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十三章 :愛了痛了 文 / 河清海晏七七
回家的路上,夏如雪兩眼迷茫地望著窗外,周毅則認真的開著車,兩人毫無交流。車子終於平穩的停下,夏如雪下車,狠狠地甩上車門。周毅跟在她的身後進了電梯,手臂輕輕地環住她的腰,卻被她重重地甩開,怒氣寫滿她的臉上。
夏如雪掏出包裡的鑰匙,嘗試開了好多次,可是似乎怒火攻心,她一次也沒有把門打開。周毅走過去,拿自己的鑰匙輕輕鬆鬆把門打開。夏如雪走進公寓隨便將自己的高跟鞋甩在一爆赤著腳怒氣沖沖跑上樓。他在她身後跟著,不緊不慢的跟著。她進了自己的臥室,包狠狠地甩在。他似乎也火了,走向前扣住她的手腕,怒氣地說道:「鬧什麼脾氣?」
「放開我!」她使出所有的勁甩開他的手,一點兒妥協的意思也沒有。
他冷著臉再次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讓她吃痛。
「周毅,你適意的,你故意把記者請去,你故意在這種場合宣佈我們的關係。現在你的目的達到了,明天報紙頭條一定都是我們,你怎麼可以這麼卑鄙??」她嘗試著甩開他的手,卻不能如意。
「是,我適意的,既然我看不住你,就只能讓民眾幫我監督你。如果你沒有羞恥心的話,你還可以繼續和江宇翔幽會。」周毅甩開她的手,冷笑著。
「周毅,你是我見過最無恥的人。你以為這樣就可以破壞我和江宇翔嗎?你以為我們的愛情就像你想像中的那麼脆弱嗎?」夏如雪歇斯底里的吼叫,似乎是想向自己證明,她和江宇翔的愛情很堅定。
周毅冰冷的臉上閃過一絲憂鬱,接著淡淡的說,「我會這麼做是因為相信你們的愛情太偉大,我知道你不會讓他背上和已婚女人的惡名,我知道為了他你什麼都可以犧牲。夏如雪,我猜對了是嗎?為了他,你會委屈你自己留在我身邊吧?」
他的憂傷感染了她,她的怒氣漸漸淡去,推開他走向衣櫥,翻出上次回家時用到的行李包。他很利索的再次扣住她的手腕,將她拉向自己的懷抱。「你想去哪裡?」他一字一句地問。
「我回娘家。我暫時不想看到你。」她試著推開他,卻怎麼也推不動。
「你以為你娘家會歡迎你嗎?又想回去被你那些所謂的家人嘲諷。」周毅的話一字一字敲打著她的心。是啊,即使沒有任何地方可去,也不該想到回家吧。娘家,多好聽的地方,多溫馨的場所,對她來說管用嗎?她好恨他,總是輕而易舉就刺傷她心靈的最深處。
夏如雪冷笑著推開他,在廚裡隨便拿了幾件換洗的衣物。面無表情地走出去。他在她離開時問了一句,「去哪裡?」
「放心,除了這裡我沒有地方可去。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我睡客房。」她冷冷地回了一句就走出臥室。
慶幸的是今天昨天剛剛打掃過家裡,連客房一併打掃過,因此在客房那張同樣舒服的大她能夠睡得安心。躺在,腦海裡全是宴會上的點點滴滴。那個溫柔帶有點霸道的吻,是那麼的浪漫,那麼的真實,讓她無法欺騙自己那是在作秀。不敢想像明天媒體會有怎樣的報道,不敢想像江宇翔看到了會怎麼想,不敢想以後和江宇翔走在街上會遭到什麼樣的目光。腦子裡一片混亂。
不知道躺在胡思亂想了多久,直到有點睡意,迷迷糊糊中聽到門被推開的聲音,某人鑽進了她的被子,在她的身邊躺下,手臂環住她的腰,腿架在她的身上,他一貫的睡相。她使勁的推開他,剛剛有點下去的火氣再次升起。「周毅,你到底想幹嘛?我認輸了還不行嗎?我說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一個人我睡不著。」他含糊地說了一句,鑽進她的懷裡。
