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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 108 只救澤語!(大高潮+轉折點4) 文 / 予感

    辛雅彤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她不知道自己如今處在哪裡,可耳邊傳來的浪聲似乎在告訴她,她的位置離海並不遠。

    感覺身子有些搖晃,重心時高時低,猶如乘船般起伏。

    莫非自己真的在船上不成?

    她疑惑的坐起,四周,伸手不見五指。她心慌得厲害,難道自己被綁架了?

    「來人啊!來人!有人嗎?」她高喊著,想要站直卻發現自己的腰間被一條沉重的鎖鏈繫住。

    真的是綁架?她的臉色青了。

    這時,黑暗中突然燃起光亮,有人打著手電進來了。

    「這女的醒了,快叫老大。」有人的說話聲。

    強光突然照在辛雅彤臉上,她用手遮擋著光束,身子不住後退。

    「她醒了嗎?」又傳來了一個聲音,但這次說話的是個女的。

    辛雅彤強忍著光睜開雙眼,模糊中她似乎看到有人朝她走來,腳步越來越近。四周忽然明亮起來,手電的光再也無法影響到她的視線。辛雅彤這才看清了來人,他們有一女兩男,男的手臂上均紋了刺青,女的看上去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可是面孔很冷,兩眼充滿了殺氣。

    「你們是誰?為什麼把我帶到這來?如果你們想要錢,我可以給你們!只要你們不傷害我,要多少都可以!」辛雅彤從沒遇到過這樣的事,一時間她竟害怕得慌了神。

    女人斜了她一眼,剛想轉身,身後又突然多出個人來。這次進來的是一個中年男人,肚肥腸油,一臉的屎耙像。

    「黑,這是姐姐是妹妹?」男人一進來就問離他最近的一個黑瘦的男人。

    「是姐姐。」那人答道。

    「長德,你這次將姐姐抓來又想做什麼?」女人上前挽著中年男人的手臂問到,而她看著辛雅彤的目光也總流露著一絲敵意。

    中年男人將女人的手扯下,然後走到辛雅彤面前。他拎起她的下巴,眼睛不住的在她身上打量。辛雅彤狠瞪著雙眼與他直視,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這個男人對自己並沒有多大的威脅。

    「雙胞胎,果真像!」他沒有回答女人剛剛提出的問題,卻自言自語的說到。

    「長德……」女人又喊他一聲。

    「靜,我突然有了個主意,正好可以助我實現報復計劃。」男人終於回答了女人,目光依然落在辛雅彤身上,「我們合作,怎樣?」

    辛雅彤一驚,什麼合作?

    男人揮手示意眾人離去,待到這漆黑的屋子只剩下他們兩人時,他又上前將她身上的鏈子解開。

    辛雅彤得到了釋放,起身就想逃走,卻被他一把扯了回來。

    「這裡都是我的人,你逃得出這個艙,也逃不出這條船,除非你能游過這無盡的大海到岸上。」

    辛雅彤面色一黑,腳步搖晃了一下。

    「當然,如果你肯答應和我合作,那麼,我會平安的將你放回岸上。」

    辛雅彤甩開了他的手,「你是誰,憑什麼要我跟你合作?你這態度是脅迫還是協商?」

    男人笑了笑,「大家都叫我魚頭,你也可以這麼叫我。至於我為什麼要找你合作,想來我們應該有一個共同的目的。」

    辛雅彤瞇了瞇眼,共同的目的?她不明白他們會有什麼共同的目的。

    魚頭繼續朝她靠近,直到把她逼退到艙邊,她再也無法後退的時候,他這才將她的疑惑解開。

    「花澤語,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她猛地震驚,他怎麼會知道這事?

    「怎樣?我有沒有說錯?他在和你的婚禮上當眾羞辱了你,這口氣你嚥了很久吧?他吃痛的快感你享受過嗎?你真的決定就此放過他然後和別的男人逍遙快活去?那你真沒種!我看好的女人,應該是不惜手段去摧毀得罪過自己的人,千萬別被其他男人三言兩語的伎倆騙了!」

    辛雅彤不禁感到後怕,這個男人究竟是怎樣的身份,為什麼她的事他都那麼清楚?

