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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2章 無藥現真身 文 / 羞色

    者樓府內。絕塵正躺在椅榻上閉目養神著,突然一雙狹長的美目睜了開來,目光凝聚著盯著某一處,表情有些不自然。

    一旁的陵越見了,斂眉順著自家公子的視線看去,什麼也沒瞧見,轉頭問道:「公子怎麼了?」

    絕塵沒有回話,只是本來躺著的身子直了起來,雙腳著了鞋後便踱步走到屋外,陵越不解,卻也沒有再次出聲,悶頭跟在後頭也出了屋。

    這時,絕塵似乎更加確定了一個方向,然後露出鮮少有的笑容,恍若陽春三月般,又似暖風吹拂,任何一個少女見了必定都要癡迷其中,而男兒見了,也未必全然能免疫,譬如陵越。

    就在陵越驚歎於自家公子的風雅脫俗的笑容時,絕塵柔和地道:「絕塵拜見師父。」

    「公子你說什麼?」陵越呆愣了看著絕塵,突然一怔,感覺有陣厲風吹來,在他感覺到有股強勁的內力撲面而來時,手還沒握住劍柄,就被一雙略顯枯燥的手搭了上來,陵越一驚,抬眼看去,就見一青衣花甲之輩立於眼前,頓時喜形於色,一時忘了禮數,待晃過神來,忙單膝跪地道:「拜見神醫前輩!」

    「誒,起來起來。」花甲之人面露和藹溫煦的笑容,一身青衣襯著他古道清風之色,不似滿頭白髮給人年邁的感覺,反而多了分硬朗之態,身材倒與絕塵差不多,若是換一身白衣和絕塵站在一起,肯定會被人誤以為是祖孫二人。

    而此人,正是江湖人稱「無藥神醫」的絕塵師父,,無藥。

    「兩年未見,這功夫倒是長進得快,只是怎麼也丟不掉跟著你家公子的這份禮數。」無藥慈祥的望著陵越,顯然這番話是說於他聽的。

    陵越起身,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神醫前輩見笑了,我都還沒拔劍,您老就在眼前了,要真是敵人,只怕我已命喪了,真是辜負了神醫前輩過往的指教。」

    「非也非也。」無藥微笑道:「你能幫塵兒把者樓府打理得如此好,證明我的眼光沒錯。這兩年來,我可是聽聞了許多『無藥神醫高徒』的事跡,連帶什麼媳婦兒的事我都略有所聞啊。」

    陵越聽著,又望著絕塵一副抿嘴悶聲的樣子,心裡不覺有些想笑,可是卻又不敢。今天的他實在是好心情,神醫前輩回來了,那就證明,自家公子的大業終於要到了行動的時候了。

    「師父久經勞頓,才回者樓府,應該好好休息一番。」絕塵又露出淡笑,然後迎著無藥進屋談天。

    宋卿芸在屋子裡等夏逸寒口信的同時,也在和寂桐忙著準備去南州城的行囊。

    本來宋卿芸是想簡裝出行,可是如此便不符合她說要帶著自己娘親的牌木去看南州城風景的話了,因此帶了些必須的香火和祭拜的東西,加上牌木和貼己的東西,少不得成了兩個大包袱。

    「小姐,真的不要奴婢陪您一起去南州城嗎?」寂桐一邊收拾著包袱,一邊可憐巴巴地看著宋卿芸。

    宋卿芸回眸,對著寂桐那副失落的樣子,不由失聲笑著道:「又不是出門遊玩,人帶多了反而徒增些麻煩,不如你呆在南州城,幫我留著那些人的動靜,否則咱們都走了,還不知道宋府要被她們鬧成哪樣。」

    「奴婢知道不是去遊玩,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擔憂小姐車馬奔波,水土不服,路上若是沒人照顧,怎麼能行呢?」

    「我沒事的,放心吧。」宋卿芸知道寂桐是為她著想,但是她不想把寂桐牽扯進來,南州城一行雖然有夏逸寒的準備,但是她不得不防危險,尤其是經過了這麼多,她更覺得最大的危險就是和她呆在一起,她不能眼睜睜地讓寂桐陷入危險,或許呆在宋府,是對寂桐最好的選擇。

    正待宋卿芸和寂桐整裝待發之際,夏逸寒很是事宜的到了宋府,又是和宋天青周旋了一會兒,就來到了宋卿芸的院子裡。

    宋卿芸把寂桐支到院外,嚴防有人偷聽牆角,然後就把夏逸寒請進屋子。

    「明日可以動身嗎?」

    宋卿芸毫不拐彎抹角的態度讓夏逸寒不免覺得有些好笑,他道:「你當真以為說什麼就能做什麼嗎?」

    宋卿芸抿了抿唇,知曉是自己太急躁了,便淡了淡神情,「我只是認為王爺想做什麼就能做成什麼,所以才抱了很大的希望。」

    言下之意,自己什麼事都找他,可不是她的錯,而是他是「萬事通」,自己不找他還找誰。

    夏逸寒明白了這理後,無奈一笑,「你這麼說,我反而不能說什麼了。自然是給你辦成了,明日一早,馬車會到宋府來接。不過我剛才聽到你阿瑪說,你明日要去南州城遊玩,他竟也同意了?」

    宋卿芸錯愕了番,忽的又明白了。是了,以宋天青的脾性,宋卿芸的娘過世本就是件提不起臉的事,又加上她庶女的身份,說是特意去給她娘祭拜,不是丟了宋天青的臉面麼?如此一說,倒讓別人覺得他是個慈父了,連一個庶女想做的事他都輕易允許了,要知道,在古代,幾乎女兒是不能單獨出行的。

    也因此,給了夏逸寒的一個順用的借口。

    「我騙他去祭拜我娘,若非心虛,也不見他能這麼快答應。」

    一句話,言簡意賅地讓夏逸寒知道了宋天青和宋卿芸娘親的關係。

    夏逸寒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哂笑道:「難怪我和他說由我陪同你去南洲城,他臉色會那樣變化,彷彿吃癟了一般,原來如此。」

    宋卿芸又錯愕地看了看夏逸寒,「你說什麼?」

    夏逸寒瞅了眼宋卿芸,淡笑不語。

    宋卿芸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用詞不當,頓了頓道:「我不明白王爺的意思,是……王爺也要去南洲城?」

    夏逸寒垂眸,笑得無害,「不歡迎?」

    「沒,沒有。」宋卿芸低下眼去。

    本來此行她是為了找到齊白松,然後查出絕塵身世一事,順便查一查太妃娘娘的事情,若是被夏逸寒知道這些,她不知道該怎麼和他相處,或者她亦不想讓夏逸寒神傷心傷。

    夏逸寒又抬眼瞧了宋卿芸一眼,捕捉到她一閃即逝的為難之色,默了默,什麼也沒說,就轉身往門外走去,「南洲城有些偏遠,今日早些休息吧。」

    說完,就離開了宋卿芸的視線。

    宋卿芸看著夏逸寒遠去的背影,輕歎了口氣,便安心等待著明日前去南洲城。

    只要找到齊白松,一切都會得到答案,一切也都將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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