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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9 他從未說過愛我(八十顆鑽加更,求鑽求鑽!) 文 / 香草依依

    「誰跟你說的。」我面無表情的直視她,真後悔當初對父親的妥協。

    所謂引狼入室也不過如此……

    「怎麼?面具被我拆穿了是不是?難怪住這麼好的房子還有傭人侍候,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我真是太高估你了呀季來茴!」

    她對我目空一切的直呼其名,我冷笑道:「是又怎麼樣?你奈我何?」

    「呵呵……對,我是奈何不了你,我倒想看看舅舅若是知道這件事,是不是也同樣奈何不了你!」

    「郁玲玲你好樣的,你拿我爸來威脅我是吧?行,我不趕你走,這別墅你愛住多久住多久!」

    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一個無心計的女孩變得如此城府?憤怒的轉身向內走,經過陳媽房間時,我停下了腳步。

    咚咚……敲了敲她的門。

    「誰啊?」陳媽開門一看是我,很驚訝的問:「季小姐,有什麼事要我做嗎?」

    「沒有,有件事想問你。」我走進去,然後反手扣住了門。

    「你是不是跟玲玲說過我和江先生的事?」

    我其實是用肯定的語氣再向她求證,因為知道我和江銘晟事情的人並不多,嚴無常不在了,那就只有陳媽最有可能性了。

    她想了想說:「好像最近她是經常打探你們的事。」

    「那你把我和江先生以前的關係也告訴她了?」

    看我一臉的鄭重,陳媽似乎預感到不對勁了,她諾諾的點點頭,小聲的坦言:「郁小姐一直追問著你們是怎麼認識的,我想她是你表妹,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所以就把以前的事說給她聽了……」

    我果然沒有猜錯,陳媽根本不知道她自以為是的想法給我帶來多大的麻煩,可是看在她盡心照顧我三年的份上,我只能把氣一直下壓,壓到不對她發作為止。

    「陳媽以後我和江先生的事,希望你不要再跟任何人提起,若是遇到居心不良的人,反而成了中傷我的把柄。」

    她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我道了句:「晚安」轉身離開。終究,還是沒有為難她。

    到了樓上我簡單收拾了幾件換洗衣服,然後打車去了江家。

    江母對我深夜出現感到萬分驚詫,直到進了客廳才發現我淚眼婆娑。

    「來茴這是怎麼了?銘晟欺負你了是不是?」她心疼的握住我的手,連忙拍我的肩膀安慰。

    我搖搖頭,沒有大聲的哭,也沒有小聲的抽泣,只是強忍著眼裡的酸楚,將已經湧到眼角的淚水,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到底怎麼了呀?真是急死我了!」江母向來性子急,對我又有不同尋常的疼愛,看我倔強的忍著眼淚,她急的使勁搖我的胳膊。

    「沒什麼阿姨,只是明天母親節了,有點想我媽!」隨便捏造了一個理由,將那不能說出來的委屈強壓進了心底。

    她信以為真的把我摟進懷裡,安慰的說:「真是個好孩子,你媽有你這麼貼心的女兒真是她的福氣。」

    江母的話彷彿像一記耳光打在了我臉上,我是個好女兒嗎?不是!如果有一天母親知道了我所有的欺騙,那樣的傷心和失望我沒想過,也從來不敢想。

    以陪伴江母為理由,在她家暫住了下來,希望不碰面可以讓玲玲有冷靜的空間。

    江銘晟聽說我住他家去了,起初還以為我是開玩笑,主要是他太清楚他母親的個性,也太清楚我對他母親唯恐躲之不及……

    當他出現在家裡,看到我穿著居家服坐在客廳看電視,才真的相信我沒有開玩笑。

    「發燒了?」他走到我面前摸了摸我額頭,意思我是不是腦子燒糊塗了。

    「一邊去,你才發騷了!」我打掉他的手,心裡鬱悶的要死……

    「誰又惹你了?」他看出我心情不佳,坐在我身旁將我攬靠在他肩上。

    一個人心裡裝著事真的是累,況且這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

    「除了你沒人能惹到我!」

    想想心裡就酸的冒泡,我只不過是想好好愛一個人,為什麼看似簡單卻又如此複雜?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那些跟我唱反調的人總是如影隨形……

