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82薇薇安要走了 文 / 北葦
「為什麼要灌扎西？」薇薇安跟著他走了出來，身子倚在牆上，手指間夾著煙，像是已經等了他一會兒了。
林敬軒邪氣的笑著，不答反問：「連我上廁所師妹都跟著，追的還真緊。」
薇薇安撣了撣煙灰，看向林敬軒的眸多了些別的東西。
「怎麼不說話？」林敬軒看著她，雙手環抱胸前，曖昧的勾起唇來：「一臉心疼的樣子是故意做給我看的？」
薇薇安把煙扔了，表情淡淡的說：「我下周回美國。」
「回去拍戲還告訴我，是想讓我恭喜你？」林敬軒突然逼近，薇薇安也沒有後退，只是看著他。
「不是，只是想告訴你，以後我會在那邊好好發展，大概不會再見面了。」說到這裡，薇薇安頓了頓，笑道：「對你來說，這是件好事，對嗎？省的連你上廁所的時候，我都纏著你，你似乎最怕的就是這個吧，放心，以後不會了。」
「師妹，你好像誤會了。」林敬軒的眼是突然冷下來的：「你去了哪裡，去多長時間，會不會回來和我都沒什麼關係。」
「沒什麼關係嗎，說的也是……」薇薇安勾了下唇，就連眼睛都是笑的：「那麼，保重了。還有，扎西是真的不會喝酒，他酒精過敏。」
說完，轉身，走路的時候，指尖還是會不由自主的顫抖。
那種滿不在乎的表情。
確實很傷人啊。
沒什麼關係……
既然能得到這五個字，那她也能幹乾脆脆的走了。
年少的時候，總以為在一起的話就是喜歡了。
可長大之後才明白，即便是喜歡的人，或許都不能在一起吧……
回到包廂的時候，幾個影星正拿著麥克風唱歌，唱的歌詞都錯亂了。
導演明顯喝醉了，靠在沙發上睡眼朦朧的樣子，嘴裡高喊著票房票房，偶爾還咬牙切齒的叫一聲扎西。
扎西還以為真的在叫他呢，手裡拿著不知道從哪裡找來的小毛刷，在導演臉上掃過來掃過去，玩的挺專注。
其餘的人坐在他旁邊，像是在替他加油，一看就知道，全部都喝高了。
薇薇安扶了一下額頭，無奈的把被眾人圍在中央的扎西拽起來，對著眾人笑了笑：「我們先回去了。」
「薇薇安，別這麼掃興嘛，再玩會兒。」一個劇組的成員，反而在戲拍完的時候，才想著親近親近。
薇薇安指了指手上的黑色表帶：「都這個時間了，再不回去，阿夢的電話就要打過來的。」
大家都知道，染夢管理藝人很有一手，也不好再留他們，搖手說了拜拜。
薇薇安和扎西的離開，並沒有讓包廂的氣氛冷下來。
倒是林敬軒看上去有些心不在焉，修長的手指來回搖晃著好看的玻璃酒杯，一雙桃花眸帶著茫茫的冰寒，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女星們再靠過來的時候，他也沒有再像之前那麼有耐心，把人的手擋下來，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突的！
他的眼神冷了下來，一下子就從沙發上站起來，左右翻著靠墊像是在找什麼。
「大神，你怎麼了？」女星一臉迷茫的問著。
林敬軒充耳未聞，俯下身來，朝著茶几低下看了看。
「大神……」女星還想在說什麼。
可誰知，林敬軒竟然直接將她推開了，側著眸來回掃視著沙發底，拿出手機來，開了電筒，朝著裡面照了照。
還是沒有！
到底去哪裡了？
難道丟在洗手間忘記拿了？
不可能，他不會這麼不小心的。
「大神，你不會是在找這個吧。」女星搖了搖手上的錢包，笑嘻嘻的說著：「裡面裝了多少金卡啊，讓你這麼緊張。」
林敬軒停下了動作，回頭看著她，神情是從未有過的冰冷。
那女星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臉上的笑僵在了嘴角，開口想要解釋。
林敬軒直接打斷了她，把錢包拿過來，丟了一張卡給服務生：「這房間的帳結一下。」
「是，林少。」服務生欠了下身子。
女星見林敬軒的臉色緩了下來，才又把手纏了過去：「大神，你也太寶貝你的錢包了吧。」
林敬軒笑著把她的手拿下來：「乖，寶貝兒，去那邊玩，我今天沒心情。」
打發了人，林敬軒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偏頭點了根煙，身子向後仰著，慵懶懶的看著煙霧繚繞的包廂，修長的手指劃過深褐色的羊皮皮夾……
其實，讓他寶貝的從來都不是一個錢包。
而是錢包裡面的照片。
照片是五年前在四合院照的。
那時候，她吵著要去西單照大頭貼。
他嫌熱，乾脆直接把人從側面抱住，湊過去吻人。
她還在生氣，嘴角翹著，又一下子驚訝的睜大了眼。
很明顯是在指責他的無恥。