    「還有,你的那出調包計,我還真是佩服!這也是促使我想和你合作的理由!讓妹妹取代姐姐去做他的妻子,我想,這世界上沒有人能想得出吧?」

    「你究竟是什麼人?」她終是忍不住了,好像她所有的秘密都被別人知曉,害她無處隱藏。

    可是魚頭依然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我就是能幫助你的人,而且,我還能救你的命!」

    「什麼!?」她又不解。

    魚頭暗示,「你可以看看你的指甲。」

    辛雅彤急忙伸出手指,看到甲床上微微泛黑的青色,她的額頭不禁冷汗直冒。

    「在你昏睡的時候,我們給你塗抹了一種特調的……屍油。這些屍油會逐漸侵入到你的體內,並漸漸融入血液,然後……你知道的,當屍油與你的血液混合的時候,你肚裡的孩子,也將不會存活了。」

    「你……」她聽後無比震驚,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這麼狠毒!

    「當然,這種屍油是不會讓你喪命的,只不過是對你腹中的胎兒不利罷了。那是一種嬰屍油,是專門針對想你這個不聽話的孕婦設計的,哈哈。」魚頭的笑聲響徹在船艙內,邪惡又危險,聽得讓人毛骨悚然。

    「可惜,屍油一旦侵入血液,就算你放棄了自己的孩子,以後也不可能再懷孕了。這似乎對你蠻不利的哈~」

    辛雅彤恨得牙癢,瞪著他好半天才說出話來:「那如果我答應同你合作,你還能怎麼救我?」

    魚頭微微一笑,「當然是給你解藥。可是,能用解藥有效解毒的時間,只有七天。」

    辛雅彤的面色刷的白了,一種刺骨的冰冷從腳底一直竄入脊背,這是她所面臨過的最大的恐慌,她不曾想過自己有朝一日也會被人拿著性命和後半生去脅迫她做任何事!

    她還有得選擇嗎?

    「那你能不能再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事?」這一點,同樣讓她深感不安。

    魚頭瞥了她一眼,「愚蠢的女人,你不要趁機從我這裡套出什麼,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事,沒有什麼瞞得了我的!收好你的好奇心,乖乖的配合我,才是聰明的行為!」

    被他潑了一頭冷水,辛雅彤終於不再發問,而目前的形勢也不得不逼她向這個男人低頭,一山總比一山高,這一刻,她算是懂了!

    「好,你說,我們合作!」

    魚頭滿意,隨後拍響了手掌讓外面的人重新進來。

    ◆◆

    今天花有恆的精神又比往日好了很多,他醒來的時候辛梓彤不在,在房裡悶著無聊,於是伸手按鈴叫來了護士。

    「花老爺,您有什麼事?」護士聽到鈴聲後很快就趕到。

    「我……想下床,走走……」他已經在床上躺了好多天,身子骨都軟了。

    可護士卻搖了搖頭,「醫生說一個星期之內您最好不要下床走動,您還是多躺躺吧!」

    花有恆無奈,也只好放棄下床的念頭。

    「那就……幫我拿遙控器,我……要看電視。」他指了指放在距離床尾約兩米的電視櫃,辛梓彤似乎把遙控器放在那了。

    護士點了點頭,走到電視櫃旁將遙控器遞到他手上。

    花有恆向她道謝,告訴她可以離開了。護士走後,他就點了遙控器的按鈕,隨意換台。

    辛梓彤這會剛從公司下班回來,她買了些花有恆喜歡的菜讓廚子燒好後便裝進保溫盒裡準備往醫院送去。走之前,她還不停的撥著辛雅彤的電話,可是她一直沒接。她歎口氣,不知這個不省心的養女如今又去幹了什麼事,她已經越來越不明白辛雅彤的想法了。

    她終於把該帶上的東西都裝好,這才進了自己的汽車。趕到醫院的時候,很意外的看見花有恆在床上坐著,可他的視線,卻一直停留在他面前的電視機上。

    她感覺他的面色有些發黑,於是擔憂的問了一句:「有恆,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花有恆看了她一眼,嚴肅的面孔有些微怒。

    「彤彤和小語離婚了?」他突然問。

    辛梓彤面色一青,她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會提出這個問題!

