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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18.今晚的第一支舞 文 / 柒草

    唐朝等在外面抽了兩支煙,施以默拿著鑒定報告出來,男人迎上前,她嘴角微允,挨近偷偷問他,「你猜男孩女孩?」

    「龍鳳胎?」

    她出拳在他肩頭輕捶「猜猜看。」

    「男孩?」

    她搖搖頭。

    「女孩?」

    她搖搖頭。

    唐朝一張臉漸沉,「不男不女?」

    什麼怪物?

    施以默微微一笑,將背在身後的鑒定報告遞到他眼前,男人目光下調,看著報告上的字樣,他薄如刀刃的唇瓣彎起,中指輕彈紙頁,「下一胎再給我生個女兒。」

    施以默挪眼瞪向他,唐朝笑意越染越濃,霎時將女人原地摟起來轉圈,「默默,我們有兒子了!」

    施以默抬手抓緊他水藍色襯衫,走廊經過的人跟看個怪物似得盯視他們,施以默臉色微紅,被他繞的頭暈,「快放我下來。」

    男人穩住腳掌,施以默腳尖落地,她撥開散在臉前的秀髮,同他步伐深淺交錯向外走去,唐朝張臂擁住她肩膀,視線時不時落到她肚腹上。

    真真是一臉滿足。

    東郡湖,上官夜昨晚把江鳳美帶回周倩的住所內,她一直昏睡到現在,模糊的意識漸步歸攏,江鳳美恍惚微睜眼簾,眸子復又半瞇,腦袋這會還昏昏沉沉。

    她虛軟的撐身坐起,黑色鑲金邊蠶絲被順勢滑在腰間,江鳳美瞇緊水眸,手掌拍了拍太陽穴。

    疼死了。

    臥室約有五十多平米,裝潢低調而不失奢靡,江鳳美鳳目輕掃,陡然反應這是間陌生房間。

    昨夜她渾身軟弱無力,依稀記得是上官夜將她打包領走的。

    她瞳孔微怔,抓起被子往身上看,她昨天穿的小襯衫和棕色哈倫褲變成一件棉綢睡裙,江鳳美拉開領口,身上光潔一片,並沒有留下任何不明跡象。

    她微微鬆口氣,看來上官夜這次沒有趁虛而入。

    也是,人家已經有了小女朋友,哪能還看得上她?

    她掀開被面,翻身坐到床邊套拖鞋,門外傳來些動靜,江鳳美拉開臥室,同客廳融為一體的廚房內,小兩口正甜蜜的摟在一起做中飯。

    周倩圍著圍裙正在平底鍋上煎蛋,上官夜自後擁住她小腹,男人薄唇俯近她耳漩,也不知說了些什麼,周倩面容立即掬起羞赧,嘴裡嬌嗔的罵了句。

    江鳳美藏匿起眼底的晦暗,她踩著雙拖鞋走過去,上官夜聽見腳步聲,同周倩一道抬眼。

    「美美姐,你醒了?」

    江鳳美點了下頭,櫻唇繃直後看著上官夜,「我的衣服呢?」

    男人不屑的上下打量她,睡裙很短,只能勉強遮在臀部,那雙纖長美腿著實誘人,不過她全身上下早被這惡男給吻遍了。

    上官夜鬆開周倩,腰身緩緩挺直,他就勢靠在身後流理台,雙手環在胸前,那副公子哥的模樣要多慵懶有多慵懶。

    男人凝視她的眸子輕輕瞇起,眼角迸裂出耐人尋味的光圈。

    江鳳美覺得自己特別像個多餘。

    「我的衣服呢?」她再度重複。

    周倩久等不到他回答,她啟動雙唇,「阿夜說那衣服髒了,所以……」她勉強笑了笑,「他昨晚就喊人拿出去扔了。」

    「扔了?」江鳳美凶神惡煞轉向上官夜,嘴角擠出個隱忍的笑來,「那麼請問上官少爺,我要穿什麼?」

    男人邪惡的抬抬下巴,「這身不是挺好看的麼?」

    他故意的!

    江鳳美收緊垂在兩側的玉手,男人雙腿交疊,像看好戲般恨不得在她身上剜出個洞。

    就這身睡裙,只要她稍不注意,白色底褲就會暴露無遺。

    她忍了口氣,睨視周倩時,聲線不由軟下,「小倩,你借我一件衣服麼?穿過的也沒關係,下次我洗好在還你。」

    周倩關掉火,雙手在圍裙上抹了抹,「沒問題。」

    她旋身想為江鳳美去拿衣服,身後男人一把穩住她肩膀,挑釁的目光卻是對著江鳳美「別白費心力了,她的衣服你穿不上。」男人在她身上來回巡睃,他勾起個輕蔑的弧度,「你太胖。」

    「上官夜,你不要欺人太甚!」

    他單腳一蹬往前走,江鳳美轉過身追隨他挺拔的背影,男人走向餐桌,拉開條椅子坐上去,明明沒個坐姿,居然也能這麼好看。

    妖孽啊!