    「我怎麼惹到你了?」他無辜的望著我,我心煩意亂的吼了句:「誰讓你這麼有錢!」

    「有錢也有錯?」他更加無辜了……

    「當然有錯了!如果你有錢人長的醜點就算了,或許我不會覺得太麻煩,可是你有錢又長成這樣,還讓不讓人活了!」

    心裡那真叫一個委屈……

    「我長成什麼樣了?你不能用成語形容一下嗎?」

    「反正就是長成不該長的樣了,就算你長的像張二瓜,我也不會嫌棄你的,可是你為什麼就不能長的像張二瓜呢……」

    心裡愈發的委屈,如果他像張二瓜,我的生活該多清靜。

    「這還真有點難到我了,就算走遍全世界,我想整成張二瓜那樣,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停頓了一下,他又說:「不過,你為什麼希望我長的像張二瓜呢?難道……你喜歡他那種類型的?」

    我呸,腦子壞了才喜歡張二瓜的類型,請我喝咖啡還讓我自己買單的三流男人。

    「我只說希望你長的像他的外貌,並不代表你的人品也要像他。」

    明確糾正他的說辭,並且坦言:「如果你長的像張二瓜,我可以收穫一地黃金,但你長成現在這樣,我只能收穫一地雞毛。」

    「什麼邏輯……」江銘晟哭笑不得。

    「知道我為什麼住在這嗎?」我決定不再隱瞞他,也許他有更好的解決方法。

    「不是很清楚。」他坦白說。

    「因為玲玲看上你了,她說要把你變成她的男人。」

    噗——「所以你就嚇的躲到這了?」江銘晟失聲大笑。

    「什麼躲呀,我是不想看到她。」

    「瞧瞧你眉頭都擰成什麼樣了。」他伸出手指輕柔的撫平我緊鎖的眉頭,然後很肯定的說:「一個無足輕重的人,不值得你糾結。」

    「你不懂的。」想起玲玲拿我父親威脅我的話,心裡就難過的緊,我越是在乎我的父母,我就越拿玲玲沒辦法……

    「我不懂,你可以告訴我。」

    「都是些私事,沒什麼好說的。」不太想告訴他,是因為不想我的心事成了他的煩事。

    「我們是沒關係的人嗎?」他反問我一句。

    我驚詫的迎上他的視線,聽他強調:「不是只有你才有權利問這句話。

    「我爸媽不知道我這三年所有的事情,如果知道了後果不堪設想,可是玲玲卻知道了,我擔心她會將這些事告訴我父母。」

    既然江銘晟能重複我之前說過的話,我除了感動唯有對他坦誠。

    「說就讓她去說,難道你打算瞞一輩子?」

    「我的家風很嚴謹,所以讓他們接受這個事實可能有些難度,你應該知道,我並不打算瞞一輩子,但也不打算告之他們所有的事情。」

    江銘晟或許已能體會我的苦衷,他沉默的抱緊了我,「不用擔心這些,如果真有那麼一天,所有的事情我來解決。」

    我還是喜歡乘公交去上班,儘管江銘晟說了不止十遍,給我配輛車,卻都被我執坳的回絕了。

    在lg我和同事之間的關係沒有特別好,也沒有特別不好,這讓我偶爾會懷念以前的趙鵬,那個總喜歡一廂情願追著我跑的人……

    不是因為被人愛,只是喜歡那種隨意的相處模式,即使被拒絕,我們仍然是朋友。

    「季律師,最近你很受歡迎嘛?」

    我正埋頭看著一份案例,同事小趙端著一杯咖啡悠哉的晃到了我面前。

    「歡迎?怎麼受歡迎了?」我鬱悶的抬頭,用眼神示意不解。

