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章 :殘愛 文 / 河清海晏七七
自從那天在江家的晚飯不歡而散之後,夏如雪總覺得江宇翔和陳夢瑤之間有著什麼特殊的關係。然而每次問江宇翔,他只是笑著說她想多了。夏如雪不喜歡懷疑人,更不喜歡調查人。在她認為,如果兩個人之間發展到互相猜忌,互相調查,這樣的感情不要也罷,還不如直接分手。因此她選擇相信他,無條件的信任他,哪怕心裡有那麼一點點的慌亂。然而,有些事並不是你不懷疑它,它就不會發生。
有一天,夏如雪如往常一樣睡到自然醒,在去常勝公司找江宇翔。出門時愕然發現江宇琪在他毛寓門口徘徊,似乎在猶豫著什麼事。看到夏如雪,她驚了一下,繼而很大方的朝夏如雪道,「我有些話不得不告訴你。可不可以給我點時間?」
江宇琪難得的禮貌態度讓夏如雪不知所措,打開門讓她進了公寓。
客廳的沙發上,兩人相向而坐,夏如雪幫她倒了杯咖啡。江宇琪不停地酌著杯中的咖啡,遲遲都沒有開口,手緊緊地握著杯子,似乎有點緊張,又有點坐立不安。
「你想跟我說什麼就說吧!沒關係的!」夏如雪覺得她或許會說一些讓她離開江宇翔之類的話,她可以傾聽,但是不會照做,所以聽聽也無妨。
夏如雪的話給了江宇琪很大的鼓勵,她終於鼓起勇氣說道,「我哥和陳夢瑤交往過!」
宛如晴天霹靂,夏如雪心中害怕的事還是發生了。握著咖啡的收微微著,然而她依然大方的笑了笑,「以前的事已經是往事,我不在乎。」每個人從嘴裡說出的話總是那麼輕鬆,然而真正做到的人又有多少。
江宇琪也笑了笑,「這不是往事。兩年多以前,你和哥哥分手,我們全家去了英國。在英國部久,哥哥就帶了夢瑤姐回家,說是他女朋友。很快哥哥和夢瑤姐不僅交往,還在學校附近買了公寓同居。直到哥哥回到這裡,他們才暫時分手。」江宇琪不緊不慢的說著,看著夏如雪變換的表情,突然覺得自己做對了一件事。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夏如雪哀傷的表情再次給了她勇氣,她繼續認真的說道,「夢瑤姐因為太愛哥哥,也跟著回到,她只想看看哥哥是否過得幸福。可是和你復合的哥哥似乎沒有大家想像中那麼快樂。你一定不知道,跟你在一起以後,哥哥還會去找夢瑤姐,甚至還跟她發生關係。哥哥的第一次給了夢瑤姐,夢瑤姐的第一次也是屬於哥哥的。我想在這個起跑點上你已經輸給了夢瑤姐,哥哥是她唯一的男人,而你卻有過一段婚姻。你不覺得你配不上哥哥嗎?」
聽著江宇琪的侃侃而談,夏如雪長長的指甲陷阱肉裡,卻不知道疼痛。因為江宇琪的話像極了一把利刃,刺穿她的心臟,心的麻木已經覆蓋了全身。他,還是欺騙了她!徹底的欺騙了她!所謂的真愛原來也不過如此脆弱。
看到夏如雪的悲慟,江宇琪繼續道,「你是我見過最後之後覺的女人!你一定以為夢瑤姐千方百計拆散和你前夫,是因為她愛你前夫。其實不然,夢瑤姐之所以會這麼做,只是因為她太愛哥哥,她想要拆散你和前夫,成全你和哥哥。我想還有一件事你大概也猜不到!夢瑤姐之所以要嫁給你前夫,是因為她不想你前夫阻礙了你們的幸福。而你前夫,之所以要娶夢瑤姐都是因為你,他害怕哥跟夢瑤姐的事曝光,影響到你跟哥的感情。他們為了你們兩個寧願犧牲自己的幸福。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會選擇你前夫,成全夢瑤姐和我哥。我說這些只是不想夢瑤姐為了我哥,隨便莽送自己的幸福,她的婚禮還剩一個星期,我相信你可以,也只有你可以阻止。」
夏如雪什麼都沒說,傻傻的站起身向門外走去,獨留江宇琪一個人在公寓。漫無目的的徘徊在熱鬧的街道上,腦海中江宇琪的話重複放映著。摸了一下眼角才發現淚水早已無聲的滑落。沾濕了她的臉頰。難怪路人紛紛側目看她。原來江宇翔並沒有她想像中那麼愛她!原來逝去的愛情真的回不來了!當你在被最信任的人欺騙時,那麼現實在教會你如何成熟!