    男人懶懶往椅背枕去,雙手交叉扣在腦後,說出來的話能把江鳳美氣死。

    「今兒中午要把我伺候好了,說不定我能好心賞你一件半件衣服,要是惹得我不高興。」他扁嘴聳了下肩膀,「你自個兒看著辦。」

    男人視線斜掃過來,「江傭人,還不給主人上菜。」

    主你妹啊!

    她一張臉黑盡,上官夜越過她沖周倩道,「把圍裙交給她,免費的傭人不用白不用。」男人食指不耐煩扣著桌案,「趕緊的,磨磨蹭蹭個什麼勁?」

    如果有鎯頭,江鳳美會毫不猶豫朝他砸過去!

    周倩一臉為難,不過上官夜的話她向來是不敢忤逆的,女人尷尬的解開腰繩走到江鳳美跟前,「美美姐……」

    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江鳳美恨得齜牙咧嘴,咬肌處瑟瑟發抖。

    上官夜,算你狠!

    她凶狠的扯過那條圍裙繫好,忙前忙後上菜盛飯伺候這位祖宗,上官夜眼瞅著跟前熱騰騰飯菜,他維持原姿不動,江鳳美站在他身側,一張臉要多冷有多冷。

    男人抬手打了個哈欠,翹起的二郎腿優哉游哉抖動「還愣著做什麼?」

    江鳳美瞪向他,上官夜笑得天真無邪,「還不趕緊餵我。」

    「你手是擺設麼?」

    「哎。」某男長歎一口,「本來我準備一件新衣服在那兒,尺寸什麼的好像跟你一模一樣,看來又得捐獻給慈善事業了。」

    江鳳美氣得雙目圓瞪,腮幫子鼓起後半天憋出一個字,「好!」

    她凶狠捧起飯碗,上官夜枕在椅背上指指點點,「多給我夾點那個菜,我喜歡吃什麼你應該最清楚。」

    江鳳美黑著張包公臉,用匙子一口一口餵給他吃,周倩坐在對面自顧吃著,一口白米飯包在嘴裡,她僵硬的挽起唇角,味同嚼蠟。

    「江傭人,我要喝湯。」

    「江傭人,我嘴髒了。」

    「江傭人,呆會把碗洗了。」

    「順便把地也擦一下。」

    「對了,還有廁所。」

    江鳳美被上官夜折磨的腰酸背疼,她抬袖擦了擦額角密汗,取下橡膠手套,整整干了3個小時的工總算作罷。

    男人這會正悠閒坐在客廳看電視,他雙腿交疊搭在茶几上,周倩側躺在他肩頭小憩,江鳳美從廁所出來就看到這幅濃情蜜意的畫面。

    她解下圍裙,迎著他們的背影走過去。

    她繞過沙發扶手站在男人身側,「你吩咐的我都幹完了。」

    時鐘已經指向下午四點鐘,她連口水都沒喝過。

    上官夜嘴角斜勾,江鳳美見他並沒有要動的意思,雙眉緊斂,「上官夜,我再問一次,衣服呢?」

    她的口氣已經怒火中燒,上官夜落下雙腿後躍起身,周倩被他這個動作吵醒,她直起腰揉了揉惺忪睡眼,剛要張口說話,突然想起屋內還有旁人,女人乖乖閉了嘴。

    上官夜大步走入臥室,江鳳美站在原地等待,很快,男人拿著條黑白相間的連衣裙出來,腰間配有一條大紅色收腰束帶,時尚而凸顯氣質。

    這條裙子,的確很漂亮,上官夜女人見得多了,女人的衣服也很會挑。

    男人勾起衣領拈在指尖,他玩味瞅了瞅不動聲色的江鳳美,唇峰淬起簇惡劣的調笑。

    另一手,是一把鋒利的剪刀。

    上官夜當著她的面,執起剪刀將裙子攔腰剪掉,江鳳美瞳孔圓睜,親眼看著裙子下半截跌落在地,男人伸手遞給她上半截。

    「喏,給你穿。」

    這分明就是侮辱!

