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無良庶女妖孽大人

正文 356 海龍吟,認主 文 / 九月

    就是此刻!

    藍衣人餘光瞥見夏初一站的位置,突然一個煙霧在司徒戰天面前虛晃一招,一個翻身反手朝著身後的女子猛撲過去。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

    距離越來越近了,手馬上就要碰到她的喉嚨了!

    藍衣人似乎已經看見勝利在向著他招手了,嘴角勾起的弧度大了一些,燦若星辰。

    然而就是那近在咫尺的距離,面前的女子突地抬起頭來,漫不經意地朝著他一瞥,眼中一抹精光一閃。

    他目光一頓,出神剎那,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對面的人未離開半步,兩人的距離卻一下子拉開好長一截,腦袋頓時間有些空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完全超出自己意料之外的情景,藍衣人臉上終於有了一抹詫異表情,眼睛緊緊地盯著夏初一。

    夏初一彎了彎唇角,學著他剛才的模樣,用唇語說了幾個字:「小心後面!」

    後面!

    藍衣人當然知道後面是等待著他的是什麼,他唯一能夠衝出去並且和司徒戰天談條件的籌碼就在前面,他如何敢回過頭去?

    只要他速度稍微地停頓,只要他開始遲疑,只要他稍稍回頭一分,後面等待著他的,必定是必殺!

    他不能放棄,他還有籌碼……

    似乎越發地堅定了信念,想要暴擊出手,制服夏初一。

    可是他這一躍之下的體力都快要消耗完了,為什麼面前的這個女子,反倒是離他越來越遠了?

    全部放空只待這一擊的腦袋,似乎終於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他腳步一停,低下頭來看,才發現腳底的冰面已經將他的腳和腿一起凍住。他壓根就停留只原地,沒有離開一絲一毫!

    似乎看到面前女子那譏誚的表情,他都不用再回頭去看司徒戰天那張冷酷的臉、煙灰色的眼!

    一種真正的驚恐從心底蔓延,湧遍全身。

    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感覺到那人的殺氣,那一種能夠讓他,永生永世難以忘懷的,讓人膽顫心驚的力量。

    不過,他的永生永世,到此為止。

    司徒戰天剛剛一掌推入水中的冰錐,突地從海底冒了出來,尖銳的角,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噗嗤」一聲便沒入了血肉之中。

    且遠不止一根,而是百根,千根,萬根。

    他的身體就好像是一個靶子,被那冰錐密密麻麻地釘穿,絲毫不覺痛苦。

    而那些冰錐沾了熱血,立馬軟化成了水,一個個穿透的洞就那麼血淋淋地展示了出來,讓看的人,膽顫心驚。

    夏初一眉梢輕佻,緊抿著唇線沒有說話。

    司徒戰天身後跟著的四人,立馬飛了出來,將四肢一拉,火速地將人抬著離開。

    獨留兩人在這裡,眼對著眼,隔著一片汪洋對視。

    良久,夏初一像是想到了什麼,連忙地回過頭,去問王錚老將軍:「也不知道其餘幾方的情況怎麼樣了,你趕快派人去打探一下情況。」

    王錚還沒來得及領命,司徒戰天已經大步從海中朝著她走了過來。每走一步,那腳下的冰塊像冰花一般碎裂,他剛走到岸上,整塊被他凍住的海域,已經全部解凍成了水。

    「不用再操心這些了,會有人去幫他們的。主心骨沒了,幾個不成勢的海盜,鬧不起來。」

    夏初一這才鬆了口氣,而後回過頭去,朝著司徒戰天伸出手來:「天天,我有幫你保衛家園哦!」

    這近乎邀功的語氣,這那麼熟悉的姿勢,司徒戰天愣了愣,旋即那堅毅的臉部線條頓時柔和了許多,將頭微微地低垂下來:「嗯。」

    這低頭的高度,恰好迎著夏初一伸出去的手的高度,夏初一毫不猶豫地,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髮,像是在誇獎一個做對事情的小矮子。

    後面剛剛將藍衣人屍體讓人運送回去又返回來的司徒戰天親信四人,如今看著自家那馳騁海域、勇猛無敵、霸氣無雙的主子,居然有這麼可愛的一面,頓時像是被雷劈了,連連地掐自己的大腿,懷疑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其中一個身穿紅色短衫的女子,忍不住瞇眼花癡地道:「以前還覺得爺太爺們兒了,只適合當主子,不適合當夫君。沒想到再硬朗剛毅的男兒,也會變成繞指柔,只端是看,那個能讓他動心的人是誰啊。」

