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天價逃妃,法醫傾人城

《》章 節目錄 1案36 案中案 文 / 梅花三弄

    除了驚奇,還是驚奇,眾人看著傅嚴走到珍珠的跟前,探了探脈:「還有點脈息!」說著撬開她的嘴灌了顆藥丸進去,又讓人端了水來餵她,傅嚴起身道:「我給她服了解毒丸,命無大礙,再用幾副藥就能痊癒!」

    沈傾城忙謝過,讓人將珍珠抬了下去,猛然想到,剛才一直服侍在側的瑪瑙,莫非也是中毒了?

    她連忙向傅嚴要了顆解毒丸,讓浣紗給瑪瑙送去,傅嚴讓所有人都服了解毒丸,大家想著自己有可能命喪於此,都憤恨地看向二姨娘,最為氣憤的莫過於沈伯陶,他瞪視著二姨娘,質問道:「賤婦,你還有何話好說?」

    眾人都譴責地看她,二姨娘如老僧入定一般,手中數著佛珠,似乎週遭的事與她毫無關聯。」二姨娘,這佛堂是你的住所,香爐是你點的,現在,你還想如何狡辯?」沈傾城怒視她,斥責道。

    二姨娘手中動作一頓,佛珠全散了,滴溜溜地滾落到地上。

    「哈哈……」她忽然仰起頭,放聲大笑,過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

    二姨娘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抹也不抹,眼神射向沈傾城,嗤了一聲道:」九王妃果然是今時不同往日,換做以前,你曾經被崔氏害得差點掉了性命,都不知道反駁,如今做了王妃,果然大大地不同了。」她走近沈傾城,神秘道:」我甚至懷疑,你究竟是不是真的沈府女兒沈傾城!」

    沈傾城心中一陣激盪,這個二姨娘住在佛堂,莫非修道成功,竟然一語道破天機?

    不過她說的話,此刻並無人會往深裡想,沈伯陶大喝一聲:」賤婦,你為何要害你家主母?」

    二姨娘轉向他,淒淒一笑:」呵呵,老爺真是貴人多忘事,六小姐當年還未出世,都知道那件事,你現在卻又裝作不知了?當年我先於崔氏有了身子,她心腸惡毒,一碗湯瞭解了我腹中的孩子,老爺,那也是你的兒子啊!」

    她如泣如訴,沈伯陶面色有些尷尬,家醜拿到檯面上來說,怎麼說都難堪,可此時,不說也得說了。」葉氏,你明知道我們沈府的規矩,主母未育有嫡子之前,妾室不得有孕。而你,偷偷在避子湯裡做了手腳,珠胎暗結,也是活該!」

    沈傾城訝異地看著沈伯陶,這個她名義上的父親,他黑著臉,對二姨娘絲毫不見憐惜,她不禁汗顏,他平常端著一副慈愛的笑容,原來骨子裡竟然如此冷情。

    這個時代的女子,真是太悲哀了!

    二姨娘聽了他的話,先是一愣,繼而又起來,淚水奔湧,她定定地注視著沈伯陶,目光中有眷戀,有委屈,有絕望。

    「老爺,那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她哀哀道,沈伯陶轉過臉,時過境遷,多提不過是徒增傷悲。當時喪子之後,葉氏什麼話都沒說,他也沒有再提,想不到她一直將此事藏在心底,並暗恨上崔氏。

    二姨娘哭聲漸收,看向沈伯陶的目光更多的是怨恨,「你說我活該?哈哈,你可知道,失去兒子對一個女人來說意味著什麼?就算我使了小心思,也不過是希望能早點懷上子嗣,將來好有個依傍,憑我一個丫鬟低微的身份,難道還能搶了主子的風光?我不過是想要個兒子罷了!」

    「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你的心卻不小!」說話的是沉默了一陣的三姨娘,此時,她對二姨娘可謂是恨之入骨,若是揪不出她,自己很有可能會被當成替罪羊,她簡直不敢想!

    「踐人,你也配跟我說話!」二姨娘惡毒地瞪著她,「老爺能看上你,還不是因為你跟死去的五姨娘有三分相似,不然,你也能進沈府?」

    「呵呵,那也是我的福分不是嗎?二姨娘,你怎麼不裝了?以前的事都是過眼雲煙,你還是將今天的事道出來,老爺和宋大人也能從輕饒了你!」

    「就算是我做的,那又怎樣?自從我兒子沒了,我便如一具行屍走肉,沒有方向,現在拖上崔氏一起,我也賺了!」

    「你想過沒有,你還有一個女兒?」沈傾城奇怪地問道,她把沈如霜當成什麼了?