    她一把目光冷冷望視他,「很好玩嗎?」

    上官夜挑挑濃眉,左唇輕蔑牽扯開,「我方才說過,把我伺候好了,我會好心賞你一件半件,現在我已經兌現了承諾。」他食指再度遞向她,「這是半件,你愛要不要。」

    江鳳美菱唇微抿,俏臉上的怒色早已轉至為漠然。她想自己真是瘋了才會相信他說的話,女人深深睇他兩眼,二話不說折身進去臥室。

    她抓起床頭櫃的包包跨在肩頭疾步走出去,也不管身上睡裙穿出去會被多少人嘲笑,江鳳美徑直往大門走,行步如風。

    她五指扣向門把,另一隻大手嗖地按過來,頭頂,是男人染過怒意的音調,「你瘋了麼,穿成這樣出去!」

    江鳳美冷著張臉,對向門口,「我喜歡。」

    上官夜眉間豎緊,「你是要全天下男人都來欣賞你的春色嗎?」

    她一道視線斜眼狠剜過去,「上官夜,就算我一絲不掛走出去也是我的事,你以為自己是我的誰?」

    男人許是氣急,他一把攫住她下顎扳向自己,那張陰肆的俊臉壓近些間距,「你說我是你的誰?」

    若換做從前,她這會根本不敢這麼強硬,上官夜管你男人女人,惹毛了誰都揍。

    她雙手握住他手臂,男人箍在她輪骨兩側的手收緊,她疼得悶哼出聲,臉蛋上卻再沒有那種屈服,「誰都不是!」

    上官夜鷹眸微瞇,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骨頭變得這麼硬了?即便受到這種待遇,她都不懂得服軟麼?

    從前那個,只要他大聲說話就會嚇得裹緊身子的江鳳美哪去了?

    江鳳美不怕死的與他直視,他在她眼裡看到的是更多倔強。

    女人彎起道冷笑「上官先生,借過。」

    男人手臂一僵,江鳳美扳開他大掌,驀然轉身,門把拉起陣清脆的同時,上官夜細膩如絲的俊臉繃緊成弦,眼鋒內,凌厲似針。

    江鳳美單薄的身影擠出門外,隨門縫關閉間,他眼簾中那道觸手可及的背影彷彿遠在天際。

    卡嚓——

    世界又重歸靜謐。

    周倩遠遠站在沙發旁看著他,男人咬緊嘴角,垂下去的眼睫恰到好處過濾掉另一種複雜的神色。

    這是她第一次從高高在上的他體內瞅見一種類似於失落的東西,周倩踩著輕盈步伐走過去,站離他一尺遠,「上官少爺,您還好吧?」

    她雙手交握垂在跟前,模樣恭敬不少。

    男人擦過她肩側冷冷走向沙發旁,他彎腰自茶几上拿起支煙,周倩趕緊跑過去幫他點煙。

    她眼見上官夜側躺在沙發上,一張俊臉寒徹肌骨。

    周倩小心翼翼張開櫻唇,「上官少爺,江小姐她……」

    上官夜一個厲色掃過去,女人壓下腦袋沒敢繼續這個話題。

    男人沉悶吸口煙,煙霧旋繞在週遭,周倩恭敬杵在旁側紋絲不動,半稍後,他單薄唇線沒有溫度的張開。

    「你只需要做好自己該做的事,懂嗎?」

    周倩咬住下唇,「是。」

    男人面色祁寒,「回你房間去,讓我一個人呆會兒。」

    「是。」

    她轉過身,乖乖竄入客房,將房門輕輕帶上。

    周倩微微鬆口氣,她落寞的走向床頭櫃,蹲身從抽屜裡取出張藏在書頁裡的照片,女人眼角放柔,小手沖照片上的上官夜輕撫,「對不起,我入戲了。」

    施以默合上歐氏最後一份資料,她打開雙臂伸了個懶腰,落地窗外繁星一片,書桌前那盞檯燈淬得她俏臉特別恬靜。

    女人扶住腰傾起身,走向門口時沖外喊了聲「唐朝。」

    無人應答。

    她去到對門嬰兒房找了圈,遂步入樓下,「老公。」

    劉媽從廚房收拾完出來聽見她在喊,施以默站在客廳環顧四周,「劉媽,先生呢?」

    「哦,先生出去了,他說今晚可能很晚才回來,讓我待會通知太太自個兒睡。」

    施以默淡然如菊的臉多了絲暗流,她走到沙發旁的電話前,拿起聽筒後照著男人的號碼撥過去。

    出去了怎麼也不跟她親口說一聲?

