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情敵相見卻相知 文 / 河清海晏七七

    穿過雲層我試著努力向你奔跑，愛才送到你卻已在別人懷抱——《開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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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瀰漫著濃濃的消毒水味道的醫院，搶救室的門緊緊地閉著。門外的人個個雙手合十祈禱著。走廊的盡頭，一抹焦急的身影來回走動著。手指不停的按著手機，可是對方似乎一直沒有接聽。

    終於電話接通了，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欣喜，握著手機的手卻在不停地。

    「喂，喬，我是夏如雪，請問周毅在你這邊嗎？」

    「在，他剛剛回來，在書房呢，心情好像不太好。」

    「奶奶剛剛昏倒，在醫院搶救，可不可以麻煩你讓他來醫院一趟。」

    「可是他不是剛從那邊回來嗎？」

    「是的，剛剛他跟奶奶吵了一架。總之，麻煩你跟他說一聲，讓他來看看奶奶！」

    「好的，我一定會轉告。」

    「謝謝你！！」

    再次回到搶救室門爆醫生已帶來了好消息。

    「高血壓患者情緒激動容易昏倒，嚴重的甚至會出現腦溢血現象。周老太太這次沒什麼大礙，但是作為家屬你們應該要好好照顧她，不要讓她的情緒有太大的波動。」

    謝天謝地！！沒事就好！！如果奶奶有什麼三長兩短，夏如雪一定不會原諒自己。老人家似乎每次都是因為她才和周毅發生衝突。如果沒有她，她大概還是周毅心中最尊敬最愛戴的奶奶吧！

    在醫院陪了老人整整一夜，身體累，心更累。看著老人氣色轉好，她又覺得滿足。請了一天假只為照顧她，陪她說說話。作為一個長輩，被自己最愛的孫子這麼說，誰的心裡會好過。誰的心會不痛。可是慈祥的老人考慮得依然不是自己，今天一整天她已經說了無數個『孩子，委屈你了！』，其實真正委屈的是誰，夏如雪最清楚。周毅說得很對，她不是最受傷的那一個，她失去的只不過是一段不值得珍惜的愛情，和那不怎麼重要的青春。而周毅失去的確是最愛的女人。

    來看老太太的人很多，很多。病房裡擺滿了鮮花水果，可惟獨見不到周毅的身影。夏如雪看到老人期待的視線一直若有若無的飄向門外。

    「老太太，少爺來看您了！」林管家興沖沖地跑進來。

    老人疲憊的眼睛立刻綻放光彩，焦急地看著門外。當看到周毅身邊的喬雨霏時，她的眼神又黯淡了下去。

    喬雨霏微笑著將手中的鮮花遞給夏如雪，尊敬的叫著『奶奶』。老人卻只是冷冷地斜她一眼。

    周毅在床邊坐下，什麼話也沒說。頭深深的低著，大概心裡在內疚著吧。

    「你來做什麼，帶著個外人來氣我嗎？」老人心口不一地說。

    「奶奶，她是我老婆！」周毅難得用溫和的語氣解釋著。

    「我只知道你的老婆叫夏如雪。是她日夜不眠得在這裡照顧我。如果不想我被氣死，帶著你的女人離開這裡，我不想看到她。」

    只見周毅在喬雨霏耳邊低語著什麼，她笑著點點頭，說了句再見便離開了病房。

    看到祖孫兩人恢復了以往的和諧，夏如雪發自內心的開心。

    「奶奶，你不是說想要吃龍眼嗎，我下去買！」夏如雪想給他們點自由的時間，而且她知道他不想見到她。

    「小雪啊，不要去了吧，天都黑了，明天再去吧！」

    「沒關係，奶奶，就在醫院旁爆很近的。」

    夏如雪堅持出去買，老人也不再說什麼，周毅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天真的黑了，星星已經在綻放光芒。暖暖的微風拂上臉頰，異常地舒服。

    「夏！」溫和清脆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

    「咦，喬，你怎麼還沒回去？」

    「我想再等等毅！」喬雨霏略微無奈的說。

    「啊！！他沒跟你說嗎？他今天要留下來陪奶奶！」

    「哦，是嗎？他只是讓我先回去，沒告訴我他要留下來。我可以跟你聊聊嗎？只要一會會兒就行了。」

    「好啊！」

    醫院附近的咖啡廳，她們相向而坐。各自品嚐著鮮美的咖啡，良久都沒有說話。

    「夏，你恨我嗎？我搶了你的毅！」喬雨霏打破沉默。

    「不會啊，他從來都不是我的，怎麼能說搶。」夏如雪微笑著。

    「為什麼你可以做到這麼坦然？難道你一點都不在乎？」

    「我跟周毅本來就不是因為愛情才走到一起，既然沒有愛情又怎麼會在乎？」夏如雪淡淡的說著，臉上飄著柔和的笑容。

    「我真的好羨慕你的這種胸襟，如果我也可以像你一樣心胸寬廣就好了。就不用那麼痛苦了！每次看到他的花邊新聞，每次看到他頻繁的換女人，我都有種窒息的感覺。我知道我很小氣，我真的很想大哭大鬧，可是我更明白我若真的又哭又鬧只會讓我更快失去他。」