    「他們離婚了對不對?而且,彤彤肚裡的孩子,根本不是小語的對不對?」花有恆的語氣變得更加嚴厲,緊握的雙拳微微顫抖。

    「……」辛梓彤依然站在門邊,她不清楚他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花澤語過來看他的時候說的?

    「你快說話啊!不要在這個時候裝啞巴!」花有恆的情緒愈發激動,伸手指著辛梓彤大聲的吼著。

    辛梓彤知道,這件事終是瞞不住了,於是,她也只能緩緩的點了點頭。

    「是的,有恆,彤彤和澤語,他們離婚了。」

    花有恆的神情瞬間變得萬分複雜,可依然強忍著爆發的火焰壓低了聲音繼續詢問。

    「那麼,彤彤肚子裡的孩子……」

    「是另一個男人的,旺達財團,顧臣雨。」辛梓彤邊說邊到他床邊坐下。

    「呵呵,呵呵,好笑,好好笑!彤彤怎麼會和他發生了關係?」

    這個問題,辛梓彤突然不知該如何回答了。如果告訴他實話,那麼就必然要把辛雅彤與辛雅樂身份調換的事說出來,這樣的刺激可比聽到花澤語和辛雅彤離婚的消息還更勁爆!

    她不希望他知道太多,因為她擔心他的身體會承受不住!

    於是,她的腦袋快速飛轉,必須要想一個適當的理由把事情銜接起來,又不能透露身份調換的經過。

    「有恆,你忘了彤彤的妹妹辛雅樂是和顧臣雨一起回國的嗎?他們的關係,大家也都知道是情侶了對吧?可是有一天晚上,據說那時是顧臣雨喝醉了酒,後來錯將彤彤當成雅樂,所以他們就……」她想了很久也無法將理由拼湊完整,也只能斷斷續續的將事件撮合起來,「彤彤哪裡抵抗得一個大男人的蠻力,所以就算反抗也終是無用,於是就這樣和他發生了一次關係。」

    花有恆聽得面龐愈加陰沉,緊握的拳不由得咯吱作響。

    「她之所以騙你孩子是小語的,就是害怕你和澤語知道後會懲罰她,在這件事上,她算是一個受害者。只是,她不忍心就這樣打掉孩子,於是就說那是小語的,也希望你聽到她有喜的消息後能夠開心啊!」

    辛梓彤說著握住了花有恆的手,只希望他不要把錯全怪在辛雅彤身上。

    而花有恆在聽到她的這番話後,似乎也恢復了一些冷靜。但他的提問依然離不開與這件事有關的人。

    「小語呢?他真的和那個辛雅樂在一起了?」

    辛梓彤點了點頭,「小語終是受不住誘惑,在外面和她同居了。」

    花有恆臉色又是青筋暴起,他最後悔的就是沒有好好管教這個兒子,所以才讓他毫無顧忌的為所欲為!

    「說來還是雅樂不對,要不是她中途來攪局,小語和彤怎麼會走到今天這一步?在雅樂回來以前,他們之間的相處還是不錯的。」

    辛梓彤也依然不放棄任何詆毀辛雅樂的機會,而花有恆對辛雅樂的看法,也更差了。

    「有恆,你再不想辦法,小語都不會回家了!他就算和彤彤離婚,但他們畢竟也還是名義上的兄妹,總不能行同陌路吧?而且你的公司最終都要交給小語掌控,如果雅樂依然在小語身邊,恐怕她會對我們花氏的財產產生邪念啊!」

    花有恆眉頭皺得更緊,而他也越來越明白,辛雅樂這個女人對花氏家族今後的影響將有多大。他的瞳眸裡突然出現一道消失了很久的邪光,冰冷、又無情。

    「你去把吳企叫來!我有事要和他商量!」

    「吳企?你是說,阿道的爸爸?」辛梓彤似乎還記得有這麼一個名字。

    花有恆「嗯」了一聲,然後又說:「把他找來,現在,也只有他能讓雅樂從此消失在小語身邊!」

    辛梓彤不由得微怔,這個吳企,究竟有什麼本事,能幫他們把這個麻煩解決乾淨?