夏如雪洩氣的坐起身,下了床,跺著腳回到樓上自己的臥室。幾秒鐘功夫他便尾隨著她回到臥室,鑽進被窩,再次在她身邊躺下。這一次,夏如雪認輸了,不再趕他,不再說話,只是往角落移了移,盡量離他遠點。可是周毅真的很不識相,胸膛緊緊貼著她的後背,手臂竄進她的睡衣裡,輕輕逗弄著她。她覺得全身火辣辣的,從背後一直熱到心裡。
「周毅,你有完沒有?」她翻身面對著他,他只是微微笑笑,將她摟進懷裡。下巴輕輕著她的頭髮,「我不准你離開我!」周毅低沉的嗓音穿透她的耳膜,夏如雪不再說什麼,無奈的閉上眼睛。
——
向往常一樣坐著他的車去公司,不同的是兩人相對沉默著,沒有人打破這難得的靜謐。然後下了車,踏進公司大門,他修長的手臂就再也沒有離開過她的腰。夏如雪看到所有的人向她投來的異樣的目光,尷尬的朝大家笑笑。
電梯到了設計部的樓層,她覺得自己終於解放了,一秒鐘也不想再見到他。可是當她走下電梯時,他也跟著下來,手臂再次圈住她的腰,很緊很緊。夏如雪硬著頭皮走進設計部大廳。所有同事都在大聲議論著什麼,只是依稀聽到她的名字被他們重複著。看到周毅,大家似乎有些驚訝,接著便瞭然的打著招呼,一個個尊敬地說著「總裁好。」而周毅只是想他們點點頭,視線停留在夏如雪身上,從未移開。
夏如雪低著頭紅著臉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周毅在她的身後關上了辦公室的門,跟外面想看熱鬧的人隔絕。
「我到了,秀也做完了,你可以上去了。」夏如雪嘲笑著說。一雙大大的眼睛不耐煩地看著周毅。而他似乎聽不出她的逐客令,慢慢的靠近她,不容拒絕地吻上她紅潤的嘴唇。夏如雪就這樣睜著眼睛讓他吻。goodbyekiss嘛,她接受。
「乖乖地,中午一起吃飯。」周毅的聲音太過溫柔,像極了情人間的語氣,讓她有一瞬的不適應。
「我在減肥,中午不吃飯。」夏如雪找了個自以為很假的理由,妄想著將他惹怒。誰知他只是淡淡的笑笑,手指輕拂著她的臉頰,「那我陪你一起減肥,」像是玩笑話,又像是認真的,夏如雪一時之間搞不懂他的話真幾分,假幾分。
在她思考之際,他冰冷的唇印上她的額頭,很輕很輕的一個吻,「乖,待會兒我來接你吃飯。」看到夏如雪吃驚又有些呆滯的表情,他滿足的離開了她的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打開,關上,又打開,八卦的同事們紛紛闖進她的辦公室。一份份不同的報紙被不同的人塞進她的手裡,懷裡。
「鑽石王老五周毅已婚兩年,周太太驚艷全場!」
「恆宇珠寶公司總裁周毅先生背後的女人——夏如雪!」
「總裁周毅的妻子付出水面!」
「當豪門遇到豪門,當風流總裁遇到傾城美女!」
……
一系列誇張的標題是那麼的引人注目,一張張熱吻的照片是那麼的鮮艷,著夏如雪的眼睛。
「夏秘書,你真是深藏不露啊。昨天晚宴上,我看著你挽著總裁,就猜到你跟總裁的關係不一般,可是沒有想到你們結婚兩年了。」
「難怪我感覺你跟總裁有著一種說不出的默契,難怪總裁堅決反對讓你來代言新產品。夏秘書,你好低調,居然瞞著大家這麼久。說話低調是最牛叉的炫耀,說的大概就是夏秘書了。」
「是啊,我還以為你男朋友是江宇……」小李話沒有說完,就被旁邊的人狠狠捶了一下,他吃痛的叫了一聲,才發現自己說錯話了,趕緊尷尬的賠笑著,夏如雪卻沒有放在心上,淺淺的笑著。