    如果不是工作忙,唐朝基本夜夜都陪在她身旁,就算不回家也會打電話或者當面講清楚。

    她輕坐向沙發,單手落在肚子上,擱在耳際的電話5聲過後被人接起。

    唐朝那抹性格迷人的嗓音自電話內傳來,更顯醇厚蠱惑。

    「怎麼了?」

    他大概誤以為是劉媽,口氣有些生冷。

    「都這麼晚了,怎麼出去了?」

    聽見她溫柔的聲音,那端口氣拂走最後一襲冷冽,「公司的老客戶有趟飯局,不得不去。」

    「什麼時候回來?」

    「不能確定。」

    施以默餘光瞥向牆面上那口掛鐘,「回來的時候注意開車,盡量少喝酒。」

    「嗯。」停頓幾秒後,那頭陡然響起抹試探性的口氣,「默默,你是在擔心我麼?」

    女人臉色如常,櫻桃小口淺抿,「是。」

    唐朝唇角勾了勾,一句話,勝過無數甜言蜜語。

    掛掉電話,她起身上樓,近來已有許久不曾害喜,嗜睡的情況也不見多嚴重,不過孕婦該多注意睡眠,偶爾晚睡倒好,經常這麼做她怕影響孩子。

    之後幾日,唐朝基本早出晚歸,施以默很難同他正式打上照面,每每睡到深夜,她總能感覺自己被誰從溫暖的軟床撈入堅硬精碩的胸膛,施以默睡得沉,懶得抬眼,第二天刷開雙眸時,身旁早已冰冷。

    她知道,他很忙,忙到這間臥室冷若冰霜。

    以往到了夜晚,總有那麼一個人躺在她身側溫聲細語,她偶爾有掖被子的習慣,好多時候都把他擠到床邊,自己裹成個粽子霸佔大部分地方,可他則可憐兮兮蜷在角落。

    不過他睡相好,給個小地兒就能安穩睡去,半點不優雅的動作都沒有。

    唐朝說,他們這樣才互補。

    什麼叫做依賴,就是當那個人在身邊時你不覺得什麼,等到他突然全身而退,你會變得特別不習慣。

    他對她的寵並未縮水分毫,讓劉媽準備的東西都是經過他親手精挑細選,只是再不像之前那樣黏著她。

    施以默這才恍然,其實唐朝不是沒有她就活不了。

    她那顆比石頭還硬的心,有些怪怪的。

    為什麼她每天,會有那麼一絲絲期待他的電話?

    陳桂雲時不時要帶些補品過來看看,上官佩一有空也會打個電話過來噓寒問暖,而唐朝對她的態度,卻天翻地覆的……冷。

    或許,是她個人認為的那種冷,反正劉媽一直覺得唐朝對她好的要人命。

    個把星期後,上官夜正式生日宴在上官家那棟老宅舉辦,他是從小被捧在手心寵壞的公子哥,上官家唯一獨自,這份榮耀自是無人能及。

    許多名門閨秀受邀參加,上流名媛各個打扮花枝招展,為的就是一搏上官少爺歡心,若是這門婚事成了,對彼此家族都有巨大收益。

    上官夜穿著身剪裁得體的銀灰色西裝,腰間一條黑色愛馬仕皮帶權衡出那條極其挺拔的長腿,江鳳美站在宴會廳,一眼望見自弧形樓梯妖孽走下來的主角。

    他胸前那條領帶,是被他稱作為要拿回家栓狗的古琦限量版。

    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男人纖長食指劃在樓梯扶手上,皮鞋一節一節踏下來,嘴角三十五度角洋洋灑灑,碩大的宴會廳,不知多少女人芳心暗傾。

    上官夜鳳眼一掃,視線很快擒住側站在香檳台前的江鳳美。參加這種宴會,她自會盛裝打扮,不僅是為了裝束自己,這也是給上官佩爭面子。

    上官夜雙腳停在樓梯中央,左腿半彎,用那種高貴到令人無法瞻仰的姿態掃到下面,人潮湧動的大廳內,專門自國外請來的著名大提琴樂隊正在精心演奏。

    未來上官家唯一繼承人,地位自是極高的。

    男人刀削的下巴微抬,江鳳美一身香奈兒氣質裝扮被他擒入眼簾,他濃眉微挑,似笑非笑的抬手摸摸鼻樑。

    上官遠華和張慧不斷招呼前來的賓客,上官佩找到江鳳美,拉著她去往一個年輕男子跟前引薦。

    上官夜俊臉神情愈見慵色,敢情把他這地兒當相親會場了?