    「哈哈,我是有個女兒,可是她為什麼不是男丁?要是那樣,我起碼還能有個盼頭,女兒不過都是賠錢貨,賠錢貨!」

    「二姨娘!你自己不也是別人的女兒,憑什麼這麼武斷?沈如霜也是你肚子裡掉下來的肉,怎可如此看輕她?」沈傾城怒了,她終於知道女人悲哀的根源,如果自己都不把自己當回事,那還期望誰來憐惜自己呢?

    「九王妃,你還沒有當母親,怎麼明白我的心情?當初,崔氏讓人給我送打胎湯的時候,已經懷了快五個月了,當時,我昏睡了兩天兩夜,伺候我的嬤嬤說,是個男胎,可惜……你知道那時候我有多絕望嗎?我恨不得立即將崔氏千刀萬剮,喝她的血,吃她的肉!」

    她頓了頓,淒婉地閉了閉眼睛,「後來,大夫說我傷了身子,可能再也不會有孕了,我對崔氏恨之入骨,一直在暗中尋著機會,我故意在她的飲食裡下藥,她也落了胎,哈哈,我們扯平了!那段時間,我很解氣,誰知道,沒過多久,她又懷孕了,我始終沒有她心狠,不敢再有動作,而且,我聽有經驗的嬤嬤說,她肚子大,會是女兒,於是便放過了她。後來,我竟然也有了身子,但因為之前沒有注意,胎像很不好,我想起死去的那個兒子,莫名地煩躁,焦慮,最後難產,身體再次受損,大夫告訴我,這個女兒已是奇跡,此生我都不可能再做母親!」

    「我恨,恨崔氏為何要害我兒,恨自己為何要做別人的妾室,恨老爺一碗水不端平,甚至恨肚子裡爬出來的怎麼是個丫頭?後來,如霜三歲左右,忽然發病,我嚇壞了,又恨老天為何如此偏心,連個健康的女兒都吝於給我?我猛然想起自己做過的事,莫非這是老天爺在懲罰我?於是我提出搬到佛堂來住,整日吃齋念佛,為我早夭的孩兒,為病懨懨的女兒,為自己殺了崔氏骨肉而滿身的血腥……」

    她像是陷入了回憶裡,嗚嗚咽咽地哭著,最後掩了臉,蹲在地上悲痛欲絕。

    「娘……」一聲弱弱的輕喚,二姨娘豁然抬起頭,卻見她體弱多病的女兒沈如霜站在門口,早已經淚流滿面。

    「……」她動了動唇,卻並未喚出她的名字,沈如霜在丫鬟的攙扶下走近她,跪在地上與她平視。

    「娘,您剛剛……說的,我都聽見了……對不起!」沈如霜無聲地流著淚,哀傷地替二姨娘拭淚。

    二姨娘如遭雷擊,她恨她,她竟然跟自己說對不起?這些年,雖然養著她,但對她遠遠算不上好,甚至是漠視的。將她留在佛堂,其實更多的時候是一個幌子,她心裡真正牽掛的,還是那個早夭的兒子,每次看見這個女兒,她都會想起那段悲慘的遭遇,她沈如霜,為何不是那個無緣的兒子呢?

    愧疚與悔恨猶如巨浪襲來,二姨娘悔不當初,可是也已經回不去了,她凝視著女兒白如紙片的小臉,眷戀地撫上去,喃喃地道:「如霜,娘對不起你……」

    沈如霜猛地搖頭,撲進她的懷裡,母女倆抱頭痛哭起來。

    沈如霜患有心疾,受不得刺激,沒過一會兒便哭暈了過去,沈傾城連忙讓丫鬟將她扶回去。

    二姨娘毫無形象地跌坐在地上,以前堅持的信念,如今成了可笑的鬧劇,她頭腦一片空白,自己這半輩子就活在仇怨裡,不願意走出來,不僅害了自己,還虧待了她唯一的女兒,如果不是她的堅持,她的如霜,本該向沈傾城一樣明艷照人,如今也該嫁人生子了吧。

    沈傾城朝金鎖使了個眼神,「去將你家主子扶起來!」

    金鎖小心翼翼地覷了二姨娘一眼,才提著膽子去扶她。

    「滾開!你這個蠢東西!若不是你不小心,今天的事情怎麼會被人撞見?」那樣的話,一切都還不晚,她還可以彌補如霜,讓她跟別人一樣當大小姐!

    「姨娘!」金鎖委屈極了,她已經按照她的要求去做了,她沒做過這樣的事,自然會害怕,才會漏了破綻,她也不想的啊!