「對不起,各位。我不適意瞞著大家,只是不想這件事成為我們大家的隔膜,我是真的很想交很多朋友。」夏如雪解釋著,一點兒總裁夫人該有的架子也沒有,其實她從來沒有把自己看成是總裁夫人,這個虛有的名分她也不在乎。
「夏秘書,我們並沒有怪你,我們也是真心要跟你做朋友,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是啊,我們不會排斥你的。」
「這些天的相處,你給我們留下的印象非常好,你善良又熱情。真是個好人,能夠找到你這麼美麗又善解人意的人是我們總裁的福氣啊。」
「夏秘書,你也很幸福哦,能嫁給總裁,這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
……
不管是男士還是女人,都加入到祝福他們的行列,誇張的數著周毅的優點。夏如雪只能隨聲附和著,簡單的笑著。
這一天部門裡幾乎所有的人都親自送上了祝福,顧勇則這天都樂得合不攏嘴。如果有一天夏如雪和周毅分手了,她相信最最難過的一定不是她。也不是周毅,匪勇莫屬。
中午周毅真的來接她一起吃飯,食堂裡,他高調地摟著她,接受所有人的注目禮。她時刻掛著職業的笑容,不想讓大家看到她心中的委屈。他毛開在一起,最不爽的要屬陳夢瑤,雖然只要在吃飯時見到一面,但是她充滿怒意的表情足以將她殺死好多次。只是這些她都不會再在意。
等了整整一天,可是江宇翔的電話始終沒有來。預想著他生氣會說些什麼,不停地為自己尋找著各種借口,只是這些提前準備好的借口知道下班也沒用上。心有一絲絲的失落,卻也似乎沒有很嚴重的悲傷。
下班後,任由著周毅拉著她的手走出公司。心彷彿已經沒有了知覺,可是看到大門口車上倚著的人,他高大卻盡顯孤單的身影深深刺激著她。原來還是有感覺的。
——
靠在車邊的江宇翔沒有立刻走向夏如雪,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眼睛一動不動的定在他們緊緊相握的手上,注意到了他的視犀夏如雪小心翼翼地甩開周毅的大手,與此同時,江宇翔才走向她,拉著她的手徑直往車邊賺她跟著她的腳步小跑著。他將她扔進車裡,狠狠地甩上車門。她不敢出聲,回頭看了一眼周毅,他沒動,迷茫的眼神看著他們車子離開的方向。
車子停在了「紫竹林」高級公寓區,江宇翔的公寓。他下了車,蠻橫的將她從車裡拉出。從他的臉上看到了憤怒,夏如雪不敢反抗他,只低低的問了一句,「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從今天開始,這裡是你的家。你!是!我!的!」江宇翔冷冷的說著,聲音中壓抑著怒火。夏如雪被他的話嚇到,甩開他的手,不再前進。「江宇翔,你瘋了嗎?你要把我關在你家?」
「是我們的家。」他皺著眉回了一句,轉身還想去拉她的手,她卻不停後退著,臉上流露的全是害怕的神情。
「怎麼,不想跟我回家,捨不得周毅?」江宇翔停住腳步,向她挑了挑眉。
「我沒有捨不得他,可是現在我們不能在一起,我不能跟你住一起。」她嘗試著解釋什麼,他卻生氣地打斷她,「夏如雪,你知不知道我已經拿到了周毅的把柄,只需再給我點兒時間我就可以贏過他,我就能夠讓你回到我身邊。可是,我這麼努力,換來的是什麼,你給我的是什麼?在這個時候向媒體宣佈你是周毅的妻子,你讓我覺得我好像是個傻瓜。一個人在為不存在的將來奮鬥。」江宇翔嘶吼著,重重地搖晃著她的肩膀,發洩著憤怒。
