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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 南蠻來訪 文 / 亂步非魚

    更新時間:2014-04-18

    鏡元隱目露冷光,語氣有些生硬,問道,「你究竟想表達什麼?」

    金鯉愣了愣,似乎被鏡元隱突然間的冷淡嚇到了,許久才開口道,「就是說……你有沒有想過,真正的背叛殷晟,就像他懷疑的那——」

    最後一個字還卡在口中,鏡元穎依舊掐著她的脖子將她提了起來,不合氣質的殺氣從鏡元隱的週身顯露,他問道,「究竟是誰派你來的,你究竟有何居心?」

    金鯉的臉被漲得通紅,雙腳不停的撲騰,直到變成一條魚尾,鏡元隱還是沒有放開她。

    而她也終於見識到,世代都名為「鏡元隱」的人種擁有怎樣的力量,明明她是只厲害的妖精,可在他的手心裡,卻一點靈力也使不出來!

    鏡元隱自然也知道自己的這種靈力,看手中的妖精真的快被掐死了,才放開手。

    金鯉跌在地上,咳了好一會兒才恢復呼吸,她一改剛才單純天真的小鯉魚精摸樣,面色也很清冷,對鏡元隱道,「我有何居心麼,我的居心很簡單,就是讓你這蠢貨逃離殷晟的魔爪。」

    「終我一生,我都不會背叛陛下的。」鏡元隱語氣淡淡,卻絲毫不容抗拒。

    「呵呵……」金鯉冷笑,目光直視鏡元隱心底,「你愛他,可他愛你麼,不過別人隨口說了些什麼,他立即就懷疑你了。別說愛了,你在他眼中就和他讓你查探的所有人一樣。他同樣也會派人查探你,一旦抓住你的把柄,立即處理掉你。這就是王,冷血無情的君主,不容許任何人撼動他的地位,何況只是你這樣一個小小的侍衛。」

    鏡元隱垂下眉眼,心裡不住的打鼓。

    他深深知道,這只鯉魚精說的所有話都是對的,殷晟在懷疑他,設防他,就像懷疑其他人一樣。

    「這與你沒有半點關係!」鏡元隱怒道,「我沒發現你有其他錯,所以我不殺你。現在就給我滾!否則對你不客氣!」

    金鯉的魚尾又變成雙腳,她大笑著站起來,看瘋子一樣的看著鏡元隱,口中喃喃說道,「真是可悲,忠心的得不到信任的小侍衛,和懷疑一切的冷血皇帝。那麼祝你幸福,小侍衛。」

    金鯉說完,身影消失在鏡元隱面前,獨留鏡元穎一人默然矗立,孤寂的好似懸崖上的懸松。

    他咬緊下唇,膚色慘白直至透明,他意識到已經有一條無法逾越的溝壑出現在他和殷晟之間,他守護了二十餘載的男人終於要親手送他到斷頭台之上。

    他還能回想到,在自己還對他懷有別樣希翼的時候,每晚都是想著少年的臉入睡。因為太愛而放手,親手將少年送往他所愛的人懷中。

    現在少年長大了,成為可以獨當一面的男人,他不需要自己的保護,他不需要任何東西了。

    「主人!主人!」門外,小皇的叫喊透露難以隱藏的激動,他永遠都是那樣無憂無慮。

    鏡元隱收起剛才一些凌亂的表情,溫柔之色再次出現在臉上,拉開門,還沒來得及問出了什麼事,小皇一下子衝進來,雙手背在身後,問鏡元隱道,「主人,你猜我帶什麼好吃的給你了?」

    鏡元隱無視掉鼻子聞到的雞腿味,微笑著摸摸小皇的腦袋,道,「我猜不出來,是什麼?」

    小皇將那隻雞腿掏出來,「管家爺爺買了一隻雞,被我吃掉了身體和另一隻腿,給你留了一隻!」

    鏡元隱像小皇期望的那樣張開嘴巴,一口咬住他遞過來的雞腿,看著少年眉開眼笑的樣子,鏡元隱冰冷的心終於有了一絲溫度。

    也許……一切都是自己想多了。他對自己說道。

    ……

    作為一個君主,殷晟除了煩自己的愛人不聽話,還要煩很多其他事情。

    比如一切證據都將矛頭指向自己的好友,比如即將來訪的鄰國國王和皇后。

    風凌諳第一次拿不定注意,愣愣站著與殷晟對視良久,殷晟終於還是搖搖頭,說道,「說真的,寡人真不知道南蠻王為什麼突然要到黎國來,明明我們和他……井水不犯河水和多年的。」

    若是其他國家,殷晟也不至於如此猶豫不決。可那是南蠻國。

    殷晟的爺爺,那個馬上皇帝,帶兵征討了所有臨邊國家,可卻在南蠻國這裡吃了大虧,從此之後,那些長著紅色皮膚騎著大象的南蠻族就在黎國所有人心目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可怕印象。

    好在黎國也不是軟柿子,打不過他們也不至於受他們欺負。南蠻國也深知這一點,所以這麼久都沒有找過黎國麻煩,也從不與周邊國家聯繫。

    可這次……殷晟又低頭看了看南蠻王派使者送來的信,信上的話不像兩國君主之間的對話,倒像朋友間說話的語氣:

