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208 一切不過是他的一場陰謀 文 / 香草依依
一個星期後江銘晟的腿終於康復的差不多了,某天下午,戴言來找他,我這才意識到江銘晟一直在查車子被放炸藥的那件事。
心裡不免一陣擔憂,如果真的是林默放的該怎麼辦?江銘晟一定不會放過他,難道我要眼睜睜的看著他送死嗎?
戴言坐了一會就走了,待他走後,我假裝隨意的問:「如果查出誰是兇手,你會怎麼處置?」
江銘晟冷冷的說:「死路一條。」
「是不是太嚴重了,殺人可是要償命的。」我緊張的提醒他。
「殺人不一定要見血,現在我已經查出綁架你的人和放炸藥的是同一個人,光這兩條罪狀,我就可以讓他一輩子出不了監獄的門!」
慌亂的低下了頭,我輕聲說:「還以為你要殺人呢。」
江銘晟冷笑一聲:「如果我讓人暗地裡把他解決掉,神不知鬼不覺,但我不會這麼做,這樣做太便宜了他,我要讓他永遠活著,但卻從此失去自由!」
心裡異常的難過,他既然已經查出了兩件事為同一個人所為,那就說明炸藥真的是林默放的,就算江銘晟還沒有查出那個人是誰,但是也不會太久了……
「查出是誰了嗎?」我諾諾的問。
「沒有。」他淡淡的凝視著我,眼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晚上,躺在床上我再次失眠,腦子裡回想著和林默在一起的那四年,那是一份純真的感情,只是太過遙遠了,像是很多很多年以前的發生過的事。
現在的林默,總是讓我失望的。
拿出手機,我撥了林默的電話,提示已關機,看來他是故意不想讓別人聯繫上。
江銘晟今晚有應酬,可能要很晚才會回來,我猶豫了片刻,決定給林默留個言:「如果開機了,請回復我,江銘晟車上的炸藥真的是你放的嗎?」
長長的歎口氣,我並不期望他會回答這個問題,但是如果他真的回答是,我想過去的林默在我心裡就徹底的死了!
連著那一份純真的初戀,一起灰飛煙滅……
儘管我不想看到江銘晟所說的那個結果,可是我也不能忽略,如果江銘晟當時沒有下車,後果又會是怎樣?
心裡唯一的期盼,就是炸藥的事並非林默所為,那麼綁架我的事,我只當他是一時迷茫,是可以原諒的過錯,其它的,也就超出了我原諒的範圍。
生活,總是殘酷又現實的……
自從被江銘晟包養的緋聞鬧出來以後,我就把愛奇瑞的工作辭了,實在沒有辦法面對那些女人異樣的眼神和無休止的盤問。
本來是想休息一段時間繼續回到律師行業,如今突然間懷孕了,這個想法也只能
暫時擱淺。
洛慧打來電話時,也正是我最無聊的時候,江銘晟又出差了,這次我都忘記問他去了哪個國家,他只說回來後一周內舉行婚禮。
「來茴,最近怎麼這麼安靜?」洛慧開門見山的一問話,讓我想起我們是好久沒聯繫了,主要身邊發生了太多的事。
「見面再說了,你在哪?」
「我們老地方見吧?」她提議。
「好,老地方見。」掛了電話,我迅速收拾了行裝,打車去了天一路星巴克。
洛慧已經先我一步到達,她的精神看起來好了許多,看來對喬楚飛似乎真的已經不再有期待。
「來茴,這邊。」她老遠衝我招手,我笑著走過去。
「你怎麼看起來瘦了不少?」洛慧關切的詢問,目光直視著我的臉龐。
「最近吃不下。」我皺了皺眉,想起吃什麼都反胃,心裡真不是滋味。
「和喬楚飛還有聯繫嗎?」她假裝隨意的問了句。
「沒有,你呢?」
「也沒有。」
「要不現在打個電話給他,一起聚聚吧?」我徵詢。
「還是不要了,見面也沒什麼好說的。」她搖了搖頭,眼神還是有些放不開。
「大家總歸是朋友嘛,又沒做什麼對不起對方的事,幹嗎弄得跟絕交似的。」
「或許人家也不想跟我們再有瓜葛。」
「他不是那樣的人,其實他人挺好的。」我安慰洛慧,心裡明白她其實是那一晚被喬楚飛傷了心。
「你煩死了,隨便你……」見我執意想叫上喬楚飛,她終於懶得再堅持。
我迅速掏出手機,給喬楚飛打了個電話,二十分鐘後,他也趕來了。
「嗨……」還沒走到位子旁,他就開始跟我們打招呼,表情很是自然,完全像是忘記了我們三個人複雜的心理。
「好久不見啊。」我笑著開口,對於他,心裡永遠有的只是友情。