江宇翔心神不寧的坐在辦公室,眼睛狂跳不止。直到中午都不見夏如雪的身影,他終於按捺不住給她打電話。幾十個電話打過去卻依然聽不到回聲。他,急了。急急忙忙跑回家,看到的卻是一室的冷清。只有沙發邊的茶几上那兩杯早已冷卻的咖啡,無言滇供著某些線索。再次撥響她的電話,清脆的鈴聲卻從沙發上的包包裡傳出。心發佛缺了一塊,不好的預感在心中蔓延。
看著那漸黑奠色,夏如雪不知道何去何從。只是憑著感覺不停地走啊走。先要走到盡頭,卻不知何為盡頭。不知不覺便神奇般走到她和周毅的公寓。那套販子大概從他們離婚開始就空著吧。從信箱裡拿出備用鑰匙開門進了公寓。客廳裡清淨的猶如一潭死水,沒有活力。然而卻又彷彿很乾淨。茶几上一點兒灰塵都沒有。夏如雪沒做多思考便上樓進了她曾經的臥室,幹勁的臥室裡飄散著一陣陣淡淡的茉莉清香。她走到窗台上靜靜地坐下,雙手緊緊抱著自己,不去想為何離婚這麼久那淡香依然存在。這裡的窗台真的是一個很神奇的地方,靜靜地坐著便可以什麼都不用去想。夜色漸深,她沒有開燈。靜靜地感受著這黑夜帶給她的靜謚
直到牆上的水晶燈突然亮起,照亮整個黑夜,刺傷她的眼睛。她驚叫著轉身,看到同樣驚訝的周毅怔在門邊。好久不見,他似乎疲憊了好多。周毅迷茫的眼神看著夏如雪,緩緩地向她走去。
「你怎麼在這裡?」
「你怎麼在這裡?」
兩人異口同聲,說完都笑了。離婚這麼久,原來默契還在。
「離婚時你沒要這套公寓,我也懶得搬家,就繼續住下了。」周毅淡淡的說著,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你怎麼了?哭過?」看到夏如雪微微紅腫的眼睛,周毅修長的手指不自覺的拂上她的眼睛。疲憊的眼神中閃過無限多的雄
夏如雪什麼話也沒說。晶瑩的淚水再次滑落,無聲的訴說著自己的委屈。
周毅深深歎了一口氣,輕輕的將她摟入懷中,輕拂著她的頭髮。過了許久,她的抽泣聲漸息,只聽她淡淡的說了句:江宇翔和陳夢瑤交往過!
周毅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將她抱得更緊。彷彿這樣可以給她溫暖,彷彿這樣可以給自己安慰。過了好久,他壓抑的嗓音在她耳邊低語著,「女人,你要我那你怎麼辦?我以為防守你就會幸福,可是你卻沒有我想像中那麼快樂。我後悔了!怎麼辦?我後悔了!」
周毅低沉的聲音傳入夏如雪的耳朵,驚起她心中的陣陣漣漪,然而她卻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靠在他溫暖的懷裡,享受著這一刻的溫存。這樣抱了很久,直到他輕輕推開她,雙手捧起她剛哭過的臉,哀傷的聲音傳入她的耳中,她的耳膜。「女人,今晚留下來,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他的聲音太過哀傷,太過震驚,讓她久久無法平靜。直到他微微低下頭,冰冷的唇輕輕碰到她的紅唇,輕輕吸允著她的唇角。她再次陶醉了,連情不自禁攀上他的脖子她自己都沒有發覺。當他的吻開始下移,開始蔓延,她才清醒過來,狠狠地推開他,逃離似的跑出房間。
剛才是在做什麼,已經離婚了,為什麼還會犯錯?可是看到他悲傷的神情,她真的差點就沒能拒絕他。
周毅跟在她身後走出房間,揉了揉太陽,加快步子追上她,摟著她的肩膀走出公寓。
「周毅……」夏如雪疑惑的看著他。為什麼拒絕了他,他卻不生氣。以前的周毅不是這樣的!