    「你會這麼難過是因為你太愛他。我懂你的心情。我也很贊同你的做法。大家都以為周毅是個風流的男人，其實他比誰都專情。等到有一天他玩夠了，玩膩了，他一定會在你身邊做你永遠的周毅。喬，我想他一定很愛你。在他心裡，你才是他的妻子。所以，請你珍惜他！」

    「原來你比我瞭解他！作為毅名副其實的妻子，我沒想到你會跟我說這些話。你是個好人，我也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毅會那麼討厭你。但是我知道，你是好人。如果沒有毅，我想或許我們會成為好朋友！」

    「或許吧！你放心吧，我做他妻子的時間不會很長，或許明天，或許後天，總之很快，我們會離婚，到時候你們之間再也不會有我這個阻礙。」

    「謝謝你，夏！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遇到比毅懂得珍惜你的人！」

    「謝謝你，喬。等到有一天我跟毅離婚了，我希望你能好好照顧他。他其實是個很脆弱的人。」

    「我會的。我愛他超過愛我自己。」

    能夠遇到喬雨霏大概是周毅的福氣，跟他在一起，她從來不計較名分。即使心再痛，她也不會大吵大鬧。周毅需要的就是這樣的賢內助吧。

    回醫院的路上，夏如雪的腦子裡全是喬雨霏和周毅。其實說實話，如果周毅不那麼討厭她，她也願意做他的賢內助，雖然沒有愛情，但是她可以努力讓他們之間擁有親情。經歷過那麼多，她早已不再追求什麼理想的愛情，她只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而周毅是可以讓人一輩子相處也不會覺得厭煩的人。所有的一切只是她的幻想而已，她和周毅注定不能在一起，太多的原因，太多的隔閡。

    不知不覺走回病房，病房門口那抹高大的身影目不轉睛地直視著她。她加快腳步走過去，他的視線隨著她的移動而移動。她似乎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擔憂，不過很快她便否定的自己的亂想。

    「怎麼去那麼久？」他的語氣很冷淡也很冷靜，這樣的沉著怎麼可能是在擔心。

    「我在迷路了！！」夏如雪找了個自認為很有說服力的理由。他卻只是懷疑地上下打量她一番，重回病房。

    「啊呀，丫頭，怎麼買個東西要這麼久？你知不知道我們很擔心。」老人一臉的緊張。這才是擔心吧。

    「奶奶，對不起，我剛才迷路了。」

    「哎呦，真是個傻丫頭，以後不要一個人亂跑了，擔心死了。」

    「奶奶，現在很晚了，我明天還要上班，我想先回去了。明天晚上在來看你好不好？」

    「孩子，你不要嫌奶奶煩。奶奶跟你說，把工作給辭了吧。我們周家又不是養不起你，幹嘛要這麼辛苦的在外面工作，也賺不到什麼錢。」

    「奶奶，你答應過我允許我在外面工作的。沒有工作，我就什麼都沒了。而且我現在的老闆是我的學長，他對我很照顧……」

    「好了好了，，看你緊張的，奶奶只是勸你而已，沒有逼你。這兩天你在這裡照顧我都沒合過眼，趕快回去好好休息吧。小毅，你送小雪回家吧，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不安全的。」

    「奶奶，不用了。我自己打的回去好了。不用麻煩。」

    「丫頭，你怎麼總是拒絕奶奶的好意，讓你丈夫送你回家有什麼麻煩的。小毅，快送她回去，看這孩子累的。」

    大概是不想再惹奶奶生氣，周毅居然反對，逕直走出病房。夏如雪看到奶奶向她使了個臉色，她便跟在他身後走了出去。

    車上，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只覺得氣氛太壓抑。於是她掏出手機玩遊戲，至少不用大眼瞪小眼，看著尷尬。

    「呀，你打我電話的嗎？」手機上三個未接全顯示周毅的名字。

    「奶奶擔心你，讓我打你電話。」他很平靜的說。

    「哦，這樣啊。我手機開了振動，在包裡沒聽到。」

    即使是奶奶的要求，但是這難得的關心還是讓她感動。笑容不知不覺中綻放，連她自己都沒感覺到。

    還記得上次他送她回家，車子開得飛快。今天，他的車開得很慢很穩。所以到達公寓讓她有種路程遙遠的錯覺。

    「謝謝你送我回來，我明天晚上會去看奶奶。再見。」

    沒等她下車，他便緊緊扣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遞過來一張信用卡。

    「把工作辭了！」

    夏如雪有種想笑的衝動，雖然知道他並不是在羞辱她，但她還是很生氣，非常生氣。

    「除了工作我什麼都沒有，我不會辭掉工作的。當初我們說好不去干涉對方的生活，我從來沒有干涉過你，我希望你也不要干涉我的生活。在你面前我早已失去所有的自尊，希望你能給我留僅剩的最後一絲尊嚴。」

    夏如雪從容地打開車門，留給他一個驕傲的背影。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黑夜之中，他，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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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掉眼淚，自知身份都不對——鄭秀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