「是啊,最近我公司太忙,人手不夠,讓你來你又不肯,不夠義氣。」
他一邊說,一邊用餘光打量洛慧,洛慧臉上的表情很平靜,不再有以前的侷促和不安,而是隨意的翻著手裡的一本雜誌。
她,是真的不再把視線停在喬楚飛身上了。
「你們喝什麼?」喬楚飛問。
放下雜誌,洛慧淡淡的說:「焦糖瑪奇朵。」
「橙汁。」
一聽我喝橙汁,他們兩人同時把視線移向我,有些不可思議……
「不喝卡布奇諾了?」洛慧問。
「什麼時候改喝橙汁了?」喬楚飛問。
「戒咖啡了。」我神秘一笑。
「為什麼?」他倆異口同聲。
「耶,什麼時候這麼有默契?」我曖昧的盯著他倆。
洛慧彆扭的把視線移向別處,喬楚飛則尷尬的叫來了服務員。
「焦糖瑪奇朵,藍山,還有橙汁。」
氣氛因為我的一句話,瞬間就尷尬了起來,為了打破沉默,我興奮的提議:「下午我們去太福山逛逛怎麼樣?」
「下午我還有事。」不用猜,也知道這話是誰說的。
我把視線移向洛慧,語重心長的說:「難道忘記了我們大學時的約定了嗎?」
「約定?」她有些暈乎乎。
「那時候我們不是說過,十年後要是還沒有結婚,就相約到太福山燒香祈禱嗎?」
「祈禱什麼?」喬楚飛好奇的問了句。
我沒好氣的看他一眼:「祈禱盡快可以找到真命天子啊!」
這麼一提醒,洛慧總算是想起來了,那可是很多年以前,我們晚上睡不著的時候,無意間說的一句話,此時要不是想起了洛慧感情無枝可依,我也斷然不會還想的起。
見她已經有所猶豫,我又繼續慫恿:「聽說太福山現在比以前更靈了,前段時間碰到咱班一個女同學,說去那裡求子竟然成功了呢!」
喬楚飛笑笑,或許男人都覺得,只有女人才會相信這些封建迷信。
「那好吧。她終於被我慫恿成功,點了點頭。
「一起去沒問題吧?」我又把視線移向喬楚飛。
「我要說有問題,你還了得?」
默契的笑笑,其實如果能一直保持這樣的友誼,真的是一件很開心的事。
出了星巴克,我們坐上喬楚飛的車,直奔太福山。
太福山是屬於郊區,離b市還是有些距離的,路面也不算平坦,我的胃很快就開始翻滾……
「停車,停車。」我趕緊摀住嘴,沖喬楚飛喊道。
他把車停在路邊,我推開車門衝出去,乾嘔了半天,洛慧在一旁緊張的問:「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沒事,暈車。」重重的喘了幾口氣,我們繼續前行。
結果沒到五分鐘,胃裡又是一陣噁心,我再次摀住嘴,嚷著:「停,停……」
這下喬楚飛和洛慧有些受不了了,他倆一人站一邊,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我,好半天才問:「你不是暈車吧?」洛慧的聲音。()
「你又不是第一次做我車。」喬楚飛更鬱悶。
直起腰,我凝視著他們倆,無奈的說:「我懷孕了……」
「什麼??」洛慧震驚的睜大雙眼:「懷孕了?什麼時候的事?」
「我也才知道沒多久。」
喬楚飛重重的歎口氣,絕望的說:「看來注定我是徹底沒希望了。」
洛慧聽了他的話,扔了一記白眼給他,轉頭問我:「那怎麼辦?我們還要不要去?」
「當然要去,都走到這了。」
重新做回車裡,艱難的忍受著翻江倒海的噁心感,終於堅持到了太福山。
「來茴,你能走嗎?不能走讓喬楚飛背著你。」
下了車,洛慧緊張的詢問我,我笑笑:「那有這麼脆弱!」
我們三人走了大概十五分鐘,終於抵達了山頂,山上還是有不少的遊人,以及各式各樣的地攤,賣著各式各樣的小玩意。
「你要不要進去?」洛慧冷冷的詢問喬楚飛,手指著太福廟大殿。
他彆扭的搖頭,笑著說:「我又不用急著嫁出去……」
「切。」沒好氣的瞪他一眼,洛慧拉著我的手走了進去。
大殿內氣氛異常的肅靜,可以讓人感受到一份超塵的清淨與安詳,生起一份莊嚴與寧靜的心,我倆跪在佛像前,虔誠的膜拜,雖然我不知道洛慧許的是什麼心願,但我知道,一定與喬楚飛有關。
關於我的心願,永遠都是那一條,和江銘晟執手一生,幸福終老。
出了大殿,喬楚飛調侃:「香也燒了,佛也拜了,這下是不是我要等著收兩份喜帖了?」
我用胳膊拱了他一下,還真是可惡的傢伙,明知道洛慧對他的心,還當著神的面說這種沒良心的話,怎麼就不怕遭天譴!