「我送你過去!這麼晚,我不放心你一個人。」淡淡的語氣,平靜的沒有一絲起伏。
或許拒絕了他一次,夏如雪不敢再次拒絕。乖乖上來他的車。一路的安靜,沒有人願意打破沉默,只有靜靜地傾聽者彼此沉重的呼吸。知道車子開到紫竹林,開到江宇翔的公寓,他們依然沒說一句話。甚至連聲「謝謝」也沒有,夏如雪便獨自下了車。有時無聲勝有聲!
看著夏如雪瘦弱的背影,心彷彿被楸了一下,裸帝痛著。如果知道放開她,依然不能讓她幸福,他發誓他一定不會放手。
「吱」的一聲,同樣名貴的跑車停在周毅車子的旁爆與他的並駕齊驅。江宇翔急切的從跑車裡鑽出了,一臉疲憊的繞到周毅那邊。周毅也沒有婆娑,皺著眉下了車。
「她在哪裡?」江宇翔疲憊的出聲,沒有絲毫的攻擊力。
「已經上去了!」周毅淡淡的說著,同樣的疲憊。
「謝謝你送我女人回來!以後如果沒有必要,請你離她遠點。」不明狀況的江宇翔冷聲到,寒氣逼人。幽深的眼眸與周毅對視著。
他的咄咄逼人沒有讓周毅大發雷霆,他只是微微皺了皺眉,「我想你有必要知道我為什麼會送她回來。她已經知道你和陳夢瑤的那點破事。」周毅的話明顯讓對面的江宇翔了一下,攻擊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絲毫在害怕什麼。
周毅將他變幻的表情盡收眼底,認真道,「我原本以為放手讓她跟你在一起,會讓她更幸福,然而我發現她不但沒有更幸福,反而因為你傷心流淚。這不是我的初衷。所以,如果你不能給她幸福,我隨時會要回她。」
「你放心,今天的事實第一次,也將是最後一次。所以你不會有機會要回她。」江宇翔不緊不慢的說著,眼角滿是疲憊。
「既然這樣,我希望你說到做到。至於告訴她真相讓她傷心的人,如果你沒有能力查清,我想我可以幫忙!」周毅諷刺似的激將著。
江宇翔終於輕輕笑了笑,「周先生,請你放心。這點小事還不需要勞你費心。只要你和陳夢瑤如期舉行婚禮,這已經是幫我最大的忙了。」
「也請你放心,為了她,婚禮一定會如期舉行。」周毅苦澀的說完,等不到他回話,毫不猶豫的鑽進車裡,瀟灑的離開。
看到依然如此在和那個小女人的江宇翔,夠了!幸福留給她,心痛留給自己。
冷清的臥室只能依稀聽到浴室傳來嘩啦的水聲,江宇翔倚在浴室門邊皺著眉等待著,只想看看這個尋找了一天卻依然無蹤無跡的女人是否安然無恙。紙是包不住火的,早知道有今天,他以前就不會對她說謊,不會隱瞞她。然而錯誤已經造成,腦海裡卻夢瑤絲毫拯救的法子。
夏如雪穿在睡衣從浴室走出,頭髮還在滴著水。看到浴室門邊倚著的人,心有一點點的空洞。她面無表情的繞過他,假裝沒有看到他,若無其事的坐在吹著自己的頭髮。過去的那些年,她已經學會了如何淡然的面對一切,所以她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繼續和他同居。只是心裡缺了點什麼而已。
江宇翔平靜的走到床爆在她身邊坐下,理所當然的奪過她手中的吹風機,安靜地為她吹著頭髮。她不是沒有想過反抗,只是她很瞭解自己的力道,很理解他的脾性。木偶似的坐在,任由他修長的手指輕柔的著她的頭髮。直到他的頭髮在他手中由濕變干,他才放下手中的吹風機,輕鬆地將她攬入懷中,不容拒絕。而夏如雪也無力在拒絕。依然木偶似的任他擺弄。