「你聽我解釋好不好?」看著如此悲傷地江宇翔,心像是破碎了似的,很痛。可是他,似乎還沒有發洩完自己的情緒,根本聽不進去她說的每一個字。
「夏如雪,你讓我好失望,在我努力快要得到你是,我才發現你又離我好遠。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看著你跟別的男人擁吻在一起,你知道我的心情嗎?你知不知道跟你在一起我有多痛苦?你除了讓我傷心之外你還會做什麼?」他歇斯底里的吼叫,她靜靜諜著他所有的控訴。「說話,你給我說話。不要一副委屈的表情!真正受傷的人是我,不是你——夏如雪!」
他讓她說話,她真的說了,只是說出來的話震驚了兩個人,包括她自己。她說:「江宇翔,我們到此為止吧!」
她懷疑這真的是自己說的嗎?可是聲音真的原自她口中。是如此的真切和情緒。他愣住了,握著她肩頭的雙手在。「再說一遍,夏如雪!」他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告訴自己一定是聽錯了。
「我說我們分手吧!」她面無表情地宣佈著他們的將來,這一次他聽清了,相信了。嘴角苦澀的上揚著,扯出最難看的笑容,淡淡的說,「夏如雪,為什麼分手二字從你嘴巴裡說出來那麼輕鬆?告訴我,這段日子叼言蜜語只是虛情假意罷了,是你在懲罰我當年狠心拋棄你是不是?」
「既然你覺的是虛情假意,那也好。就當你被我耍了一次,我們到此結束吧!」夏如雪冷笑著說完轉身想要離去。如此真心付出的感情被認為是虛情假意,她除了冷笑還能說些什麼。分手是最好的結局吧。他們始終是有緣無份的兩個人。可是事情總是不盡如人意。她剛轉身,便被他從身後緊緊抱住,她怎麼掙扎也掙扎不出。
「夏如雪,你不可以對我這麼狠心!」江宇翔的聲音不再那麼霸道,富有攻擊力,而是變得溫柔帶著一點乞求,「你答應過我要嫁給我的,我的手機裡還有你發誓的視頻,你不可以耍賴。我不管你是真心還是假意,我都要你。你必須留在我身邊。我已經有了十足的把握,可以讓法官判你們離婚,只要你同意,隨時都可以。從此現在開始,你只能留在我身邊。聽到沒有,這是我的命令。」
聽到他求饒的口氣,雖有點霸道,可是沒有了剛才得憤怒,她也終於平靜好自己的心情,細聲勸說,「江宇翔,我們不能這樣做。我跟周毅的關係已經不是秘密,我不想你背上和我,搶周毅妻子的惡名。」
「我不在乎,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我只要你,只要你在我身邊就行。寶寶,不可以離開我。求你不要離開我。」他在她的耳邊低聲哀求,她閉上眼睛深呼吸,穩定自己的續,調節自己的呼吸。用近乎冰冷的聲音說出他認為全世界最殘忍的話,「江宇翔,你不在乎我在乎,我不想別人罵我是賤人,我不能讓夏家因為我而名聲惡劣。」
剛才還說話輕柔的江宇翔再次爆發,含血的眼睛凝視著她,一字一句的說,「夏如雪,你的眼裡只有夏家,只有你自己。你何時想過為你付出那麼多的我?」
「是啊,我就是這麼賤,只會欺負你,利用我的夏家我卻為了它配上了我的婚姻,捨棄了我的愛情。而對我這麼好的你,我卻一次次傷害,背叛。我不是賤人是……唔……」她嘲諷自己的話還沒說完,嘴唇便被堵上。他瘋了似的吻著她,不忍再聽她說一個「賤「字。她是他最珍愛的寶貝,他不容許任何人侮辱她,包括她自己。