我們三人沿著熱鬧的山路往前走,沿途洛慧買了很多小玩意,我則陷入了沉思,想著多年前一個人來這裡的情形。
那個算命的瞎子還會在這裡嗎?已經快五年了,估計他早就不在這了,甚至可能已經不在人世,畢竟那時候的他就已經十分蒼老。
眼神一直在尋找,即使沒有希望,也不放過任何一張陌生的面孔。
「占卦了……占卦了……」
「前世今生,命中注定……」
「姻緣,事業,健康,皆可一算……」
蒼老的聲音從遠處傳過來,我激動的穿過人群,把視線移過去,奇跡般的,五年後的今天,我竟然還能看到他。
他的雙眼還是緊閉的,面前還是放著一張八卦圖,圖上方寫的也仍然是那八個字:「前世今生,命中注定。」
隔著十幾步的距離,我凝視著他,皺紋愈發的多了,頭髮愈發的白了,聲音也愈發的微弱了。
「你想算命?」洛慧見我站著不動,好奇的詢問。
她話音剛落,喬楚飛又補充了一句:「別相信這些迷信,都是騙人的。」
「就是,咱們還是往前走吧。」洛慧附和,並且拉住我的胳膊。
我掙扎了一下沒有挪步,目光仍然停留在占卦先生的臉上,是不是騙人的只有我最清楚,也許當年他說的那些話真的只是巧合,但事實上,確實都被他說中了,這一點,無可質疑。
我緩緩的向前走,洛慧和喬楚飛鬱悶不解的跟了過來,我停在占卦老人面前,輕聲的說:「先生,原來你還在這裡。」
他愣了愣,有些不明白我的意思,只是沙啞的問:「小姐,要占卦嗎?」
「多年前你已經替我預知了前世今生,今天,我只是想跟你說聲謝謝。」
洛慧驚詫的瞪著我,喬楚飛也覺得很神奇。
「呵呵,小姐你可是第一個回來跟我道謝的人。」他滿是皺紋的臉上,綻放了一抹蒼老的笑。
「你會一直在這裡嗎?」
「只要還活著,就會一直在這裡,用有限的生命,為更多的人預知未來,才不枉人世走一趟。」
我欣慰的笑笑,從包裡拿出五百元錢,然後遞到他手中:「你好好保重,因為有很多人需要你。」
說了句再見,我帶著失落的心轉身走了,剛沒走幾步,他叫住了我:「小姐,等一下。」
我回過頭:「怎麼了?先生。」
「我不能白收你的錢,你過來我給你一樣東西。」
迅速走向他,他從懷裡掏出一個香包,上面正反繡著兩個字:「平安,幸福。」
「這是我妻子活著的時候繡給我的,我們曾經深深的相愛,現在我把它轉贈與你,也希望你能和你心愛之人,相愛一生。」
我接了過來,感激的說了聲:「謝謝。」
亦步亦趨的往前走,不時的回頭看一眼占卦先生,他繼續吆喝著幫人占卦,這個世界上相信他的人太少了,能回頭再說謝謝的人,更是少之有少。
不是每個人,都有一顆感恩的心。
天黑前,喬楚飛把我送到了海邊的別墅,然後又繼續送洛慧。
我望著車子消失的方向,真心的希望這一段有時間限制的路途,可以給他們兩人感情上的進步。
打開門剛坐到沙發上,就聽見外面有人喊我:「來茴,來茴……」
好像是江母的聲音,我走了出去,果然是她,她一見到我就誇張的撲過來:「我的好媳婦,請原諒你的婆婆這幾天沒來看你!」
「不敢當……」我沒好氣的笑笑。
「晚飯吃了沒?」她親切的詢問。
「吃了,和朋友玩了一下午,吃好晚飯才回來的。」
「哦,男朋友還是女朋友?」她不懷好意的挑眉。
「都有。」我眼一撇:「怎麼,怕你兒子不在家,我紅杏出牆嗎?」
她尷尬的笑笑:「怎麼可能。」
「我看就很可能,敢情來看我是假,來查崗倒是真的。」
「再瞎說我揍你啊!」江母眼一瞪:「我是那種人嗎?太傷我心了。」
進了客廳,我給她倒了杯水,她摸著我的肚子說:「一想到要做奶奶,我是即高興又傷心……」
「為什麼?」我疑惑不解。
「高興的是,江家終於有後了,傷心的是,我才這麼年輕就做奶奶了……」
「……」
徐娘半老了,還遺憾自己太年輕就要做奶奶,真讓我無語至極。
「對了,把李醫生的事交代一下。」
我凌厲的雙眼凝向她,一想到她喊的那幾聲達令,就忍不住渾身發麻。
「他呀。」江母嬌羞的笑笑:「是我的達令。」
「……」暈,又來了。
「我知道是你的達令,我問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以後有什麼打算?」
關鍵的問題不說,老是重複他是她的達令,受不了!