    「這兩天總是有人打聽你呢。」她神秘的笑笑,湊近了說:「會不會是你的愛慕者喲。」

    眉頭輕擰,我有點不確定她是不是開玩笑。

    「誰打聽我?」

    小趙搖搖頭,抿了口咖啡說:「這個我倒是不清楚,是打電話來問的。」

    「麻煩你一次性把話說清楚吧……打電話都問了些什麼??」我對她一問一答的說話方式真是深感累的慌。

    她回憶了一下,指著我的座機說:「前天你不在,是從這個電話打進來的,問這裡是不是有人姓季,我當時一想,我們這裡姓季的好像只有你一個,於是就跟她說有的,接著她又問叫季什麼……」

    停頓下來又喝了口咖啡,我急不可耐的問:「你告訴她了?」

    「是的,我說我們這有個叫季來茴的,問是不是她要找的人,結果他說幫別人打聽的,要確定一下才知道是不是她要找的人。

    「男的女的?」我似乎覺得這才是重點。

    「第一次是男的,後來又打過來一次,是個女的。」

    我想不會第二次也是她接的吧,為什麼跟我有關的電話我一次都接不到?

    「第二次就是昨天中午的時候,也是這個座機,很不巧又是我接的。」

    我盯著她苦笑的表情問:「那我呢?我去哪了?」已經被這莫名的電話攪亂了頭腦,竟然一時半會都想不起自己幹什麼去了。

    「那時候你吃飯去了呀,後來我想跟你說的,結果一忙給忘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第二次又說了什麼?」我追問。

    「就問了些你的情況,說要核實下是不是她要找的人,我把知道的都告訴她了,最後問是不是她要找的人,她說好像是的就掛了電話。」

    「你問她的名字了嗎?」我實在想不出這個打電話的人是誰。

    「我當時給忘了……」她抱歉的衝我笑了笑。

    「那你有問她找我幹什麼嗎?」我報著最後一絲希望,期盼她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本來是想問的,可我剛要問,她電話掛了……」

    呵,一句電話掛了就完事了,並且還是打了兩回電話才想起來要告訴我,我不得不深度懷疑她當初的律師資格證是怎麼拿到手的。

    「如果類似的電話再打來,請務必要把你忘記和沒來及問的話先問清楚,ok?」

    「ok,ok,知道了……」她拖著臃腫的身體慢慢的挪回自己的位子,然後又拿了包皇家奶茶第n次晃進了茶水間。

    下回一定得告訴她,喝奶茶和吃肉其實沒什麼區別。

    一整天我都在苦思冥想這個打電話詢問我的人到底是誰?難道是父親故意找人試探我是不是真的在這裡工作?又否則是不是我以前某個要好的同學?再否則我甚至想到了會不會是林默……

    思來想去,前面兩種的可能性要遠遠大於後者。

    林默是不會打聽我的,不是他人在美國的原因,而是因為他沒有這個資格,當初江銘晟拆穿他謊言,他自己親口說他愧對我,既然愧對我又何必要打探我,這些跟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不是嗎?

    然而排除了林默的可能性,父親也很快被我排除,想想我在外面工作也好幾年了,如果他想核實早核實了,何必要等到現在安插了玲玲這個眼線外,還神神秘秘的找一對男女先後打電話來試探呢。

