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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74 他是個值得你托付終身的男人 文 / 香草依依

    天氣越來越熱,醫生說到了夏天,我的病會比較麻煩,因為天氣會直接導致我的肌肉疼痛,除了每天用冰鎮外,我需要注射大量的抗病痛藥物。

    每次,那些藥注入到我身體的時候,我都痛的死去活來,可在江銘晟面前,我卻只能拚命的壓抑著,不想讓他擔心,不想讓他痛苦,明明痛的要死掉了,嘴上卻還掛著笑,只有到當所有人都離開的時候,夜深人靜的時候,我才敢肆無忌憚的把所有壓抑的痛苦一併哭出來,哭的一個枕芯能擰下水為止……

    父母終於趕來了,半年未見,他們蒼老的讓我心疼,尤其是父親,鬢上的白髮比我走的那一天,多出了一小半。

    那一天,所有的人都出了病房,只留下了我父母在我身邊,他們摟著我哭了很長很長時間,他們說,他們的女兒不該受到這樣的折磨……

    江銘晟安排好了他們的住處,他對我父母很尊重,這些都是我能預料的,實在讓我意外的是,他在我父母來英國的第二天——

    「爸,你不要太難過,有我在,我不會讓來茴有事的!」江銘晟對著我一直抱頭的父親出聲安慰。

    頓時,我,我父親,我母親,我們都震驚了,他竟然喊爸……

    父親尷尬的望著母親,母親無措的望著我,我則詫異的望著江銘晟,半響才說:「你怎麼叫爸呢……」

    畢竟,我們再相愛,也沒有結婚。

    他走到我面前坐下來,攬著我靠在他肩膀上,輕聲對我父母說:「我和來茴雖然沒有走相關的程序,但在心裡我早已把她看成了我的妻子,所以,她的爸媽就是我的爸媽,請允許我這樣稱呼你們。

    母親落淚了,我知道她是高興的落淚,她高興她的女兒被這樣一個人愛著。

    父親深深的歎息,愧疚的說:「患難才能見真情,今天我才明白,我的女兒當初為什麼執意的不肯離開你,因為,你值得!」

    我很欣慰,我真的沒想到江銘晟會開口喊我父親爸,沒有人會知道這簡單的一個字喊出來,需要多少的勇氣和力量,因為他是一個沒有父親的人,他的童年和成年,沒有一個父親的角色存在過,他甚至從來沒有喊過爸……

    緊緊的摟住他的脖子,我悄悄的附在他耳邊說:「謝謝你。」

    他笑笑,鬆開我的手,溫柔的說:「我去接我媽了。」

    我點頭:「嗯,你快去吧。」

    江母前幾天回了b市,今天要過來,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已經到了。

    待江銘晟一走,我立馬跟父親說:「爸,你以後也要把銘晟當親生兒子一樣看,因為你不知道,他這一聲爸叫的多麼不容易!」

    父親有些不解,我又說:「因為他沒有父親,他只有一個母親。」

    父母愕然了,接著母親拉住我的手:「這個你放心,他能對你如此有情有義,我們把他當親生兒子是應該的,媽真的很欣慰,你走的那天我還擔心你的選擇,如今看到他對你用情如此之深,我總算放心了……」

    我心裡酸酸的,但嘴上還調皮的說:「爸,現在知道你砸他我為什麼那麼生氣了吧?幸虧你沒把他砸死,砸死了看看現在還有誰對你女兒好!」

    父親內疚的低下頭,喃喃自語:「我差點毀了我女兒的幸福……」

    半小時後,江銘晟把江母接了過來,她一進房間就跟我父母熱情的握手,接著走到病床邊問我:「來茴,這幾天好些了嗎?」

    「恩好些了,阿姨。」

    我話音剛落,立馬被我母親訓斥了句:「怎麼這麼不懂禮貌!」

    不懂禮貌?我一頭霧水,連江母都疑惑的很,我剛說的這句話哪裡不懂禮貌了?