「寶寶,以後不要再用失蹤報復我。你知不知道,看不到你我有多害怕。我甚至想用根繩子將你拴在我身邊。好怕失去你!」江宇翔輕柔的說著,從背後緊緊抱著她,頭埋在她的肩胛處,輕吻著她的耳垂。
夏如雪什麼都沒說,只覺得一股酸味在心中蔓延,湧向嘴裡,有著想吐的衝動。然而她卻忍住了。
「寶寶,說說話好不好,你可以打我,可以罵我。但是不要不理我。」他在她的耳垂上輕輕咬了一口,夏如雪終於沒忍住,輕吟出聲。她皺著眉推開他,冷靜的說道,「我今天很累,我想睡了。」夏如雪說我努力擠出一絲笑容,鑽進被子裡。不去看他無奈又疲憊的眼神。每當遇到不開心的事時,她總會麻痺自己,逼著自己什麼都不去想。告訴自己只要睡一覺,第二天什麼事都會過去。深深吸了口氣,夏如雪緊緊閉上眼睛。
江宇翔依然坐在床爆看著她故意拉開的距離,看著她瘦弱的背影,他深深歎了口氣,轉身進了浴室。再回到從前,重新喚起她的愛需要多久,他無從知道。但是至少她還在他身薄
那一晚,江宇翔只是遠遠地躺在她身爆不敢靠近。聽到她平穩的呼吸,知道她已睡著,他依然沒有入睡。
第二天,夏如雪醒來,眼皮特別沉重,很費力才能完全睜開。看著這空空蕩蕩的大床,昨晚的一切再次在腦中浮現。昨晚他一步步試圖靠近她,知道他的胸膛碰觸到她的後背,她情不自禁發出低低稻息聲,似乎感受到她的哀怨和拒絕,他很快又離她遠遠的,再也沒有試圖靠近。她知道他一向喜歡玩陰的,一定會趁她睡著後偷偷將她摟入懷中。然而醒來卻發現床是空蕩蕩的。伸手摸了摸身邊的床單,還有餘溫暫存。看來是剛起不久。
夏如雪梳洗完畢下樓,廚房裡傳來叮叮咚咚的響聲讓她皺眉。忍著那雜亂的噪音,夏如雪緩緩走近廚房。某人正圍著圍裙在廚房煎荷包蛋。旁邊盤子裡還有很多失敗的荷包蛋慘不忍睹。
看到廚房門邊的夏如雪,江宇翔一臉微笑,「寶寶,快去餐廳坐一會兒,早餐馬上就好。」江宇翔邊說邊將自己的傑作盛入盤子裡,欣喜掛在嘴邊。
或許是看到圍著圍裙的江宇翔很難得,夏如雪忍不住在門邊多站了會兒,只為看他高度的身影與這廚房不和諧的融合在一起。
江宇翔端著盛著早晨的盤子走到她身爆笑容燦爛。很自然的攬著她的肩一同走向餐廳,「寶寶,不是讓你在餐廳等著嗎?是不是覺得我穿圍裙很有味道,捨不得走開。」江宇翔開玩笑的說著,在她的臉頰上偷了個香吻。夏如雪沒有說話,只是撇撇嘴。
當看到江宇翔將盤子放到餐桌上時,夏如雪才清晰地看到他手臂上那隆起的大大的水泡,一看便知是被熱鍋裡的油漸的,異常的刺眼。夏如雪的心楸了一下。她轉移視犀不去看那個讓她心亂的水泡。埋著頭將他辛苦做得早餐全部吃掉。
看著夏如雪吃掉賣力,江宇翔嘴角終於滿足的微微揚起。「寶寶,吃飽了嘛?沒吃飽我繼續去做。」江宇翔說話時總不忘偷親她。夏如雪很無奈的皺起眉,卻也平靜的點點頭。
「那寶寶先去客廳坐一會兒,等我吧廚房打掃乾淨再去陪你。」江宇翔半抱著她走出餐廳,來到客廳。夏如雪的媒體依然緊皺著,平靜的問,「你今天不去公司?」
「不去!」江宇翔很堅定地回答,「這些天一直讓你去公司陪我,今天我要在家陪你!」
夏如雪剛想說些拒絕的話,蔣宇翔卻轉身離開,走向廚房。她來不及拒絕他。
這兩天江宇翔都沒有去公司,在家陪伴她,24小時的陪著她。每天的早餐,午餐,晚餐,他都會親手做給她吃,雖然難吃了那麼點兒,但是夏如雪依然很配合的全部吃完。白天,他會陪著她在陽台坐著,沐浴著冬季難得的陽光,說著情意綿綿的肉麻話。晚上,他會抱著她入矛緊緊地抱在懷裡。如果她推開他,他便等她睡著後,偷偷將她摟進懷裡,呼吸著她靛香。
