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續篇 18 為什麼不肯放過我! 文 / 古越呢喃
秦殤很早就起來了,天才剛剛亮的樣子,她睡眼朦朧的看看了鬧鐘,才五點多,要不是為了程景誠,她才不會起這麼早的。
秦殤做了幾個最拿手的好菜,然後在電飯煲裡煮了一點飯,就趕緊來到了醫院,她去的時候,程景誠那傢伙居然還在睡覺。
她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某人還真是會享受就知道消遣她,這麼大清早的,她就起來做飯,他還蒙著被子睡覺。秦殤鬱悶的放下手裡的東西,才發現對面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多了一件小房間。
她走進去一看,才發現是一個小廚房,裝置的挺別緻的,雖然是小了一點,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裡倒是什麼東西都有,真是太不容易了。
「是特地給你準備的小廚房。」程景誠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過來了,看著秦殤溫柔的說道:「我看你來回很辛苦,特地做的,冰箱裡有很多的蔬菜,你要是想做什麼裡面都有。」說完又打了一個哈欠。
他真的有點太睏了。昨晚打電話給他們之後,人很快就來了,還搬了很多東西,鬧得乒乒乓乓的,吵的他根本就睡不著。好不容易等他們都忙好了,走了,已經凌晨了。
「你特地做的?」秦殤看了看這個廚房,雖然是小了一點,但是裡面的東西,電器,她粗看了一眼,都是一些名牌的東西,肯定值很多錢。
「嗯,省的你跟我抱怨老是為我出去買吃的。」
其實,這只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就是希望將秦殤留在自己的身邊的時間多一點,可以跟他就像是一家人一樣好好的吃頓飯。那就是他現在所嚮往的那種生活。
自從上次秦殤將做飯的工具帶過來以後,他就有一種衝動,能夠一直看著秦殤做飯,一輩子。
現在秦殤答應每天給他做飯吃了,程景誠當然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立即就派人做好了這個小廚房。
「還真是挺不錯的。」秦殤開心的說道,她既然說要好好照顧程景誠就會好好的照顧他,有了這個小廚房的話,那她負責他的飲食就方便多了。
「是不是很開心啊?」程景誠看著秦殤,深邃的眼似乎溫柔的要流出水來,也許是因為剛剛起來的緣故,他看起來成熟中,帶著一些慵懶。
「嗯嗯。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特別是對於剛剛從家裡趕來的她來說,簡直就是救她於水深火熱的靈丹妙藥啊。
「為了這個東西,我可是半夜都還沒睡。你可是要好好的補償我。」程景誠一一臉倦意的回答道,臉上的表情像是在討糖吃的孩子。
「我做了很多菜,算是我給你的補償。」秦殤將她做的菜都斷了出來。
醫院的*唯一的好處就是能以最快的速度變成一張餐桌。
秦殤將*下的板拿上來放在*的圍欄上,就變成了一張很簡便的餐桌,她將自己的菜都放在了上面。
「這個是清蒸刀魚,病人應該多吃一點,很有營養的。一般孕婦生孩子都會吃這個魚的。還可以多漲一些奶水。」秦殤樂呵呵的說道。
看著程景誠那剛剛開始很想吃的樣子,然後慢慢的轉化成嫌棄的摸樣,忍不住笑了出來:「你別見怪,我說的可是實話,很滋補的。」
程景誠鬱悶的點點頭,心裡還是捉摸著她那句,孕婦吃了能多漲一些奶水。然後更加鬱悶的不看那道看起來很美味的菜。