    「有恆,吳企究竟能做什麼?」她忍不住多問。

    花有恆似在猶豫,可最終,他還是說出了其中的原因。

    「你記不記得,二十年前曾經在國內掀起巨潮的最大販毒集團頭目利威騰的被斃事件?」

    辛梓彤點頭,這件事當時在國內確實掀起了很大的轟動,因為嫌犯的逃亡,並到處散播謠言說要將毒品無形注入到每個人身上,害得那段時間人心惶惶,連家門都不敢出了。可是後來又聽說此人被捕,並且被政府下令槍斃了!自那以後,大家才又恢復了正常的生活。而如今花有恆突然提到此事,又是為什麼呢?

    「這件事,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其實,利威騰並沒有死,並且還改名換姓,在邕城過上了新的生活。而那個人,也就是吳建道的父親——吳企!」

    辛梓彤聽後倒吸一口涼氣,吳企就是利威騰?這怎麼可能?

    「他不是被擊斃了嗎?怎麼說沒死?」

    「他的身份被我調換了,而促使我做出這一切的原因卻是因為……」花有恆擔憂的看了辛梓彤一眼,「因為小語的生母,我的前妻——海藍。」

    再次提起這個名字,花有恆的心裡依然感到沉重。海藍,多麼美的一個名字,而真人,也如名字那般美麗和恬靜。那是花有恆的初戀,也是利威騰的初戀。兩個身份不同的男人同時愛上了一個女人,可是女人的眼裡卻只有世人嫉惡如仇的霸主——利威騰!

    「梓彤,你一定不知道吧,小語和阿道兩個人,其實是同母異父的親兄弟!」

    這再次讓辛梓彤震驚了!同母異父?

    怪不得,她總覺得他們兩個比一般的表親還要相似!原來他們的身體裡都流了同一個女人的血液!

    那麼花有恆的上一段婚姻,究竟又是怎樣的複雜?

    她幾乎被這種離奇的關係搞懵了!

    「去吧,梓彤,我相信你可以把他說服,自從我搶了他的女人後我們的關係就一直僵著。現在,也只有靠你勸他來幫助我了。」花有恆說著,將吳企的號碼輸到了辛梓彤的手機裡,並又對她稍加囑咐,話畢,這才讓她離開。

    而等辛梓彤走後,他又重新掏出手機,撥通了自己私人律師的電話。

    「饒偉,你即刻過來,我要修改遺囑!」

    ◆◆

    顧臣雨已經兩天沒回香灣的別墅了,辛雅彤等得心焦,就在她要爆發的時候,門外的車聲響了。辛雅彤開門去看,果然是他!

    她冷了臉,沒等他進屋就一把抓起沙發上的抱枕往他身上丟去。

    「你還懂得回來?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說什麼要去登記結婚,呸!你騙我也不看看我是誰!」她丟完了抱枕又開始丟其他的。

    顧臣雨一直用手擋著,卻沒有移動腳步去迴避她扔來的東西。

    小達在一旁衝著辛雅彤不住的狂吠,可因為它的體積太小,所以一點也沒有引起她的害怕。小達最終看不過,於是上前咬住了她的拖鞋。

    「啊!你個死狗!」她一腳踢在小達的腹部上,痛得小達哼哼直叫。

    顧臣雨急忙奔過去將小達抱起,看著辛雅彤的目光有些微微的怒意。

    「你究竟和不和我去登記?你什麼時候才兌現你的承諾?我等不了那麼久,如果今晚之前你不給我答案,那麼,你就等著給辛雅樂收屍吧!」她指著他,凶狠的說到。

    他的面色一陣鐵青,淺褐色的眸子一直盯著她。

    她被他的目光看得灼熱,堅硬的心一時軟了下來。

    「讓你對我說一遍『我愛你』,你願意嗎?」她突發奇想,只希望能從他口中聽到一個至少可以安慰自己的話。

    可是他卻一直沉默,從進來到現在,他沒有對她說過一句話。

    她拉著他的衣領,主動吻上他冰冷的薄唇,可他卻沒有一絲回應。她失望的放開他,突然的淚眼婆娑。

    「我辛雅彤這輩子沒對誰要求過什麼,可唯獨對你我例外了。因為你我放棄了原有的計劃和報復,是你說要給我一個新的人生,於是我開始有期待,也希望你能回頭好好愛我。畢竟我和辛雅樂長著同樣的臉蛋,讓你愛我我一直覺得不會有多大的問題。你難道,真的就沒有對我動過心嗎?」她似乎從沒有這麼柔弱過,可她卻沒辦法繼續在他面前逞強下去了。她想讓他愛她,想到幾乎要瘋了!