    「紅綾,說話還是注意些。被爺聽到了,只怕有你的好果子吃。」

    紅綾朝著那青衫女子吐了吐舌頭:「青衣你長得挺好看的,要不是成天板著個臉,說不定爺也會看上你的喲。以前是覺得爺這種人,注定是站在世界最頂端的,沒有哪個女子配得上。如今你也看見了,對面那位是個什麼德行,若是爺會喜歡上那種女子,你怎麼知道,不會喜歡你這種呢?」

    說完笑嘻嘻地看著青衣,卻見她那張本就木然的臉,如今直接變成了寒霜,像是戴上了一層半透明的面具。

    其餘兩個男子只當沒聽到她倆在說什麼,認真地看著前方男子的背影,一眨不眨。

    夏初一收回了手,忍不住撇嘴嘟囔:「原本你就很高了,怎麼半年多沒見,你好像又長高了?」

    司徒戰天神色動容了一下,試著咧了咧嘴,露出一個勉強叫做笑容表情來:「許是你長矮了。」

    夏初一抱著頭,一個跳步離他遠了些,斜眼瞪他:「連你也會打趣我了!」

    司徒戰天只靜靜地看著她,莫名地覺得,這些傻傻的動作、這些傻傻的話語,從她嘴裡出來,卻讓人聽起來萬分地舒服。

    他只覺得週身通暢,輕飄飄的,想要笑,想要放聲地大笑。

    夏初一看著司徒戰天的表情,驀地就想起以前的傻大個兒了,那傢伙從來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那雙眸子,高興的時候,那煙灰色的瞳孔會淺淡得如同水晶,熠熠發亮,讓人歡喜。

    她頓時有了一種自家兒子長大了、有出息的滄桑感。

    「唉!」她一隻手搭在司徒戰天的肩上,歎息了一聲,用那悠遠如同沙漠駝鈴一般的調子,慢悠悠地叫了聲,「天天。」

    長歡,她家的長歡,如今已經完完全全地變成了虛空之海的霸主,司徒戰天。

    好像有那麼一把刀,將那過去與將來,利落斬斷。

    不過叫天天貌似也挺好的,多順口,多乾脆,多親切啊。

    夏初一叫完之後,驀地笑了,砸吧砸吧嘴,越叫越覺得有味兒。

    而司徒戰天似乎也沒料到夏初一會那麼叫他,聽到那綿呼呼的「天天」,雖然不含任何其他意思,卻讓他那千錘百煉的銅皮鐵骨,好像要酥了一般。

    有些侷促地愣了半秒,他小聲地道:「你……能再叫一次嗎?」

    「天天~~天天天天天天~~」夏初一完全不避諱,那親切的語氣、那晶亮的眼神,好像在看待自己的寶貝兒子似的。

    只是落入其他人的眼中,那些情緒,全部都變成了炙熱如火,一把便將司徒戰天那塊大冰塊,融化成那柔軟無骨的水。

    紅綾看得眼紅得厲害,雙手抱臂,一身的婀娜曲線,在那短衫打扮下面,顯得凹凸有致。

    她也算是少有的長得漂亮且修為極高的女子了,可是跟在自家主子面前,第一回看見還有人敢這麼跟司徒戰天說話。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自己一直高高仰望的神祇,突地低落到了塵埃裡,被一個自己看不起的人染指。

    明明前一刻還在宮殿之中好好地商討剿滅修冥王餘孽的事情,下一秒,他卻立馬帶著人,朝著這座城市直奔而來。

    她目光落在夏初一手上戴著的海龍吟扳指上面,只覺得自家主子消失的那半年,一定被這個女子施了**藥了。

    側過頭去看了眼旁邊的青衣,她勾唇一笑,卻默不作聲,沒有再亂說些什麼了。

    司徒戰天的目光落在夏初一手中的海龍吟上,臉上閃過一抹欣喜,低沉著聲音問道:「你,終於肯戴上了?」

    夏初一像是突然反應過來,有些鬱悶地道:「戴上是戴上了,可是摘不下來了。你快幫幫想想辦法唄。」

    「你是說……摘不下來了?」司徒戰天面上表情一頓,旋即是巨大的狂喜,讓他如此喜怒不形於色的人,都忍不住仰天大笑了三聲,「哈哈哈,海龍吟都認下了你,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什麼?海龍吟認了她?」