被吻的失去知覺的她只感到嘴唇一陣輕鬆,他放開了她,接著她便被身後的力量拽入另一個懷抱。江宇翔挨了周毅一拳,嘴角有著鮮血的紅絲。他當然不會善罷甘休,嗜血的眼睛開著一臉怒氣的周毅嗎,狠狠地一拳揍在他的臉上。就這樣。兩個男人,你一拳我一拳。兩人的嘴角邊都滲出很多鮮血,刺傷著夏如雪的研究,在一旁無力的叫停著,可是他們都似乎聽不到他的話。輪到江宇翔揍周毅是,她終於忍耐不住,撲上去抱住周毅。江宇翔的拳頭來但快,正當她以為要吃他一拳是,周毅抱著她轉了半圈,臉緊緊擋住她的,江宇翔的拳頭也突然收手。
「夏如雪你想死嗎?」
「夏如雪你找死嗎?」
兩個男人異口同聲,說不出的默契,都蹙著眉看著她。而她卻若無其事地拉著周毅的手,彷彿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我們回家吧!」她輕輕地說了一聲,拉著周毅走向他的車。
一路的沉默,他認真開著車,她深深地低著頭。下了車,她走在前面,他跟在後面。直到進了公寓,她神奇般主動拉上他的手,直接上了樓,進了臥室。她面無表情地將他按坐在,翻箱倒櫃的找出藥箱。
棉簽沾著酒精擦拭著他嘴角已凝固的血漬,有點賭氣似的弄得他很疼。他不敢叫出聲,只是輕微的發出「嘶嘶」聲。她這才溫柔了些,輕輕地幫他消毒。一股暖流在他的心理流淌,流至心靈最深處,融化整顆心臟。雙手情不自禁的環住她的纖細的蠻腰,這才感覺她是屬於自己的。
「好了。」夏如雪完工,收拾好藥箱放在一邊。「洗澡的時候注意一點,不要碰到臉上的傷口,會很疼。」她冷冷的說著,他卻緊緊抱住她的腰,臉緊緊靠著她的肚子。
「你幫我洗!」如此矯情的話嚇到了他們兩個人,兩個人都愣了一會兒。她不相信這是周毅說出的撒嬌話。他也不相信這是自己說出的肉麻話。
她突然想要笑出聲,卻沒有心情笑。苦澀的揚了揚嘴角,拉著他走進浴室。就當一次他媽吧!浴室裡,周毅難得的乖巧,讓他伸手他便伸手,讓她抬腿他便抬腿,聽任她的擺佈。
「喂,我身材這麼好,全部在你面前,你都沒反應嗎?」這個時候他仍然不忘調戲她,大概看她心情也不好,想要逗逗她。她沒有理他,面無表情有小心翼翼地幫他擦臉,他自知無趣,便閉了嘴。
「好了,你先出去吧!」她幫他擦乾身上的水珠,穿上浴袍,像在伺候皇帝似的。
「你幫我洗,我也要幫你洗。」他抱住她的腰,濕答答的頭髮在她的臉上蹭著。她沒有立刻推開他,只是冷冷說了一句,「我有手有腳,也沒有受傷,不用麻煩你。」周毅冷哼一聲,走出浴室。
花灑下,她將水調至最冷,涼涼的水珠灑在身上,刺骨,刺心。眼淚隨著水滴一起滑下。此時此刻,她才是最真實的她,會傷心,會心痛,會流淚的夏如雪,柔弱的夏如雪。可是淚水是為何,是為誰,她已經分不清。蹲下身緊緊抱住自己,失去知覺的身體已經感覺不到冷,只覺得很無力,好像就這樣倒下去,永遠的睡下去。
不知過了多久,浴室的門被狠狠踢開。一臉焦急的周毅闖進來,的關上水龍頭,厚厚的浴巾將她緊緊裹住,橫抱起彷彿沒有重量的夏如雪,他有點賭氣似的將她重重甩在,把她的頭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用毛巾重重地幫她擦乾頭髮,他很用力的擦,她能感覺到自己掉了好多根頭髮。
「周毅,你是知道江宇翔拿到你的把柄,所以才迫不及待公佈我們的關係是嗎?」夏如雪幽幽的問,周毅沒有回答,更用力的擦拭她的頭髮。
「我們始終還是都不過你。」她笑了,笑得很苦澀。
過了好久,等到他將她的頭髮擦乾,他才鑽進被窩,抱著她躺下。輕鬆扯開她的浴巾,手指在她身上游賺輕輕。她沒有反抗,沒有掙扎。還有這個必要嗎?