    顧臣雨歎一口氣,視線從她臉上移開,這才緩緩的說:「我願意給你一個婚姻,可是,『我愛你』這三個字,是我唯一剩下的權力,如果你想聽,我也只能抱歉的說聲『對不起』。」

    辛雅彤的失望更加徹底,她明顯感覺自己的心在痛,就這麼簡單的一個要求,他都不能滿足自己。

    「那麼,如果這世界上沒有辛雅樂呢?」她突然問。

    他擰起眉,「什麼意思?」

    她害怕他聽出端倪,於是換了個說法:「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只認識我,沒有遇見過她,你會愛上我嗎?」

    他淡笑,「我愛她,並不是因為她的外表,就算她變得再醜,我也會愛她,就算沒有與她相遇過……我也不會愛你。」他最後的那句話,才是對辛雅彤真正的傷害。

    得到他的人卻得不到他的心,原來並不是一件幸福的事。

    她點點頭,慘笑,「我明白了。」

    他依然沒有看她,手中不斷的撫著小達柔順的毛,目光往窗外的海平面望去。

    「明天,我們就去登記吧,如果你等不及的話,我們登記完馬上就走。」他幾乎給自己判了死刑,那一本證明便是他給自己套上的枷鎖,他知道,一旦和她有了這樣的關係,他就再也得不到自由了,除非他死!

    可辛雅彤卻突然冷笑,「明天嗎?明天恐怕來不及了。」話音剛落,她便起身往樓上走去。如果剛剛他說愛她,那麼,她會考慮不按魚頭的指示辦事。可是現在,他讓她痛苦了,所以,她也要讓他嘗到痛苦的滋味,甚至比她的,還要痛!

    ◆◆

    花澤語這兩天一直陪在辛雅樂身邊,寸步不離的守著她。她說要去花店,他沒給,因為那是顧臣雨給她投資的,在她對自己的感情還沒有恢復穩定前,他還不想冒險讓她有機會去見「他」。他承認自己很自私,但他更多的卻是不自信。

    他又在她手上看到了那杖鑽戒,他有些驚訝,那戒指不是被辛雅彤拿去了嗎?

    似乎是注意到他的視線,辛雅樂將手裡的戒指遮了起來。

    「那是臣雨哥替我要回的。」

    她還沒有說是顧臣雨重新給她戴上的,花澤語的臉色立即黑了。

    「樂,脫下來吧,我送你個全新的。」他說著便伸手想將戒指取下,可她卻將手移開。

    「澤語,這杖戒指的意義,已經不單單是浩天和我,還有你,還有……」她又想到了顧臣雨,她其實早就有想過,當他將戒指給她拿回的時候,他就已經在姐姐那裡出賣了他後半生的幸福,只是她向他問起的那刻,他沒有承認。

    「樂,不許你再想他了!」花澤語似乎聽到了她的心聲,臉上劃過一絲妒意。

    「澤語,難道你都不覺得有一絲內疚嗎?我還是不相信他會和姐姐……」

    她還沒有把話說完,他便用唇堵住了她的口。這一次他吻得很輕,害怕嚇壞她,又害怕她會抵抗。

    「樂,我愛你。永遠留在我身邊,好嗎?我們一起好好過,如果你不喜歡花宅,我們就在這裡過普通人的生活。你喜歡開花店,我就再開一個給你。」他捧起她的臉,深情的問。

    她的面龐多有動容,他的溫柔曾是她最懷念的,如今他自由了,她也終於不用再有任何顧慮,那該是她多麼渴望的期待啊!