「還有老母雞燉湯,討厭也是很滋補的,裡面還加了很多香菇,枸杞之內的東西,可是很養生固本的。」
「還有這道紅燒排骨,可是我早上起很早去菜市場買的,絕對的新鮮跟美味。」
一番忙活,她很快就將早點的成果一一的板上餐桌,最後一碗壓軸的,當然是白米飯了。
「看來你還真是下了一番心思。」程景誠看著自己面前還冒著熱氣的菜,好笑的說道。
「本來就是,我可是起得很早的,既然說要好好照顧你,就不會把你照顧的面面俱到的。」秦殤將筷子放在他的手上,然後自己也盛了一碗飯坐在對面。
「你早點也還沒有吃飯嗎?」程景誠有些心疼的說道,現在已經快九點多了,真是辛苦她了。
「沒有哦。事情比較多,根本就來不及在家裡吃飯,不過在這裡也是一樣的,再說了我一個人吃飯,是不會炒這麼多菜的,這可都是仰仗著你的功勞了。」說完就吃了一大口飯。夾起一塊紅燒排骨放在程景誠的碗裡:「你嘗嘗我的手藝。」
「好。我試試。」程景誠點點頭,夾起來放進嘴裡滿意的點點頭,味道是很不多,紅燒排骨還帶著絲絲甜味,巧妙的增鮮,同時還不蓋住排骨的鮮味,不得不說她這做的可真是沒話說:「味道很好。」
一點也不比那大酒店的廚師做差,還有那幾道菜樣樣都是色香味俱全,要不是他知道秦殤不會騙他,他還真的會以為這些是大酒店裡的廚師做出來的。
「你的廚藝真的挺好的。」程景誠由衷地讚歎。雖然早就知道,可是時隔五年再吃到秦殤做得飯菜,程景誠有一種久違的滿足感。
「一般,從小到大都是我自己給自己做飯吃,慢慢習慣的,你要是喜歡的話,我可以天天做給你吃。媲」
當然了這個天天是指他在醫院的期間,她會從飲食到日常的換洗,樣樣都弄好丫。
她是一個一諾千金的人。自然不會說話不算數。
「嗯。」程景誠溫柔的笑了笑。
他很少能笑的這麼開心。沒有顧慮十分開心的笑,一般都是面對生活當中各種各樣的人,每天保持著虛假的笑容,他早就已經累了,已經很不想在這樣下去了。
吃完早飯之後,秦殤將剩下來的菜都放進冰箱裡,然後給程景誠洗換下來的衣服。
他坐在*上,看著在陽台上忙碌的身影,心裡有些說不出的高興,也許他一直想要的就是這樣的生活,遠離虛假的人,有一個溫馨的家庭。有一個自己很愛的人照顧自己。
平平淡淡的也許才是最好的幸福。
「累不累啊?要是累的話,就停下裡休息一下?」他看著正在洗衣服的秦殤問道。
其實這些事情完全可以請個鐘點工來的,但是她非要說自己幹,還說什麼既然說了要照顧好他就一定會盡全力的,要是請別人來,豈不是違背了當初的約定。所以他也沒辦法只好同意她的說法了。
「不累,只不過是幾件衣服。」秦殤用手輕輕的擦去額頭上的汗,衣服不是很多,而且他的衣服大多數都是很乾淨的,洗起來也會很快。
「明天還是請個鐘點工來洗衣服。」程景誠根本就不在乎這幾個錢,他最在乎的是秦殤,他不想讓她太累,那麼菜她一定是辛苦了一大清早,現在好不容易閒了下去,還要幫他洗衣服,真是太辛苦她了。
「沒事的。我自己來就可以了。你要是無聊的話,不是有電視嗎?你可以看看電視。」秦殤一邊說著一邊將水給到了。衣服已經洗好了,只要再漂一遍水就可以晾了。
「嗯,我知道了。」程景誠應了一聲,然後早了一會才找到了遙控器。
他不是很愛看電視,不過他現在這個樣子又不能走動,也只能看看電視了。
秦殤將衣服洗好,然後晾子在陽台上,這裡比昨天也多了一根線,看來他昨天晚上還真是下了不少功夫,將很多事情都想好了,這倒是讓她大吃一驚。
程景誠雖然看起來好好大大咧咧的樣子,但是沒有想到他居然還有這麼細心的一面,誰要是成為了他的老婆,說不定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秦殤將衣服給晾後之後,洗了一個冷水臉,然後走了進去,才發現程景誠居然在看貓和老鼠,這種卡通動漫他難道也很喜歡看嗎?
