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22 出人意料的沈傾2城 文 / 梅花三弄
沈傾城冷眼看著,沈落雁這樣的天之驕女,估計很難有這樣卑微的時候吧,不過她可是一點都同情不起她來,之前她還懷疑是崔氏在暗中搞鬼,可從那片桂樹葉子才知道,一向端莊賢淑,聰慧過人的沈落雁才是一隻咬人不叫的狗。
她走到沈落雁跟前,看了有幾秒時間,沈落雁低著頭,眼睛清楚地看到她繡鞋上展翅欲飛的蝴蝶,心裡懊惱至極。她竟然小看了這個庶女,以為略施手段就能將她踩在腳底下,往後還不得乖乖任由自己擺佈?
卻沒想到聰明反被聰明誤,害人不成終害己,竟然把自己搭進去了。
「三姐姐此刻知道心虛了,當時你設計我的時候為什麼不多想想後果,如果張喜身上沒有沾上那一片葉子,我是不會想到你的,如果那樣的話,此刻跪在這裡的不是你而是我了,那時候你怕是會鼓著掌看我的笑話吧。」
「不,我不會!」沈落雁不知道怎樣為自己辯解,伸手拉沈傾城的腿:「六妹妹,姐姐對你沒有壞心,咱們以前無冤無仇,為什麼要害你呢?是他,張喜,你沒有去過桂馨苑是不是?你休想栽贓我!」
沈落雁此時沒有別的念頭,她只有一個想法,若是她承認的話,她就沒有好日子過了,爹爹會厭棄她,沈傾城會做王妃,將來要整死她猶如捏死一隻螞蟻,她不能認,也不敢認。
「好,三姐姐真是錚錚傲骨!」沈傾城冷笑一聲,她果然比沈沉魚有幾分本事。
冷嘯風見沈落雁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狡辯,再無耐性,沉著臉道:「既然三小姐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將她和張喜送去慎刑司,本王倒要看看,敢污蔑未來的王妃,到底有幾斤幾兩!」
沈落雁張著嘴巴想要再求饒,可是喉嚨幹幹的發不出一個字來,這個九王爺的冷情她可是有所耳聞,此時早已嚇得腿腳酸軟,魂飛魄散。
不,她不要去那裡!慎刑司,主要懲治權貴人家以及宮廷犯了大錯之人的地方,也是傳說中進得去出不來的地方,各種刑訊逼供,聽說有七十二道酷刑,每一種都能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是沒罪的人進去也不敢不招,實在是忍受不住那種煎熬啊!
「不要啊!王爺,奴才有話要說!」張喜早嚇得尿了,跪都跪不穩了。
「哦?現在知道說了?」冷嘯風鋒利的眸子掃過,張喜感覺猶如有刀在刮骨,還敢有任何隱瞞?