    「我親愛的黎國陛下,那個,殷什麼,哈哈哈,對不起,我忘記了你的名字,不過就算記得,可能你也不是當初那個殷什麼了,聽說你們黎國人壽命都很多,最多不過一百年,所以我猜三十多年前與我過仗的那個殷什麼已經死掉了吧,不過沒關係,見到殷什麼的子孫,也是一樣的。是的,備好牛肉和燒酒,我要帶著我的王后去看你們啦,我的王后,還是當年一樣,迷人但是凶巴巴的,你可別告訴她我偷偷在信裡這麼說啊。那,就這樣,為了我們兩國的友好交流,我現在就過去啦,打開城門迎接我吧!」

    再次掃了一遍之後,殷晟也再一次狠狠地把信摔在桌子上。

    這南蠻王自顧自的說話完全不考慮他的感受也不考慮他同不同意來訪,就算了,可他連個文言都不用,通篇大白話到底是想怎樣啊!人家兄弟之間留書還得用些敬語,他這簡直……簡直……簡直奇葩!

    「陛下,早就聽聞,南蠻國雖然厲害,但卻不好戰,也許南蠻王這次真的是過來與我們……友好交流的……」

    說道最後,風凌諳自己的語氣都弱了下來。

    鬼才信。

    二人又陷入久久的沉默,突然,風凌諳似乎想到了什麼,對殷晟道,「陛下,要不然,問問伏大人的意見吧,他呆在祖皇帝身邊比臣要久,應該會從祖皇帝口中聽說過關於這南蠻王的事情。」

    這麼一提醒,殷晟才想到伏完,好歹他也是個三朝元老。他點點頭,道,「那就勞煩風卿與伏卿商議這事了。」

    風凌諳愣了愣,問道,「為何陛下不親自去,陛下是……」

    殷晟知道風凌諳是想問,他是不是還在懷疑伏完,殷晟連忙搖搖頭,道,「沒有沒有,寡人有些……額……後宮要事要處理。」

    後宮……要事……

    風凌諳嘴角抽搐,半晌,行了一禮,道,「臣告退。」

    風凌諳剛走,殷晟立馬將南蠻王的信收了起來,迫不及待地從書房出去,回到寢宮,果然,飛電現在還躺在床上。

    今天早上,殷晟記得昨晚答應飛電的話,替他要到三塊特赦令之後就去上朝了,當時飛電並沒有醒。

    他沒有喊醒飛電,低頭吻了吻他的額頭,然後傻子一樣趴在床頭,看著他笑。

    其實飛電當然是醒著的了,他將特赦令拿給殷跡晅之後,回來沒什麼事情做,就又躺下了,但是一直沒有睡著。

    剛才聽見殷晟的腳步聲,想了想,決定裝睡。

    可他還是在殷晟強烈又神情的目光之下不淡定了,無奈地坐起來,與他對視,問道,「你又想怎樣?」

    「我想怎樣就可以怎樣嗎?」殷晟挑挑眉,如此問道。

    「那得看你想什麼了。」

    「我想日日夜夜與你在床上翻滾,你——」

    話還沒說完,飛電便摀住了他的嘴巴,冷冷說道,「做夢,別天天沒羞沒臊的,你是個皇帝!」

    就是皇帝,才最應該白日宣淫!

    殷晟眨巴眨巴眼睛,看著飛電,飛電無奈地鬆開手,問道,「是不是朝堂上出了什麼事情,否則你怎麼會耽誤這麼久。」

    「你……」殷晟指著他的鼻尖,道,「你是後宮,不得干政!」

    「不說算了。」飛電披上衣服,從床上下去,才走沒兩步,就被殷晟一把抓回自己的懷中,掙扎兩下做做樣子,飛電就放棄了。

    「是南蠻國的國王要過來。」殷晟說道。

    「國與國之間有交流,很正常啊。」

    「可南蠻國與其他國不一樣,我們相對於他們來說,處於弱勢力,是受欺負的那一方。而且南蠻國從來不與其他國家交往的,他們不征戰,也絕對不會被別人征戰。」

    「那你還擔心什麼,既然他不征戰,當然也不會對黎國有什麼威脅了,」飛電認命地在他腿上坐下,接著說道,「也許人家真的是想來領略一下異國風情。」

    「哈哈……」殷晟被逗樂了,笑了笑,然後表情又凝重起來,「我擔心,是與皇爺爺三十多年前的事情有關。」

    「什麼事情?」飛電問道。

    「其他我也不知道,皇爺爺就是因為去南蠻國征戰,才帶回來了那條鯉魚,就是殷跡晅他的母妃……」殷晟說著,又搖了搖頭,「也許我不該擔心這麼多,那幅畫,明明已經被我燒了。」

    飛電心裡猛然一怔。

    他知道那幅畫並沒有被燒。

    那只鯉魚精還活在不知名的角落,甚至解了封印,從畫裡出來了。

    因為,追根究底,還算是他親手放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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