「你愛看這個?」秦殤疑惑的問道。
程景誠一愣:「你剛剛說什麼?」
「沒什麼。我還以為你愛看動畫片。」原來是在發呆,她就說啊,像程景誠這樣優秀的男人,怎麼可能會看動畫片呢,最少也是新聞或者是電視劇。
「哦,我剛剛打開電視就是這個台。」也許之前住這個房間的就是個孩子,他看著電腦機裡的小貓歪著頭問道:「你喜歡看這個嗎?」
「還好,我偶爾也看,因為很好玩哦。」這種雖然看起來很幼稚的東西,但是有時候看看還是會給你打來很多歡笑。
「是嗎?」那他就不換台了,反正他也不想看電視,看什麼東西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
「你是不是在想事情?」秦殤看著程景誠覺得他的神情有些古怪。
「我是再想要不要找個保姆。」他不想看見秦殤這麼辛苦的做事。
「你要是找保姆的話,我明天就不來了,我是來醫院照顧你的,又不是來享福,辛苦是應該的啊。你要是請保姆來的話,那要我來幹什麼?」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程景誠點點頭,他只考慮到不讓她太辛苦,倒是真的沒有想到要是保姆來的話,她就可以不來了,這樣可不行。他不想讓秦殤離開他。
「那就行了,以後還是我來照顧你,你就多想了,好好調養自己的身體最重要。」
「砰、砰、砰」秦殤正與程景誠說著話,突然有敲門聲響了起來。秦殤收斂起嘴角的微笑,起身開門。
「秦殤小姐是麼?」門外,一個郵差穿著綠色的工裝看著面前的秦殤,臉上帶著笑容。
「對,我是。請問,有事兒麼?」秦殤有些好奇的看著面前的郵差。嗯……有誰會給自己寄東西或者寄信呢?
郵差遞上了一個信封:「這裡有您的一封信,請您查收。」
「好的,謝謝。」秦殤微微一笑,接過了信,滿腹疑問地關上病房門走了進去。
「怎麼了?是誰過來了?」程景誠看著秦殤,面色中閃著好奇。明明聽到了說話聲,卻沒有進來。難道不是來找自己的?
「一個郵差。」秦殤微微一笑,雙頰上綻開了淺淺的梨渦,像是盛滿了溫柔的春風:「不知道是誰寄信給我……我還真猜不到會是誰。現在這個時候,大部分都是一個電話或者e—mail就解決問題了,居然還會有人寄信。」
「猜不到就拆開來看看。看了不就知道了。」看著秦殤兩頰淺淺的梨渦,程景誠的心情分外的好。
這些日子裡,時常能夠看到秦殤溫暖和煦的笑容,程景誠覺得自己的心裡的缺口,被秦殤兩頰的梨渦滿滿的填充起來,充實得不得了,滿足得不得了。
秦殤笑著拆開信封,一張紅色的燙金請柬露了出來:「是張邀請函。」
「誰給的?」看著秦殤嘴角收不住的甜笑,程景誠的心裡漾滿了歡樂。
「是童凡。」秦殤笑得開懷:「他邀請我作為他的特邀嘉賓參加他的演唱會。特地給寄了份邀請函。這個童凡,腦袋也不知道是什麼做的。難道直接過來醫院,看你的時候順便給我不成麼?非得這麼正式的寄過來。」
程景誠一聽是童凡寄過來的邀請函,心中忍不住警鈴大做。
要說童凡沒有什麼別的想法,鬼才相信。跟童凡相處這麼久,程景誠最是瞭解這個傢伙,十足的無利不起早。何況……
程景誠醋意十足的癟了癟嘴巴,他的秦殤這麼好看,又這麼特別,這童凡還不跟螞蟻見了白糖似的?
