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25.男人能有幾個好 文 / 柒草
一切逆轉的那樣快,高偉凌的死給了江鳳美很大打擊,她不是沒有信仰,只是每個人的生活方式不同,當有一天殘酷的現實如決堤的洪水,信仰還能是信仰嗎?
到最後,她還是掛上綠牌,所謂的自尊、驕傲被她硬生生撕裂後踐踏。
她陪客回來時在皇廷走廊碰上施以默,那一刻,江鳳美不忍去直視她的眼,或許她已經不配擁有她的注目,在江鳳美看來,施以默出淤泥而不染,但她不是。
施以默什麼也沒說,忍住鼻頭的酸澀,聚光燈下,依然笑得那樣美。
她青蔥五指還是推開身旁的包房,單腳才剛跨入,江鳳美的聲音就從腦後揚起。
「我只希望某一天,我也能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摘掉面具,不再隨著世界一起虛偽。」
施以默面朝房門,斂上鳳眼,一股涼意從錐背竄到頰骨。
「不管你遇上誰,他都是對的人;不管你遇上什麼事,那都是唯一會發生的事;不管那些事發生在什麼時刻,那都是對的時候;已經結束的,已經結束了。」
她的聲音穿透悅耳,江鳳美眼鋒閃爍不定,她只淬到她光潔的側臉,那份淡然與從容,一直就是江鳳美可望而不可及的。
她還是那樣樂觀,總能給她鼓舞。
「謝謝你的理解。」那一刻,她還是落了淚,明明說好不哭的。
施以默不再多言,揮開大門,她的身影沿著逐步合上的包房,從夾縫處消失在江鳳美眼簾,只是她不知,施以默的腳卻如粘上強力膠,隔著屏風傳來的音樂都入不了她的耳。
她知道生命沒有如果,可如果唐朝沒有出現,她的生活會一直風平浪靜。
那一晚,江鳳美連續接到兩單生意,直到凌晨三點才回來,床鋪空空如也,其實施以默也沒有回來。
及地的海風在吹,將她鬆散在後的馬尾輕易撕扯,沒有月亮的夜,裹緊她單薄的身體,眺望無邊盡頭,恰地一看,她的眼鋒竟比水晶還亮。
她突然發現自己真的有些累了,想為那顆超負荷的心找一塊落腳點。
手機的馬林巴琴音樂在響,她沒有去接,海風與她相似的寧靜。
高偉凌的死她成了罪魁禍首,江鳳美的轉變她也脫不了干係,還有,她真的拿不出十萬塊。
即便纍纍傷痕,她依然堅定自己的信念。
她不求別人的理解,只要自己知道,就很好!
這一坐,便是一晚,若不是早晨九點被嚴兮兮的電話驚擾,或許她會發呆到更久。
「兮兮,姐會想辦法,今晚十點之前把欠上的全部交齊。」
儘管她壓低喉嚨,聲音依舊無助,想了一個晚上也無果,她覺得好笑。
那頭清朗如鈴的語音卻將她拉入地獄「姐,一位唐先生為我們捐了二十萬善款,所以醫藥費的事你暫時不用擔心了。」
施以默咽喉乾澀的說不出話,捐款人,除了唐朝還能有誰?
呵。
他還是將矛頭指向她的家人,唯一的家人。
忘記自己懷著什麼心情掛掉電話,連海風也不再柔和,將施以默的臉吹的生疼。
『幫你渡過難關,你該如何感謝我呢?我的小野貓。』
那條短信不知怎地就出現於此,她的心依上一抹冰,若是自己稍不留神,手機就會墜入沙灘。
唐朝是個惡魔,令所有人惶恐的惡魔!
她將手機塞回兜裡,迅速跳下岩石,步步都是腳印,微風一來,腳印便被沙礫藏住,其實渺小的沙礫,也一樣可以強大。
一夜未眠,她需要為自己充電,回去睡到晚上才起,醒來的時候江鳳美已經出台,入夢讓她的身體得到暫時的解脫,可甦醒後,現實聚攏。
赤腳步入浴室,鏡子裡有張略顯憔悴的臉,施以默衝她擠出一個笑,就仿若枯萎的花有些生還,這一切,都藏不住她日益昭顯的美。
今晚她陪著個四十有餘的男人,淫穢的大手停憩在她大腿,這大概就是衣冠禽獸一貫作風,明明得了便宜,還一臉的正人君子。
施以默的面具很沉,幾聲嬌媚,纖手覆上男人寬厚的掌心「張總,人家好久沒聽你唱歌了,來一首嘛。」
說話間,她激靈的將男人的手挪開,動作自然可人,迷得他七葷八素,頂著一雙杏眼笑起來。
這些個男人,誰又不是有個一妻半女的,她非善良的一發不可收拾之人,自然不會同情任何遭到背叛的女人,要怪就怪自己當初瞎了眼。
女人是感性動物,即便知道自己心愛的男人有多不好,她還是會抱著僥倖心理一味執著,每當看到別人受傷,她們會嘲諷,會信誓旦旦說自己敢愛敢恨,其實說到底,她們只是為自己的懦弱找缺口,愛情來了,女人的理智早已全非。
原本施以默也是這樣的女人,但生活不願給她感性的機會。
恰巧,男人的手機響了,施以默懂先機,按掉點歌台的靜音,就聽見男人略帶含糊的聲音。
「我還在跟幾個客戶談生意。」
她左唇提高半寸,眼鋒夾過冷暗,這樣的戲碼每天都在奏演,她是很多男人欽點的客戶。
妻子似乎再吵,男人斂了眉峰,八貝的聲音極其懊惱。
「你的疑心病什麼時候這麼重了?」
對於男人而言,在外面不過逢場作戲,他們好面子,若是週遭男人都包了年輕貌美的情人,每次出席場合胳膊肘都挽著一個美女,久而久之,這便成了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潛規則,他們也攀比,家裡人老珠黃,年老色衰的老婆,自然拿不出手。
皇廷這種生活層次裡,男人的確沒一個好。
很快的,男人有些不耐煩,施以默一直佩服男人的撒謊能力,打死不認是他們的天性。
男人理直氣壯地對老婆吼,花季芳一進來就愕在原地。
見她進來,男人惡劣的掛掉電話,花季芳這才開口,恭維道「張總,實在不好意思,唐少欽點了以默。」
在皇廷,也只有唐朝那一撥才有這種特權,從客人手裡搶人。
施以默面不改色,她知道該來的始終要來。
男人霎時變了臉,推把笑「不礙事,我可以換人。」
「實在不好意思了張總,下次讓以默多陪您喝幾杯。」
其實這樣的話花季芳不用多說,唐朝要的人沒誰敢攔,她拽著施以默的手就往外拉,閱歷豐富的她還是多多少少有些擔憂。
「以默……」
走廊很寬,花季芳的聲音卻格外入耳。
「對不起,你、你還是掛上綠牌吧,花姐真的已經盡力了。」
花季芳渾身抖如篩,施以默這才發現她臉上粗魯的指印,摑的人絕沒留情。
「花姐。」
花季芳曲開些苦笑,抬手遮住臉「還好是夜少出手,我算幸運的。」
不知為何,施以默就笑起來,演映在花季芳眼裡,鳳眸忍不住腫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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