下次的單曲mv用的服裝，我想走古典風。而且已經看好大致的式樣，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明天我讓設計者把衣服帶來給你過目如何？」
「我不同意的話？」儘管自己心裡對will的新曲定位也是國韻路線，但秦樹安還是忍不住要跟身份揭曉後就越來越強勢的張妍唱反調。
「你不同意。我就只有用權力壓制了。」張妍笑。
好吧，你是老大你做主。
鬱悶地想著，秦樹安默認了張妍的安排。
第二天一大早，張妍就親自在月華飛天門口等待。並不是因為今天要來的那位服裝設計是多大牌的大師，而是因為……
「小妍！」
伴隨著歡快的呼聲，提著大包小包的趙丹璐跑到張妍面前。
沒錯，張妍準備推薦給秦樹安的，就是趙丹璐新設計的作品。
「沒想到你會幫我爭取到這樣的機會……謝謝。」說著，趙丹璐給了張妍一個大大的擁抱。
她從半年前起，開始試著讓自己的設計作品實體化兼商品化，當時就是張妍給她提供了第一筆啟動資金。目前雖然說趙丹璐的小店「朱鷺」在網絡上的年輕人當中已經略有名氣，但是畢竟還只屬於萬千家手工自製品牌中的一家，並不算什麼突出。
而如果她的設計能被近期走紅的will穿上，錄進新歌的mv中，意義就大不相同了。
趙丹璐並不是一個沒腦子的女孩，很清楚這次的成敗將對自己造成的影響，所以也就更感激相信自己、支持自己的張妍。
「客氣什麼，這事也不是我說了就算數的，其實還有兩家跟你競爭，所以最後花落誰家，還不確定。」張妍如實對趙丹璐說。
這也是昨天回到公司以後，她跟秦樹安再三商量的結果。
基於原本就說過不干涉太多公司運營，再加上信任秦樹安的專業素質，所以儘管想要幫助自己的朋友，張妍卻也不是完全的不講理。
聞言，趙丹璐理解地笑了笑：「能有跟他們同台競技的機會已經不容易了。」
朋友的樂觀自信讓張妍心情好很多。
不過今天的服裝挑選，她並沒有很大的信心——雖然趙丹璐是未來的大師，但是現在畢竟是起步階段，她的設計是否能入秦樹安的眼呢？張妍無法確定。而且，這次趙丹璐設計的服裝是什麼樣子，她也沒有事先看過。
但三個小時之後，隨著秦樹安跟趙丹璐順利簽下合同，張妍發現自己實在是想太多了。
帶著趙丹璐到張氏旗下的高級法式餐廳要了一個包間，張妍以果汁代酒，向對方表示祝賀：「恭喜你邁上萬里征程的第一步！」
「是我們。」趙丹璐笑道，「現在我們還不到年齡，所以店暫時記在我媽媽名下，但是等我們滿十八歲以後，我會把你的名字記入合夥人一欄。」
這個打算大大出乎張妍的預料。
她本來只想著，等以後趙丹璐自己的公司成立之後，自己作其股東之一的。
「看來這次要換我對你說謝謝了。」張妍輕輕與對方碰杯後笑道。
當晚她回到家裡的時間已經不早，但是一問余老，卻得知張芊比自己還晚，至今都沒回來。
「小妹有說她去哪裡了嗎？」
「據說是給朋友過生日。」余老回答。
「哪一位朋友？」張芊的朋友不少，但是這還是頭一回為了給誰過生日這麼晚都不回家，張妍難免在意。
「上次來過家裡的那位沈公子。」余老說。
沈沛海……那個男孩子長得不錯，但是眼睛忽閃忽閃的總給人一種不安穩的感覺……張妍直覺的對沈沛海的印象不怎麼好。
於是她又問：「是在沈家辦生日宴嗎？」
「這個二小姐沒說，但是我聽她打電話時說的意思，應該是去某家餐廳。」
聞言，張妍若有所思。
上次沈沛海來家裡面的時候，她已經注意到張芊對沈沛海格外好些。並不是沒有嘗過戀愛滋味的人，張妍很明白張芊看沈沛海的目光意味著什麼。雖然妹妹年紀還小，但是誰又說小孩子就不會懂得戀愛的感覺？
「需要調查一下沈公子嗎？」這些日子一來，余老已經認識到張妍的性格變得多謹慎，此時見她沉默不語，立刻問道。
抿了抿唇，張妍猶豫片刻後，點頭道：「別讓小妹知道。」
儘管是出於關心的目的，但是沒幾個人願意親人對自己的交友情況進行調查吧？更何況張芊現在正逐步邁入容易叛逆的年紀，張妍不想太冒險。
「大小姐放心，我知道分寸。」余老極淡地笑了一下。
有關沈沛海的調查結果，除了是單親家庭，父親不詳之外，倒是沒有特別有問題的地方，成績中上，挺中規中矩的一個人……
張妍一邊翻著初步的調查報告一邊想。
資料中很詳細地記錄了沈沛海一周的學習生活，看上去他最大的缺點也就是花錢比較不懂節制。這點在張妍結識的公子哥當中並不少見，沈沛海揮霍的數額比起那些豪門少爺們也算不上奢侈。而對方的親人部分，只說了其母沈清蘭在經營一家格調很高的日式餐廳。
「需要進一步調查他家裡的情況嗎？」余老問。
「暫時不必了。」想到那天張芊雖然回來得稍晚，但是氣色看上去很好，也沒有沾到酒氣之類，顯然聚會上她那些朋友們還算有分寸，張妍就不想過多干涉自己的妹妹。
如果管太多，也許又會讓對方失去自立性。
把資料交給余老銷毀，張妍思量著月華飛天已經照計劃納入自己手中，趙丹璐的店出名也是近期可見的事情，自己是否應該正式考慮留學一事？
在不知道汪魁林合適會提出把自己送到國外的情況下，事先多做些調查總是沒錯的。
把自己前些日子托人收集的外國一些有名高校的材料翻開來，張妍一家一家地進行對比，不知不覺間就是一晚過去。
眨眼到了月華飛天大手筆投資的電影《流年如夢》正式上映的日子。
以幕後老闆的身份參加了《流年如夢》的首映式，張妍見到好一段時間沒有接觸的溫之川。對方看上去因為趕著拍戲的緣故瘦了一些，精神卻是很好。
張妍玩笑性質地右手虛握作出拿話筒採訪的樣子問對方：「作為本片的男配一號，對於接下來的票房成績溫先生有信心嗎？」
溫之川淡淡地笑了一下，從容回答：「請拭目以待便是。」
「真有信心。」張妍也笑起來。
「哪裡，老闆你不是也完全不擔心的樣子？」關於張妍的身份，在她公開之後沒多久就已經傳遍了月華飛天全體人員的耳朵，即便是不關心八卦的溫之川也知曉。
但他對張妍的態度卻也沒有因此改變，這正是張妍願意接近對方的原因之一。(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