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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92 父親留給我的秘密 文 / 香草依依

    強忍著心裡的酸楚感,我背過身,直視著遠處的大海,拚命的壓抑著那顆蠢蠢欲動的心,那顆已經快被慢慢溶化了的心。

    「如果可以重新選擇,你還會不會希望,在那個地方,在那個時間,遇見我?」

    沉默了很長時間,江銘晟從身後圈住我,然後他問了我這麼一個問題。

    悠然記得,曾經他和林美琪糾纏不清的時候,我在絕望之時,曾說了一句,如果可以選擇,我會選擇不認識你,不是我後悔,而是我不能面對沒有你的結局。

    如今,我不用在面對這樣的局面,可我的答案是怎樣的呢?

    「你給我一夜時間,我考慮好再回答你……」

    江銘晟點頭,然後我問他:「能不能不要用你的愛來囚禁我?」

    他愣了一下,立刻明白我所指的是什麼。「好,沒問題。」

    見他點頭,我立馬轉身進臥室,拿起我的包就要走,他攔住我:「去哪?」

    「你剛才不是答應我,不會囚禁我?」

    「沒有囚禁你,只是讓你留在這裡而已!」

    「那我明天過來不行嗎?我要回去換衣服收拾東西。」

    他看了看腕上的表:「已經十一點半了,明天回去不可以嗎?」

    「沒關係,只要十五分鐘就可以了。」說完,我頭也不回的蹬蹬跑下樓,見江銘晟沒有追出來,趕緊衝入茫茫夜色中……

    其實他肯定不會想到我就住在這附近,如果讓他知道了,他一定就會明白那天晚上,他看到一個女人走在海邊,並不只是幻覺。

    我一路小跑到出租的公寓,到了門口氣喘吁吁的掏鑰匙開門,進了房間一頭倒在床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呆在江銘晟的身邊,我的心時刻都是緊繃的,連呼吸都覺得不暢,他的每一句話,都能輕易勾起我所有的忐忑和不安,那種說不清的心慌,不知是因為怕輕易的原諒了他,還是怕心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淪陷。

    咚咚……

    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我驚得坐起身,緊張的盯著門的方向,大聲的質問:「誰啊?」

    無人回應我,只是敲門聲還在持續,咚咚……

    「到底誰啊??」我走近了一點,不敢開門,只是詢問到底是何人在門外。

    除了敲門聲,一句回應我的話也沒有,我沒耐心的吼了句:「不說話,我是不會開門的!」

    鬱悶的走進浴室,把門一關,好好的洗個澡是正事,管它外面是誰敲門!

    躺在浴缸裡,心裡老是安靜不下來,以前洗澡對我來說,是最寧神的一件事,可此刻,卻被剛才那一陣敲門聲擾的心煩意亂,灑了再多的精油也沒用,靜不下來就是靜不下來。

    我煩的原因是什麼?難道是擔心敲門的人是江銘晟嗎?

    可是剛才我一直回頭,根本沒見他跟過來,而且如果是他,他不會不吭聲,一想到有可能是什麼心懷不軌的流氓,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一個女人,總會有不安的時候……

    洗好澡,從浴室出來的時候,我正用毛巾擦拭著頭髮上的水,咚咚……索命一樣的敲門聲再次傳入我耳中。

    「到底誰啊?說句話會死嗎??再不說話我報警了!!」

    敲門聲嘎然而止,我拿出手機撥了江銘晟的電話,我想如果真的是他,手機鈴聲一定會響,可是電話都被接通了,我也沒聽到門外有任何的響聲。

    「喂,來茴?」他輕聲詢問。

    「你在哪?」我期盼的問,其實我倒希望他說在門外,這樣我反而能安心一些。

    「還在別墅,你到家了?」

    「哦……那晚安了!」迅速切斷電話,心裡一陣失落和惶恐,原來他根本不在門外,那敲門的人到底是誰……

    趕緊爬到床上,用被子緊緊的摀住頭,希望可以一覺睡到天亮,然後根本沒有什麼敲門聲,明天就搬到江銘晟的那幢別墅了,有陳媽在哪裡,我應該不會像現在這樣太過擔心。

    咚咚……

    再次傳來的敲門聲,幾乎要把我折磨瘋了,我猛的跳下床,實在忍無可忍,管他是什麼流氓土匪,也管他是什麼妖魔鬼怪,要是不弄個明白,我今晚是別想安然入睡了!