「你也知道我血壓高,隨時都有可能會犯病,銘晟就給我找了個家庭醫生,也就是李醫生了,然後……就日久生情,你懂的嘛!」
哦……我恍然大悟,難怪他對母親和李醫生的姦情一點也不生氣,敢情這事是他自己一手促成的,他當然沒立場反對了,真是個陽奉陰違的傢伙,還說什麼有我在,是早晚的事……
「那你準備和他結婚了?他沒有老婆嗎?」心裡默默祈禱這個李醫生千萬不要有家室,或者我真要吐血了。
「有老婆……」江母又是嬌羞一笑,我一口氣差點沒緩過來,她又說:「已經死了。」
「……」我早該想到,江母一向是這個作風。
「那他有子女嗎?他子女同意你們交往嗎?」
「有一個女兒,已經遠嫁新加坡了,所以現在等於是一個人。」
我長長的舒了口氣,這樣看來,這個李醫生的條件和江母還是比較符合的。
「那你們有沒有結婚的打算?」
她笑了笑:「有啊,想等你和銘晟結婚的那天,一起舉行婚禮……」
「不行!」把頭一扭,怎麼能兒子和媽同一天結婚,也太離譜了,再說那個李醫生性格那麼火爆,指不定婚禮當天又會說出什麼雷死人的話,為了安全起見,絕不能同意江母這個提議。
「你怎麼和銘晟一樣啊?」她苦喪著一張臉:「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都被銘晟帶壞了!」
我心裡暗自得意,原來江銘晟也沒有答應他媽這荒唐的要求,等他回來,一定要好好表揚他一下才行!
「你也要為我們著想啊,難道你想讓所有的人都知道銘晟是私生子?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給銘晟找了個後爸?」
江母委屈的撇撇嘴:「好啦,好啦,我死了這顆心還不行嗎?」
「其實李醫生挺帥的。」我開始哄江母高興:「和阿姨你真是天生的一對。」
她捂臉笑了笑:「我也這麼覺得。」然後又歎口氣:「我要是二十幾年前就認識他,銘晟也不會沒有爸爸了……」
盯著她失落的表情,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二十幾年前認識李醫生,那指不定兒子是誰呢!
「對了,你有沒有去醫生詳細的做個檢查?」
我搖搖頭:「暫時還沒有,等一段時間吧,日子短了也看不出什麼。」
「孩子名取好沒?」她湊近了一點,笑的很慇勤。
「還沒,怎麼了?」
「真的嗎?那我來取名吧?」
「恩好啊。」
「江小偉怎麼樣?」
「……」不行!
「江嘎嘎呢?」
「……」
「江洋?」
「……」帶上大盜還要威武!
江母還在興致勃勃的繼續,我卻已經快要支撐不住,記得她說曾在法國留過學,怎麼覺得這名取的都不如人家三年級的小學生,失望啊失望……
門外傳來車子按喇叭的聲音,我一個箭步衝出去,第一反應就是江銘晟出差回來了。
到了門外看到戴言拉車門,我興奮的奔過去:「銘晟,不是說後天才回來麼?」
他下了車,上前抱住我,然後俯在我耳邊說:「想你了……」
我臉一紅,指著客廳說:「你媽來了,在給未來的寶寶取名呢。」
江銘晟揉了揉額頭,一副很頭痛的樣子,我忙問:「怎麼了?不舒服嗎?」
他擺擺手:「你知道我出生的時候她取的是什麼名字嗎?」
我立馬來了興趣:「難道江銘晟不是你的第一個名字?」
「這是我外公取的,她當時給我取的是……」
望了我一眼,他突然停止了話題:「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真累啊。」
「幹嗎轉移話題?她給你取的是什麼?」已經勾起了我的好奇心,現在又突然不說了,簡直是存心折磨人。
「沒什麼,進去了。」攬著我的腰,硬是把我拖了進去。
江母一看兒子回來了,非常善解人意的說:「來茴,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早點休息哦。」
我盯著她不懷好意的表情,所有所思的點頭:「恩好的,那我送你出去。」
江銘晟疲憊的坐在了沙發上,我拉著江母的胳膊往外走,還沒走幾步,她又回頭沖兒子吼道:「銘晟啊,晚上悠著點,別只顧自己快活,不顧我孫子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