    二姨娘不用她扶,忽然全身又有了力量,她站起身直愣愣地注視著沈傾城,似乎還有著不甘心。

    「九王妃,我知道自己罪無可恕,但是,我有一點很懷疑,那番香我是輾轉托人才尋到的,就是一般的大夫也沒有見過的,你為何一眼就斷定我這佛堂有問題?」

    沈傾城淡淡一笑,迎視著她的目光:「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我能發現你的破綻,並非巧合。首先,我學過醫術,自然知道,婦人即便是動了胎氣,一定不可能立即致死,沈夫人只是閃了一下,並未真的摔倒,就算她年紀大了,也不該嚴重到死,當時我雖然沒有親眼見到,但已經存了疑問。」

    事實上,現代許多婦人四十多歲懷孕生子,只要照顧得當也是可以的,崔氏就算是閃到了,充其量滑胎,就算落下病症,也不可能死得這麼快。

    二姨娘神色僵了僵,「看來,我真是操之過急。本想著這次機會難得,你們一定會懷疑到三姨娘,畢竟她有兒子,如果崔氏生不了兒子,最大的受益者會是她。

    「不,你說錯了。三姨娘若是要害人,她不會讓沈夫人死,因為,正室死了,還會有新人進來,那時候,她的威脅不是更大嗎?」

    「所以你才沒有懷疑她?」

    沈傾城點頭,「這是一個原因,還有就是,三姨娘喜歡口頭爭鋒,她可以跟沈夫人爭風吃醋,但不一定會破釜沉舟,因為事情一旦敗露,她的下場會很慘,而她捨不得,因為她還有兒子。」

    可憐天下父母心,做母親的總是會為子女考慮。她不只一次看到,霍氏看著沈靖宇時,那樣子是幸福滿足的,這樣的女人,是不可能做出如此偏激的事情來的。

    「我真是自作聰明!我還道夫人沒了兒子,二少爺就會是沈府的繼承人,三姨娘也會順理成章地成為你們懷疑的對象,我自詡謀劃周全,原來不過是如此!」

    沈傾城暗自皺眉,為什麼沒有人提到她的孿生哥哥沈傾國呢?難道,他們認為他已經不在了?

    「當然,我不可能只憑這個就認定此事是你做下的。我私下裡問過當時在場的人,發現金鎖曾靠近沈夫人,這又是一個不尋常的信號,沈夫人不常來,金鎖是你的丫鬟,你們沒有多少交集,她自然犯不著去討好她。有了這兩點發現,我便留了心,進入這間屋子的時候,我便聞到一股濃郁的氣味,那味道咋聞到像是檀香,但卻更濃一些,我說過了,我是學醫的,自然比較敏感,當時我便故意喊悶,讓人去把窗戶打開了。但那些都只是我的猜測,必須有足夠權威的人來證明,於是,我就請王爺去找傅醫正,接下來,我就一直在等他前來,為我們揭開這一個個謎團。」

    二姨娘目光呆滯,「呵呵,我見有人開窗戶,還曾沾沾自喜,番香的劑量我是嚴格控制的,還想著味道一散,就不會引起你們的懷疑,原來你早胸有成竹了。」

    沈傾城笑笑:「做壞事總會留下證據的,你沒有立刻讓金鎖去清理香爐,卻趁我們都不注意的時候悄悄過去,這無異於自爆其短,我就更加篤定,這件事一定是你謀劃的。」

    「呵呵,傅醫正博學,又是製毒高手,任何毒物在他眼裡都無所遁形!」二姨娘嘲諷地笑笑,臉上一片灰白,「九王妃,你真是算無疑漏,我千算萬算,獨獨沒有算到,當年謹小慎微的你,竟然變得如此工於心計了。」

    沈傾城抿唇不語,她並非工於心計,而是她多年的法醫經驗使然,遇到案子的時候總是習慣比別人多個心眼,不動聲色,靜待時機,以免打草驚蛇,等到真正有了把握,再猛地一擊,那時候壞人就避之不及。

    「好,我服了,九王妃!」她又轉向宋畢簡道:「宋大人,事情都是我做的,那番香是我命金鎖點的,她其實一點都不知情,希望你們能放過她。」

    宋畢簡神色有些複雜,他本想著以此事刁難一下沈伯陶,可如今……

    「金鎖?」沈傾城挑眉,金鎖神思恍惚,早已腿軟腳軟地跌坐在地上,聽沈傾城喚她,恍然醒過來,正好聽到二姨娘將她撇開的話。

    「不,王妃,姨娘說的不對,這些事都是奴婢一人做的!」她霍地抬起頭,眼睛亮亮的,決絕地看向沈傾城。「剛才你也親眼看到我清掃香爐了?我是瞞著二姨娘換的,那被子也是我熏的,跟二姨娘無關!」

