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43 看得見吃不著的感覺,好難受 文 / 九月
風洛搖了搖頭,目光落在那複雜的圖文之上:「不知道,只能夠解開看看。ww.vm)」
夏初一撇嘴:「你會解嗎?」
「應該會。」風洛說著就朝著那繁複的五行圖正中走去,夏初一反應過來想要拉他都來不及了,那「小心」二字只在嘴邊晃蕩了一圈,又嚥回了肚子裡。
呆在原地愣了愣,看著風洛漸漸遠去的背影,她歪著頭,將他剛剛的話又回味了一遍:「應該?」
這個詞語,好耐人尋味。
走遠了些的風洛似乎聽到了她的呢喃,淡淡地回答道:「雖然不記得解沒解過,但是腦海裡面好像有記憶。」
夏初一頓時覺得風洛說話真逗,既然有記憶,那肯定解過啊。除非……
她面上笑容一僵。
除非他不確定那個記憶是不是他的,就好像自己擁有原來夏初一的記憶,可是那並不是自己親身經歷的一般。
一抬頭,見風洛已經走到了五行圖的正中,低著頭望著腳下,渾身的氣息凝重,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般。
夏初一趕緊地走了過去,卻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就不敢在過去了。
熟悉的熱浪襲人,就好像剛剛觸碰到那白色的門一般。
而風洛大抵因為自身體質偏寒的原因,所以能夠抵著熱氣走到最中間的原因。
夏初一不禁越發地奇怪了:「這是天,又不是火山口,這些熱源是怎麼來的?」
風洛卻明顯地答非所問:「這個陣法已經被破壞了,裡面的東西壓制不住,馬上要出來了。」
夏初一頓時咋舌:「不是你破的啊?」
「嗯,」風洛抬起頭來,朝著四周看了看,「看著樣子應該破了有些時候了,不過被人用魂燈震壓著,所以到現在才開始發現異常。」
「魂燈?就是牆壁上那些燈啊,看起來和下面的燈也沒什麼兩樣啊。」夏初一說完想了想,貌似陣法最主要的是位置,就算是一堆石頭、一些絲線也能夠佈置出大陣法來,想著應該是不差的。
風洛此時已經在金位站定,微微側頭衝著還在到處看的夏初一道:「別看了,正事要緊。」
或許真是合作幾回以後磨練出來的默契,夏初一聽著這話立馬說道:「要我把這些燈給破壞掉嗎?」
既然這加強版的五行陣已經被人給提前毀壞了一些,那他們只需要把這鎮壓用的燈陣給破了,自然不費吹灰之力之力就可以釋放裡面的東西。
風洛點頭,兩人算是想到一塊兒去了。
「我開始動你就開始,不要早也不要晚。」
夏初一立馬凝力準備,然後給風洛比了個「ok」的手勢,比完才發現他或許根本就看不懂,沒辦法只能開口道:「行。」
一說完,就見風洛的腳邊浮起一團黑雲,那週身的黑色,就好像是不見一點星光的黑夜,透著暗沉和漫無邊際的恐慌。
她好像感覺她的眼睛有些花,不由得眨巴了一下眼睛,結果再次定睛看的時候,風洛好像一下子分裂成了五個,五團黑影各佔據金木水火土的五行位置。
這是——分身術哇!
夏初一咋舌,正想感慨一番,突然想到重任在身,眉目一挑,立馬斂了嬉笑神色。
手中的雷箭驟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火速地攻向四周牆壁上的那些油燈。
右手剛剛落下,左手又是一個飛揚,那流暢的動作,乾淨利落,腳步移動輕巧靈動,一個晃身回到原地,一圈油燈個個擊破。
得意地一甩額發,她回過頭去,就見五行法陣的正中間,一個漩渦似的輪齒逐漸地往回縮,露出一個圓桌大小的洞口來。
洞口散發著火紅色的光,將原本滅了燈的第八層重新照得明亮起來。只是那光暗含血色,照耀之下,只覺得讓人有些背脊發寒。
不過背脊雖然發寒,前面卻熱得頻頻流汗。那洞口大開以後,熱浪一波一波地湧了過來,即便夏初一已經站得很遠很遠了,可是仍舊能夠感覺到那灼熱的溫度,烤得她都快滴油了。
一時之間,冰火兩重天。
風洛顯然也有些頂不住了,五個影子又是一晃,重新合為了一體,朝著她這邊退了過來。
夏初一見著那分身術心裡直呼「帥呆了」,一見風洛過來就立馬湊了過去,近乎討好地道:「風洛,你這怎麼練的,教教我唄。」
風洛著實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夏初一還有空關心別的,不禁歎了口氣道:「你不要你的天行策了?」
「要,當然要!」夏初一頓時拔高了調子,以宣示自己的決心。
不過說完了這句話,她的語氣頓時低了起來,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你的意思是,那天行策不會在那個坑裡面吧?」
風洛點頭。
夏初一哀嚎一聲,抱著頭蹲地上畫圈圈去了。
看得到吃不著的感覺,真心比用刀砍她一下還難受。
她現在的情況,就好像是去西天取經的唐僧四師徒,歷經千辛萬苦好不容易到達了目的地,如來也見了,真經也取了,回都要回去了,結果發現才經歷了八十難,還有一難,這是要人死的節奏啊!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她怨念地畫著圈圈,如同唐僧一般碎碎念。
天行策我所欲也,小命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兼得,捨生而取義也。
風洛見她這模樣,幾不可聞地歎了一下,而後道:「我去試試吧。」
這回夏初一的動作快,總算是將他給拉住了:「別去,為了個死物搭上你的性命,不值得。」
風洛似乎有些愣住了,回過頭望著夏初一,那一貫平淡無波的眸子似乎泛起了一絲波瀾,好像遇到了什麼無法理解的事情一般。
似乎,從來沒有人,在乎過他的命,也從來沒有人,告訴他做的一切值不值得。
他只知道他想要達成一個目的,為了這個目的他可以去做一切,即便明知道前途有無數會要人命的危險。
怔愣地望著夏初一,似乎想要從她一絲一毫的表情上看出一點端倪出來,可是他卻覺得自己的眼睛像是蒙上了一層紗帳,什麼也看不出。
可是腳步終究是停住了,他輕輕地應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