    「誰??是誰敲的門??」

    我站在門口,對著外面寂靜的夜吶喊了幾聲,沒有回應,除了風聲就只有海浪聲,鬱悶的轉身,正欲關房門之時,身後突然竄出一個人,然後將我橫抱了起來,我嚇得尖叫一聲:「誰??你是誰??」

    從極度震驚中抬起雙眸,我被驚呆了,竟然是江銘晟,但是震驚之餘,我沒有驚喜,反而是控制不住的怒氣。

    「你幹什麼??!」掙扎著跳下來,我狠狠的推了他一把,對他裝神弄鬼的行為十分惱火!

    「原來你竟然住這裡。」他打量了一下四周,雙手環胸:「我沒有要嚇你的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你不是你還在別墅嗎?!」我衝他咆哮。

    「我只是想讓你迫不及待的搬走而已。」他戲謔一笑:「搬到你該搬的地方。」

    「你這個混蛋!」我用力的捶打著他:「你是嫌我還不夠煩是不是?!」

    江銘晟牽制住我的手腕,湊近一點說:「要不要我打電話讓人送一車方便面給你捏?」

    「不要!!」

    「你不是捏了就會高興?」

    「看到你,捏再多的方便面也沒用!」

    「那怎樣有用?」他眼神誠懇,彷彿只要我說,他就會做。

    「你消失。」

    簡單的三個字,我只不過是想利用這最後一個晚上,好好的理清我和他之間的關係,然後做出最理智,也最適合我的選擇……

    「嗯,那好。」他理了理被我剛才拉扯的有些凌亂的西裝,轉身往門外走。

    「我走了?」到了門口,他一隻手放在拉手上,扭轉頭提醒我。

    「走吧走吧。」我不耐煩的揮手。

    他真的拉開了門,然後他也真的走出去了,再然後,門關了,再再然後,他又突然推開門,又一次強調:「我真走了?」

    「好啊!我知道了行不行?!」慌亂的要抓狂,江銘晟,你真要把我折磨瘋了……

    週遭終於一片寧靜,再沒有敲門聲,也沒有說話聲,靜的連大海的浪濤聲都跟著蕩然無存。

    他真的走了嗎?我悄悄的走到門邊,拉開門往外一看,天哪,迅速關門,他根本沒走,而是自信的等著我出現。

    我關門的速度很快,但也沒有江銘晟手伸的快,只聽他嗷一聲慘叫,我就看到了他被夾在門縫裡的手……

    慌亂的拉開門,他抽回手,臉上的表情似乎很痛苦,我顫抖的去拉他的那隻手:「有沒有事??給我看下!!」

    江銘晟一閃,讓我抓了個空,他隱忍的說:「沒事。」

    「你幹嗎要伸手啊?」我惱火的質問他:「不是說了要走了嗎??」

    「嗯,現在就走,你快進去睡吧。記得門反鎖好。」

    他僵硬的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衝我點點頭,然後轉身就要走。

    「可是你的手怎麼樣了,給我看一下啊?」我衝到他面前,堅持要驗一下有沒有受傷。

    「說了沒事了,再糾纏我,可別後悔。」

    他衝我曖昧一笑,然後匆匆在我額頭上吻了吻,快步的離去。

    我盯著他的背影,不知該不該再說些什麼,也許江銘晟跟到這裡,只是不放心我一個人半夜行走,現在看到我平安到達,他或許就覺得放心了,可是,為什麼要走的這麼急,其實我也並不是堅持他一定不能留下來……

    訕訕的關了房門,無力的走到床邊,無力的躺下去,仰望著頭頂的吊燈,刺眼的光芒似乎蒙蔽了我的雙眼,讓我一瞬間什麼也看不到。

    眼睛看不到的時候,心就能感覺的到,驀然間,我就想起了那一晚在海邊,在礁石上,江銘晟的新司機戴言說的一句話,說江銘晟的手到現在還沒有恢復好,那麼剛才,他臉上痛苦的表情都是真的?他不讓我看,只是不想讓我擔心?