    「金鎖,你可知道,若攬下此事,將再無活路,二姨娘與沈夫人有舊怨,或許還會好些,而你是奴身,便是惡奴欺主,罪責更重,或許還將被處以極刑。」沈傾城提醒道。

    金鎖本能地一縮,眼裡閃過懼怕,猶豫片刻欲再開口,二姨娘卻搶先道:「金鎖,這件事我怎麼都撇不了干係,你怎麼這麼傻?」

    金鎖不住地搖頭:「姨娘,你是好人,要不是你,金鎖早就被餓死了,奴婢願意替您做任何事!」

    二姨娘摸著她的頭,輕歎一聲:「傻孩子,我罪孽深重,也就你一人念我的好。你聽我說,我對不起四小姐,你將來要替我好好照顧她。」

    金鎖還想勸她,二姨娘的嘴裡忽然變了臉色,像是遭受了劇痛。

    「姨娘,你別嚇奴婢,您怎麼了?」金鎖慌了,她從來沒經歷過這種場面,她只知道,自己的命是姨娘給的。

    二姨娘搭上她的手,開始喘起了粗氣,沈傾城想讓傅嚴替她解毒,還未開口,二姨娘似乎看懂她的意思,朝她擺手道:「方纔我也吸入了番香,劑量跟夫人差不多,她是孕婦體弱,所以早走了一步,我也苟活不了多久了。」沈傾城只好作罷,二姨娘轉過頭看著金鎖,「你年紀還小,好好活著,照顧好四小姐!」

    「姨娘……」金鎖泣不成聲,無助地抱著二姨娘,宋畢簡見狀,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倒是最近一直沒發話的崔老夫人又開口了:

    「好,沈府真是臥虎藏龍,先有爭寵吃醋的三姨娘,又冒出個陰險毒辣的二姨娘,我真是見識了!依老身看,還是雲娘性子太過綿軟,不然怎麼放任這些東西出來蹦躂,孩子沒了不說,甚至斷送了自己的命!依我看,這樣的賤婦,就是死了也該鞭屍,以儆傚尤!」

    「老夫人!」地上的二姨娘忽然猛地顫著身子,驚恐地盯著崔老夫人,像是不敢置信。

    沈傾城冷眼旁觀,聽這語氣,二姨娘竟是認識崔老夫人的?

    忽然感動手被人捏了捏,她轉過臉去,就見冷嘯風探著身子過來,她臉一紅,想要阻止他的靠近。

    「別動,我有話跟你說。」他低聲道。

    沈傾城立馬不動了,任他熱熱的氣息吹在耳際,有些癢癢的。

    「這個二姨娘葉氏,之前是崔氏的陪嫁丫鬟!」他的聲音只有兩個人才聽得見,沈傾城卻感覺耳邊猶如響起一道雷聲,腦海裡有什麼東西快速閃過。

    她驚異地看他,他似乎知道她的想法,輕輕地捏了捏她的小手,往崔老夫人那邊看去。

    葉氏是崔氏的陪嫁丫鬟,這意味著什麼呢?她腦子裡思緒紛雜,卻始終轉不過彎來。

    「崔老夫人,得饒人處且饒人,葉氏如今是沈府的人,理應由沈府來處置。她命不久矣,不用如此趕盡殺絕吧!」沈伯陶艱難地開口,知道葉氏是害死崔氏的兇手時,他是憎惡的,可此刻看她奄奄一息的模樣,卻有那麼幾分年輕時我見猶憐的樣子。那個時候,她雖然是陪嫁丫鬟,卻比崔氏善解人意,他甚至想過,崔氏要是有她那樣大度就好了。

    後來認識洛璃,他更幾個女人拿來比較,崔氏善妒,洛璃更是強悍,知道自己已有妻室的時候,毅然決然地離去,相較之下,葉氏不搶不爭,默默地守著他,他一度以為,她是最懂他心的,卻不知,她的心裡早已住了一條毒蛇,既咬傷別人,又反噬了自己。

    往事不堪回首,卻歷歷在目。他忽然想起一幕,倏地瞪大眼睛。

    「葉氏,你說崔氏打掉了你的孩子?可是那日我生辰的事?」他記得,那天晚上他正要歇下,忽然有人拍門,說二姨娘小產了,時間上推斷,就是那個時候的事。

    二姨娘不知他要說什麼,還是勉強點了點頭。

    「不對,那日崔氏一直跟我在一起,怎麼可能去你那裡?」

    二姨娘淒涼一笑:「老爺真是不懂女人的心,她是主母,要打掉我的胎,何須自己動手?那天,是她身邊的崔嬤嬤來的,一碗湯藥就解決了一切,還有比這更方便的嗎?」

    沈伯陶神色立即肅然起來,要是今天以前,他是不會多想什麼的,可是,崔嬤嬤?