    整整想了三天我也想不出任何頭緒,而那個神秘的電話再也沒打來過,漸漸的我就淡忘了這件事。

    我淡忘不是因為我不重視這件事,而是因為我的生活中凌亂的事情實在是太多。

    其中最頭痛的仍然是玲玲。

    她見我直接搬到了江銘晟家裡住,以為我又是故意刺激她,竟然不知羞恥的追了過來。

    「你怎麼來了?」我對她突然出現有些驚詫。

    「這是銘晟哥的家,我怎麼就不能來了?」面對她的不知羞恥,我真的覺得很無語。

    要不是顧慮到她會在我父母面前亂嚼舌根,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她攆的遠遠的。

    幸好江母這兩天外出旅行了,不然讓她瞧見我有這樣的親戚,真是即難堪又丟人……

    玲玲不請自進的進了客廳,上下左右的打量著,嘴裡發出嘖嘖的讚歎:「真是太奢華了,這樣的生活過久了,真怕你將來過不慣粗茶淡飯的日子。」

    這明嘲暗諷的話我豈會聽不明白,鎮定自若的走到她面前,無比篤定的告訴她:「如果連我都過不了,有人會比我更過不了,我沒有了豪宅,沒有了傭人,我最起碼還有智慧,依靠自己的雙手餓不死凍不死,比起有些人總指望不勞而獲要強的多了。」

    玲玲知道我這話是故意諷刺她的,氣惱的反駁:「季來茴,你做人情婦還能這麼大言不慚,真是把我舅臉都丟光了!」

    到底是涉世未深,區區一句話,就把她急的像個刺蝟一樣用身上的刺出來扎人保護自己了。

    「你可以走了。」我懶得和她計較,下了逐客令。

    「我偏不走!我又不是來找你的,你憑什麼趕我走?」她耍起了無賴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一副你耐我何的態度。

    不是來找我的……呵,那就是找江銘晟了,我掏出手機撥了江銘晟的電話,他很快接通:「來茴,有什麼事?」

    「玲玲來你家了,說你不來她就不走。」我簡單說明。

    「我半個小時到。」

    掛了電話,我索性不再管她,反正這事是江銘晟引起的,那就讓他自己來解決。

    半小時後,他如時趕到,玲玲見他回來,剛才還囂張跋扈的態度立刻一百八十度轉變,一臉溫柔討好的招呼:「銘晟哥你回來啦。」

    「我覺得還是叫姐夫更中聽一點。」江銘晟風度翩翩的坐到了她對面的沙發上。

    看來一場談判勢在必得,江銘晟做事向來乾脆利落,若不是看在玲玲是我表妹的份上,以前那些對他有妄想的女人是什麼下場,玲玲同樣逃脫不了。

    雖然我現在對玲玲很生氣,很失望,很氣憤,但是江銘晟能顧慮到這一點,我依然很欣慰。

    「玲玲,有男朋友了嗎?」江銘晟一邊問她,一邊向我招招手,示意我坐到他身邊。

    我走過去坐了下來,玲玲輕聲回了句:「沒有。」還不忘強調最重要的一點:「我想找個和銘晟哥一樣優秀的男人。」

    「這恐怕有點困難。」江銘晟挑挑眉。

    「為什麼?」

    玲玲或許不懂,但是我明白,江銘晟的邪惡一般人是不會懂的。

    「因為像我這樣的男人通常喜歡的不是你這種小女孩。」

    「我不小了!我已經快二十了!」玲玲的臉因為激動憋的通紅。

    二十看起來是不小了,可她的行為真的比她的年齡幼稚多了。

    「我指的不僅是年齡,還有很多方面,比如性格,脾氣,愛好,長相等等。」

    玲玲恨恨的撇了我一眼,或許她真的不覺得我好在哪裡,可是有什麼辦法,江銘晟喜歡的就是不怎麼好的季來茴。

    「銘晟哥這只是代表你一個人的觀點,不一定每個優秀的男人都是這麼想。」

    江銘晟或許等的就是這句話,他輕笑了笑,摟住我的肩膀說:「是的,這只是我個人的觀點,不能代表所有人的立場。」說完這句,他含情脈脈的凝視我:「來茴,所以你永遠都不用擔心,我會喜歡上除你以外的人。」

    多麼感人的承諾,可是如果他把『喜歡』換成『愛』的話,我想我會更感動的。

    突然間覺得,江銘晟從來沒有說過『愛』這個字眼,他說過很多次喜歡我,卻從沒說過一次愛我。

    為什麼?是因為在他的眼裡,喜歡與愛的含義是一樣的?抑或是喜歡比愛更能體現對一個人的在乎?

    我從一開始就沒計較過,所以我想只要兩人一直這樣好好的,我會一直不計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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