    「銘晟都喊我們爸媽,你怎麼能再喊阿姨呢?你應該也喊媽才是!」

    臉唰的一下紅透了,江母愣了半天,終於明白過來後哈哈大笑:「原來是這樣啊?」

    我無措的看了眼江銘晟,真不知道有多尷尬。

    「那是應該改口了,來茴,以後也喊我媽吧,你都不知道,我做夢都盼你能喊我一聲媽!」

    江母誇張的大笑,我除了囧還是囧,無奈之下,我沖江銘晟吼了句:「你抱我出去曬曬太陽嘛。」

    他當然知道我是因為不好意思才要出去的,就配合的走過來,攔腰把我抱了出去。

    到了外面的林蔭樹下,他把我放在長椅上坐著,然後取笑我:「你剛才臉紅的樣子,就像醜媳婦見公婆。」

    本來就囧的很,出了病房他還取笑我,我用力捶打他:「佔我便宜,佔我便宜!」

    江銘晟一把握住我的手,深邃的雙眸緊緊凝視我,一望無際的溫柔,讓我慢慢的被淪陷了進去。

    「來茴,你抱抱我好嗎?」

    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突然讓我抱他,但我還是伸出雙臂,緊緊的摟住了他。

    「這樣可以了嗎?」趴在他的頸邊,我輕輕的問。

    「恩可以了,但不要鬆開,就這樣一直抱著。」

    我沒有問為什麼,很多時候,彼此之間的愛是不需要問為什麼的。

    「來茴……」

    莫名的有人喊我名字,我還以為是江銘晟喊的,就疑惑的問他:「你喊我幹嗎?」

    他低聲說:「我沒有喊你。」

    「銘晟……」

    這下我聽清楚了,真的有人在喊我們,迅速扭過頭,我竟然看到了林美琪。

    「你……」目瞪口呆的望著她,我一時語塞。

    「小琪你怎麼來了?」江銘晟站起身,同樣也很疑惑。

    「我來看看她。」她用手指了指我,步伐開始邁過來。

    「你怎麼找到這的?」

    我望著已經走到我面前的林美琪,愈發的疑惑。

    「尾隨江夫人來的。」

    詫異的把視線移向江銘晟,他立馬澄清:「我不知道她跟過來了。」

    「怎麼來茴,我來看看你都不行嗎?」林美琪有些失落:「你放心,我不是來搶你男人的。」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能來我很高興。」

    我們三個人一起往病房裡走,中途我在想,如果父母看到一個和我長的這麼相似的人,他們會怎麼想呢?

