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冷面殺手白癡公主

《》章 節目錄 68、血痕的真正身份 文 / 千蓮

    但,回應血痕的只有空蕩蕩的夜風,以及這群蒙著臉的黑衣殺手冷漠的目光。

    等了半響,血痕漸漸有些不耐煩。

    正在這時,耳畔忽然傳來熟悉的琴音。

    血痕聽著這忽高忽低,忽明忽暗,忽遠忽近的琴音,臉色大變。

    突然,血痕彷彿發瘋了一般地毫無章法地衝向聲音的來源,那些殺手本要上來阻攔,但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命令一般,怔了一會,自覺地退到一邊,讓出一條道來。

    血痕頃刻間便佈滿血絲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此刻正安靜地坐在草地上,背對著自己,一襲白衣勝雪地坐在那裡,彷彿週遭一觸即發的戰況與她無關似地。

    「夠了!」血痕立在白衣女子身後三步,低吼道。

    話語裡透露出來的絕望與悲傷讓那白衣女子的身子不禁僵了僵,心中一亂,琴音自亂,弦隨之而斷。

    白衣女子並沒有立刻回頭起身,她輕輕歎了口氣,「真的是你。呵,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你!」

    「依逸姐!」血痕聽著那熟悉的溫柔的聲音,不自覺地喃喃出聲喚道。

    郭依逸緩緩起身,轉身,對上血痕那雙通紅的眼睛,輕輕道,「依含,我的依含,我的好妹妹!」話語裡充滿了寵溺。

    血痕望著依逸伸出的雙手,怔怔地出神,她是多麼想再如從前一般,依偎進那個一直疼自己愛自己的姐姐懷裡,那個自己唯一的親人的懷裡,撒著嬌,告訴她自己這些日子以來所吃的苦,所受的罪。

    但是,不,不能的。

    血痕含著淚光,搖著頭,那些話只能梗在喉嚨,一句也說不出。

    「依含,難道你連姐姐也不認識了?」依逸心痛地輕聲問道。

    「不是的,依含就算忘了所有人也不敢忘記依逸姐。」血痕,也就是郭依逸焦急地說道。

    這確實是她心中所想。

    從小到大,依逸對她一直非常照顧,非常疼愛。

    自己做錯事被師父處罰,她一定會幫自己說好話,即使她會因此被連累受罰。

    有好的東西,她想到的第一個人不是她自己,而是這個非親非故的妹妹,戴依含。

    甚至,自己的性命也是她救回來的。

    依逸艱難地開口問,「那麼,為什麼?」

    戴依含明白依逸問的是為什麼自己身上與生俱來的香氣不見了,為什麼自己會背叛幻影樓,為什麼會變成段軒頤的手下,為什麼自己轉眼之間就變了另外一個人。

    「失去一身武功,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依含輕輕自嘲道,「所幸,遇到了師父。他老人家不僅救了依含,還令依含在短短一個月之間恢復了武功。並且,用一種獨特的藥去除了那個體香。」

    頓了頓,嘴角的自嘲更甚,「所以,姐姐,這個世界上,真的再也沒有殺手『香妃』這個人了。你說,師兄是不是該高興了?!」

    皺了皺眉頭,依逸知道依含在故意迴避問題,卻也知道此時定然追問不出結果,於是,便轉了個話題,「這麼說來,還真的應該好好感謝那位高人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何高人竟有如此本事呢?」

    沒曾想,依含聽到依逸提到她師父,竟然渾身一顫,神色也極其細微地一變,但又迅速地恢復,恭敬地說道,「師父是個世外高人,淡泊名利,他救了依含之後就又雲遊四海去了。」

    依逸微微皺了皺眉頭,心下疑惑,但面上卻惋惜地說道,「那就可惜了,不然我定要親自謝謝他。」

    依含微微一笑,點點頭。

    「你確定我們要這樣談話?」依逸微挑眉頭,促笑著問道。

    依含一看,輕笑出來。

    兩人隔著三步之遙,依逸白衣長立,依含手執長劍,好生疏離。

    依含向依逸跨了一步,依逸同樣向著依含跨了一步。

    「依逸姐,你什麼時候成了宮女了?哪個宮的?怎麼我都沒見過呢?」

    「哪裡是什麼宮女了,不過是進宮辦點事罷了。」依逸頓了頓,本不想提,不想破壞這麼好的氣氛,但深知要快速查到事情的真相只能如此,「依含,你是不是曾經在宮裡用過幻影樓的毒?」