「奴才說,全都說!」
「好,你先告訴本王,那方手帕,到底是誰的?誰給你的?意欲何為?」
冷嘯風放緩了聲音,張喜感到終於能喘上一口氣了,深吸一口氣,一五一十道出了事情始末。1d7ya。
「回王爺,手帕是……桂枝姑娘給奴才的,昨天晚上,夫人放了奴才的假,讓我們可以回家去跟家人團圓,今早回來銷假的時候,經過桂馨苑,就遇上桂菊姑娘,說要幫她辦成一件事,就讓奴才的妹妹到三小姐身邊當差。奴才家裡兄弟姊妹多,早已揭不開鍋,爹又好賭,昨天除夕,家裡討債的人坐著不走,愁壞了奴才。桂菊姑娘一說,奴才喜出望外,沒加考慮立即應了。後來,她交給奴才一方手帕,囑咐奴才說,若是有人問起,一定要說是六小姐送的定情物。奴才本也為難,可想到家中的情況,鬼使神差地答應了。」
事情極其簡單,常見的栽贓方式,但卻又極其的好用。至於桂菊的行為是誰的意思,有腦子的人都能猜到。
沈傾城瞥了眼地上跪著的沈落雁,蹲下身抬起她的下巴,注視著她的眼睛。
「三姐姐還有什麼要說的?桂菊是你的丫鬟,她為何要授意張喜那麼做?或者,讓她這樣做的另有其人!」
「我、我怎麼知道?我並不知情!」沈落雁眼神閃爍著,只覺得後背涼颼颼的,自己在沈傾城面前,好似被脫光了衣服一般,一絲一毫都逃不開她銳利的眼眸。
「真的?」沈傾城輕啟朱唇,卻如一塊巨石壓在沈落雁心上,她咬咬牙,堅持著:「真的,不信你可以傳桂菊來問。」
沈傾城盯著她看了一陣,忽而笑了,「不用了!相信任何一個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是怎麼回事,你不承認,證明你還有一點可憐的是非觀念,你心虛。好,看在我們一筆寫個沈字的份上,我不為難你!」
沈落雁不知道她要做什麼,怔怔地望著她。見她優雅地起身,面向冷嘯風和沈伯陶道:
「王爺,父親,此事如今明瞭,那手帕的事,並非傾城所為,而是有惡奴欺主,還請二位還我清白!」
冷嘯風轉眼看向沈伯陶,此時,端看他如何處置此事了。
沈伯陶得知沈傾城被人栽贓陷害,心裡鬆了一口氣,可立即又有一隻手卡住他的咽喉,自己最中意的女兒卻是心思惡毒的小人,陷害親身姐妹,這條罪名要是被人知曉,他沈伯陶照樣在京城抬不起頭來。
被兩道視線盯得坐立難安,沈伯陶清了清嗓子,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手帕不是傾城的,她跟張喜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她是清白的,以後要是有人亂傳謠言,一律打死!至於落雁,……」
「父親!」沈傾城忽然出口打斷他,沈伯陶詫異地看她,見她臉上帶笑,投以詢問的眼神。
沈傾城迎視著他的視線,坦坦蕩蕩地道:「今天新年頭一天,這麼好的日子,可不好擾了這份喜慶。我可是還盼著你和夫人的紅包呢!」
沈伯陶,崔氏,冷嘯風,甚至沈落雁,個個都驚異地看向她,他們沒有聽錯吧?她這意思,是要高高抬起,輕輕落下,要放過那罪魁禍首?
沈傾城臉上浮起笑意,彷彿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過,對眾人道:「那個桂菊是三姐姐的丫鬟,不如就交給她來處理吧。至於張喜,沈夫人是當家主母,自然該她出面處理,相信她們一定會給傾城一個交代,夫人,三姐姐,我沒有說錯吧!」
「沒有沒有,我們一定還你一個公道!」母女倆忙不迭地點頭,還有什麼比這樣更好的結果呢?她們可不想再受折磨了,只要這一關過了,就是讓她們做牛做馬都願意啊!
冷嘯風皺著眉看向自己的小妻子,也不知道她腦袋瓜裡裝了什麼,這樣大好的機會可不是隨時都有的,她生生放棄了。
不管她怎麼想怎麼做,一定有她的想法,他從她的臉上看不出真實想法,只好暗自歎口氣,真是拿她沒辦法!
算了,橫豎也只有這幾天了,等到初八,她就歸自己管了。其實,他恨不得立即就將她帶走,好不容易才壓下那股念頭,沒有說一句話。
沈伯陶看向崔氏和沈落雁的眼神就不那麼和藹了,他不耐煩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回去收拾你們的爛攤子!」
崔氏灰溜溜地垂著頭,準備離去,沈落雁也從地上站起來,腿麻得厲害,沈傾城眼尖,上前扶住了她。
「三姐姐小心,可別再跌了,到時候妹妹就不一定在這裡了!」
平平常常的一句話,沈落雁卻覺得她話中有話,她的意思是說,如果她再起不良心思,她就不會繞過她了嗎?