看似多麼和諧親密的一對情人,心靈卻似乎有著遙遠的距離。然而,他堅信,他們曾心牽著心,也會再次心連心。
「寶寶,緊天張曉柒說要來找你玩。待會兒就讓她陪你,我要出去一下。」餐桌上,江宇翔看著夏如雪落寞的神情,雄的說著。
「好。」夏如雪淡淡的說著,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
這是這兩天一直掛在她臉上的淺笑,幾十他做再多的事,她依然是那副與己無關的神情,彷彿將一切都看淡了。江宇翔沒有辦法,才會拜託張曉柒,讓她來陪陪她。他知道,只有一天她心中的疙瘩不解開,他就一天看不到她燦爛的笑容。
張曉柒來得很早,大概很久都沒有看到夏如雪,她激動的抱住了夏如雪。見到張曉柒,夏如雪似乎也很開心,臉上的神情不在落寞,笑容也有了一絲溫度。看到兩人緊緊抱在一起,站在一旁的江宇翔皺了皺眉,硬著頭皮去幫他們倒了飲料。這兩個女人明明沒有認識多久,不知為什麼關係如此親密,讓他羨慕不已。有時甚至會吃醋。他努力甩掉腦中不切實際的醋意,將飲料送到她們手中。
接過總裁親自倒得飲料,張曉柒怔了怔,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總裁,怎會如此靛貼。看來夏如雪在他心中的地位實在是太高了。他才會低頭拜託她今天來陪夏如雪。
「寶寶,我先出去,很快就回來,有事打我電話。」江宇翔親了親夏如雪的臉頰,又對張曉柒點了點頭,主動離開了公寓,留給她們自由時間。
「雪,我發現你比我想像中還有幸福。我發現總裁比我想像中還愛你。」張曉柒開門見山,她今天的目的就是勸醒這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女人,這是將宇翔交給她的使命,更是她作為夏如雪的朋友應盡的義務。
然而她的話只是讓夏如雪輕輕的笑了笑,「柒柒,你覺得愛一個人會忍心背叛她,傷害她嗎?」如果背叛和傷害也叫愛的話。那她承認江宇翔還愛她。
「雪,你們之間的事總裁已經跟我說了大概。你不在他身爆你和別的男人結婚了,難得他就不能找個女人安慰一下自己受傷的心。他是個男人,不是聖人。」張曉柒認真的說著。雖然她很不贊同江宇翔隨便找個女人交往,但是至少她可以理解。
「我沒有怪他過去兩年和陳夢瑤在一起。你知道嗎,和我在一起之後,他和陳夢瑤在一起,他們甚至還上床。如果你是我,你能接受嗎?」夏如雪依然淡淡的笑著,淡淡的說著。彷彿在說著別人的事,彷彿這一切沒有發生在她身上。
如此淡然的夏如雪,心中裝著多少的痛苦。張曉柒心中忍不住替她心痛,蔣宇翔只是告訴她,他曾經背叛她和陳夢瑤在一起,卻不知道原來他現在依然沒有和陳夢瑤斷清。「雪,他沒有告訴我他現在和陳夢瑤還有關係,我以為這早已是很久以前,他在國外的事。對不起,我沒有搞清楚狀況,沒有體會你的心情。」張曉柒道歉著,比起得罪江宇翔,失去工作,她更在乎這個朋友。
「柒柒,我沒有怪你。」夏如雪給了她一個方向的微笑,頭微微轉向窗外,淡淡的聲音漂浮在空氣中,「我更沒有怪江宇翔。我甚至一點都不恨他,一點都不生氣。我怪我自己為什麼要回頭。你知道嗎?如果我不回頭,我會一直堅信那份愛情依舊是當初青澀春節的愛情,是那麼的美好,那樣的刻骨銘心。可是現在,我突然發現,我們的愛情並沒有那麼偉大。我甚至不知道我們之間愛情還有幾分。」
