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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98章 :最複雜的情 文 / 楚清

    長歌動不了,像個木偶人一樣,任孟蕭岑折騰,她用力的閉著眼睛,淚水肆意流淌,他愈不准她哭,她此時愈是哭給他看……

    孟蕭岑大抵嫌她哭得聒噪,竟從懷中拿出一塊絹帕,直接蓋在了她臉上,所謂眼不見心不煩,大概就是這個理兒。

    「嗚嗚……」

    「討厭鬼,你把離岸還給我,我不要你,我要離岸……」

    長歌氣上加氣,傷心的無以復加,她鼻子一抽一抽的,含糊不清的嘟囔,想大聲罵幾句混蛋,卻怎麼都不敢,何況她其實也沒那膽子敢罵別的話,畢竟這人是她的義父……

    孟蕭岑解開她胸前的衣衫和裹胸布,只瞧一眼,便眉頭緊鎖,她小半個胸乳以上,不規則的於青了一大片,觸目就令人心疼,他哪兒還會有心思把她當大姑娘看待?

    只是,她確實說得對,昔日瘦瘦小小的丫頭,如今真的長大了,因為常年裹胸,發育的雖然不是很豐滿,但起碼是個成年的大姑娘了……

    耳根漸漸發燙,孟蕭岑匆忙收回目光,只專注的定格在她的傷處,聽著她口中的「討厭鬼」,他不悅的道:"長歌,我當爹又當娘的養你長大,你再恨我,便連聲義父也不叫了麼?」

    說話間,他掀起一旁的錦被先給長歌蓋嚴實,然後從帶來的醫箱裡取出稀有的上好傷草藥,坐在一邊用工具搗了起來。

    長歌半天不作聲,哭聲也漸小了,迷糊的快要睡著時,她突然記起什麼,強打著精神質問道:"你把我的離岸呢?弄到哪裡去了?」

    「城外候命。」孟蕭岑頭也不抬,只顧搗著藥草,尹諾對他們無所懷疑,所以這小院的下人,因為長歌要靜養,全都被遣走了,故四周靜悄悄的,正好方便他們說話,他隨口問她,「你何時認出我的?」

    「第一晚就認出來了,你扮成離岸糊弄我,以為我就笨到會相信麼?」長歌嗤之以鼻,她得意的道:"離岸與我朝夕生活十五年,我太瞭解他了,他通常一個眼神,我都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何況是他的生活習慣?義父高高在上,平日言行舉止皆高雅矜貴,可離岸不同,不說粗俗不堪,也起碼沒那麼講究,何況他給我收拾浴桶做活計十數年,熟練的像是家常便飯,怎麼可能像義父那麼笨手笨腳?」

    孟蕭岑聽到這兒,方才扭頭看向她,他波瀾不驚的道:"既然早知,為何不拆穿我?」

    「我想看你能裝到幾時!」長歌冷笑,若他是離岸,不論她在什麼狀態下,只要她一句話,離岸立刻就會帶她走,離岸不會管她的仇恨,不會讓她哭,不會考慮任何後果,只要她開心,他就會滿足她成全她。

    他不是離岸,所以他不會帶她走,不會娶她,甚至連喜歡也不曾有過。

    離岸……

    想到離岸,長歌心下便一陣難受,那廝雖然毒舌,但真心把她看得比他的命都重要,在尹簡欺負她之後,在孟蕭岑重傷了她之後,此時此刻,她忽然好想見他……

    孟蕭岑不再言語,只加快了手中的動作,花了兩刻鐘,才搗好了藥,他掀開被子,將糊狀的藥膏小心的塗抹在長歌的傷處,然後拿白紗繃帶包纏好,再給她把衣衫一件件穿回原位,這才解開了她的穴道。

    「回客棧吧,王府呆的時間久了,萬一被人懷疑你非離岸,那就麻煩了。」長歌忍著臉紅嬌羞,淡淡的說道。

    孟蕭岑點點頭,「好。」

    找人請來尹諾,再三請辭,尹諾才鬆口放行,但細緻囑咐她,「長歌,你這次徹底把傷養好再入羽林軍,遲幾日無妨,本王替你告假就成。」

    長歌燦然輕笑,「好,謝謝王爺。」

    「管家,將藥房的幾種療傷好藥給長歌帶上。」

    「是!」

    「備車,將他二人送回四海客棧,記著叮囑車伕,駕車萬般小心,以平穩為上!」

    「是,奴才記下了。」

    尹諾的關切之情,使得長歌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就如同她待尹簡,恨的同時,又被感動得一塌糊塗,矛盾極了。