    「樂?」花澤語再次詢問。

    她終於牽起嘴角,緩緩的點了點頭。

    他開心極了,捧著她又是一吻。

    如果,結局是這樣那就好了,若不是因為接了那個電話,他們的命運也不會再次發生改變。

    他將她抱到了床上,輕輕的,解開她身上的鈕扣。濕吻慢慢落下,從唇角到頸脖,再慢慢延伸。

    突然清脆的鈴聲響了,他們猛地一驚,即刻從床上坐了起來。

    花澤語將手機拿起,看到那是辛雅彤的來電,眉頭緊皺。

    「是姐姐的?」辛雅樂看到來電顯示的名字後也不由得擔心起來。

    「不知道她又打什麼主意。」他很不願意去接這個電話,剛想掛掉,卻被辛雅樂制止住了。

    「說不定是要緊的事,澤語,你還是接吧!」她更多的是擔心姐姐的這個電話會不會和自己有關。

    花澤語猶豫一下,最終也還是接了。

    「喂,什麼事?」

    辛雅樂湊過去聽,可惜辛雅彤的聲音很小,她幾乎沒有聽得仔細。只是她發現,花澤語在聽了電話那頭的回答後,面色一陣激動。

    他很快掛了電話,然後握住辛雅樂,在她的手背上親了一口。

    「好消息,你姐姐已經說服施弦正讓他和你離婚了。晚點她讓我帶你去香灣附近的酒店,大家在那裡把字給簽了。」

    這對辛雅樂而言還真是個大好消息,她心裡也不由得一陣喜悅。

    花澤語又牽起她的手,「樂,等你和他離了,我們第二天就去登記好嗎?」他的眼裡充滿了期待,能擁有這樣的婚姻,是他不曾幻想過的,如今卻這麼真實的要實現了!

    辛雅樂也沒有多想,能夠與他長相廝守也是她不敢嚮往的追求,於是,她又一次點頭。這個求婚雖然沒有鮮花,也沒有鑽戒,可是,只要有他這份誠意那就夠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幸福得快要掉淚,能讓他得到她是他這輩子最大的福氣!

    ◆◆

    吳建道剛把施弦正送上飛機,就接到了花澤語打來的電話。

    「喂?我在機場。」他看了看表,時間是夜間八點。

    「一會我帶樂去香灣酒店去簽離婚協議,你也一起過來吧!」花澤語此時已經在去酒店的路上,疾馳的紅色法拉利就像一團火焰正往目的地飛去。

    吳建道不免覺得奇怪,他剛剛才將施弦正送走,並且還親眼看著施弦正將結婚證裝進包的。怎麼可能還會有人拿離婚協議給他們簽字?這裡面一定有假!他剛要提醒花澤語,可花澤語卻偏偏在這時掛了電話!

    他心裡突然一緊,似乎預感著即將有什麼災難就要發生!於是不由得加快腳步往停車場奔去。

    他再次撥打花澤語的電話,可是電話那頭卻是關機,怎麼回事,手機沒電了嗎?之後他又撥了辛雅樂的,結果響了半天卻無人接聽。

    「媽的,該死!」他憤憤的罵了一句。

    心中的擔憂越來越大,他突然想到一個人來。為了確定心中的猜測,他撥通了顧臣雨的電話。

    「喂?」顧臣雨接到電話的時候,正在露台上對著大海發呆。

    「辛雅彤在不在你那?」吳建道迫不及待地問。

    顧臣雨一聽到這個名字就皺眉,「不在,她剛剛出去了。」

    吳建道更是一驚,失口說了聲「不好!」然後急匆匆掛了電話。

    顧臣雨不由得奇怪,可剛剛在電話裡聽到的那聲「不好」立即讓他的心跟著緊張起來。於是他又回撥了吳建道的電話,這一次,吳建道只說了句「去香灣酒店」便掛了。

    會有什麼事能讓吳建道如此惶恐?

    顧臣雨的大腦快速轉動,而今早辛雅彤對他說過的話又突然在他腦海中響起。

    「如果,這世界上沒有辛雅樂呢?」

    他的面色頓時變得陰沉,即刻起身拿上鑰匙往樓下走去。

    這女人不會真的這麼變態吧?竟敢對自己的親妹妹下毒手?