    他彎曲的左腿再度伸直走下來。

    名媛淑女都期待著同他的第一支舞,不過也沒見幾個主動上前,畢竟女孩子要以矜持自居,要不然還真成了平民家養出的沒教養了。

    周倩也隱含其中,不過她卑微的身份可比不上那些上流名媛,她頂多也就是上官夜見不得光的情婦,女人披著頭直髮站在人群中,她暗暗發誓。

    總有一天,她也會以最美的姿態光明正大站在這一層!

    上官佩留下江鳳美和那名年輕男子交談,她端著酒杯去到旁邊招呼其他老朋友。

    男子長相及不上上官夜優秀,不算帥,但身上有股穩重的味兒,讓人能比較安心。

    他說話一口上海腔,「江小姐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此人正是上次去上海簽約那家公司副總裁。

    江鳳美語笑嫣然,「金先生您過獎了。」

    「江小姐這位佳人身邊,怎麼沒個舞伴來做你的騎士?」男子見江鳳美淺抿口果汁,紳士的笑了笑,「男朋友沒來麼?」

    他一直都誤以為秒左臣是她男朋友,因為在上海時,兩人除了晚上睡覺外,一天24小時基本黏在一起。

    秒左臣是她師父,她當然要跟在他身邊學東西。

    混在職場,她也逐漸學會施以默那種游刃,江鳳美莞爾「金先生如果多跟歐氏合作,上頭減輕我們的工作壓力,我不才有時間交男朋友麼?」

    男子搖搖頭無奈笑道「不愧是人才輩出的歐氏,三句話不離收益。」

    江鳳美低聲笑了笑,沒繼續做聲。

    大門內,閃入施以默的身影,唐朝說忙完工作跟著趕來,她只好先一步過來。

    女人剛踏入紅地毯,她視線巡睃下最後敲定在江鳳美這邊,現在歐氏明著上官佩在管,實則她已經開始接收,對於公司第一手大客戶,她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施以默嘴角輕挽,邁開步子在擦身而過的侍者托盤內端了杯果汁,她優雅上到兩人跟前。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金總,久仰大名。」

    男子視線差異睇向眼前這個絕色女人,江鳳美微微一笑,「金先生,這位是我在歐氏集團的頂頭上司,歐默,歐小姐。」

    男子若有所思點點頭,難怪他說此人長相這麼熟悉。

    「連歐小姐手底下人都這麼精明,想必你更是不簡單吧?」

    施以默沖男子舉了舉果汁,「金先生抬舉了,我怎麼能跟久經商場的您比?金先生只要稍稍動動手指,這金融界還不得晃悠幾下?」

    這種身份的人,愛的自是面子和奉承,男子被施以默三兩句話逗得開懷大笑,憑借兩個女人幾句胡言亂語,他哪能招架得住?

    同施以默的初次見面,他就落下個好印象。

    男子與她杯沿輕碰「歐小姐,希望往後我們能夠合作愉快。」

    「我還得仰仗金先生多多提拔。」施以默將杯沿壓入唇肉,她餘光瞅見男子允了口紅酒,女人菱唇牽起稍縱即逝的笑顏。

    這種大客戶,是必須要花點心思去套牢的。

    施以默把杯子順勢放回侍者托盤內,「你們先慢慢聊,我去一下洗手間。」

    女人說完折身就走,腳步不帶半分拖沓,江鳳美凝視她交錯在人群中的背影,心裡肅然起敬。

    施以默幾句花言巧語就把這位副總給擺平,來時氣質溫婉,走時瀟灑自如,既讓人覺得容易親近,又彰顯了歐氏繼承人該有的高傲。

    她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學會這種精準的拿捏?

    江鳳美微微展顏,目光無意間撞到上官夜越來越近的身影,她別開視線,權當他透明。

    上次結下的梁子這會還在她心底沒能消失,他怕是又要來羞辱她了吧?

    可惡!

    上官夜站在離她一米多遠,男人單薄的唇峰擢起襲極為邪魅的笑,他從褲兜內抽出右手伸向空中打了個響指,關注他的那些女人紛紛側來目光。

    四周燈光驟然熄滅,只剩牆角射燈在他腳下畫出個光圈,全場宴會內,也只有他才是最耀眼的那個,週遭,黑如魔魅。

    江鳳美正好站在光圈邊緣,上官夜直勾勾睨視她淡然的側頰,他唇瓣開合間,那道令人近乎癡迷的嗓線緩緩揚起。

    「現在,我要挑選一個女人,來同我拉開今晚的第一支舞。」

    身旁有些細微的尖叫,江鳳美故作從容,垂在腿處的玉手指甲深嵌入掌肉裡。

    她有些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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