雖然說這確實是他當初為了折騰秦殤特意設下的局,可是現在,他卻是的的確確嘗到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讓那個叫娜娜的小姑娘跟童凡合唱多好……自己非得插這麼一手,這下好了,秦殤明天既不能陪著自己了,又有那麼個不安全的童凡虎視眈眈……這個童凡,肯定已經在背地裡偷著樂了。
越想程景誠越是覺得不安全,於是一張臉帶著萬分的不愉快和委屈湊到了秦殤的面前:「秦殤,你不想去的?」
秦殤猶自有些未發覺的翻看著邀請函,顯得心情很好的樣子。頭也不抬地回道:「去啊,我為什麼不去?」
程景誠看到秦殤不理自己,越發覺得有些吃味地伸出手來抬起秦殤的頭:「秦殤,童凡好看還是我好看?」
秦殤訝異得看著面前程景誠放大的俊臉,忍不住有些好笑,伸出手來摸了摸程景誠的額頭:「沒發燒啊,怎麼盡說胡話。」
「我沒說胡話。」程景誠再次癟了癟嘴巴,像是沒有要到糖的孩子,不滿的指控道:「童凡他對你有企圖。」
秦殤忍不住又一次微微一笑,雙頰上的梨渦盛滿了開心:「胡說什麼呢……童凡跟我是好朋友,我又全權負責他的這次演唱會。讓我去做嘉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
捏了捏程景誠的臉,秦殤越發有些想要笑:「你最近怎麼跟個孩子似的。瞎想什麼呢?」
程景誠看著秦殤這麼毫無戒心的模樣,忍不住就有些恨鐵不成鋼。
一個單身的漂亮女人,對一個單身的花花公子,居然一點戒心都沒有……這個秦殤,真是……真是需要好好教育教育。
程景誠輕輕咳嗽了一聲:「秦殤,這個童凡,可是個無利不起早的性子。我跟他合作這麼久,我還不瞭解他麼……」說著,程景誠的嘴巴又一次像個孩子一樣癟了起來:「他一定是對你有企圖的。」
秦殤忍不住輕笑,嘴角的梨渦裡充滿了愉悅:「我跟童凡只是好朋友。別鬧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原本的特邀嘉賓娜娜,臨時出了事兒。你又指定必須是我來做這個特邀嘉賓。現在都這個時候了,你總不能讓我臨陣逃脫?」
程景誠的心裡越發的不痛快了。自作孽,不可活啊……自己當初怎麼就想不開,送秦殤羊入虎口了呢?
程景誠不甘心地繼續爭取道:「可是,秦殤啊,你這段時間忙著照顧我,都沒有去排練……我怕你到時候尷尬。乾脆我讓潘宇再找個人好了。」
秦殤有些無奈的摸了摸眉心,這個程景誠,今天這是怎麼了?
秦殤耐心解釋道:「娜娜排練的時候是我全程跟著的。我對於那首歌已經非常的熟悉了。根本不需要排練。況且演唱會在即,我再出問題,損失的是竭誠公關和你們環球演藝的信譽。」
程景誠終於放棄了努力。他也知道,這件事兒已經被他自己逼到了絕路上。秦殤除了上台,壓根兒就沒有別的選擇。
很是不滿意的再度癟了癟嘴,程景誠面對了現實:「好……你去。但是演唱會結束你要早點回來。還有……你是不是要挑今晚的禮服?」
「禮服?」秦殤有些訝異,而後莞爾一笑:「不用了。既然我這次是歌迷,是特邀嘉賓,就不需要禮服了。穿得越大眾化越好。」
程景誠點了點頭,繼而又有些不放心地囑咐道:「我今天會看演唱會的電視直播的,你不准跟童凡太親密。」
秦殤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應了下來。
然而夜色漸漸降臨,一個黑暗的房間裡,陰冷的女聲傳了過來:「事情都安排的怎麼樣了?」
魁梧的黑色西裝的男子的身影,在暗影裡若隱若現:「小姐放心,都已經安排好了。明天的演唱會,一定會給他們不一樣的驚喜。」
黑暗裡的女子,身形陷在沙發裡,讓人看不真切,只是那雙燃燒著瘋狂火焰的眸子在這樣的夜晚裡顯得分外地醒目:「好,很好。事成之後,我會好好地打賞你們。但是假如有一點差錯,你們知道要承受什麼樣的懲罰。」