心頭湧起無盡的悲涼,自己貴為嫡女,此刻卻不得不聽一個以前她根本就瞧不上眼的小小庶女的話,她哽著嗓子道:「六妹妹放心,我省得了!」
母女倆相攜走出前廳,沈傾城忽然想起什麼,喊住了她們。
崔氏無奈地停住腳步,自作孽不可活,此時她竟然被一個庶女牽著鼻子走。
「夫人不必擔心,我是想說,這大年節下的,動刀見血都是不吉利的,何不後退一步,等這年過完了再說?」她盈盈笑著,像是在說一件開心的事情,她真是越來越看不懂她了。
沈伯陶此時對沈傾城的印象簡直翻天覆地的變化,以前他覺得愧對她,主要是她生母的關係,但那只是偶爾表現在面子上,看似溫和其實並無實際意義。而今,他覺得這個女兒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來,明明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卻並不揪著不放,她這樣做,還是因為自己是沈家的一份子,是他沈伯陶的女兒!(呵呵,沈大人,其實你真的想多了!)
心中掀起巨浪,這個家裡,能想到這點的,唯有這個女兒了,他自然要成全她的一片孝心。
「傾城說的有理,這件事就等到十五之後,務必嚴懲不殆!」他宣佈完,崔氏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至少給她留了面子,她此時沒有別的可求了。
沈伯陶下一句話又把她的心懸到了半空:「還有一件事,傾城出門子在即,嫁妝的事你要放在心上,不可丟了沈府的臉!聽到了嗎?」
崔氏哭笑,不可丟臉?話說得輕巧,也不看看院子裡都有些什麼?這些東西,他們沈府拿什麼來配啊?
按習俗,女方的嫁妝是按男方的聘禮多少來定的,聘禮有多少,嫁妝基本上得價值相當,如若女方少太多,便有賣女兒之嫌。
沈伯陶便是這個意思,可是,他如今不過是一個五品閒官,底子薄,九王爺送的這些聘禮,怎麼說也得值好幾萬兩,她就是把自己賣了也不夠吧!
沈傾城看她愁眉苦臉的樣子,走過去小聲提醒道:「夫人,我記得上次王爺可是連聘禮加嫁妝一同退回來了啊,其中還有好幾件御賜的,不會丟了吧!」
崔氏心裡一個咯登,她是從哪裡知道這件事的?見她篤定的眼神,她只好咬咬牙道:「六小姐提醒的是,瞧我這記性,那些都在庫房裡呢,我立馬就去清點。」
沈傾城信任地點點頭:「謝謝夫人了!」
新年的頭一天,終於在這場鬧劇中度過了,沈傾城伸伸有些疲累的胳膊,瑟縮了下身子,唉,真冷!連忙加快步子往沁香閣走。
剛到門口,就見一個俏生生的人影立在門口,她頓了下腳步,緩緩走過去。
沈落雁聽到腳步聲轉過臉來,待她走近,深吸了一口氣,遲疑著開口:「六妹妹,今天的事情……是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沈傾城微微詫異,她這是認錯來了?這真有些始料未及。
「我知道我錯了,大錯特錯!你也知道,昨天你一回來,就將家裡擾得亂七八糟,過年過節的,母親受了冷落,父親昨天晚上並未歇在棋風院,這是根本沒有給她一點面子,她將來還要怎麼服眾?而且,二姐姐也被禁了足,她也快要出嫁了,這個節骨眼上最是關鍵,若是被范家的人知道,她的日子就艱難了。」
