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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6 索要實質性的補償 文 / 香草依依

    一個星期後假期滿了,我終於無奈的決定要回去,江銘晟自然是極不高興的,可是他向來也是拿我沒辦法。

    「為什麼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皺眉質問。

    「因為腿長在我身上……」

    我笑著回答,其實心裡又何嘗不是萬分的不捨,面對離別,唯有假裝無所謂才不會顯得更難過。

    「如果我不讓你走呢?」

    我站起身,雙手勾住他的脖子,笑著說:「你會嗎?」

    是的他不會的,因為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以前的他,現在的江銘晟不會再輕易的勉強我。

    送我去機場的時候,我一路歡笑,登機前江銘晟緊緊抱著我說:「路上小心。」

    我沒有說話只是猛點頭,直到飛機起飛的那一刻,才拼了命的嚎啕大哭,就像他走時一樣,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去哭——

    洛慧已經出了院,我下機的時候她正守在機場門口,衝著我使勁的揮動雙手:「來茴,我在這,在這呢。」

    我無精打采的走過去,將手裡的行李扔給她。

    「怎麼了?不是剛見了心上人,怎麼又不高興了?」她跟在我身後納悶的嘀咕。

    「累的。」我簡單的回了兩個字,對於其它的,並不想解釋太多。

    回了憶園,玲玲激動的從沙發上蹦下來,左顧右盼的探頭問:「姐夫呢?」

    「郁玲玲……」我氣不打一出來。「我怎麼發現你關心外人比關心我這個姐還多?」

    腳一跺她立馬糾正:「什麼外人啊?姐夫是外人嗎?姐你腦子壞了是不是?怎麼能把銘晟哥說成外人呢!」

    身體瞬間起了一層疙瘩,我拍了拍她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銘晟哥……呵,叫的倒挺親熱。」

    她尷尬的笑笑,彆扭的移開話題問:「這位姐姐是?」

    我看了洛慧一眼,她正強忍著笑,估計是沒見過我這麼極品的妹妹,見玲玲詢問,立馬收起一臉的笑,正色道:「洛慧,你姐大學同學。」

    「哦,幸會幸會……」玲玲裝起了老道,伸手與洛慧握了握。

    在憶園吃了晚飯後,洛慧死皮賴臉的不肯走,美其名曰:「尋找大學時代夜半私語的回憶,溫故而知新。」

    躺在床上,她開始打探我和江銘晟相識的過程。

    「來茴,你和江銘晟的相識一定不俗吧?」

    「什麼叫俗?什麼叫不俗?」我淡淡反問。

    「俗就像我和陳真唄,他有錢我就跟了他,這就叫俗。」

    我不得不佩服洛慧的好心態,經歷了這麼多,再談起陳真時,依然面不改色心無餘悸。

    「那不俗呢?」我想聽聽這個該怎麼理解。

    「同樣的道理反過來理解就是不俗。」這解釋雖然雲裡霧裡,我卻是能理解的,通俗的說就是因為對方的錢而相識的就是俗,反之則不俗……

    如此看來,我和江銘晟的相識根本無法脫俗。

    「哎……江銘晟可是個尤.物啊,我怎麼也想不通,怎麼就讓你給撿到了。」洛慧深究的盯著我看,一副你何德何能的態度。

    「有什麼想不通的?我怎麼就不能撿了?無論是姿色還是能力,我不覺得我有什麼配不上他的!」

    倔強的脾氣一上來,她立馬安撫我:「別激動,別激動,我的意思你從來對人不研究,怎麼就看出了江銘晟的與眾不同……」

    這話倒是實話,我是對人不研究,不管過去還是現在都一樣,只是洛慧不會明白,最先招惹的人是江銘晟,如果那一天他不找我,或許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再和他有任何的交集。

    不過洛慧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一個事實,大學時代她不是一般的八卦。

    「你一向對人有研究,那當年你研究過江銘晟嗎?」我落花有意的問。

    問出這句話我才覺得我對江銘晟似乎真的瞭解不夠多,不然我也不會渴望從別人的口中打探一些我可能不會知道的過往。

    「當然,江銘晟那時候是b市最有名的年輕才俊,我研究那麼多人能漏了他不成?」

    洛慧說的自信滿滿。

    「那……你都研究出什麼了?」我假裝隨意的問,只是不想表現的太過好奇而引起了她的懷疑。

    可即使這樣,她還是敏感的捕捉到了我的不安,直勾勾的盯著我,試探的問:「來茴,難道你不瞭解江銘晟嗎?」

    「誰說的?我不瞭解你瞭解啊!」慌亂的辯解,眼神閃爍。

    洛慧坐起身,指著我說:「好,那你告訴我,江銘晟以前有女朋友嗎?」

    我愣住了,這個問題看似簡單不過,對我來說卻異常難回答,因為我從來沒問過,他也沒說過,如果用這個問題來體現我是不是瞭解他,那麼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怎麼?回答不上來?」洛慧步步緊逼。