「是!請小姐放心。」黑色西裝的男子,魁梧的身軀忍不住輕輕地顫抖了一下,而後點頭應聲。
「你下去。」揮手斥退了黑色西裝的男子,女子點燃了一支煙。
打火機火光亮起的那一刻,女子的紅唇上掛著的那一抹冰冷的微笑,在黑夜裡顯得分外地陰森恐怖:「秦殤,我送你的這份大禮,你可一定要好好享受。」
巨大的時間齒輪緩緩地轉動,不知不覺之間,有的陰謀在靠近。
黑暗中的謀劃,猶如防不勝防的攻擊,隨時準備著在你疏忽的那一刻,給予致命的一擊。
而這邊,秦殤安撫好程景誠之後,終於在夜幕降臨的時候走出了醫院。
夜幕龐大而安靜地籠罩在頭頂上,秦殤看著低垂的夜空,心底裡有些壓抑。
雖然程景誠一直表現得很樂觀,可是秦殤始終覺得心底裡在隱隱的作痛。
這個少年時候的愛人,秦殤很清楚他的脾氣。他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那麼的理所當然的完美和優秀。
然而,現在卻再也不能夠站起來了,對於他來說,何止是一種折磨。
這讓一向俯瞰眾生的他,要怎麼樣才能夠接受……
夜幕龐大而安靜地籠罩在頭頂上,秦殤看著低垂的夜空,心底裡有些壓抑。
雖然程景誠一直表現得很樂觀,可是秦殤始終覺得心底裡在隱隱的作痛。這個少年時候的愛人,秦殤很清楚他的脾氣。他是那麼驕傲的一個人,那麼的理所當然的完美和優秀。
然而,現在卻再也不能夠站起來了,對於他來說,何止是一種折磨媲。
這讓一向俯瞰眾生的他,要怎麼樣才能夠接受丫。
程景誠一直表現出滿不在乎的樣子。可是每當秦殤扶他到輪椅上的時候,或者說是扶他去廁所的時候,心底裡總是湧上無法停歇的悲哀。
秦殤甚至不敢去看程景誠的表情,唯恐看到這個一向囂張,對著她刻薄而又惡毒的男人,會顯露出頹廢、自棄的表情。
程景誠他真的會站不起來了麼?
秦殤覺得,這樣子的程景誠,簡直都沒有辦法想像。
而現在,她對他,或者他對她,是什麼樣的感情呢?
無可否認的,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住在醫院裡,秦殤都不會有這麼大的耐心,兩頭勞碌奔波著。而這個自從少年時代就在一起的愛人,縱使傷害過她,縱使給了她無可磨滅的黑暗記憶。她還是沒有辦法去恨他。
她始終,將他放在自己心底裡及其柔軟的一個角落。她始終都會記得,他說過讓她跟著他走,說要給她一片沒有風雨的天空。
然而這個能夠撐起一片天空的男子,現在已經倒下了。
那麼他的天空,要由誰撐起來呢?
秦殤甚至沒有辦法明白,她到底是愛程景誠多一點呢,還是憐憫。同情多一點呢?
憐憫?同情?想到這兩個詞兒,秦殤忽然發現,自己從始至終似乎在為程景誠難過,在為他心痛,卻極少有憐憫和同情的情緒。
而這個認知,卻讓一向淡然的秦殤有些惶恐。
那麼,她還是愛他麼?她還是沒有放下五年前的那段感情麼?
縱使在後背上留下了總會隱隱作痛的恥辱的印記,她還是沒有辦法,徹底地放下他麼?
秦殤茫然的看著頭頂的夜空,只覺得心口隱隱作痛。
驅車趕向童凡的家裡,秦殤收拾好情緒,終於恢復了淡然冷漠的樣子。
「秦殤。」童凡驚喜地看到秦殤站在自己房間門口,只覺得萬分欣喜:「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
「怎麼會。」秦殤綻開一縷微笑,淺淺的梨渦掛在雙頰上,顯示著她的歉意:「明天就要上台了,我怎麼都應該跟你排練一下的。只是最近在照顧程景誠,所以直到現在才來,真是不好意思。」
聽到秦殤不再故作客氣地叫程景誠程總,而是直接就這麼稱呼,童凡的眼神暗了一下。他們兩的關係,究竟開始親密到什麼地步了?