    他越想越覺得心慌,開了車往香灣酒店飛奔。

    吳企帶著自己的人馬尾隨著花澤語的跑車在後面默默的跟著,而此時在他身旁的副駕駛位上,正兒八經坐著的人是花有恆的私人律師——方饒偉。

    「花先生的意思就是這樣了,吳少爺得到遺產後還會享有花氏的繼承權,畢竟對死去的太太來說,他也是她的一個孩子。」方饒偉擺弄著手中的文件,這次修改遺囑的內容是他未曾預料過的。

    「虧他還記得她有過這個孩子,我今天答應他,也全為了俊祺。我是欠他一條命,如果他現在想要,也隨時可以拿回去,只要不傷害俊祺就好。」

    「花先生不會傷害他的,這一點我可以替他向你保證。」

    吳企沉默,眼睛緊盯著前方飛速行駛的紅色法拉利。

    「其實你大可不必這麼急著去解決她,我還不想看到你用的手段。」方饒偉將文件收回,封好。

    「這不正好是個機會嗎?反正事情遲早要做,擇日不如撞日罷了。」吳企撇了撇嘴。

    「那你還是先放我下車吧。」方饒偉心中總有不安。

    「別,就讓你看看我是怎麼把那個女人解決的,好讓你回去對他有個交代。」

    方饒偉面色一沉,終於不再說話。

    而另一邊,魚頭的部屬也已經準備就緒,辛雅彤越看越覺得後怕,若不是親眼所見,她真的不敢相信這世界上有這麼一個心狠的人。

    「魚頭,做完這個你得記得把解藥給我!」她依然不斷的提醒。

    「少廢話!現在事情只成功了一半!而且你不在家看好你的男人,來這裡找什麼茬?滾!」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手段!這樣才能讓我安心啊!」

    「我看你是怕我跑掉,如果你擔心你可以現在就去港口,夏靜在那裡等你,她手中有你要的解藥!等我事情做成,一個電話過去她就會把它給你了。」魚頭明顯的不耐煩。

    夏靜?就是她在船上見到的那個女人嗎?辛雅彤一聽說她手上有解藥,即刻欣喜的從車裡下去。

    花澤語開著車,前方似乎已經看見香灣酒店的招牌在那裡閃著。酒店前方有一個極大的十字路口,這裡雖然是香灣鎮最大的交通樞紐幹線,但由於地處偏僻,所以雖然時間尚是不晚,但車流和行人都很少。

    「澤語,我手機忘帶了。」辛雅樂突然說。

    「算了,不帶也不要緊。」說著花澤語下意識摸了自己的手機,這才發現已經沒電。

    他暗罵一句,又不再理會。

    突然面前出現一個圍欄,告示車主前方正在修路,暫時不允許通行。

    花澤語探出個頭問:「什麼時候可以過去?」

    那邊有人回答:「再等一個小時!」

    「操!」他恨恨的罵了句粗口。

    「不如往別的路段繞吧,澤語。」辛雅樂提著建議。

    「這裡是最近的路,你看酒店不是在前面嗎?繞路的話還要走好遠。」他一心想快點解決辛雅樂的事,於是也不管那些人會不會繼續阻攔,加了油門無視警示牌衝了過去。

    「喂!你給我回來!」那人猛喊,可是腳步哪裡比得過車子快,他追了幾步便不再繼續追了。

    吳企的車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不過他並沒有多做思考,直接從另一個方向繞了過去。

    酒店路口附近有一個巨大的廣告牌,這時正有人在上面換牌。香灣酒店靠海,再加上附近空曠,因此夜間的風也就顯得特別猛烈。廣告牌被風吹得有些搖晃,上面那幾個人正用力拉扯著將它們固定。突然不知從哪裡飄來一盞孔明燈,好像是在海邊許願的人放的,不偏不倚正落在廣告牌的布料上。那孔明燈就像是帶著汽油,嘩的一下立即把布料點燃了。

    「不好!著火了!」上面的人突然驚呼!

    花澤語的車這時正好經過廣告牌下,而此時從上面飄落的火焰又在同一時刻跌了下來。

    「澤語!危險啊!」辛雅樂看得心慌,那突然出現的大火就像巨龍般從高處墜下,並隨著海風快速的朝他們撲面而來。

    花澤語一個急轉彎似乎想趁勢避過火情,前方又不知怎的冒出一輛高速行駛的貨車,於是就……

    「啊!」辛雅樂大驚失色,喉間的高呼幾乎衝出胸膛!