    「你怎麼那麼多廢話,像江銘晟這樣的成功男人還用問嗎?!」我佯裝鄙視她,可是心裡卻再問自己:你不問並不代表你不想知道不是嗎……

    「喂,季來茴你做人能不能厚道點?明明是你先問我的,怎麼反倒成了我廢話?!」

    她不滿的掐了我一下,我心虛的移開話題:「你和陳真完了沒?」

    「完了。」她輕描淡寫,沒有愛的關係就是這點好,即使分道揚鑣也不會為情所傷。

    目視著洛慧眼裡對未來的迷茫,我握住她手肯定的說:「相信自己,會遇到真心愛你的人……」

    這句話是對她說,也是對我自己說,相信自己,江銘晟最愛的人終究是我。五月將至,憶園裡開滿了嬌艷的花朵,放眼望去,一片燦爛。

    這幢別墅的花園裡到底有多少花種,我並沒有仔細研究過,只知從搬進來的那天起,花兒就一撥接一撥的盛開,這邊調謝,那邊又盛開,此起彼伏,週而復始。

    晴天的午後,初夏的陽光如水般音符一樣燦爛的流動,這個週末注定是無聊又無趣的,確切的說沒有江銘晟的日子都是無聊又無趣的。

    我穿著一套白色休閒裝,站在花園的中央盯著滿園的美色,想像著每種花都代表著什麼含義。

    以前讀大學的時候,女生們總喜歡去研究花語,哪個男生送了哪個女生什麼花,就代表他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雖然很無聊,倒也成了晚上睡不著覺時,女生們侃侃而談的有趣話題。