    這句話讓遠遠站立的四人表情都同時一變,而那一直沒有說話的兩個男子,終於開了口。

    「紅綾,青衣,你們聽到了。海龍吟認了主,那她以後也是我們的主,你們以前有什麼心思,剛才有什麼心思,以後都不許有了。否則,別怪我們兩個不客氣。」

    「藍平!」

    紅綾似乎有些微惱,雙手絞著衣角,卻在對上那一雙冷然飽含殺意的眸子的同時,默默地低垂下頭。

    「這個,認了主……幹什麼的?」夏初一仔細地看了看手中的扳指,有些沒搞懂司徒戰天這突然狂喜的情緒,到底從何而來。

    司徒戰天雙手按在夏初一的肩膀上,微微俯身,就能看見她那雙大大的盈著水光的眼,只覺得自己一股熱血直衝腦海,有一股想要吻她的衝動。

    該怎麼告訴她?該怎麼告訴她?

    告訴她,海龍吟是司徒家一代一代傳下來的至寶,是用來選擇這一片偌大海域的女主人的!

    被海龍吟認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三個條件缺一不可。一是他足夠喜歡她,而是她擁有足夠的實力,三是擁有萬民真心實意的擁戴。

    他當初將海龍吟給她,也沒有想那麼多。當時她戴了之後還能摘下來,只怕是三個條件沒有全部滿足。

    如今,海龍吟緊緊地扣在她的拇指上,與她的血脈連接在一起,同樣,與他的命運也連接在了一起!

    司徒戰天突地覺得,一切的磨難都不算磨難,老天爺肯給他這個足以抵消一切的驚喜,他一生足矣!

    「天天……」夏初一小聲地叫了他一聲。

    司徒戰天回過神來,認真地看她:「嗯?」

    「看你們的反應,這個扳指好像很重要的樣子,要不,你還是收回去吧。」夏初一這會兒眼神飄忽,不時地四處張望。

    如今司徒戰天雙手按住她的肩頭,居高臨下看著她的模樣,好像再吻她啊!她不好推開他,又怕某個愛吃醋的男人突然跳出來,那可就麻煩大了。

    還有這扳指,原本只是想當個信物,讓大家知道她是天天那邊的人,是來幫他們的。沒想到戴上就摘不下來了,若是被那個醋罈子看見,只怕又要鬧出一些事來。

    她不知此時司徒戰天心潮湧動,滿心都在想著那個妖孽一般的男子,想著他吃醋時候的模樣,想著那張絕艷絕倫的臉,心裡滿是歡喜。

    司徒戰天聽到夏初一話語的時候,身體一僵,旋即愣愣地看著她,將她所有的表情盡收眼裡。

    他來的時候趕得太快,如今似乎才有心思思考其他,頓時一個想法橫空地冒了出來,他心裡一顫,問夏初一道:「你……和誰一起來的?」

    「當然是……」

    「當然是,和她夫君我咯。」

    夏初一的話才冒出半句,一個聲音便不疾不徐地插入進來,悠悠然如山澗的清泉,流瀉間給人一種清爽幽靜的感覺。

    人未至,聽聲音就已知不是凡人。

    紅綾他們四人的身子一顫,聽著這聲音的瞬間,卻莫名地覺得,好像有一股戾氣,撲面而來,如刀如劍,要把他們劈砍千萬遍。

    這麼凌厲的氣勢,完全可以媲比司徒戰天!

    一個和他們爺一樣強大的對手?

    這種認知讓四人的臉色都變得不好看起來,手中武器越發地握緊,雖然知道完全沒有可比性,卻想著能夠接一招是一招。

    夏初一聽著這聲音頓時一喜,一個轉身,還沒看見人影,就被一隻大手一撈,直接地將她攔在懷裡。

    她的臉撞在瀧越那結實卻富有彈性的胸口處,爪子忍不住在上面流連忘返地抓了抓,而後才抬起頭來,問他道:「都解決完了?」

    瀧越低頭,旁若無人地在她額上印上一吻:「為夫出馬,什麼時候讓娘子失望過?」

    司徒戰天這會兒面無表情地看著兩人,剛剛被瀧越不動聲色挪開的手,只覺得手心處都是汗,微微地發熱。

    他們已經成親了?

    夏初一已經是那個男人的人了?

    走的時候就已經認清楚的事實,為什麼如今擺出來,卻還是那麼地,讓人無法接受?