「雪……」藏戲去忍不住打斷哀傷中的夏如雪。
然而夏如雪卻彷彿沒有聽到她的聲音,繼續發洩著自己的情感,「我和他曾經那麼相愛,以至於和週一結婚以後,我的心裡總會想起和他在一起的美好。我一次又一次的幻想著回到從前。可是,再次擁有他,我才發現我們早已回不去從前。如果我沒有回頭,我想我會一直記得和他在一起的美好,科斯現在我的心中裝滿的全是他的謊言。他說他又多愛我,可是我發現沒有我他依然活得很瀟灑。」
「雪,背叛你的確是總裁打錯,可是你不能因此懷疑他對你的真心。我們這種局外人都可以體會到他對你深沉的愛,我不相信你感受不到。」張曉柒再次打斷夏如雪,夏如雪也安靜諜著她的訴說。
夏如雪笑了笑,很坦然的微笑。她看著張曉柒的眼睛,認真的說道,「我錯就錯在相信他的愛,錯就錯在相信愛可以回來。」
「雪……你不能這樣想,對他不公平。如果他聽到這些話,我不敢想像他會有多痛苦。」即使做得再錯,張曉柒依然相信江宇翔對夏如雪的愛。否則他又裝滿會為了夏如雪低頭請求她。如此低姿態的江宇翔,她第一次見到。
「正因為對他不公平,所以我才沒有離開他。只是心裡好後悔。後悔為什麼要親手破壞心中最為萬民的愛情。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他。除非他讓我離開。」既然愛情沒有了,婚姻也早已放棄了,那麼為此現狀就罷,在改變還有什麼意義。
「雪,我不喜歡這麼悲觀的你。但是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被心愛的人被迫難免會心痛,但是,我不希望你心死。放開些,或許你可以找回當初完美的愛情。」張曉柒很理解夏如雪的心情,她同樣知道夏如雪那顆早已殘缺的心正漸漸死去。
「找回當初完美的愛情。」夏如雪輕輕的重複著,聲音如死寂般,沒有穩定,就像被抽離了靈魂的人,飄飄然。重複了那句,她便再也沒有了下文。正是因為天澤的想要找回那已逝的美好愛情,她才會義無反顧的放棄自己的婚姻,才會像現在這樣一無所有。
送走了張曉柒,夏如雪一個人坐在陽台的石凳上發呆。天上已漸漸昏黃,寒風吹拂著她的大衣,然而她卻絲毫感覺不到一絲寒冷。和張曉柒聊了很多,心情舒服了好多。只是心中酸酸的感覺依然蕩漾,說不出所為何事。
依稀聽到一陣陣悠揚的手機鈴聲從臥室傳來,她以為是江宇翔打來的電話,假裝沒聽到,坐著一動不動。可是他似乎很堅定,鈴聲停了又響,響個不停。夏如雪深呼吸,起身走進臥室找手機。看到手機上跳動的號碼,她有一瞬的震驚。那是江宇翔爸爸的,這個慈祥的中年男子,從來沒有打過她電話,連彼此說的話都屈指可數。好奇的按了接聽鍵,電話那頭傳來急切的聲音,「夏,麻煩你來一趟我們別墅。」
夏如雪聽得一怔一怔的,問道,「江叔叔,發生了什麼事?」
「阿翔在家發火,一定要將小琪趕出江家。我們現在說什麼他都不聽。我想只要你可以幫。可不可麻煩你過來一趟。」電話那頭,江爸說的及其小心翼翼,聲音壓抑在喉嚨裡,大概是在偷偷地根夏如雪通電話。
這下夏如雪終於明白了,敢情江宇翔是把所有的氣都撒在江宇琪身上了。夏如雪無耐得甩甩頭,無力的說道,「江叔叔,我現在立刻過來。」