    「姐,你想什麼呢?」響亮的喊聲從身後突兀的冒了出來,我這才想起,這無聊的日子裡還有一個無聊的人正無所事事的晃悠著。

    「沒什麼,我再研究這些花。」我指了指四周,頗為陶醉的問:「你覺得哪種花最漂亮?」

    玲玲若有所思的轉了一圈,指著帶刺的紅玫瑰說:「當然是玫瑰了!」

    依她的品位,喜歡玫瑰完全符合常理。

    我環顧著整個花園,最後將眼神停留在了別墅外牆上蔓籐爬的薔薇花,有粉的,黃的,白的,藍的,紅的……

    這些五顏六色的薔薇攀爬的很高,幾乎要抵達別墅的頂頭,我突然心血來潮,指了指那些薔薇說:「玲玲你去給我找個梯子。」

    「找梯子幹嗎?」她疑惑不解。

    「摘花。」我的目光停留在一片深紅的薔薇上,猶記得深紅薔薇的花語是:只想和你在一起。

    我準備摘一些放在臥室裡,江銘晟若回來的時候,我就告訴它這些花的花語是什麼意思。

    其實細想想,我挺浪漫的。

    「沒搞錯吧,這園裡什麼花沒有啊,你要去摘那些不起眼的野花幹嘛?!」

    玲玲一臉的不理解,瞥了瞥那些薔薇,用眼神示意,我是個沒品位的女人。

    「你不用管,讓你找你就去找!」

    「我到哪找梯子!」她急得直跺腳。

    「你找不到,就讓陳媽去找。」

    玲玲不情願的嘟囔著走了,十分鐘後她還真找了個梯子過來。

    「給你,給你,真受不了,一大清早的就折騰我!」

    吃力的放下梯子,她唯恐我再折騰她,一溜煙跑了個沒影。

    我固定好梯子的位置,慢慢的往上爬,爬到頂部看著還沾著露水的薔薇,心裡掩飾不住的喜悅。

    開始伸手去摘那些開的最好的,摘一朵往下扔一朵,不消片刻,地上被我扔了一

    堆。

    「來茴,你在幹嗎?」一聲低沉的訓斥,讓我驚得差點失足落地。

    緩緩回轉頭,迎上的便是江銘晟驚詫的眼神,我瞪大雙眼不敢置信的問:「你怎麼回來了??」

    不是還要過半個月才回來嗎?怎什麼會突然空降……

    「姐夫你回來啦!」江銘晟都還沒回答我,玲玲已經興奮的奔了過來,來就來了,

    還不可理喻的指著我說:「姐夫你真該管管我姐,你看看她,看看她,這麼大人

    了還跟小孩似的爬高上低,太不像話了……」

    我那個氣啊,舉目望天三秒鐘,低頭吼道:「郁玲玲,你個吃裡扒外的,再多說一句,給我滾回老家去!」

    「姐夫你瞧見了吧,對我這個妹妹都這麼大吼小叫的,你們的未來——我很替你擔憂啊……」

    「……」她竟然還拍了拍江銘晟的肩膀,一副你好自為之的表情,可想而知我有多鬱悶。

    「看我下去怎麼收拾你!」我火冒三丈的往下爬,誰知一腳沒踩穩,整個人從

    梯子上滾了下來……

    腦子嗡一聲一片空白,因為慌亂而緊緊的抓住了梯子,結果梯子和人一起倒了下

    去。

    我不敢想像落地的一刻會有什麼後果,當然我也不用想,因為江銘晟用力的抱住

    了我,可梯子卻砸在了他的額頭上,那麼響的撞擊,聽的我心都要碎了。

    「好疼……」站穩腳步我揉了揉麻木的胳膊,一顆心砰砰跳個不停,江銘晟揉著額頭,我就那麼看了一眼,頓時滿心的愧疚。

    他的額頭迅速鼓起一個大包,一張帥氣英俊的臉就這樣變得不和諧了,我拍了拍還在砰砰跳的心口,愧疚的想:受傷的明明是他啊,我怎麼好意思喊疼?

    「沒事吧?我幫你揉揉。」心虛的伸出手,輕柔的落在他受傷的地方,只聽他一聲悶哼,眉間的距離越拉越近。

    「很痛嗎?」我明知故問,這麼大一梯子砸頭上能不痛嗎?!

    「你傷到哪沒有?」他沒理會我的話,而是從上到下打量著我,見我毫髮無損,緊鎖的眉頭才舒展了些。

    玲玲早已不知何時溜之大吉,闖了這麼大的禍她竟然好意思就這麼溜了,我真不知要如何去評價她。

    「你爬那麼高做什麼?」江銘晟眼裡透著一絲譴責,我知道他譴責並非是因為自己無辜的被砸,而是因為擔心我,我怎能讀不懂他眼裡的關切之意。

    「摘薔薇。」內疚的指了指一地的紅薔薇,我連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了。

    「喜歡你就跟我說,用得著自己這麼危險的爬上去嗎?之前我就說過了,你就是要天上的星星,我也會想辦法弄到你面前!」

    愧疚的放低了聲音:「我不是閒著沒事做嗎,而且我也不知道你竟然會回來,再加上玲玲那個烏鴉嘴,你說這事要我怎麼能預料嘛!」一想到玲玲那個始作俑者,我是恨得牙癢癢。

    回了客廳後,我便喊陳媽趕緊煮雞蛋,老人說頭起包,只要拿煮熟的蛋在上面揉一揉就會消腫的,不管有用沒有用,試試總是無害的。

    當我把煮熟的蛋包了一層布輕輕的壓在江銘晟額頭時,他抽了口冷氣。

    「很疼嗎?沒事,一會就不疼了。」我安撫他。

    「不是疼,是燙,你就不能等涼了再折騰嗎?」

    「不行,涼了就沒效果了,你忍著點,想想你英俊的容貌弄出這麼大一瑕疵,該是多麼遺憾的事……」我繼續手裡的動作,嘴裡還不忘唸唸有詞的安撫他。

    「對我來說遺憾的事,對你而言豈不是幸事?」他戲謔的問了句。

    「說的什麼話,你受傷對我來說怎麼會是幸事?我難過都來不及!」

    「我以為你會覺得因為有了這個瑕疵,暫時不會再有女人打我主意,你也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咳咳,我清了清嗓子,很鄭重的宣佈:「我要澄清三點,首先:我不是你想像的那種幸災樂禍的人。其次:我從不擔心別的女人打你主意。最後,我覺得說高枕無憂還為之尚早。」

    哈哈……身後傳來一陣竊笑。

    不用腦子想我也知道是誰,瞧瞧吧,這才是真正幸災樂禍的榜樣!