「周毅,你愛上我了對吧?」
「夏如雪,你對這個問題還有疑問嗎?」他幽深的眼睛注視著她的眼睛,似乎是想要用眼神回答她的問題。「告訴我,你也愛上我了對不對?今天為什麼要幫我擋這拳,告訴我,你愛上我了。」周毅的手指輕輕撫摸著她的臉頰,眼睛柔情的看著她,誘哄著她說出他想聽的話。
夏如雪嘲諷的笑笑,「如果我愛上了你,請問我剛才的眼淚是為誰,是為何?」
「你敢看著我的眼睛說你不愛我嗎?」
夏如雪看著周毅嗎,眼睛有一絲的閃爍,接著便轉移視犀微笑到「我不敢!我怕我會對著你的眼睛說出『我討厭你』這幾個字。」她依然是笑著說的,只是她笑得越燦爛,他越憤怒。
「夏如雪,我要讓你為剛才的話付出代價。」他冷冷的說完,嘴唇移到她的胸前啃咬。殘酷的她的一切。這就是他所說的代價。她還是笑笑,除了這招,她沒有其他更好的方法懲罰她。她的身體早已習慣了他的殘暴,何來懲罰?
——
昨晚的直接導致今早的晚起,夏如雪小心翼翼地在他懷裡掙扎。以為即將成功時,環著她腰的手箍得更緊,某人睜大了眼睛壞笑著看著她。沙啞又性感的嗓音在她的耳邊低語,「女人,一大早就像勾引我?」
夏如雪沒有說話,冷冷地看他一眼,掰開環在她腰邊的雙手,躺到一爆給他一個冷漠的背影。
「喂,昨天好像太激烈,不小心碰到傷口了,你再幫我擦點藥。」周毅用手指搗了搗她的後背,她卻像一個木頭人似的一動不動。他不放棄,繼續搗了搗她,「你不幫我弄好,別人會以為是你咬的。」他痞痞的語氣成功的激將起夏如雪,她用床邊的浴巾裹住自己的身體,下床找藥箱。周毅慵懶地斜著躺在,看著她賭氣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
她很快便找來藥箱,用棉簽擦拭他嘴角早已乾涸的血漬。她懷疑自己身上或許也會有血漬,昨晚他那麼熱情的用唇膜拜她的身體,怎麼會不留下痕跡。
夏如雪跪坐在他腿上,兩張臉離得太近,可以感受到彼此的呼吸。看著她認真的表情,他忍不住在她的唇上偷了一個吻。
剛才的努力又白費了,夏如雪忍不住發火,「你有病啊,藥都到我嘴裡,你想毒死我嗎?」
他臉上壞事得逞的笑容立刻凝固,皺起了眉,緊張的說,「快去漱口,是什麼藥,毒性大不大,要不要去醫院。」感情是相信了她的話,難怪突然變得這麼緊張。她突然很想笑出聲,原來周毅也有緊張的時候,而且還是為了她。
「你笑什麼?藥給我看看,快去漱口,不要嚥下去。」他有些激動地想將她抱下床,她的雙腿緊緊壓住他的腿,不讓他起身。
「放心,不會死的,我騙你的,如果真有事,你早就先死了。這點常識都沒有」她撇撇嘴,不敢去看他瞬間鐵青的臉。周毅居然會這麼笨,她不敢相信。
「這種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以後少說。」他冷冷的說了一句,推開她,下了床。
早已習慣她的忽冷忽熱,她很坦然的把藥箱放好,重新在躺下。今天不想去公司,想著等他走後打個電話給顧勇請假,於是又安心的閉上眼睛。
不一會兒工夫,他穿戴整齊從浴室走出,如此帥氣迷人的外表讓她想起一個成語,「衣冠禽獸」。他在床沿坐下,俯身親吻著她的唇畔,「從今天開始你不用去公司了,每天做好飯等我回家。還有,不准再吃避孕藥!」他的手輕輕的打開床邊的抽屜,取出避孕藥放到了自己的口袋。