「所以,你就替她們出頭,想教訓我?」沈傾城看著她的眼睛,目光冷若地上尚未融化的冰雪。
沈落雁目光一閃,垂下頭來:「我知道,無論如何你都不會原諒我,可是我還是要說,謝謝你!」
「我不接受!」她昂著下巴,一針見血地道:「此時我全身而退,並不是你一時起了善念,而是我自己爭取的。你知不知道,你娘當時氣勢洶洶的樣子,我想,如果我如以前一樣逆來順受,恐怕連明天的太陽都看不到了。你做這些事情之前,根本沒有想過這些對不對?」
「我無地自容!」沈落雁鼻子一酸,落下淚來。深深地彎下腰鞠躬:「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沈傾城不置可否,沈落雁再也呆不下去了,她覺得全身上下從裡到外都是徹骨的寒,匆匆離開了。
「小姐,進去吧!」浣紗替她攏了攏衣裳,扶著她往屋裡走。
沈傾城看了眼遠去的那道背影,歎口氣,心頭更加沉重起來。
凍得厲害,沁香閣裡沒有好的炭取暖,沈傾城索性讓人將炭盆搬到外面,自己縮在被窩裡去了。
小鈴鐺捧了杯熱茶遞過來:「小姐,快喝點茶暖暖吧!」
熱茶下肚,終於有了一絲溫度,她握了茶,看著裊裊的水汽蒸騰,腦海裡揮之不去沈落雁的眼神。
「小姐,今天爺可是特意來替您解圍的,他可真是有心!」小鈴鐺說起來,眼睛就閃亮閃亮的。
沈傾城不禁莞爾:「是啊,怎麼會這麼巧?」17903626
「所以,您可別再愁眉苦臉了,不然爺若是知道了,可不得傷心了?」
「呃……我表現得有這麼明顯嗎?」
小鈴鐺重重地點頭。連浣紗也附和著:「夫人和三小姐受罰是遲早的事,二小姐如今被禁足出不了門,再過幾天,小姐您就要離開沈府了,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是嗎?看上去前途一片輝煌啊!可是她還是輕鬆不起來,她有些後悔,不該逞能地提什麼年後,更不該放過沈落雁這個罪魁禍首,她看著是服軟了,可是,她的歉意只停留在表面,眼底還是藏著一絲不甘,就算是失了面子,她那麼快就調整好情緒,主動上門道歉,這心思可不是一般的深啊。
她比崔氏更有心計,今日放虎歸山,將來後患無窮啊!
棋風院,崔氏撫摸著房裡剛剛擺上的汝窯花瓶,心裡在滴著血。
「夫人,這些真的要還回去嗎?」瑪瑙在一旁看得都心疼,何況是崔氏了。
她強忍著心疼肝疼,唉聲歎氣:「不還回去怎麼辦?王府送來的聘禮比上次還多了許多,不單是這些,給沉魚添的那些嫁妝也得還回去,就這,還賭不上那個大窟窿啊!」
「二小姐的嫁妝?那等她成親的時候要拿什麼陪嫁?」瑪瑙沒想到事情嚴重到這樣。
「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我就是砸鍋賣鐵,也不會讓她寒酸了的。」崔氏垂頭喪氣地在炕上坐下,想破了頭都想不出該怎麼填補這項虧空。
沒有人知道她此刻有多糾結,當初王府將東西退回來,她是喜出望外的,她本身就沒置辦多少嫁妝,多數都是些不怎麼值錢的布匹之類的,堪堪地裝了些箱子,勉強應付了過去。
但是,王府的東西卻是好東西,還有皇上御賜的寶貝這些日子,她感到天上掉下來個大餡餅,出手都闊綽了許多,那些東西,有幾件已經被她送出去了,除了御賜之物不敢亂動,其餘的都做了沈沉魚的嫁妝,本想讓她風風光光地出嫁,怎麼忽然又鬧出這麼一出啊!