    夏初一掐了瀧越一下,轉過身來看向司徒戰天,心裡有些微微歉意。

    不是不知道這個男人對她的感情,如今她心有所屬,即便兩人還不算是正式的夫妻關係,她卻不想在解釋什麼了。

    就當做沒看懂他的情緒,她笑呵呵地拉過瀧越,給司徒戰天介紹道:「這個,我男人!」

    司徒戰天沒有抬眼去看瀧越,只看著夏初一,一眼不眨,好半天才扯了扯嘴角:「恭喜。」

    夏初一咧開嘴角,也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謝謝。」

    瀧越有些不滿地將夏初一抱緊了一些,翹起了那性感的唇線:「錯了錯了,下次介紹的時候,記得這麼說——這是奴家夫君。可明白?」

    換來夏初一一記狠狠的白眼。

    紅綾他們好像還沒從這突然的轉變之中回過神來,又好像是沒從這突然冒出來的絕代風華的男子身上回過神來,忍不住在那頭暈腦花之間,出神片刻。

    他們大抵再沒見過比這更加絕魅的男子了,一襲紅色錦袍,也大抵只有這種不盡風流不盡妖冶的風骨,才能穿出這不染絲毫塵埃的氣勢來。

    那滿頭銀髮,被光暈沾染,燦燦風華,飄飛間,說不盡的慵懶猖狂,道不出的絕艷魅然,讓人心中一凜,下一秒,卻開始發涼。

    那張臉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楚,可是光是這種氣勢就已經讓人駭然,讓人啞然了。

    四人也不是那些沒見識的人,心知那臉看不清楚的原因,絕不是什麼眼花、絕不是什麼東西遮住了,而是很清楚很直接的反映一個事實——他們的道行還不到家。

    在場的,能夠穿透霧裡看花、層層霧靄,到達深一層的,只怕只有他們的爺了。

    那個一身男兒裝扮的女子,到底有什麼魔力,竟引得這樣兩位站在頂端的男子,同時傾心於她?

    紅綾似乎已經有些弄不清楚了:「怎麼會這樣?明明都已經是有夫之婦了,為什麼海龍吟還會認她?」

    這句話音剛落,一直沒吭聲的青衣,卻在這時候跨步而出,厲聲地道:「姑娘明明還是處子之身,何故要欺騙我家爺?」

    這句話簡直就像是在深水之中扔下一顆炸彈,一瞬間驚濤駭浪鋪卷而來,將這一片天,瞬間壓得烏蒙一片。

    司徒戰天微微瞇眼,看向夏初一。

    夏初一微微地張了張嘴,瞬間覺得自己絕對是個最拙劣的撒謊者。

    瀧越卻好像沒被這句話影響什麼,將夏初一的腰收得越發地緊了一些,笑瞇瞇地道:「現在是,過了今晚就不是了。」

    夏初一聞言,臉色驀地一紅,直想伸手把瀧越敲暈了扔海裡喂鯊魚去!

    他當著大庭廣眾的面,說的是什麼話?

    青衣一愣,倒是沒料到這世間居然還會有這樣的男子。想要看,卻只看得見那飄飛的紅色衣袂,看不真切男子的表情。

    「可是……」

    「青衣,不要胡鬧!」

    司徒戰天一揮手,將青衣屏退,目光從始至終,沒有從夏初一臉上移開半分。

    終究,終究還是狠不下心,硬不下語氣,他開口,緩緩地道:「你們既是夫妻,想要怎樣也不急於一時。如今海龍吟在你手上,如果不是和司徒家一脈的繼承者,咳咳,行周公之禮,那麼海龍吟會對你的身體進行自戕。還不如先隨我回去,我去翻一翻典籍,看看有沒有辦法,取下這海龍吟。」

    夏初一垂著頭看著這扳指,心說自己當時是造的什麼孽啊,專門地弄出這些多餘的事情出來。

    聽司徒戰天那麼隱晦地表示,她也聽出個大概了。

    意思就是說,這扳指戴上了,就成了他們司徒家認定的人了,除非是他們司徒家的繼承者,否則任何一個人和她圈圈叉叉,她都會受到嚴重傷害!

    得,若是一輩子找不出解決的辦法,那她豈不是一輩子都不能和瀧越那啥那啥?

    早知道之前矜持個什麼啊,直接將他撲到吃掉,這以後不是完璧之身了,自然也就戴不上這戒指了,一切事情都沒有了!