「乖乖聽話,等我回家。」他又在她的額頭留下冰涼的一吻,起身離開了房間。
呵呵,再次做回無所事事的少奶奶,剛才的吻別多麼像恩愛的小夫妻。一直至以來自己的夢想在這樣的情況下實現,她自嘲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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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無趣,早上被他鬧醒,等他走後繼續睡覺。每天做好晚飯等他回來,看著他吃得津津有味,她自己卻食不知味。這樣的日子安靜的出奇。如果能夠一直這樣下去,她認命了,沒有大風大浪,沒有大起大落,唯有相敬如賓。
繫著圍裙,在廚房裡忙活著,每天的任務必須要完成,這樣的她像極了家庭主婦。做好一桌精美的菜餚,期待著老公歸來。只是和其他幸福著的家庭主婦不一樣,她沒有期待,只有無奈。
在廚房裡忙碌著的她由於太認真,絲毫感覺不到門邊倚著的人。他高大的身影已經在哪裡站了許久,目不斜視的盯著她。知道她的身體被他從身後緊緊抱住,她才看到他。居然沒有一絲驚訝,沒有一絲掙扎,看來身體早已習慣他的擁抱。即使沒有看到他,也能感覺到是他。他雙手緊緊環住她的腰,頭埋在她的肩窩,輕輕著。
「今天怎麼會這麼早?」她輕聲問,不去排斥他難得的柔情。
他的唇來到她的脖子上,輕輕的吸允,含糊的說了一句,好像是,「我想你了。」如此模糊的一句話,卻讓她怔了怔,莫名的情緒在心裡蔓延。她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告訴自己一定是聽錯了,可是心裡還是起了波瀾。
他的吻移至她的耳垂,輕輕凋舐,她全身起了雞皮疙瘩。無奈地誘哄,「不要鬧了,你這樣我沒辦法做菜。」
「那就不要做了,我吃你就夠了。」周毅說的很認真,雙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點火,嘴巴還停留在她的耳旁。
「周毅,不要這樣好不好?你不餓,但是我很餓。我午飯都還沒吃。」夏如雪有點可憐的說,她真的沒有吃午飯,每天都不吃。因為她要睡到下午才起床,否則一個人在這麼大的房子裡晃蕩會覺得很孤單。
周毅有點兒洩氣的放開她,「以後不准不吃午飯。如果再有下次,我會請一個保姆回家看著你。」他說的很嚴肅,看到她輕輕點點頭,他才離開了廚房。
她覺得自己做的菜一定很合他的胃口,因為他每次都會吃光,甚至還感覺有些意猶未盡。心情好時還會主動幫她洗碗。看著她在洗碗,他偶爾也會幫忙擦乾淨。每當這時,她的心總是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因為說不出,所以她不願意多想。
洗完碗走進臥室想跟他說些什麼,卻只聽到浴室傳出的嘩嘩嘩的水聲。她深呼吸走出了房間,走出了公寓。外面的空氣很好,很清新。感覺自己好像是放飛的小鳥,從精美的鳥籠裡逃出,說不出的愜意和舒暢。或許真該在他上班的時候出來轉轉,在家待下去大概要發霉了。
