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54 要麼成為巔峰,要麼跌落谷底 文 / 九月
「不願意?!」
秦皓軒、陸浩然和夏初一三人的臉色,頓時之間,那叫一個好看中的好看了。
一向潛心修靈從未收過弟子的帝師學院院長,軒轅王朝皇上的親叔叔,要死要活地追在瀧越的屁股後面想要收他為徒。
而這無極洲所有年輕人可遇不可求的機會,那妖孽男偏偏還不要?
現在幾乎全郾城的帝師學院弟子全部在找瀧越,就連堂堂帝師學院的大導師——霍蒙,也為了找那個臭小子弄了一身狼狽!
夏初一歪著頭看著天空,一時之間只覺得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曜軒啊,他既是你大哥,你就幫忙多留心一些,看見了別客氣,抓了綁回來就是。」
聽著霍蒙如是對秦曜軒說道,夏初一在一旁默默地道——這個導師好壞哦,教導人家兄弟相殘怎麼地?
「弟子謹遵師命。」秦曜軒恢復淡淡表情,一身白衣飄然,俊朗的眉目間如同蒙上一層白霧,讓人捉摸不透,琢磨不清。
霍蒙見此滿肚子的怒氣這才消散一些,臉上的神情也柔和了起來:「對了,你這段時間外出遊歷可有收穫?」
「弟子前兩日……」
兩師徒有些日子沒見,自然幾多話題可聊,邊說邊朝著內堂走去。
陸浩然站在一旁恭敬地送走霍蒙,這才帶著夏初一前去報到。
「陸師兄,你和秦三少不是一個導師麼?」從他身後猛地竄出個小腦袋,夏初一歪著頭,一臉疑惑地望著他。
那張俊逸瀟灑的面孔,就像是精心雕琢的美玉,如劍一般的利眉斜飛入鬢,帶著說不出的鋒利。
仔細看陸浩然的時候,會隱約地發現,或許這個男人不止木著臉一種表情。
陸浩然搖了搖頭。
「怪不得……」夏初一拖長了語氣,一副了然神情。
怪不得那霍蒙連眼睛餘光都捨不得落在陸浩然的身上。
一來是他有秦曜軒那個天才撐著門面,有天生的優渥感。二來也鐵定看不起這個原本和他徒兒齊名、現在卻只是一個平庸修靈者的少年吧。
陸浩然一見她那副表情就明白她在想些什麼,然而面上卻什麼表情都沒有,只淡淡開口道:「當一塊巨石和一粒塵埃放在你面前的時候,相信無論是誰都只會看到巨石吧。」
說完,忍不住自嘲地冷笑一聲。
隨即低下頭來看著夏初一,那深邃的眼神,極為認真:「在這個世上,要麼你努力地成為讓別人仰望的巔峰,要麼就成為被人踐踏的谷底。你懂嗎?」
夏初一難得聽到寡言的陸浩然一下子說那麼多話,抬頭對上他那雙深邃不見底的眸子,她忍不住愣了一下。
那種莫名的熟悉感……
倏地,咧嘴笑開,笑容天真爛漫。
夏初一歪著頭,瞇著眼睛笑嘻嘻地道:「陸師兄你好嚴肅哦。」
陸浩然歎了口氣,將手中的牌子遞給了她:「自己去報道吧,好自為之。」
說完,轉身離去。
那背影凜然,隱約洩露出一絲殺氣。
雖然被隱藏得很好,但這種熟悉的感覺對於上輩子出生黑道世家的夏初一來說,就像是刻在骨子裡的味道,無論怎樣抹去,總還是會留下蛛絲馬跡。
瀧越神秘莫測,秦三少不可捉摸,這位陸師兄,也不是個簡單人物啊。
想想還是十五說的對,自己就是個小蝦米,懂不起那麼多陰謀詭計,還是管好自己是正經。
拿著牌子報了到,又重新領了房間的牌子,等待著賽程的安排。
離選拔賽開始還有三天時間,也不知道有沒有那個機遇,能夠將自己的功力再提升一些。
說幹就幹……之前,填飽肚子是關鍵。
擰著十五一溜煙直奔大街,夏初一坐在路邊攤上,無比豪爽地道:「老闆,來十碗餛飩!」
十五趴在桌子上,用爪子抹掉自己嘴邊流出的哈喇口水,衝著夏初一翻了一打白眼:「你叫那麼多幹什麼,小爺又吃不了多少。」
「哦,還有你。」夏初一頓時像是想起什麼,抬起頭大喊道,「老闆,再加一碗!」
「(百分號)*#&……」十五門牙一齜,只差沒衝上去咬夏初一一口了。
十一碗哪裡夠啊,一人一鼠足足在路邊的餛飩攤上吃了二十多碗,這才腆著圓滾滾的小肚子,慢悠悠地從街上晃蕩著回驛站。
夏初一的肩膀之上,十五懶洋洋地癱在上面,一身白色的茸毛在陽光下閃著光芒,依稀可見毛皮之下那一層一層的肥肉。
真把它當豬養了。
不過這種日子,真是爽呆了!
回到驛站,一頭扎進房間。夏初一將十五扔在一邊,自己盤腿坐在床上,開始潛心修煉起來。
十五頓時知道什麼叫做樂極生悲了。
一旦夏初一開始修煉,那鐵定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那它的下頓飯怎麼辦?
「臭女人,你先別啊……」
秦家大宅,書房之中。
一道鏤空的雕花屏風攔在半中,背後放了一張鋪著上好紫金繡線勾勒花邊的軟榻。
軟榻之上,一襲雲錦長紗衣裙的婦人單手支頷靠在上面,另一手拿書,正看得入神。
屏風外面,一身韻白暗紋長袍的秦曜軒閒逸地坐在那裡,手中一杯茗茶,還在冒著熱氣。
良久,葉靜心才合上書,抬頭透過屏風的鏤空花紋望著外面的俊逸男子,臉上露出一抹欣喜笑容:「軒兒回來了?」
「娘親方才看書太入神,軒兒不敢打擾。」秦曜軒嘴角的弧度大了一些,即便隔著一道屏風,仍舊十分恭敬地回答道。
「回來了就好,最近郾城事多,你就在家多留些日子吧。」
「是。」
頓了頓,葉靜心面色猶豫了一下,卻還是開口道:「軒兒,麟州的管理權,你不怪娘親自作主張給你大哥了吧?」
笑容淡了一些,語氣卻絲毫沒變,秦曜軒回答道:「麟州是秦家的根基,大哥是秦家的長子,這麼做是理應當的。」
「那就好。」葉靜心欣慰地笑了。
外面,夜色像是濃墨重彩的山水畫,遠山勾勒,竹影稀疏,說不出的暗沉與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