    說來說去,悔不該當初。

    然這世界上,從來沒有後悔藥賣。

    夏初一一下子就有些焉了,瀧越臉上的笑容卻連變都未變一分,反倒是還有心情湊到她的耳邊,輕輕地對著她的耳朵哈了一口氣,看著她紅得艷艷的耳垂,笑呵呵地道:「娘子是不是因為今天晚上不能吃了為夫,所以心情極不好啊?」

    夏初一一本正經地糾正道:「錯了!老娘心情不好的原因,不是因為今天晚上不能吃,而是有可能以後永遠都不能吃了!」

    瀧越眼睛笑得賊亮兮兮的,但笑不語。

    司徒戰天到底是天生的上位者,讓人將海城主抬來,只淡淡地看了一眼,便立即撤換了城主,並留下四個人中的黃問來處理善後事宜。

    其餘三人將四方帶來的人馬全部集中,還捎帶上瀧越和夏初一,一起往司徒戰天的王國走去。

    夏初一當時就在感慨啊,聽說瀧越那個上君大人也是一個極為了不得的官兒,可是她橫看豎看,愣是沒從那個妖孽身上看出一點身為上位者的氣質來。

    忍不住感慨了一下,可是目光一旦落在那枚扳指身上,她就一點心思都沒有了。

    撇著嘴,被瀧越單手提擰著衣領,直接地拖著上了船。

    那模樣就好像是一直犯了錯誤的小狗狗,惹得船上的諸人都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一眼。

    看來看去,看去看來,最後全部都化為了驚愕和歎息。

    就這樣一個女子,到底有哪裡吸引人了?到底哪裡能夠得到海龍吟的認可了?

    要知道司徒家真正能夠擁有這個海龍吟扳指的,從始至終,只有兩人而已,其餘的人雖然貴為司徒家主母,卻是沒有任何權利的。

    這海龍吟,在虛空之海,和司徒戰天的印璽一樣重要,代表著一樣的含義。

    也就是說,她可以憑借海龍吟,和司徒戰天分享這虛空之海的半壁江山,和他共同治理這偌大國度!

    而像如今的閩姜夫人,雖然是上一任海龍王的結髮妻子,卻沒有權利來插手虛空之海的事務的。

    因為沒有得到海龍吟的認可,也就失去了所有的資格。

    只是有些人偏偏不信天不信命,妄圖搏上一搏,最後的結果,一定會讓她十分地「滿意」的。

    這大抵就是造化弄人吧。

    有些人拼盡了一切妄圖想要的東西,卻是有些人死活地拒之門外的東西。

    如今天下女子虎視眈眈盯著的海龍吟,被夏初一視若蛇蠍,避恐不及,恨不得將指頭砍掉,將那扳指扔遠一點為好。

    司徒戰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甩手進入了船艙之中,紅綾青衣藍平立馬緊跟進去。

    瀧越倒是慢條斯理地,伸手招了招,讓人搬了兩個躺椅來,再弄了把大傘,擺放在船頭,衝著夏初一一挑眉。

    夏初一見此眼睛一亮,心說還是這妖孽會享受啊,當即叫人弄了些零食水果過來,兩個人躺在床頭,邊吹著海風,邊享受著午後陽光斜照,這是何等愜意風光啊。

    猛地吸了一口椰汁,夏初一側過頭看向瀧越:「喂,我們和天天走了,來找你報告消息的人找不到你怎麼辦?」

    瀧越微微瞇起眼睛,看向那座逐漸變小的海邊城市,嘴角抿起一抹笑意:「他們會找到的。」

    夏初一知道這人的自信都是從腳底板冒出來的,也不多問了,能夠找到就行。

    至於那個什麼十方容鼎,這傢伙說起來好像是很重要的東西,又關乎他的命運,又關乎她的命運,也不見他急過一分。

    大抵,只手掌控全局,運籌帷幄,決勝千里,說的就是這個傢伙吧。

    夏初一突地打了個冷顫,心裡莫名地冒出一個想法——剛剛她和天天「深情款款」對視的時候,這傢伙說不定就在哪裡躲著偷看呢。

    要不然怎麼會恰好在那個時候,突然間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

    想著就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夏初一偷偷地轉過頭去,想要看看了那張弧度鮮明的側臉。可是一轉頭,卻正對上那雙含笑熠熠的眼睛,碧綠的波光微漾,像是要將她吸入其中。

    她倒吸一口涼氣,隨即將插在椰子中的管子拔掉,直接地抱起椰子來就開喝,愣是接連喝了兩三個,才將心中的波濤洶湧給平壓下來。

    而甲板上的眾人,嘴巴長得老大老大,像是覺得自己眼花了一般。

    這確定是個女子麼?