「我讓人過來接你吧。你一個人來這裡不方便,現在也晚了,不安全。我怕又會惹怒阿翔。」江爸感激道。他知道只要有夏如雪,他的兒子一定就可以搞定。不知道這是他們做父母的失敗,是是夏如雪作為女朋友的成功。江爸忍不住深深歎了口氣。
「江叔叔,我打車過來。這樣比較快一點。你放心吧,我手機會開著,有事我會打你電話。」夏如雪微笑著說完,沒有等到江爸再開口,她便利落的掛了電話。
「阿翔,小琪是你二十幾年的妹妹,你怎麼可以趕她卓」江家大別墅的客廳,江宇翔惡魔似的站著,陰沉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深邃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著沙發上哭泣的人兒。江媽緊緊摟著自己這個沒有血緣關係,卻萬分疼愛的女兒坐在沙發上,哀求的眼神投向眼前的兒子。然而她的眼神換來的只是兒子的皺眉。江宇翔微微皺了皺眉,視線掃過母親看向還在哭泣的妹妹,冷聲道,「媽媽,今天如果她不離開江家,那麼從此以後江家再也沒有我!」
江宇翔此話一出,江媽也哭了出來,江宇琪則哭得更厲害,母女倆緊緊地抱在一起痛苦。「丫頭,媽媽早就勸戒過你,沒事不要去惹夏,為什麼那麼不聽話。現在你讓媽媽皺眉幫你?」江媽哽咽著說著。
「江宇琪,再給你最後三分鐘!」江宇翔下達最後的指令。江宇琪終於從江媽懷裡抬起頭,淚眼汪汪的看著江宇翔,「哥,我錯了。我不應該去找她,不應該告訴她你曾經和夢瑤姐交往的事。哥,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原諒我,我可以去跟她道歉。求你不要趕我走。」曾經意氣風發的江宇琪,此時也只是一個可憐的人兒。
「在你告訴她的時候,你就應該想到會有今天。我說過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你還有兩分鐘……!」
「江宇翔!」江宇翔才人的話被審核傳來的熟悉身影直直的打斷,然而面對這個不合時宜的聲音,他卻不敢抱怨什麼。只是微微轉身,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一臉哀傷的虛榮心,看到她哀傷的申請,心總是會痛。彷彿被楸了一下似的。
「江宇翔,傷害我的人是你!」夏如雪無所畏懼的看向眼前這個還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男人,「難道你到現在都不知道,我傷心的不是被告知真相,而是你的背叛,你的謊言。你以為你吧江宇琪趕出江家就等於幫我報了仇了嗎?你其實只是在幫自己報仇而已,因為她揭穿了你的謊言。」
「我先送你回去!」江宇翔皺了皺眉,走上前樓主夏如雪的肩,假裝若無其事的攬著她往門邊走去。
「你放開我!」夏如雪嘶吼著逃離他的懷抱,「我自己會賺等我把話說完就走。」
「別鬧了,我送你回去。」江宇翔冷靜的說著,再次樓上她的肩。
夏如雪依然激動的推開他,「我討厭推卸責任的你,我更討厭殘忍的你,我也討厭……」