她不敢在外面晃蕩很久,害怕看不到她他又要發火。在超市快速拿了一些需要的生活用品,沒有任何逗留就回了小區。
「夏如雪,你跑哪裡去了?」迎面走來的那個穿著浴袍,腳踩涼拖,咆哮著的男人,夏如雪不敢相信他就是周毅。愣在了原地不敢前進。他卻不顧形象的衝過來緊緊抱住了她,他的頭髮還在滴水,浸透了她的衣服。
「周毅……周毅……」她嘗試性呼喚他,可數了好久他都沒有回答,就這樣緊緊地抱著她。
「周毅,你是在害怕我離開你嗎?」她輕聲問,心中某塊地方似乎被刺了一下,麻麻的,有點疼,有點酸。
周毅放開她,低著頭注視著她的眼睛。她很確定在她的眼睛裡,她看到了悲傷和擔心。他在害怕她會離開她吧!原來天不怕地不怕的周毅也會有害怕的時候。
「你去了哪裡?為什麼突然消失?」他彷彿還心有餘悸,雙手緊緊握著她的肩膀,似乎害怕一鬆手她會再次消失。
夏如雪向他晃了晃手中的購物袋,「我去買了些生活用品。原本想對說一聲,看到你在洗澡就沒有說。」
「同樣的事情我不想第二次發生,下次不管去哪裡都得向我報告。」他嚴肅地說著,奪過她手中的購物袋,一隻手緊緊摟著她走回家。這種害怕一次就夠了,他不想再經歷一次。
周毅有時其實是很孩子氣的人,這不,現在他死死地抱著夏如雪,無論她怎麼誘哄他都不放手。
「周毅,我不會再突然消失,你先放開我好不好,我還沒洗澡。」夏如雪的誘哄變成了哀求,面對這樣的周毅,她沒招。可是哄也哄了,求也求了,他依然一言不發,抱著她坐在,雷打不動。
「周毅,你是想這樣抱著我坐一夜嗎?你讓我先洗澡好不好,剛才出去的時候出汗了。」依然沒反應。她無奈的勾住他的脖子,嘴唇輕輕吻上他的耳垂,他終於有了一絲反應,身體顫了一下。「乖,我保證不再消失,我洗完澡再讓你抱好不好?」耳鬢廝磨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放開她。
終於從他懷裡逃出,她深深歎了口氣,逕直走進了浴室。情緒莫名的被拉扯,說不出是喜還是傷。簡簡單單洗了一下,便出了浴室,害怕他等久了又會像剛才一樣奇奇怪怪。
看到她走出浴室,他笑著向她張開雙臂,這是她見過他最真誠,最燦爛的笑容,有那麼一瞬間她被這笑容深深吸引,不敢相信這是周毅會有的微笑。她同樣笑著鑽進他的懷裡。他溫柔的幫她擦拭著濕漉漉的頭髮,她舒服地輕輕閉上眼睛。
「我好怕會失去你!」在她還有一絲清醒的時候,她似乎聽到他低低地說了這樣一句話,使勁的催眠讓自己睡著,努力讓自己不去想他說這話時的哀傷。努力不讓自己的心隨之波動。
看著懷裡睡著的人兒,他的眼中滿是柔情,俯身輕輕在她的額頭飲下一吻。剛才從浴室出來看不到她的身影,他覺得失落落的,找遍所有房間,依然沒有她的影子,那一刻他的續彷彿停止,難以言喻的痛在全身蔓延。什麼時候起,她在他的心中這麼有份量,他不敢去想。努力忽視被她帶動的每一種情緒,告訴自己所有情感的源頭是恨。因為恨她,所以殘忍對待她。因為恨她,所以費盡心思留她在身邊。可是這樣的理由越來越站不住腳,他自己都開始覺得黃。是什麼時候開始,愛從心中散發,貫徹全身?夏如雪,你是我的劫。遇到你,注定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