然而黯然也只是一閃而逝,童凡展開標誌性的花花公子微笑,點頭道:「沒有關係,反正我一向睡得很晚。況且夜裡有美女臨門,我可是萬分榮幸啊」
一邊說一邊迎著秦殤進門。然而兩人誰都沒有發現,樓道拐角處,一道疑似鎂光燈的亮光閃過。
進了房門,坐在房間裡,童凡掏出伴奏帶,音響裡緩緩地放出了音樂聲。
秦殤拿起歌詞本,認真的看著歌詞,跟著童凡輕輕應和著,唱了起來。
幾遍過後,童凡忍不住感慨:「秦殤,幸好你沒有想要進軍演藝圈,不然,我的飯碗可是讓你搶走了。」
秦殤微微一笑:「我也就是個業餘的,能明天不給拖後腿就可以了。況且經歷過娜娜的跑調,我想現在只要是個會唱歌的跟你合作,你都覺得是個天籟之音。」
童凡擺了擺手:「你就不用謙虛了。我看當初早就該讓你上了,平白的找了這麼些人。真是真是」
看到童凡無法形容的額樣子,秦殤忍不住再度笑了出來:「既然已經綵排好了,那我就先走了。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演唱會一定要保持最好的狀態。」
童凡點了點頭,輕聲道:「我送送你。」隨即披上外套,戴上足以遮住臉的大墨鏡隨著秦殤出了門。
另一邊,深夜的病房裡,程景誠也並沒有入睡。
「金若晴要來?她來做什麼?」程景誠的眉頭皺成了一團,深邃的黑瞳孔裡閃著不可耐煩:「她不是在英國呆著麼?」
「金氏企業的金萬貫有些耐不住了,想讓他的女兒來探探口風,而且適當情況下,想要用他的女兒套住您。」電話那邊的人,一絲不苟地報告著情況:「金萬貫有想要與您聯姻的想法。」
「好,我知道了。」程景誠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冷笑,想要玩是麼?很好,那麼他就陪著他們玩:「你做得很好,繼續監視金氏集團的動態,有什麼情況及早匯報。」
「是。」
掛斷了電話,程景誠考慮了一下,撥通了秦殤的電話。
「秦殤。是我。」聽到秦殤的聲音,程景誠的嘴角忍不住帶上了笑容。
「嗯,怎麼了?」秦殤的聲音裡帶著朦朧的睡意,顯然是剛剛睡著就被吵了起來。
「你睡了?不好意思,打擾你了。」聽著秦殤慵懶的聲音,程景誠嘴角的笑容越發的溫柔了起來。
「沒事兒,剛剛躺下沒一會兒。怎麼了,怎麼這個點了又打電話給我?不是讓你早點睡麼?」秦殤捋了捋頭髮,努力讓自己精神一點。
「是這樣子的,我是想要通知你一聲,明天不用過來醫院這邊了。英國總公司那邊有人要過來檢查一下工作,我想你過來不太合適,所以提前通知你一聲。吃飯我們會一起出去吃的。」程景誠的聲音輕柔,軟軟的讓人心底裡都忍不住柔軟。
秦殤點了點頭,忽然想到程景誠看不到,於是忙「嗯」了一聲:「我知道了。那我後天再過去照顧你。記住,不能飲酒,不能吃辛辣油膩的東西。」
「嗯,我知道了。那我先掛了,你早點睡。晚安。」程景誠只覺得有一股暖流從自己的心底裡湧了上來,讓他覺得分外的溫暖,不管面對什麼都有了力量。
「嗯,你也是,晚安。」秦殤笑了笑,掛斷了電話,閉上眼睛重新入睡。
誰都不知道,命運的大手推拒著他們,一步一步的,走向萬劫不復地深淵。
明明這一刻還是風平浪靜,一切美好而又溫暖,下一刻,可能就是無盡的狂風驟雨和電閃雷鳴,摧毀所有美好的假象,給人以致命的一擊。
然而,現在不管是秦殤,還是程景誠,抑或是其他人,都仍舊沉睡在這美好的假象裡,誤以為這就是真實的世界,遲遲不能夠醒來。
而當他們醒來的時候,這個世界,或許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所有的事情,都有了無法改變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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