    「沒有。」依含想也沒想地直接回答。

    依逸不接話,一瞬不瞬地盯著依含看了片刻。

    「對依逸姐,要麼不說,要麼一定說真話。」依含毫不避諱地迎上依逸的眼睛回道。

    輕輕歎了口氣,終是上前一步,拉住已經因為練劍而出繭的手,釋然一笑,「真好,還是我的依含。」

    芷荷看著不斷跳動的燭火,心下總有一些不安。

    「你很關心依逸?」司徒坐在芷荷的對面,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此刻芷荷的神情是難得一見的焦急。

    「嗯。」芷荷連眼皮都懶得抬地嗯了一聲。

    「你和依逸是什麼關係?」

    「朋友。」惜字如金。

    司徒挑了挑眉,「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遇見了就認識了。」

    嘴角微微抽了抽,「她是什麼人?」

    「這才是你最想問的。」這是一句陳述句。

    芷荷抬眸,平淡無奇地望了一眼司徒,又垂下長長的睫毛,繼續看著忽明忽暗的燭火。

    他們倆的事情,事實證明實在是自己多想了。

    這樣也好,煜城好歹還有機會呢!

    司徒大方承認,「不錯。我很好奇她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她一個江湖兒女能和你這個堂堂燕國三公主有如此好的交情。」

    「你在懷疑我暗中蓄養勢力?」芷荷的語調很平淡,聽不出喜怒。

    「有可能。」司徒點點頭,「不過那個依逸應該不是。」

    「怎麼說?」芷荷微挑眉頭。

    司徒摸了摸下巴,將多日來的觀察說道,「她對你一點也沒有畏懼之色。況且,你也說了,你們是好友。上級與下屬不可能是好友。」

    「既然知道又何必再問。」

    某人的嘴角再次不可抑制地抽了抽,「又繞回來了。」

    這樣的對話,自從那個郭依逸離開,到現在已經進行了不下三次,每次自己都故意挑不同的問題為開場,旁敲側擊著,但最後得到的答案一定是這句「既然知道又何必再問。」

    司徒再也無法忍受地拍案而起,「喂,我受夠這種文字遊戲了。」

    芷荷連睫毛都未曾顫動過地說道,「沒人讓你受的。」

    「嗷……」司徒仰天長歎,「羅芷荷,我深深地覺悟到,你還是裝傻充愣比較好。」

    「我也這麼覺得。」芷荷頷首贊同,「所以,麻煩司徒丞相別再廢心思套我這個白癡的話了。」

    自認戰鬥力無比旺盛的司徒風樺終於,如戰敗的公雞,低垂下頭,無力將下巴擱在案几上。

    一個清秀的聲音打破了這詭異的沉寂,「芷荷,我回來了。」

    芷荷百年不變的神情總算在聽到聲音的時候起了變化,立刻上前,上上下下地看了看,關切地問道,「依逸,你沒事吧!」

    依逸已經換回了那身水巫的普通宮女裝,見芷荷焦急,一方面又擔心自己眼裡的微紅會洩露事情,輕笑著搖搖頭,自行解釋道,「沒事,只是遇到了個久未見的故人,聊了會才回來得晚了些。」

    「我就說你的眼睛怎麼紅紅的呢,估計是遇到舊情人了吧!」司徒那張嘴依舊沒半點遮掩地調侃道。

    「閉嘴!」芷荷瞪了一眼司徒,轉而溫柔地看著依逸,壓低聲音問道,「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真的沒事。」依逸輕笑搖頭,從袖子拿出一個瓶子,「裡面有三顆藥,一日一顆,三日後小雨就會完全恢復記憶。」

    芷荷激動既激動又感激地接過瓶子,「依逸,我……我真的不知該如何感謝你。」

    「我們還用得著說這種話?」依逸嗔了一眼芷荷,頓了頓,神色卻暗淡了不少,「再說,這也是我們欠你的。我不敢奢望你報答,我只希望你不要再嫉恨師兄。」

    許久未曾聽到的話語,未曾碰觸的記憶,因依逸的隻言片語突然如一張密不可及的大網向自己撲來,慢慢地縮緊,縮小,一點喘息的機會也不曾留給自己。

    頓時又彷彿有千萬隻的利箭及刷刷地射向自己的胸口,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讓芷荷生不如死。

    又彷彿有無數只的螞蟻在身上爬動,全身痛癢難耐。

    歐陽肆,那個羅芷荷用心去刻錄的名字,一直努力將它壓在心的最深處,一直不敢去碰觸,去提及。

    如今,一切席捲而來,芷荷根本沒有絲毫的招架能力。

    歐陽肆,歐陽肆。

    芷荷的愛。

    卻也是芷荷的痛。

    「你師兄是誰?」冷不防,一個聲音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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