    他的目光往崔老夫人處一掃,站在崔家眾女眷身後的,不正是崔氏的心腹崔嬤嬤嗎?

    崔老夫人見沈伯陶狠厲地看向她這邊,,眼神像是要吃人一般,不由怒道:「沈大人,我女兒死了,今天老身是來討公道的,如今案情已經明瞭,犯婦葉氏犯下滔天大罪,念她不久人世,要你行鞭笞之刑,莫非,這麼點要求你都不能滿足於我?」

    「崔老夫人真是得理不饒人,還是想要殺人滅口?」沈伯陶忽然笑了,意味有些不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崔老夫人警戒地看著他,沈伯陶以前在自己面前,不說奴顏婢膝,也是恭敬有加,畢竟,若不是崔家,他沈伯陶還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呢!

    「沒什麼,伯陶開個玩笑而已!」他忽然斂了笑,轉向宋畢簡,「宋大人,二姨娘已經認罪,她也活不了多久,沈某從未求過你,今日撇開老臉向你討個人情,就不要讓她過堂了吧?」

    宋畢簡有些詫異,其實他與沈伯陶並無多大的仇怨,不過是政見上的不同,還有,他覺得沈伯陶這人太過清高,明明背靠著崔家這棵大樹,卻還要裝作一副清高的文人模樣,所以兩人更是不合。

    不過,文人也有相惜的,至少此刻,沈伯陶肯為二姨娘放下身段跟他討人情,他覺得他起碼像個普通人了。腦子裡轉了幾個彎,反正事情結果都一樣,他通融一下又有何不可的呢?

    垂老夫人指使不動沈伯陶,正要讓宋畢簡出面,卻見他也背過身子去,心頭大怒。

    「好啊,你們一個個罔顧國法,害人性命者竟敢苟活於世,我一定好好向皇后娘娘說道說道,看誰家內宅婦人害死主母,能如此逍遙法外的?」

    「如此便煩請老夫人向皇后表姐告個罪了!」沈伯陶不再理她,轉身就要走,卻聽金鎖一陣哭喊:「姨娘,您怎麼了?」

    金鎖伏在二姨娘身上嚎啕大哭,沈傾城上去切了她的脈,歎口氣道:「這毒果然厲害,二姨娘沒氣了!」

    她不動聲色,眼角餘光卻掃向崔老夫人,她似乎鬆了口氣,扶著身邊的崔夫人站起身來。

    「真是晦氣,死了一個又一個,老身年紀大了,受不得這樣的打擊,先告辭了。」沈伯陶退到一邊,崔老夫人看都不看他一眼,走到沈傾城跟前頓了頓,帶了一絲笑意:「九王爺九王妃新婚回門,就發生了這起事,老婆子倚老賣老提醒一句,此處不吉利,還是早些離開的好。」

    「多謝老夫人提醒!」沈傾城欠了欠身,往大門口一指。

    崔老夫人沒討到好,悻悻然離去,宋畢簡見沒自己什麼事,對沈伯陶拱了拱手,也隨後離去。

    外面還有很多事情要忙,沈傾城讓浣紗出去看著,屋裡沒有多餘的人,她連忙探下身去,對傅嚴道:「傅大人,她還有點氣,煩勞您了!」

    傅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九王妃,您確定要救她?」

    沈傾城忙不迭地點頭:「是,二姨娘還不能死,她反正沒有多少日子,就讓她再多活幾天,我想弄明白一件事。」

    傅嚴沒有再說什麼,從袖中取出一粒黃色的藥丸,餵進了二姨娘的嘴裡,過了片刻,她果然幽幽醒轉。

    她費力地眨了眨眼,迷茫地看著周圍的人,不是死了嗎?怎麼還能看到老爺?她鼻頭一酸,忍不住滾下淚來。

    沈伯陶心情尤為複雜,沉聲道:「葉氏,你老實告訴我,你以前真的只是崔氏的陪嫁丫鬟嗎?崔家除了讓你做妾,可有交代給你別的什麼事?」

    二姨娘一怔,老爺怎麼會知道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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