    這確定是他們爺喜歡的女子麼?

    瀧越見此,探出半個身子來,一隻手支著桌子,一隻手越過半側的身子,伸到了夏初一的面前,替她輕輕地擦掉了嘴角流出來的乳白:「怎麼喝得那麼急?」

    夏初一堅決地抿唇,對瀧越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不予理睬。

    瀧越也不惱,臉上笑意濃盛,明明很輕易便擦乾淨的椰汁,他的指腹卻從她的嘴角慢慢地移到了她的唇上,在那上面輕輕滑過,最後在中間一點。

    那冰涼軟軟的觸感,碰到了那兩片溫軟,就好像是奇異的組合,互相吸引,不忍割捨。

    瀧越的目光就盯著那水嫩嫩的粉唇,像是在看著什麼絕世珍寶。

    這個小丫頭絕對想不到,剛剛那一線椰汁從她嘴角流下來的情形,對於一個生理正常的男人來說,是多麼大的誘惑。

    偏偏這個小妮子還不自知,瞪大了一雙水靈靈的、無辜的秋水眸子望著他,像是在試探,像是在探究。

    他只覺得自己那不興波瀾的胸腔裡,似乎有一股無名的力量正在騷動。

    好想……好想撲過去,吃了她……

    目光落在夏初一手上的那枚海龍吟上面,瀧越這會兒也生出一絲不爽來,不過這回,無論是什麼阻礙,都阻止不了他要將這小妮子拆分下腹的決心!

    「喂,你幫忙擦個嘴而已,要不要擺出一副要吃了我的表情啊?」

    夏初一不爽地嚷嚷了兩句,隨即把瀧越的手給一爪子拍開。

    討厭死了,都快要把她的嘴唇給擦破了。

    瀧越唇角的弧度越發地大了一些,他就著手,沒有離開,而是順勢捏了捏她那白嫩軟乎的臉,只覺得手感好得,讓他心癢。

    「為夫想吃娘子好久了,娘子到現在才知道嗎?」

    明明是這傢伙理虧,怎麼說起來倒是她的不是了?

    夏初一聽著這聲音,只覺得連自己都替他有些憋屈。

    問題是——他丫的到底哪裡憋屈了?!

    一掌拍開他的手,夏初一隨手抓起一把瓜子,一顆一顆地扔起來,然後用嘴接住,有些悵然地道:「猶記得當年,天天可乖了,還給我剝瓜子來著。」

    瀧越微微地瞇眼,旋即回手往桌上一拍,整碟瓜子一起飛到了半空之中。

    夏初一冷笑,斜眸瞥了他一眼。

    他單手在半空之中遊走,那瓜子懸在半空,並沒有落下去,反倒是微微顫動,發出一絲絲很細小卻很鮮明的聲音。

    夏初一陡然睜大眼睛,目光之中有光湛湛。

    瀧越微勾唇角,另一隻手一掌微微翻旋,臨風一擊,那些瓜子像是受了什麼力道,立馬破成了兩半,瓜子殼「唰唰」地往下掉落。

    而他另一隻手將瓜仁托住,袖子一拂,盤子飛起,將那些瓜仁,一顆部落全部收集在了盤子裡。

    夏初一頓時興奮得直接跳起來了:「瀧越,你居然還有這技能?!」

    瀧越微微一笑,頗為得意地道:「比他如何?」

    夏初一將瓜仁捧在懷裡,笑瞇瞇地道:「人家是一顆一顆地剝,你是取巧。論效率自然是你的高,論情誼可比不上人家。別惱哦,我就事論事。」

    「你這丫頭……」

    瀧越搖了搖頭,還真是拿她沒有一點辦法了。

    兩人這個小插曲,卻一點不落地全部入了周圍人的眼。

    本來就驚訝這兩人和司徒戰天的關係,如今看著這剝瓜子的一遭,頓時各人的臉色都變得奇怪起來。

    人說以小見大,雖然僅僅只是一盤零嘴的事情,可是誰都知道,那一點點功夫,就足夠甩他們出老遠去。

    而且那個看起來並無什麼特別的女子,既然能夠得到海龍吟的認可,就說明其本身的實力是足夠過關的。

    越是這種看起來其貌不揚的,爆發起來越是厲害。

    這兩人,都是讓人不容小覷的人物。

    「爺,這兩人的身份來歷不明,你不可不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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