    震驚的坐起身,我不顧一切的跑了出去,對著外面空曠的四周歇斯底里的喊了一聲:「江銘晟!!!」

    他已經走了,我喊的再大聲也沒用,於是我就衝著他剛才消失的方向奔過去,遠遠的,我看到了,在海的一角,他安坐在那裡,模糊的背影,透著落寞的孤單。

    我奮力跑過去,站在他的身後,哭著喊道:「江銘晟……」

    他驚愕的回頭,然後迅速走到我身邊,關切的問:「怎麼了?」

    「你為什麼就不能給我一點思考的時間?你為什麼非要讓我無時無刻的記掛著你?你為什麼要再次出現在我生命裡?你為什麼不能讓我度過一個沒有江銘晟的人生!!」

    我撲進他懷裡,肆無忌憚的痛哭,愛這樣一個人,愛了四年。自己的心,被推下了懸崖,兩次。本想後半生平平靜靜,「愛」這個字,再也不要提了。可他卻還是霸道的入侵了,讓我一顆堅定的心,被挖掘的連根撥起,所有的堅持,也都因他一句,江銘晟唯一愛的只是季來茴。再難堅持……

    「不是我不讓你度過一個沒有我的人生,而是我不能度過一個沒有你的人生。」

    他用一隻手替我擦拭眼淚,我迅速抓起他的另一隻手,哽咽著問:「到底有沒有事?為什麼明明痛卻不跟我說!!」

    「不是很痛。」他擁我入懷:「比起沒有你的那兩年,這些痛根本不算什麼。」

    他總是這樣,輕易的一句話,就能讓我所有的偽裝徹底挖解。

    江銘晟回了我住的地方,剛才在漆黑的海邊什麼也不看見,此時借助明亮的燈光,我終於看見了,曾經那雙讓我溫暖和無限留戀的手掌,其中的一隻有著密密麻麻的疤痕,被門夾了一下,手掌已經腫起,令那些傷疤突起的更加慘不忍睹……

    「這隻手已經不靈活了嗎?」我蹲在他面前,含淚問。

    他搖搖頭:「沒什麼,別胡思亂想。」

    「跟我說實話行不行!!」我難過的咆哮,明明我都看到了,為什麼還要讓我裝瞎子!

