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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47.區別 文 / 柒草

    博野開車,把江鳳美和施以默先送去醫院,唐朝和上官夜留在了皇廷。

    交錯的路燈打在擋風玻璃上,博野俊臉的戾氣時隱時現,施以默倒在江鳳美懷裡,睡夢中似是擺脫不了那種痛苦,偶爾會溢出輕哼。

    「博先生,你們會將詩雅怎麼樣?」

    她輕拍施以默肩膀安撫,雖然這事秦詩雅的確做得太過了,可接觸這麼久,她知道那個女孩並不壞,只是很任性。

    博野掀起眼簾,後視鏡內,施以默額前細密的汗讓他眉峰收緊,他單手靠上窗欞,指腹在薄唇上反覆摩擦,似在斟酌。

    江鳳美注意到男人漸瞇的夜眸,她想起臨走時秦詩雅那奄奄一息的模樣,唐朝踹在她肚子上的那一腳太狠,秦詩雅拋出去撞壞了廁所門,之後趴在地上就沒了動靜。

    她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得不到博野的回答,她姣顏微垂,沒敢在繼續追問下去。

    瑪莎拉蒂在月夜下提速,覆於擋風玻璃上的燈光一閃而過,車輪波揚起晶瑩的光澤,炫彩奪目。

    人民醫院他早就托關係安排了醫生,江鳳美陪她做了一系列檢查,直到施以默躺到vip病房輸液,她懸著的心總算敲定。

    還好毆打的時間並不長,所幸並沒有內傷,掛兩天水就能恢復。

    博野去外面抽了支煙才進來,他詢問了醫生情況,知道她並無大礙緊繃的俊臉才得到緩和。

    沙發上有外人在,江鳳美顯得拘謹,她嘴角掛了彩,這會已經腫起,不過醫生給她擦過藥,應該明天就能消腫。

    先前在洗手間,她想起上官夜對那群人說過句話:敢讓我馬子變臉,老子讓你們毀容!

    相較於唐朝,他倒是沒說粗話,不過她知道,他的手段比上官夜更殘忍。

    秦詩雅這次吃的教訓,著實太慘,施以默說得對,她學不會人情冷暖,生活遲早會給她單獨上一堂教育課。

    博野坐了會,接到上官夜的電話才走,江鳳美留下來照顧她。翌日早晨唐朝才過來,完美的身影闖入,施以默早就醒了,坐在病床上吃粥,左手還掛著吊瓶。

    施以默抬眼,男人今日穿了身家居服,薄唇淺勾,這般溫潤如玉的模樣,方才經過走廊時不知迷倒多少護士。

    相比穿純黑色西服透露的陰邪,這樣的他,染上更多柔情,若是幾個不知情的,定認為他就是落入凡塵的天使,溫文儒雅的男人哪個女人不愛?

    可惜,天使的面孔,魔鬼的心。

    他往她邁開長腿,他站定在她身側,擋住窗外正好斜入她身上的暖陽,施以默的頭頂有雙大手在撫摸,敢情他真把她當成自家養的貓了?

    唐朝期下身,薄唇在她耳旁拉開,「默默,你是算好的吧?在醫院躺幾天就能減少陪我的天數。」

    他說的好像自己吃了多大的虧,施以默就差沒將嘴裡的粥噴到他臉上,瞅瞅那撒旦的笑,太表裡不一了。

    她表情淡然,折身擱粥到床頭櫃上,唐朝合被拍拍她大腿,施以默凝住他「幹嘛?」

    「睡進去點。」

    「你想做什麼?」

    唐朝拉開她的被子,一米八幾的個頭擠入,施以默不得不往裡靠,男人躺下時弄起一陣窸窣的聲音,手臂用力勾,她很快落入他懷裡,施以默掙都掙不開。

    她推了推他,唐朝沉下長睫,臉上的倦意這才散露出來。

    「我得把你住院期間欠下的一併討回。」他按住施以默躥動的身子,眼鋒赫然掀開,施以默胸口有些發緊,忙撥開他放到胸前的手。

    「你別胡來,這裡是醫院。」

    她相信,這個男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見她神色慌張,唐朝淺拉起弧度,再度按住她胸前的柔軟,揉捏幾下後就放老實了,繼續閉目養神,他許是真的困了,沒過多久就傳來淺淺的呼吸,半張臉被陽光染成金色。

    江鳳美從護士站取藥回來,就看到床上躺著的兩人,施以默平躺著,唐朝攬過她脖子的手擱在她耳旁,瞅著被子下弓起的弧度也能猜到,男人的一條腿還霸道的架在她身上。

    他均勻的呼吸射入她頸間,施以默瘙癢難耐,男人身材雖棒,但這重量壓在她消瘦的身上,多少有些吃不消。

    江鳳美撐開半掩的房門,這份美好並未被她打擾,她勾勾唇瓣,同施以默眼神交匯。

    施以默什麼都比她優秀,就連兩人遇上的男人也是天差地別。

    她噙起自嘲,藥袋放上床頭櫃,想起高偉凌的種種,不難看出,學長當初有多喜歡施以默,可如今她與唐朝這種略帶溫馨的場面,卻又是對逝者最大的諷刺。

    江鳳美折身,拉上窗簾,斜射進來的陽光被阻斷,屋內多少帶上陰暗,只有這樣,才能掩住這並不該存在的溫暖。

    她收拾起施以默吃剩的早餐,兩人說話聲盡可能壓低,沒有吵到熟睡的男人。

    「以默,他對你好麼?」

    她坐在另一側床沿,越過施以默身子睥睨唐朝那張迷惑萬千的臉,他身上散發的溫柔與優雅,是上官夜身上看不到的。

    呵,這就是區別,命運的不公。

    施以默眼簾微垂,半響後點了點頭。

    比起上官夜,唐朝對她絕對算好,可惜施以默與江鳳美是兩種完全不同的人,她脾氣倔,性子傲,且,極有自知之明。

    跟著這種男人就是煎熬,她每天醒來,理智就會告訴自己現在的身份有多麼不堪,她無法去迎接朝陽,只能迫切的等待離開的那天。

    她要的很簡單,簡單的工作,簡單的生活。

    過的好不好,並不是取決於目前的生活條件,而是取決於一個人的原則與執著的憧憬,這,是再多金錢都換不來的。

    施以默過的不好,一點都不好。

    江鳳美點點頭,「過的好就好。」

    她拉住施以默的手,她的手呆在被窩內很暖和,另一隻,卻很涼。

    從什麼時候開始,施以默的手也能這樣溫暖?而她的,依舊很冷、很冷。

    「以默,你是不是忘記學長了?」

    她陡然的話,讓施以默身子一振,江鳳美目光灼灼,燙的她別開臉不敢看。

    怎麼可能忘記?高偉凌的死多少跟她脫不了干係,高家父母說的不無道理,她就是害死高偉凌的兇手,若是那晚她緊緊拉住他的手該有多好?

    唐朝發的那些照片,她完全可以解釋的,可她執拗的性子沒讓自己那麼做,她也怨不得旁人。

    「聽說撞死學長的兇手酒駕,可惜對方有權有勢,並沒有受到應有的懲罰。」江鳳美眼神也不知落到哪處,她捧住施以默的手,目光凶狠。她向來是個軟弱的女人,可這次為了深愛的人憤恨不平,其實施以默對高偉凌的愛,及不上美美的一半,她清楚的。

    「以默,我真的恨不得那家人都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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