    ……

    餘下的日子,波瀾不驚。

    孟蕭岑整日監管著長歌,盯著她按時敷藥喝藥,不允許她再任性的像傷了左肩時那樣滿不在乎。

    這期間,沒有人再來打擾過長歌,寧談宣不曾,尹諾不曾,尹簡更不曾。

    這一養,便是十日。

    待長歌傷癒下地時,已是四月初了。

    彼時,杜鵑花開得正好,奼紫嫣紅,美不勝收。

    客棧後院種植了好多,錢虎親自端了兩盆送給長歌,「小公子,這花兒顏色好,提精氣神兒,給您放桌上吧。」

    「小爺是男人,你整盆娘氣的花兒,合適麼?」長歌翻個白眼兒,果斷的交待,「拿盆萬年青,小爺要長生不老!」

    錢虎被噎住,嘴角抽了抽,忙答應著端起杜鵑花閃人了。

    孟蕭岑坐在椅上,擱下手中的茶碗,淡淡道:"長歌,你今日入宮,義父也得回大楚,出來太久,皇上已遣人加急催了兩次,朝中政局多變,不敢再逗留了。」

    長歌聞之一震,她默了一瞬,才點點頭,「好啊,義父一路保重。」

    孟蕭岑道:"我走後,離岸會換回來m,你二人在大秦務必謹慎行事,不可莽撞,各地的聯絡點,我會交待給離岸,他比你性子沉穩,遇到棘手的事情,你們多商量,你萬不能感情用事,明白麼?」

    「嗯。」

    「關於尹簡,你小心對付,他既已懷疑你,那麼你短時期內,就忍著不要有任何動作,等到他足夠信任你了,你再行動。另外,必要時你可找替罪羊,撇清自己的嫌疑,無論使何種手段,都無所謂,重要的是保全你自己。而尹簡必然會派人到大楚調查你,我會按你說給他的身世進行部署,讓他什麼異常也查不到,這點你不用擔心。」

    「義父……」長歌聽此,黑眸定定看著孟蕭岑,「倘若尹簡有朝一日,知曉了我的女兒身,那該如何?」

    孟蕭岑微感意外,「那人已經有所察覺了麼?」

    「嗯。」長歌苦笑著點頭,想說尹簡對她有色心,可話到嘴邊,又默默的嚥了回去,這種事情,怎麼好意思說呢?

    他又不喜歡她,就算知道也不會吃醋生氣,所以她何必把自己最後的尊嚴也捨去呢?

    孟蕭岑忽然以審視的眼神打量著長歌,「那日尹簡支開我,你們在屋裡談了些什麼?他為何生氣離開?」

    「沒,沒談什麼,就是他不准我進羽林軍,我偏要進,最後僵持不下,他就生氣的走了。」長歌連忙搖頭,心虛之下,耳根有些發紅。

    「長歌……」孟蕭岑眸子意味深長的凝著她,「你沒騙我麼?」

    「沒有。」長歌再次搖頭,表情堅定。

    那日,但凡他說一句願意帶她走,願意娶她,哪怕是哄哄她的話,她也會將尹簡對她做的事全盤告訴他,可是他沒有,他完全不關心,甚至他的心裡,只有為她報仇復國。

    繼續留在大秦,其實長歌是恐慌的,她害怕尹簡對她曖昧,也害怕自己會控制不住的對尹簡動心,她不能與那個仇人有任何感情牽絆,所以她想逃,甚至想放棄復仇,可孟蕭岑不允許,她被逼得毫無退路,只有硬著頭皮上。

    「長歌,你必須牢記,尹簡是你不共戴天的仇敵,不論那個人待你有多好,你也絕不能喜歡他,否則你九泉之下的父皇母妃,會死不瞑目的!」孟蕭岑忽然用力握住長歌的肩,眼中似充斥了什麼東西,令他的情緒極度失控,他的眼神很迫切,幾乎凌亂的說,「你不是喜歡義父麼?既然喜歡上一個人,那就永遠喜歡他,不許朝三暮四,聽到了麼?」

    「我沒有喜歡尹簡,沒有的,我……」長歌雙手抱住頭,整個腦袋都暈了,她似哭似笑,「可你又不喜歡我……」

    孟蕭岑一個激靈鬆開她,踉蹌的後退了幾步,他眸中浮起悲慟,喃喃的說,「長歌,義父其實……」

    「小公子!」

    正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錢虎在外面說道:"肅王爺親自來接小公子了!」

    長歌一驚,連忙抬起袖子抹了幾下眼睛,朝外答應著,「我這就來了。」

    「好的,肅王爺在樓下呢。」

    錢虎說完,急匆匆的走了,長歌看向孟蕭岑,強擠著笑問,「義父,你剛說什麼?」

    「沒,沒什麼。」孟蕭岑搖頭,扯了扯唇,將幽暗的眸光移向別處,「長歌,你去吧,若你女兒身被揭穿,無論你怎麼圓謊,只消遣人報告給義父就可,善後的事,由義父來做。」

    「好。那我走了。」

    長歌拿起包袱,不捨的望著那個她刻在心底深處的男人,她幾番唇動,卻終是一個音也沒再發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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