瑪瑙見她如此,眼珠轉了轉,忽然眼睛一亮:「夫人,咱們可以想想辦法啊?奴婢有一個哥哥,他跟的主子門路很廣,我哥哥說,他手上有許多好東西,看著跟宮裡的寶貝似的,其實不值幾個錢的!」
崔氏眼睛一亮,「果真?」
瑪瑙急急地點頭,「奴婢怎敢騙夫人?若是夫人想見他,奴婢把他悄悄找來?」
厚重的棉簾忽然被掀開,沈落雁夾著一股冷風衝了進來,走到瑪瑙跟前,啪啪就是兩個耳光。
「雁兒!你這是幹什麼?」崔氏站起來,拉住她。
沈落雁這才向崔氏行了禮,狠狠地瞪了瑪瑙一眼,憤憤道:「母親,今日受的教訓還不夠嗎?切不可聽這丫頭的挑唆,若再東窗事發,就是神仙也難救了!」
崔氏面生不悅:「我做母親的還要你這個女兒來教怎麼做?」
「娘!」沈落雁詫異地看她,崔氏對她雖不若二姐沉魚親近,但也是十分縱容的,從來不會說一句重話,今天竟然為了一個丫鬟的挑撥訓斥她?
崔氏瞥了眼站在一旁,雙頰明顯紅腫起來的瑪瑙,回到炕上坐下,臉色稍微緩和了些。
「娘,六妹妹不是個省油的燈,今天就可以看得出來,她的心思深著呢!」沈落雁勸道。
「我連自己肚子裡爬出來的女兒也沒看明白,別人生的我自然不瞭解。」崔氏嘲諷一笑,原本她真以為抓住了一個好機會,將昨天受的怨氣好好發洩一通,結果,自己落到如此田地,都是拜她的好女兒所賜。
沈落雁心頭一揪,頓覺無比委屈:「娘,您怪我是不是?」
崔氏搖搖頭:「你是娘的親生女兒,我怎麼會怪你呢?我知道,你這樣做,無非就是想替我和你姐姐出氣,我都懂!」
她閉了閉眼,「可是,我鬥不過她,你也鬥不過她女兒,我這是什麼命啊?她連死了也不放過我?」
沈落雁大驚:「娘,您說的是————五姨娘?」
崔氏沒有說話,默然地坐著。沈落雁知道,五姨娘一直都是她心頭的一根刺,如今這根刺更是跳出來要灼她的眼睛,沈傾城成了嫡女,將來的王妃,她將來還拿什麼跟她鬥?
「娘,剛才的氣已經忍了,我們不能自亂了陣腳,瑪瑙的話你千萬不要信,不然,到時候連後路都沒有了。」
崔氏又何嘗不知?以此沖好,王府的人自然是看得明白的,她原想著,那也是丟新娘子的臉,她在王府就不好做人了,可是被女兒這樣一說,她又有些猶豫了。
夜裡,又下起大雪來,漆黑的夜空飄著紛紛揚揚的雪花,讓這個本就黑黑的夜空增添了一絲亮色。
沈傾城睡不著,索性起來賞雪,手伸出窗外,就有雪花悄無聲息地躺在她的掌心,涼涼的,一絲絲沁入她的心田,讓本來有些彷徨的心情奇異地平靜下來。
「大半夜的不睡覺,也不怕凍著!」
傾之落同樣。沈傾城險些沒嚇個半死,窗外忽然出現一道黑影,離她只有咫尺,幸好她是無神論者,不然還不嚇破了膽?
「你怎麼在這裡?」她嗔怪地瞪他,忽然想起夜太黑,他怎麼看得見她臉上的表情,索性轉身離開窗戶,往屋裡走去。
冷嘯風暗暗好笑,從窗戶跳進來,關了窗,解下身上滿是雪花的大氅隨意一丟,就上去攬住她的腰。
「快走!別讓丫頭們聽見了!」她掙扎著。
腰間的大手收緊,他將她放進被窩,自己也擠了進去,聞著她獨有的幽香,他忍不住吻了上去。
黑夜中,眼睛看不見,其他感官的感覺尤為清晰,她清清楚楚地聽到他粗重的喘息聲,還有他唇上的灼熱,一下子侵入她的四肢百骸,徹骨的寒涼立刻被驅散,只覺得週身暖意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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