「我更討厭我自己!」江宇翔怒吼著打斷夏如雪的一系列討厭,她的每一個討厭都像一塊塊石子砸向他的心臟,疼痛欲裂。「全世界的人都可以討厭我,唯獨你不可以。」江宇翔繼續不顧一切的吼叫著,心中壓抑的憤怒一併發洩,「我討厭我自己,我討厭自己讓你這麼傷心。可是你這些天的冷漠已經是最後的懲罰。現在,我想做的只是讓害你這麼受傷的人受到一點點懲罰,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你!我的殘忍也只因為你!所有的一切都只因為我太愛你!!」
江宇翔的怒吼讓在場的所有人嚇得大氣不敢出,連夏如雪也怔在了原地,說不出一句話。氣氛一時之間說不出的緊張。過來良久,夏如雪才低聲打破沉默,「你的愛太沉重,壓得我喘不過氣來。如果你要吧你妹妹趕出江家,那麼連同我一起趕出你的公寓吧!」夏如雪說完轉身離開江家的別墅。瘦弱的背影刺得江宇翔眼睛生疼,頭也疼。
一個人徘徊在郊區的小路,天色已黑,連路燈都沒有。夏如雪沒有方向的走著。『所有的一切都只因為我太愛你』腦海中這句話不停的重複著,揮之不去。
終於遠離了江家的別墅,一絲亮光都沒有了。黑夜中黑色的眼睛遠離是找不到光明的。當她想要閉上眼睛隨便向前走時,一束明亮的車燈為她照明了前方的路。
「嘶……」伴隨著一聲尖銳的剎車聲,江宇翔將車子橫在了她面前,阻擋了她前進的腳步。
「上車!」駕駛座的江宇翔冷聲道。見夏如雪沒有反應,他冷哼一聲走下車,半抱著將她塞進車裡。
車子再次疾馳在郊區小道上。車上的兩個人有著同樣的表情。江宇翔冷著臉直視著前方,夏如雪冷著臉注視著窗外。沒有任何交流,連眼神交流都省了。
知道回到紫竹林的公寓,知道兩個人拉開距離躺在床的兩爆他們依然沒說一句話。
「我沒有趕走江宇琪,她還是江家人。」過了許久,江宇翔才洩氣的打破沉默,想讓夏如雪先低頭和他說話,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嗯。」夏如雪輕輕哼了一身,似乎提不起什麼興趣,有或者說壓根兒不想和他說話。
「還不原諒我嗎?」江宇翔撇撇嘴,彆扭的說了一句。
「沒有!」夏如雪依然輕飄飄的說著,翻身背對著他。明顯不想再跟他廢話。
夏如雪不耐煩憚度讓江宇翔冷哼一聲,翻過他的身子棲身上去。碎碎的吻開始即在她的額頭,她的臉頰……
夏如雪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也來不及推開他。「江宇翔,你要幹嘛?」她虛弱的問著,全身無力。
「我想要你!」裸的從他嘴裡說出,彷彿天經地義般,絲毫不過問她是否願意。
夏如雪有點惱火,想推開他卻使不出勁,只感覺心口酸酸的,「江宇翔,我今天很累。你不要這樣。」
江宇翔似乎聽不出她無力的拒絕,仍舊忘我的問著她。夏如雪突然使出最後一絲力氣推開他,狂跑進浴室一陣乾嘔。
「怎麼會突然吐了,我帶你去醫院。」江宇翔焦急的聲音在她的頭頂響起,夏如雪直接坐在地上,剛剛吐完,雖然吐不出什麼,依然比剛才舒服好多。
「我們去醫院。」江宇翔擔心的說完,急切地抱起地上的她。夏如雪蒼白的臉色再次無聲的他的心扉。一顆心因為她而殘破不堪。
「我不要去醫院!我沒事!」夏如雪掙扎著,未果。江宇翔不容拒絕的幫她換了衣服,匆匆忙忙抱著她去醫院。他見不得她身體有一絲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