    「閉眼!」花澤語大吼一聲,騰出一隻手快速將她抱到胸前,而腳底依然不停的踩著剎車,方向盤也正吃力的往另一邊轉去。

    可是,就算他再努力扳回險情,也無法制止貨車的疾速前行,它就像是個無人駕駛的空車般,完全不受控的往前方衝去!

    「砰」的一聲巨響,兩車相撞,飄下的火焰落到它們旁邊的地面,藉著滴落的汽油和風力更猛地燃了起來。

    法拉利的安全氣囊瞬間彈了出來,可是由於貨車沖的慣性太大,法拉利被撞得幾乎脫離了公路,翻倒在公路旁的護欄上。

    剛趕到港口的辛雅彤像是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下意識回頭,竟目擊了這場車禍的全過程。她的腳步搖晃一下,目瞪口呆的看著現場熊熊燃起的火焰,心裡猛地一沉!

    這就是,魚頭給花澤語設計的結局嗎?

    太……殘忍了……

    吳企的車子也正好在這時趕到了現場,看到這觸目驚心的車禍,一時晃神難以做出任何決定。方饒偉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就在前幾分鐘還好好行駛的車,怎麼就突然……

    「快,饒偉,趁沒發生爆炸前你快下車去救人!」吳企急忙泊了車,對方饒偉喊道。

    「我一個人,救……救他們?」

    吳企搖了搖頭,堅定的說:「只救澤語!」

    風突然更猛烈了,火勢依然沒有得到控制,而在廣告牌上面的人看見這一幕也紛紛下來逃亡。從貨車上瀉了一地的汽油,一直往法拉利翻車的方向流去。加上有風的助力,大火也越燒越旺。方饒偉和吳企好不容易將花澤語從車裡拖出,然後加快腳步往自己的車內奔去。

    從廣告牌上跌落的布料幾乎被燃盡,煙太大太濃,迫使附近的人都無法將眼睛完全睜開。就連在不遠處觀察的魚頭因為視覺角度的關係也看不清前方的狀況,但是車子既然翻得這麼厲害,他心想裡面的人估計是活不成了。於是也就不多做停留,驅車往別處駛去。

    辛雅彤依然呆在港口,要不是夏靜拉她上船,她估計是走不動了。

    為什麼,一直以來不斷設計報復他們的自己,在親眼看到這一幕後也會感到難過?

    她的心裡突然泛酸,眼淚也不聽話的流了下來。

    是內疚嗎?要不是因為她他們也不會遭此橫禍。一個曾是自己愛過的人,而另一個,卻是自己的親妹妹啊!

    「辛雅彤你還在發什麼呆,還不快走小心以後被人抓到把柄!」夏靜說著即刻將她推進船艙,也不管她有沒有站穩便命令前面的人開船而去。

    不到三分鐘,所有的目擊者都離開了,唯有未滅的火焰還在繼續。

    地面的溫度驟然上升,四周變得好熱。

    顧臣雨趕到的時候,那裡幾乎成了一片火海。他的心幾乎停止了跳動,急忙下車要往前方奔去。

    吳建道的車緊隨著白色保時捷停了下來,見顧臣雨毫無顧忌的衝上前,他立即拉住了他。

    「你找死嗎?沒看到大火在燃燒嗎?這裡很快會爆炸,現在你進去救也來不及了!」吳建道大喊著,只想把顧臣雨拖回車內然後他們趕緊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以免發生爆炸的時候被震傷。

    可顧臣雨卻用力推開了他,「來不及也要救!她活不了我也不想活了!」

    「你……」吳建道根本沒辦法說服他,而他也已經衝過火海,看不見了。

    如果這個溫度還在繼續上升,那麼這裡隨時有可能爆炸!於是吳建道咬一咬牙,急忙回車內拿出滅火器,也跟著往火海中奔去。

    而就在大家都以為貨車將要爆炸的時候,天空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嘩啦啦、嘩啦啦,將直升的火焰蓋了下來,空氣中的溫度也頓時得到了緩衝。

    「樂!」顧臣雨使勁睜著眼高喊,只希望還能聽到有人回應!而他也終於看到了依然被壓在車內的她。可是,她並沒有任何動靜,額頭上流下的殷紅沾染了她甜美的臉龐,是那麼的讓他觸目驚心!

    他不能讓她出事!

    拼了命他也一定要救她!

    這一刻,他只聽得見自己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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