但，即便是這樣，兩個人看上去也很幸福，幸福到林敬軒幾乎跟著笑了起來。
他興致勃勃的把照片從手機上拷貝了下來。
本來想第二天拿著這張照片給她一個驚喜。
可誰又能想到呢。
他林敬軒也有被甩的一天。
當她把鑰匙扔過來的時候，他的心跟著往下沉，當質問她這是做什麼的時候。
她卻笑著說：「我們在一起應該有一段時間了吧，按照你的規矩是時候分開了。」
那句話像是刀，她說話時的冷漠，更像是尖銳的刃，一把捅在了胸口上。
第一反應，就是憤怒。
怒的只想讓她也好好嘗一嘗這樣的疼痛。
於是霸道的佔有，瘋狂的程度連自己都不敢想像。
冷靜下來之後才發現，她渾身都是傷，那是被自己咬的。
生平第一次，林敬軒知道了什麼時候後悔。
如果他能控制住自己，如果他脾氣再好一點，如果他不是這麼年輕……
太多的如果要去做，但事實上，重要的只要結果。
她沒有說話，安靜的任由他抱著，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閉上眼睛的她看上去總是那麼的乖巧，就像是個聽話的小孩子。
但他清楚的知道，她不是小孩子，她有著自己的想法，他們之間……完了。
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來回揉捏著，糾成了一團，擰的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疼的幾乎就要窒息了。
林敬軒一直在想問題出在了哪裡。
為什麼突然說分手？
是因為經濟公司不允許兩個人談戀愛？
還是其他什麼。
想的頭都疼了，還是不知道答案。
兩個人再也沒有像以前一樣緊緊的抱在一起。
越來越沉默的空氣，彼此無言。
明明知道天亮之後她就要走了。
可時間是無法阻止的。
無論怎麼樣用力擁抱，天還是亮了。
看著她一臉平靜的拉起皮箱的時候。
他直覺性的想要說點什麼來留住她。
對，留住她。
哪怕是放下自己長久以來所堅持的驕傲。
但是她沒有給他機會，冰冷的關門聲，讓林敬軒覺得自己可笑。
他開始帶著各式各樣的女孩在她的身邊出現。
就像是個胡鬧的小孩子，想要得到別人的注意力。
事實是，他得到的是不久後，她出國進修的消息。
這件事，她連提都沒有提過，走的乾乾脆脆。
是從一開始就計劃好了嗎？
和他在一起也不過是為了刺激吧？
林敬軒突然就笑了起來，笑容有些扭曲。
既然，只是想要玩，那就走好了，他林敬軒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
帶著這樣的憤怒，他開始出入各個酒吧。
可每一次，躺在床上的時候，就會想到那個人。
或許只是記憶太深刻的緣故，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記得特別清楚，所以才會留下很多後遺症，包括睡覺前，總是要登陸一下自己的遊戲賬號。
林敬軒想，她總會玩遊戲吧。
如果再遊戲裡遇到她，他非要好好虐她一下才解氣。
可是沒有。
第一年的時候，他的心裡還很憤怒。
第二年的時候，他會點開她遊戲賬號的個人資料，看著兩個人結婚的標誌發呆。
第三年的時候，他登陸了她的賬號，解除了婚約。
第四年的時候，他每到一個服務器就要虐一邊人，遊戲房間上掛著是她的名字。
第五年……
他總算是見到她了，在《暗戀》的殺青劇組裡，在電視機上。
多可笑，過了這麼多年，兩個人第一次見面，是在這個妖魔縱橫的圈子。
那一天，林敬軒登了遊戲，只想要好好的虐人，卻意外的收到了她的消息。
內容很簡單，問他要不要重新開始。
因為喜歡，所以會忍不住想，現在要找他出現開始，是不是就為了想要讓《暗戀》能夠成功在國內上映？
她在國外的那幾年，和多少人在一起過？
不想讓兩個人變成那種交易的關係。
乾脆就當做是她被盜了賬號，直接扔了沒興趣三個字過去。
她也如他所願，沒在聯繫他，甚至遊戲賬號也沒有再登陸過。
等到真正見面的時候，她的旁邊早已沒了他的位置。
而且，她變了，變的像是再也不在乎他了。
每一次的試探，得到的也是她無所謂的笑。
然而，就在今天。
林敬軒徹徹底底的明白了，不僅是她變了，就連她護著的人變了。
以前，他和人拼酒，她總會像個女王一樣的出現，高傲的把他當在身後，然後很酷的對著他那一幫子發小說：「敬軒的胃不好，我替他喝。」
可現在呢。
她說：「扎西是真的不能喝，他酒精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