    「一點點而已,基本上沒什麼大問題。」他還是避重就輕的回應我的逼問。

    我撫摸著那些疤痕,有當初被玻璃渣劃了以後留下的,也有那一天砸在墓碑上留下的,不管是哪一條,都是與我有關。

    「當初醫生說的話你都忘記了嗎?讓你以後要注意,你為什麼就是不聽??!」

    我真的好恨,恨他傷了自己,卻痛了我的心。

    「真的沒什麼,除了沒這隻手外形好看一點外,溫暖的程度還是一樣的,不信試試?」

    他用兩手只掌捧起我的臉,然後過了一會問我:「怎樣?是不是兩邊都溫暖?」

    「我拿藥水給你擦。」輕輕低下頭,我利落的擦掉眼角的淚,如果再這樣僵持下去,我會很難過。

    跑到臥室找了一瓶活絡油,然後坐在江銘晟身邊,抓起他的左手放在我的膝蓋上,輕輕的擦拭著,一遍又一遍,很輕也很柔。

    「這個有用嗎?」他凝視著我專注的表情,笑著問。

    我揚了揚手裡的小瓶子:「可以消腫,散瘀,止痛,你說呢?」

    「其實不擦也沒關係,只要用力碰一下,就會腫的厲害,然後過兩天自己就會好。」

    他說的雲淡風輕,孰不知,我其實聽的很心疼。

    「放心吧,以後有我在,我不會讓它自己慢慢好,我要讓它立馬好!」

    擰上瓶蓋,我正準備要放回臥室,江銘晟猛的抱緊了我,他欣慰的說:「來茴,這句話我很愛聽。」

    「哪句?」我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

    「最後一句。」

    回味了一下,最後一句確實說的很動聽,只要有我在,一切都會好的。

    我淡笑不語。

    不知道是不是我笑的太迷人,江銘晟有一瞬間的呆愣,就那樣傻傻的凝視著我,我實在被他看的不好意思了,就抗議的說:「看什麼看,我臉上有東……」

    「唔……」不等我說完,他已經情難自持的吻了下來,霸道的吻有著火一樣的溫度,輕撩著我乾澀的雙唇。

    我原本僵硬冰冷的身體被他的溫柔和那無比熟悉的親吻漸漸溫熱,身體也開始慢慢有了感覺。眼神中不再有任何迷茫和怨恨,而是江銘晟習慣了的溫情流轉。

    他張開了健碩的雙臂,把我極盡所能的抱在自己的懷中,恨不得就這樣把我揉進他的身體裡,和血肉相融永不分開。

    愛情確實是一件很費力又費神的事,可我們卻絲毫不可能捨得拋棄。

    眼角滲出了淡淡的淚光,江銘晟很快就察覺,他用溫熱的唇吻去我臉上冰冷的淚,開始疼惜我,憐愛我,極盡溫柔的撫慰著我。

    他把我放倒在沙發上,順利的直抵深處,開始不可抑制的抱緊我的身體,每一次都是那樣真誠的傾訴著他的思念和愛。

    我會偶爾趁著江銘晟專注的時候睜開眼睛,偷看他俊美臉上此刻沉醉而享受的表情。

    當粗重的喘息漸漸平息,我癱軟的趴在他的胸前,臉頰緊緊貼在他心臟跳動的地方。

    他輕笑:「累了嗎?你的體力不如以前好了。」

    「因為我老了。」我無力又無奈的說。

    一想到自己即將跨入三十高齡,我就覺得人生確實苦短,為什麼愛情要擁有在三十歲,為什麼在我最美好的青春年代,我不能和江銘晟相知,相惜,相戀,相愛?

    有時候光陰浪費,並不是我們情願的。

    「哪裡老了?在我眼裡,你一如既往的美麗。」

    「胡說,你其實想說的是風韻猶存。」

    美麗那是形容年輕貌美的少女,而風韻猶存才最適合我這個即將奔三的女人。

    「如果你一定要強調自己年齡的話,那我只能說,我愛你,與年齡無關。」

    江銘晟肯定的眼神,給了我無限的自信,我開始有些相信,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歡年輕,或許真的有一種愛,是與年齡無關的……

    「對了,林美琪呢?怎麼最近沒看到她?」

    驀然才想起,那個愛的比我不會輕鬆多少的女人。

    「她走了。」江銘晟的雙眸閃過一絲內疚。

    「你把她逼走的?」

    「你應該知道原因。」

    重重的歎息,我當然是知道原因的,因為,愛情總是讓人失望的。

    「她去哪了?」

    江銘晟搖頭:「沒說,她這兩年受了很多委屈,在我最難受的時候,一直是她陪在我身邊,可我卻給不了她想要的。」

    「那她還會再回來嗎?」心裡突然有些難過,卻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不好確定,這兩年她每次壓抑不住的時候,就會出去散心,然後再回來,可是這一次,估計不會回來了。」

    「為什麼??」

    「因為她知道你還活著,她的存在就不再有任何意義。」

    這一句話多麼的殘忍,最起碼對一個女人來說,真的殘忍透了,兩年的時間,以一個替身的身份而存在,如今卻連替身都不需要了,除了讓自己消失,她還能怎麼樣?

    「你會不會派人找她?」

    「找到她怎樣?我始終都無法給她想要的東西。把她留在這個城市,只會增添更多的痛苦,與其這樣,不如成全她的離開,終有那麼一天,她可以找到,真正愛她也值得她愛的人。」

    想像總是美好的,可林美琪真的能如江銘晟想像的這麼美好嗎?一想到她對感情的執著,我就覺得哪裡特別的彆扭。

    無力的閉上眼,我疲乏的陷入了一段回憶,父親看到林美琪時震驚的雙眸,以及母親對她明顯的排斥,還有父親留下的那份秘密,難道這些都是和林美琪有關?又或者是與我倆有關?