    我狠狠的瞪著玲玲,氣的說不出一句話,她竟然還嬉皮笑臉的走過來對我說:「姐你剛從上面摔下來不能怪我,怪只怪你自己太衝動了,我只不過跟姐夫開開玩笑罷了,你說你激動個啥?」

    她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繼續說:「你可別以為我這是在挑撥,就姐夫對你的心那是蒼天可證日月可鑒,區區我的幾句話簡直無足輕重又微不足道,所以你說為這麼點小事大動肝火值不值得?」

    「況且,還砸傷了無辜的人。」她同情的望了眼江銘晟。

    我當然不會為這種小事來火,我只是受不了每次江銘晟一來,她就激動的語無倫次,江銘晟又怎樣?除了比別人多點錢外還不是個人?用得著那副德性嗎?!

    吃了午飯江銘晟睡了四個小時,其實按他自己的意願是不想睡的,但我卻堅持要他睡,理由是怕那麼重的梯子砸他頭上,若不好好休息一下,會不會留下什麼失憶後遺症。

    我的理由出於我對他的關心,所以他沒有理由拒絕。

    晚飯江銘晟說想喝粥,這次我很自覺,直接跑到廚房成了甘願為他下廚的女人。

    飯後江銘晟誇我:「廚藝進步不少,下次不要等我先開口,偶爾主動幾次弄給我吃,我會對你更好的。」

    呵,敢情是在跟我同等交換啊?我怒道:「你的意思如果我不主動的話,你就對我不好了?」

    如果他說是,我決定下次買包老鼠藥放進去……

    「當然不是了,只是會在原有好的基礎上再好一層,讓你成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

    「你現在甜言蜜語很多。」

    「因人而異。」他揪我耳朵。

    「不要迷惑我,沒用的。」我搖了搖頭,他曖昧一笑:「那你來迷惑我吧,我甘心被你迷惑。」

    「你以為我是狐狸精啊?!」我盯著他額頭上已經小了一圈的包,還是有些內疚。

    「別這麼說,狐狸精是魅惑眾生,你只需魅惑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他還能開玩笑,看來腦子不會有什麼問題,心裡一放鬆,我說:「吃了飯你能不能把碗洗了?陳媽和玲玲逛街去了。」

    江銘晟像聽到了天方夜談,手指勾起我的下巴說:「我一直在想,到底是誰壯了你的膽子?」

    我捂嘴憋笑,笑過癮了就回他:「還能有誰,當然是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唄。」

    趁江銘晟在樓下客廳看電視,我咚咚的跑上了樓,十分鐘後我發了條短信到他手機上,我能想像看到那條短信他會鬱悶到什麼程度。

    「大爺,今晚本小姐不留宿,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請爺另覓歸處。」

    果不其然,信息發過去不到三分鐘,江銘晟上了樓。

    我用身體擋住門,他推了兩下沒推開,竟然話都不說一句就沒了聲響。

    等了半天沒等到他再推門,我擔心他是不是真的走了,悄悄的拉開一條門縫,急忙跑到門外去找,結果剛出了臥式的門便與不明物體撞了個正著——

    嗷!一聲悶哼,不明物體竟是江銘晟,他根本沒離開,而是躲在了暗處,而我竟然無恥的又撞到了他受傷的額頭……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看他捂著受傷的地方,我內疚的想跳樓,舊傷未去又添新傷,做人怎麼能這麼的不厚道。

    他沒有紳士的說沒關係,而是直接進了臥室。

    我傻站在原地糾結著網絡上有名的一句話:不是所有的對不起都能換來沒關係。看來他不說沒關係,那說明一定是有關係了。

    「我給你揉額頭,我給你按摩,我給你捶背,我給你泡茶,好不好?」

    我慇勤的坐到他身邊,想著能減輕一切罪惡的辦法,他坐起身,竟從口袋裡掏出一盒安全套,低聲說:「咱們還是來點實質性的吧。」

    「……」

    我接過他手裡的安全套,看了半天才確定那不是盒煙,於是萬分驚詫的說:「我怎麼記得某人曾說過,他不是個習慣用安全套的人呢?」

    江銘晟摟過我的肩,撥動我心弦的低語:「吃藥對身體不好,以後不會讓你吃藥了。」

    說完他開始吻我,很專注的吻,吻的溫柔又纏綿,隔著薄薄的衣物,我們身體緊緊契合,輕輕碾動,迅速被情.欲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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