    想著想著就到了病房,江母和父母還坐在那裡說著什麼,見我們走進來,立刻停止了話題。

    「爸媽,有人來看我了。」我指著身後的林美琪,向他們介紹:「這位是林美琪小姐。」

    父親抬眸的一瞬間,非常震驚,但只是一瞬間,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的表情。

    我心裡偷偷的想,果然他們是震驚的,和我當初第一次看到林美琪的時候一樣,覺得不可以思議。

    母親黯然的笑著說:「這位林小姐長的和我們家來茴真像啊……」

    林美琪聽了我母親的話,打趣著說:「是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姐妹呢。」

    父母臉上再次一閃而過的驚詫,我敏感的看到了,但其它的人卻並沒有注意到。

    「叔叔阿姨你們家以前沒丟過女兒吧?或者來茴是不是你們撿的?」林美琪繼續開著玩笑。

    「沒有,沒有,怎麼可能會有這種事。」父親立馬搖頭,母親則黯然的背過身去。

    林美琪以前在法國呆過很長時間,所以對這裡非常熟悉,她告訴我,法國有很多好玩的地方,特別是紅酒最有名,我想著自己好不容易來到這裡,如果總是待在醫院,實在是夠遺憾。

    於是,我就纏著江銘晟,要他帶我出去走走,他說我身體不好就待在醫院,我就要挾他:「你不帶我去,我就讓林美琪帶我去!」

    他不是不知道我固執起來有多厲害,終於被我磨了兩天後,他同意了。

    「你也一起去。」我對林美琪說,她看了眼江銘晟,點點頭。

    我們三人出醫院前,母親反覆叮囑我,注意不要玩的太晚,注意不要亂吃東西,還叮囑江銘晟,不要太由著我,自始自終母親沒有跟林美琪說上一句話,她似乎挺排斥她。

    「去哪裡?」出了醫院,江銘晟問我。

    「哪裡有紅酒就去哪裡。」我興奮的說。

    「不行

    !」他立馬訓斥:「你不能喝酒。」

    「就喝一點點沒關係的,我好不容易來到這裡,如果不償償地道的紅酒,實在是太遺憾了!!」

    江銘晟無視我的懇求,冷冷的說:「等你病好了,你想喝我可以每週帶你來一次!」

    我有些失望,就口不擇言的說:「那要是不好呢?豈不是一輩子也喝不上了。」

    他突然停住了腳步,我就明白我說錯話了……

    「銘晟,喝一點點沒關係的,如果來茴想喝的話,你就滿足她一次吧。」林美琪看出了氣氛緊張,她出面替我說話。

    最終我們還是去了附近的酒吧,在包廂裡,面對著晶瑩的像血一樣的紅酒,我取笑江銘晟:「多麼誘人的紅酒啊,可惜再誘人也誘惑不了你。」

    林美琪或許也知道,江銘晟是不喝紅酒的。

    然而今晚,他卻做出了讓我震驚的舉動,拿起面前的一瓶紅酒,他斟了滿滿一杯,一口飲盡……

    我目瞪口呆的望著他,果然我是不該說話刺激他的,一個從不碰紅酒的人,竟然被我刺激到喝紅酒像喝白開水,我心裡百味陳雜!

    「喂,你不要喝了。」我伸手去奪他的杯子,他手一閃,又是一杯酒進肚。

    「不能再喝了,你從來都不喝的!」我乾脆坐到他面前,死死的抱住他的手。

    江銘晟不說話,只是輕輕的撥開我的手,繼續喝。

    「江銘晟,我還沒死,你就這個樣子,那我要是死了,你怎麼辦?!」阻止不了他,我心裡一難過,就什麼都不管了,管他愛不愛聽,能不能受的了……

    「來茴,他心裡難過,你讓他喝一些吧。」

    終於知道帶著林美琪出來的好處了,就是幫忙打圓場的。

    拿起江銘晟喝了一半的紅酒,我對著酒瓶猛喝了幾口,他一把奪過去,怒吼了聲:「你瘋了是不是?這是你能喝的嗎?!」

    「我就喝,你從來不喝的都能喝,憑什麼就不讓我喝!」

    心裡明明知道,我不能喝只是因為我沒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我也不是屬於我一個人的,我的身體我不珍惜有人會珍惜,那個人就是江銘晟……

    他仰起下巴,把酒瓶裡剩餘的紅酒喝了個精光,終於他喝倒了,昏睡過去。

    我含淚望著他,從來不喝紅酒的他,今晚因為我一句帶刺的話,就讓他傷心的借酒澆愁,江銘晟以前那麼多的原則,因為我打破了太多太多,多的我都記不清,他原來是怎樣一個人。

    「他真的很愛你。」

    林美琪一句落寞的話,透盡了心酸。

    我抱住江銘晟,貼著他的臉,無奈而憂傷的懇求她:「如果不久的將來我真的不在了,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的守護他!」

    現在的江銘晟,連一句我有可能會不在了的話都不能聽,那如果將來我真的不在了,他該怎麼辦?有誰來安撫他,讓他好好的活下去。

    「季來茴,你不要動不動把這句話放嘴上可以嗎?你自己說出來沒感覺,那你身邊的人呢?他最害怕聽到的話,你毫無顧忌的就說出來,你非要這麼殘忍嗎?」

    「不是我殘忍,是事實就是這樣!」

    林美琪凝視著江銘晟,眼神無比的淒涼,她一邊喝著紅酒,一邊對我說:「雖然你很可憐,患上了這樣的絕症,可我若是你,被這樣一個男人愛著,哪怕死了,我也願意……」

    她這樣說是羨慕我的意思嗎?如果這個問題讓江銘晟來回答,他一定會說,如果要用我的健康來換取這樣一份愛,他一定會選擇不愛我,這樣我就可以健康的活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不用為愛傷心失落,也不用為病痛受盡折磨!

    江銘晟的愛,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為我的幸福而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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