    清晨,窗外的陽光照的人眼花繚亂,我睜開朦朧的睡眼,看著我身邊的這個人,還是那麼迷人的臉龐,沒有因為歲月的流逝就留下任何的瑕疵,伸手摸了摸的頭髮,軟軟的,湊近了,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女人年齡越大,心裡就越是忐忑,整天保養品變著花樣的用,生怕一不小心,就成了黃臉婆,可男人真好啊,明明年齡不斷的增漲,魅力卻絲毫不會減退,反而男人味十足,成熟穩重的氣質連少女都抵擋不住。

    於是,我就有了很好的回到他身邊的理由,那就是少女都抵擋不住他的魅力,更何況我這個已經不再是少女的……女人。

    華麗麗的理由,我心上的那道坎就這麼一不小心邁了過去。

    江銘晟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我在收拾行李,臉上立馬露出了欣慰的笑。

    「我打電話讓戴言把車開過來。」他拿起手機。

    「不用了。」我繼續整理衣服:「我暫時不能搬到你那幢別墅。」

    「怎麼了?」他疑惑的蹩眉,剛才的欣慰被滿滿的緊張取代。

    「我要先回一趟老家。」突然想起了什麼,我忙問:「我媽呢?」

    「她在我住的地方,我現在帶你過去。」

    江銘晟撥了戴言的電話,十五分鐘後,他的車停在了門口,我拎著一包行李上了車。

    車子停在江銘晟的私人別墅,我一下車就衝到門外喊:「媽,媽,我來了!!」

    門被打開,我終於看到了母親,回國到現在,這是我們第二次見面。

    距離上一次見面已經一個半月,母親似乎又老了許多。

    「來茴,你總算來了……」

    她緊緊的抱著我:「還以為你為了堵心裡的那口氣,連媽都不管了呢!」

    我偷偷撇了眼江銘晟,低聲說:「怎麼會,我誰不管都不能不管你!」

    「你跟銘晟……合好了嗎?」她看到江銘晟臉上掛著笑,頓時就明白了。

    「媽,先不說這個,咱們回家吧。」

    我說著,拉起她的手要走,江銘晟馬上攔住我:「回哪個家?」他問。

    「我自己家呀。」

    「你都已經見到媽了,怎麼還要回去?」

    「那你問我媽願意留在這嗎?」我把視線移向母親。

    她立馬搖手:「不能留,不能留,我不能留在這。」

    母親堅決的態度是我意料之中的,早在我從法國回來後,就已經說過很多次接她到b市和我一起生活,可每次母親都堅持不肯走,只因為那裡曾經是她和父親的家,即使父親的人已經不在了,但她永遠堅信父親的靈魂還是留在那片土地上。

    「為什麼?」江銘晟果然是不知道原因的。

    母親黯然的低下頭,我怕提到父親讓她傷心,就把江銘晟拉到一旁反問他:「你當初為什麼要在c市建憶茴大廈?」

    他眉頭輕擰,一時沒反應過來。

    「因為那裡曾經是我和你生活過的地方是嗎?」

    「因為在那裡才能體現你最真實的懷念是嗎?」

    「所以……你懂的。」

    該提醒的提醒了,我拉起母親的手說:「走吧。」

    出了房門,江銘晟跟了出來,他接過我手裡的行李,溫潤的說:「我送你們去機場。」

    「我們做火車。」

    「飛機!」大男子主義,霸道,不容抗拒。

    「我媽暈機。」

    「我會安排頭等艙。」

    「……」

    戴言把車開到了機場,他進去給我們辦理登機手續,江銘晟終於忍不住問:「你回去怎麼帶這麼多行李?」

    「我要陪我媽幾天。」

    「什麼時候回來,我去接你?」

    我做了個打電話的手勢:「電話聯繫。」

    「不要待太久,你懂的。」

    噗……我忍俊不住笑出聲,想起剛才在他家,也說了同樣一句話,現在他竟然也學的有模有樣。

    「什麼我懂的?我不懂!我跟你有這麼默契嗎?」

    我強忍著笑質問他,江銘晟單手摟住我的腰,俯在我耳邊說:「信不信你走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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